她顿了下,看着陆知让问:“周栩是同性恋,他喜欢你,所以想棒打鸳鸯?”
陆知让揉了揉眉心:“……”
怪不得这两个人是好朋友,脑回路都一样。
“不是。”
陆知让缓缓沉出一口气,也不打算跟外人解释过多,只是郑重地说:“事情就是这样,周栩这人本来就不着调。总之我保证,我绝对没有过任何离婚的想法,这辈子我都不会跟温书瑜离婚的。”
许如生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温书瑜也在旁边小小声附和:“…我也是,我们感情很好。”
陆知让厚脸皮地补充:“非常好,我非常爱她,她也非常爱我。”
然后温书瑜红着脸低下头,有点害羞的样子。
许如生:“……”
单身狗实在听不下去了,单身狗今晚就不应该过来。
以后这对小夫妻的事爱谁管谁管吧,就算是真离婚领了离婚证她也不会再多问一个字了!
许如生“蹭”地一下站起身,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俩自己腻歪去吧,服了,我回家。”
温书瑜立刻跟过去,陆知让也很快跟着温书瑜过去。
“生生,我们送你吧。”
温书瑜伸出小手扯扯她的胳膊,咬咬唇,小声说:“谢谢你生生…”
许如生高冷地“哦”了一声,看温书瑜这副可爱又讨好的小模样,也不跟她计较了,撇撇嘴:“不用送了,我保镖会开车。进去吧进去吧。”
-
两人还是坚持把许如生送到了楼下,看着她上车才回家。
刚才陆知让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堆难听的词,许如生还在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要计较这些的样子,一直保持风度。
等再次上电梯,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人三宠物的时候,陆知让坐在沙发上安静一会儿,幽幽开口。
“原来我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温书瑜看向他。
陆知让继续缓慢说:“在你朋友眼里,我居然是一个负心汉。”
“以及,狗男人。”
他有点委屈地抿了下唇。
温书瑜愣了片刻,去勾勾他的手指,小声但非常一本正经地安慰道:“你当然不是。许如生说话就是这样,而且是因为误会才这么说你的。”
陆知让偏头,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意图明显地问:“那我是什么?”
温书瑜想了下,握住他的手,有点不好意思的语气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陆知让挑了下眉,保持姿态:“就只是这样吗?”
温书瑜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你胸襟宽广、很优秀…”
她说到一半,抬头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就看到他嘴角已经高高扬起,但很快又刻意地把笑容敛回去,重新摆出那张被污蔑之后的高冷表情。
温书瑜:“……”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甩开陆知让的手,羞愤交加地站起身,快步离开客厅。
但温书瑜个子矮,步子也小,就算步速再快,也不如陆知让腿长走得快。
所以,在卧室门口的时候,陆知让就追上她,从身后拉住她,不让她走。
温书瑜气鼓鼓地转过身,瞪着他:“你干什么啊?”
老是喜欢逗她,装不高兴骗她说这种肉麻的话。
被瞪着的男人表情倒是很无辜,俯身抱住她:“就是想听你多夸我一下。”
“……”
温书瑜深吸一口气,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憋屈道:“那你直说不就行了吗。”
“好。”
陆知让安静两秒,垂眸看着她,张口:“老婆,夸我。”
温书瑜:“?”
陆知让抿抿唇,有理有据道:“你看,直说你就不会夸的。”
“……”
温书瑜无言以对,完全拿他没办法,而且心脏一起一落地快裂开了,用力挣开他,跑回浴室关上门。
惹不起躲得起。
但还有句话,叫做“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所以,等两个人洗完澡,又在卧室里见面了。
刚打开的浴室门口还弥漫着香甜的雾气。
温书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陆知让拖着膝弯抱起来,压在墙上强势地吻过来。
虽然强势,但格外缠绵深入,让她脑袋一片空白,身体软绵绵的。
今晚的陆知让跟往常不同,他也什么都没说。
没有问她“今天可以吗”或是暗示一句“时间还早”,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开始了一段亲密。
大概,是刚才已经逗过她,一天之内又发生了太多事,洗完澡回到房间,就只想切入正题。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温书瑜原本没有这个计划。
但超出她计划范围的事实在太多了,比如那张乌龙的离婚协议书,比如今晚才放了不到半小时的爱情电影,比如在宠物医院发生的事。
一切都是失控的。
但也许,这才是恋爱中男女的正常模式,没有计划、冲动大过理智。
温书瑜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克制且保守的人,直到陆知让今天不知哪根筋搭错突然换了个风格,她才意识到“色令智昏”这个词也可能用在自己身上。
陆知让没有关灯,把她放在床上之后,就开始很缓慢地,一颗一颗解自己的睡衣的扣子,低头去亲她,细密又柔软,不放过没一处。
等她彻底失去思考能力的时候,又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放,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用他沉哑好听的声音。
温书瑜不得不承认她被自己的丈夫勾引到了…
甚至忘记让他关灯,还忍住害羞去催他快点切入正题……
而且,正题切入之后就停不下来,相似的做题过程循环了三次,最后结束在凌晨,她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温书瑜钝钝地想,陆知让真是一个极具多面性的男人。
洗澡之前还像个幼稚小男生一样逗她夸他,没多久又切换成性感诱人的成熟男性。
而这两种状态都是只有她才能见到的。
两人都重新洗过澡,陆知让也累了,把她抱进怀里,亲亲她的额头,低声问:“喜欢今天这样吗?”
“下次我们还可以试试别的。”
脱离那种情迷意乱的状态,温书瑜又不好意思回答了,别开脸,嘀咕着问:“你是不是看什么书偷偷学了。”
陆知让愣了下,随后低笑着说:“这种事还需要看书学吗?”
温书瑜还是好奇,“那你怎么越来越会…”
明明,两个月前他们还是一样的新手小学鸡,现在他已经成长了,她好像还在原地踏步。
陆知让得意地说:“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行吧。
温书瑜害怕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他们就真的不用睡觉了,于是就此打住,困呼呼地打了个哈欠。
陆知让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抬手去关灯,“睡吧。”
“晚安老婆。”
“…晚安。”
“晚安谁?”
“……”
“嗯?”
“…我睡着了。”
*
隔天,陆知让无论如何也要去公司处理事情了。
他们宠物医院正在准备把分院版图扩张到南部一线城市,公司新系列的宠物食品也在研发过程中。
昨天发生的闹剧虽然有警察处理,但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速度飞快,加上之前因为救助站退役警犬领养的事获得了一波小动物爱好者们的关注,这次的“医闹”事件更需要做出妥善的公关处理。
当然,陆知让公司里人才济济,创立时就从家里集团挖来了不少专业做公关的,但这几年他们的专业也难有用武之地,只能大材小用负责宣传和营销的事务。
昨天晚上,这些员工就已经做出方案,在宠物医院、救助站和公司的所有社交媒体上做出了澄清,还在不侵犯闹事者隐私的情况下贴出了小部分证据,给这次小小的舆论危机事件画上了句号。
所以,陆知让第二天去公司听员工汇报,这场会议也进行得十分顺利。
结束会议后,陆知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戳屏幕的时候,脸上带着桃花般荡漾的笑容。
新来宣传部的实习生离开会议室,忍不住跟同部门的前辈小声说:“我们老板也太太太帅了吧,而且这么年轻!尤其他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啊。”
前辈点点头,压低声音附和:“我也一直这么觉得。但小陆总已婚,帅也只能看看,不过光看看也很养眼了。”
其实她当年刚进公司的时候,小陆总还是单身。
公司里当时有不少年轻女孩明示或者暗示过想追他或是撩他的意思。
毕竟陆知让不止长得帅,性格也很好,从不刻意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
尤其从集团调任过来的员工,见过他哥哥陆明礼那张日常的冰块脸,再跟着这位小陆总工作,简直是如沐春风般的体验。
但性格好归性格好,在男女感情方面,陆知让跟员工之间的界限还是很分明的,不论明示或暗示的追求,他全都礼貌拒绝了。
再后来,陆知让猝不及防就要结婚,给大家都发了喜糖和请柬,公司许多单身女孩的梦彻底破碎。
陆知让进办公室之后,他的秘书敲敲门进来递文件,“小陆总,要签的几份合作协议给您放桌上?”
陆知让的注意力仍集中在他的手机上,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放那儿吧。”
“好的。”
秘书看着自己老板快要扬到天上的嘴角,欲言又止,还是很有分寸地放下文件就离开。
等陆知让发完一堆消息,对面没有及时回复,他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机,打开桌上的文件。
之前他和温书瑜各自上班的时候,他其实也有很多日常琐事想跟她分享,想像那种情窦初开的热恋期小情侣一样,每天抱着手机聊天,恨不得走路先迈右脚还是先迈左脚都跟对方汇报一声。
陆知让以前总担心这样会遭到嫌弃,或是让她觉得烦,所以克制地减少给她发微信的次数。
但经过昨天,他好像突然就没有这种担心了。
既然不担心,那当然也不用克制,自然是想发什么就发什么。
陆知让弯弯唇角,把手机消息的提醒音开到最大,低头开始认真看文件。
-
温书瑜今天上午有课。
这也是她入职农业大学后,以大学讲师的身份给学生们上的第一堂课。
万事开头难,她又充分考虑到自己人一多讲话就紧张的毛病,把第一节课的讲稿来来回回复习了很多遍,差点就能倒背如流。
必修课一般都是连上三小节,温书瑜早早就出发去了学校,再办公室里把ppt又过了两遍。
终于,快到上课的时间,她站在讲台上,忐忑不安地做课前准备工作,投影ppt,翻阅选课名单。
今天来上课的本科生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其实台上讲课的老师比他们紧张一万倍。
大学的课堂,尤其是未知授课老师是否有点名习惯的课,第一节和最后一节通常都是人最全的。
大教室里密密麻麻几乎坐满了人,温书瑜深呼吸、再深呼吸,上课铃声终于响起。
她还是很慌…
但好在之前的准备工作非常充分,三节课还是很顺利地讲了下来。
当然,她对自己的讲课水平很没信心,所以对学生们的一切反应都很敏感。
比如第一排学生偶尔紧皱的眉头,最后两排有学生后两节课开始趴桌上睡觉,或者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电脑屏幕,露出明显不是在做笔记的兴奋笑容。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温书瑜连时间都把控得很好,几乎是压着下课铃响起的时间点讲完最后一页ppt。
按照学校传统,教室里的学生们对她鼓掌感谢。
课后还有零星两三个学生过来找她答疑。
从教室出去的时候,温书瑜把手机的勿扰模式关掉,一边往食堂走,一边打开微信。
她睁大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温书瑜赶忙点开。
陆知让一上午给她发了37条消息,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