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配的特殊方法[快穿]——老陈的桃子【完结】
时间:2024-02-19 14:35:19

  她又没有实际存在的身体,这裙子总不可能是为她准备的吧?
  “我当然……”任司源张了张嘴,正准备反驳,又生硬地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是他的私心。
  他不知道多少次想象过落照的样貌,但不管怎么想,脑中都无法形成一个具体而完整的存在。直到几个月前,他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中的女性孤立雨中,同样只有个模糊的轮廓,可直觉告诉他,那就是落照。
  那之后他再往小村子去时,正好发现杨阿姨家里多了一架织布用的工具。他一时心血来潮,就和对方订做了这样一条裙子。
  裙子确实是为落照准备,可想到她失去了身体,他担心这话说出口会让人伤心,便闭了嘴,再没多解释什么。
  落照没有伤心,也没有追问,反而兴致勃勃地开口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喜好,来来,穿上给小爷我看看。”
  任司源:?
  落照略显挑逗的语气,终于让他绷不住情绪,脱口而出:“我没有这种喜好!我是给你买的。”
  空气中突然蔓延开的沉默让他感到有些不安。眼看着象征落照的水瓶一言不发,飘起来就往外去,他慌忙做了挽留:“你别伤心,我穿给你看看,好不好?”
  水瓶飘了回来,仍旧一言不发。
  任司源认命地拿起衣裙,走向换衣间。还好,裙子虽然不是按照他的尺寸定做,但有松紧带的设计,他勉强倒也套得进去。直到穿好裙子、走出门外,他都没想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水瓶绕着他飞了好几圈,根据杯中乱晃的水珠,他做出判断,此刻的落照应该心情很好。
  清楚地听到几声压抑不住的轻笑后,他面颊上盖满了不自然的红色:“不许笑话我,你……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装难过给我看的?”
  落照回避了这个问题,顺势将瓶子里的水洒出去,在房间的角落划出了一片区域:“我决定了!要在这里放一台缝纫机!”
  “不可以!”
  任司源的反对没有起到作用,毕竟,落照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他眼睁睁看着各种工具飞往这个角落,铅笔自动在白纸上画出了大概的示意图,嘴巴张开了好几次,最后问出的却是一句:“你刚才,没有伤心吧?”
  落照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关心些什么。
  她手头的动作停了好一会儿,方才带着几分感激作答道:“没有身体对我来说不是折磨,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安心~”
  任司源松下一口气,干脆走过去,开始帮着整理地上乱成一团的材料。跟落照相处了这一阵子,他的动手能力,也有了质的提升。
  两个人一起,总比她自己折腾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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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安宜迈出的每一步,都透着小心。她将整个后背贴在了墙上,目光来回逡巡着,关注的重点,自然放在了那几扇门上。一有不对,她就会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所大房子。
  在北方大地那个新生的小村庄蹲守了整整三个月后,她终于大概摸清楚了任司源的行动规律。最近几天,将会是连着十多天暴雪后的难得晴天,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出门采购。
  正因如此,她才敢在今天,只身闯入这栋宅子,看看是否有机可乘。
  屋子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让她心底发虚。她总觉得屋子里的氛围很诡异,走出的每一步,都在放大她心底的不安。她还没来得及将一楼的房间检查完,就已经失去了继续搜查的勇气。
  她看向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大门,终于决定要尽早离开。
  就在这时,安宜的左手边传来了异响。一道门突然被用力推开,巨大的力道让门板重重撞在了墙上,发出的响动吓得她几乎要从地上弹起来。
  她确信一定是突然闯入的自己被发现了,来不及做太多思考,只略略一想,便推开右手边最近的房门,一头扎了进去。
  据她所知,任司源是一个人生活,既然他是从左边过来的,那么右边一定是安全区域。她可以锁住房门拖延时间,再乘势翻窗逃离。
  进到屋中后,安宜呆在了原地。
  这是一个被收拾得仔细又用心的房间,各种家具、摆设与装饰在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整洁而温馨。让她惊奇的是,这房间,应该属于一名女性。被褥的颜色与花纹、架子上的毛绒玩偶,以及衣柜里的长裙,都在揭示这一点。
  可……任司源应该是一个人住着?
  安宜心下一跳,突然觉得大事不妙,正想立刻翻窗逃跑,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轻轻的咳嗽声。
  她顺着声音转头看去,就发现身后站着一名身形高挑修长的女性。
  女性给人的感觉很年轻,应该才二十岁出头。她比同龄女性大概要高上一个头,身着一袭浅色长裙,齐腰长发披散在身后,浑身上下透着股清冷出尘的气质。口罩遮住了她半张脸,但透过露在外面的眼睛,安宜能想象出她面上淡漠的表情。
  对方的眼神极为锐利,当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安宜只觉得心底一切所思所想都被看透了,寒意卷过全身,一时间她竟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女性还没正式开口说话,安宜已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唯一让她感到庆幸的是,她今天是独自一个人行动,没有将其他几位好朋友牵连进来。
  偏在此时,她不该在场的朋友同时摔进了屋中。三人一个叠着一个,从□□声来判断,恐怕摔得不轻。女性刚好在几秒钟前往房间中走了几步,才逃过一劫,没被他们压住。
  安宜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被压在最下方的吕承业一抬头,眼前的女性让他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他呆滞了半天,才轻声呢喃道:“好漂亮啊……”
  女性将注意力从安宜身上移开,低头,看向被压得龇牙咧嘴的他。她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只是眼神变得更冷了一些。
  “……你说的,应该是这条裙子?”
  她询问道,声音较常人更为沙哑,与外表并不相符,却具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她说话时音量很低,是刚好能让人听见的程度。
  吕承业张了张嘴巴,舌头却好像打了个死结似的,让他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
  幸好他的朋友帮了他的忙。
  邵盼晴一边将压在吕承业身上的贺开哲拉起来,一边做了回应:“是的!姐姐,你这身衣服实在太美了。”
  这样的夸奖并没能完全改变女子的态度。安宜能感觉到,在她平静无波的表面之下,正酝酿着一场怒火。
  几秒钟后,年轻女性压住情绪,再次开口问道:“谁许你们进来的?”
  安宜忙不迭就想由自己一人来担责:“是我!我一个人……”
  刚说出半句话,邵盼晴就高声做了打断,硬是把她的声音给压了过去:“是我们!我看到那个……那个窗帘!对,就是那个窗帘,它在向我们招手,邀请我们进来看看。所以我们就……”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能看到一道奶油色的纱帘。遮光帘被束了起来,纱帘倒是盖住了窗户,不过纱帘遮物不遮光,正好能让这难得大晴天的阳光落进屋中。
  不巧的是,窗户并没有打开。房间里既然没有流动的风,纱帘又怎么可能飘起来、向人招手?
  安宜四人已经没有功夫去想,为什么这立在冰天雪地的房子能有一扇透亮且毫无破损痕迹的玻璃窗了,他们只想知道,自己随口扯出的谎言,能不能应付得过去。
  就在沉闷的空气紧紧压住他们的胸膛,让他们觉得呼吸困难,怀疑自己会交代在这里时,女性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朝着女性、低着头的他们没能看到,纱帘在他们身后一阵摇摆、仿若起舞的不科学场面。这是落照在同室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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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落难者与房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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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挺有意思一小孩儿,要是你们无处可去,就留在这里吧。”
  在他们为此而露出兴奋与喜悦之情前,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其他要求,想要留下,有一件事,你们必须做到。你们不许再进这个房间,要是谁敢踏入这里半步,我就把他丢到北边的冰湖里去。”
  事情的发展超脱了意料,安宜实在有些不可置信,最后,反应不过来的她是被邵盼晴压着道谢的。
  女性没做自我介绍就把他们赶出了那个房间,听着几位伙伴讨论这趟幸运经历时,她仍有一种如坠梦中的不真实感。
  房间外。
  以邵盼晴为首,三名伙伴对安宜进行了言语上的谴责。他们认为安宜是想找个更安稳的去处,但不该一个人冒险。
  安宜瞒下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与目的,口头应下了对他们的承诺。
  房间内。
  几个小少年一离开房间,身着长裙的“女性”——任司源就往椅子上一坐,软若无骨般靠在椅背上,脸上是身心俱疲的无奈表情。
  一组玻璃杯子在他眼前飘来荡去,时不时两两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才装酷、装高冷不是挺成功的,怎么一下子原形毕露了?”
  任司源头也没抬,将脑袋埋在了臂弯中:“那都是装给其他人看的,在你面前,没有必要。”
  这种装酷耍帅的行为,落照再次感到了熟悉,她似乎曾经在董健的身上见识过一回。
  她陷进了疑惑的情绪中,直到任司源出声询问,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要把他们引进来?”任司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郁闷:“你应该是想让他们留下来吧?可是……为什么?”
  他能猜出落照的目的所在,也勉强愿意顺着她心中所想、做出安排,但原本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突然要多出四个碍事的,他当然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落照随口应了声,态度显得有些散漫:“之前不是你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所以我贴心给你找点陪伴,用来解闷儿。”
  “我现在不觉得一个人是孤单……”反驳的话还没说完整,他看着身旁仍被敲得有来有回的几个杯子,问道:“你心情很好?”
  “这可是难得的新乐子。”
  落照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可任司源已经从那一声声清脆的敲击声中得到了答案。
  他心里的烦闷并没有散去,但还是做出了妥协:“算了算了,你才是这栋屋子的主人。他们是去是留,当然由你说了算。可是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引到这个房间来,你明明知道,这是我给你留的。”
  这栋屋子里的一切非生物,都能由落照的意念控制,包括漂浮于空中的粒粒灰尘。所以房子的打扫工作,基本依靠她凭感觉完成。
  整栋建筑里,唯有一个房间例外。
  自从那天两人将话说开,任司源就有了新的消遣方式。征得落照同意后,他将原本空置的这间房间整理了出来,按照心中所想,布置成了落照的卧室。
  他当然很清楚,她不可能住得进去,可他就是忍不住想为她准备一切。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由他亲手置办,包括随后陆陆续续或是用钱买来、或是亲手制作的衣裙。
  由此带来的唯一问题是,落照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替”她试穿那些衣裙。他已逐渐习惯于此,能穿上长裙后,面不改色地接受落照天花乱坠的夸赞,譬如今日。
  正因如此,他才不乐意看到不相干的人闯入这个房间之中。
  “要不是他们‘无意中’闯进了这儿,你一定不会主动现身。”
  “我……”
  杯子的敲击声停了下来,安安分分地落回到桌面上,转而飞起了一块毛巾毯,精确地将任司源的整个上半身裹了进去。
  毯子的两个角像一双手那般,捧起了他的脸,还对着他的脸颊一顿揉搓。
  他被揉得没了脾气,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落照开口解释:“好了,别生气啦!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心意,也知道你现在不想面对外人。但是,你好好想一想,当初你找到我这间屋子时,经历了什么?要不是我出手及时,你能冻死在这个门口。你再看看刚才那几个少年,脸上没有任何疲惫之色,生龙活虎地就进来了,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任司源的眼神微微一变。
  刚才陷在怏怏不乐情绪中的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么多。
  毯子终于放过了他的脸,仅仅是单纯地缠住了他:“他们的到来一定不是意外,我在想,会不会和你的过去有点关系?”
  见任司源露出了思索中的神情,落照稍稍松了口气。
  真巧,刚才闯进房子里来的安宜和贺开哲,就是这篇故事的男女主。
  任司源的哥哥任经武一直没得到有关弟弟的消息,便不敢相信他是彻彻底底的死了,于是决定再派几个人过来,试探试探情况。
  然而,他派出的专业团队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折在了路上,他愈发恐惧,终于想出了一个损招。
  任经武精心挑选了四个少年,引诱他们发下大错后,引导他们为逃避私刑而向北方大地逃窜。
  按照落照所知晓的剧情,原本孤身一人的任司源刚把房子收拾得能住人,正因为长久以来孤身一人的生活,被压抑得即将走向疯狂的边缘。那些专业杀手团队,基本都是死在他的手下。
  但面对着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他没能下死手。他默许了几人住进屋子里,对他们的态度却冷淡、生硬至极。贺开哲看出了他在冷漠外表下的好心,原本,事情应该向好的方向发展了才是。
  不巧的是,安宜被任经武灌输了错误的认知,误以为任司源是她的杀父仇人,趁着他向他们放下防备的机会下了死手。
  贺开哲感念任司源曾经对他们的照顾,无法接受他的暴毙,誓要找出凶手。然而,他越查越心惊,因为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于他而言同样重要的人。
  故事的主线,大概就是围绕着他们二人展开。
  眼下,安宜一行才刚刚进入到屋子,主动权尚在他们手里。
  安宜四人原本是躲藏在南边那小村庄里的,不过,一来,安宜的目标始终在任司源身上,二来,最近任经武有意让他们看到了追杀的队伍,强迫他们继续行动,所以他们选在最近行动起来。
  从村庄到屋子,有不算短的一段距离。任经武不可能让他们真的死在路上,于是一路悄无声息地保驾护航,才让他们走得如此顺利,没有冻死在半道上。
  而落照想做的,就是由她的重视,引起任司源的重视。如此一来,他才能顺藤摸瓜,找出藏在背后的好哥哥。她现在很清楚,她所在意的,一定也能让他上心。她不想利用这份特殊的情谊,但在任经武步步紧逼、她又不能泄露剧情的当下,这是最合适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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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承业趴在刚刚擦干净的餐桌上,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一个月前,对于眼下这种有吃有喝、顿顿管饱的生活,他是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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