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礼看严杏说这话的时候磕磕巴巴,尴尬得通红的脚趾能在地板上抠出三室一厅。
严杏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周霆礼和他读书时一样,非但没有一颗礼尚往来、看破不说破的心,依旧满肚子坏水,报复心极强。
听完的周霆礼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严杏的身后。
他的气息实在危险,严杏轻微地抖了抖,周霆礼的指尖轻触她的长发,她刚刚冲凉时发丝被溅上几滴水珠。
周霆礼在她的耳边说话,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很清楚,带着他特有的低哑嗓音,危险迷人,“你要谢谢我什么事?送你回家还是给你熬汤还是帮你……舒服?”最后两个字,他在舌尖上滚了两圈才吐出来。
严杏的脊背瞬间僵直!帮?天呐天呐!她差点当场去世,他不是看,他是帮……
周霆礼说话的声音很轻,指尖充满情.欲色彩地游移,从她的耳廓到她的颊边,喑哑地低笑,“严杏,你穿上衣服我都不认识你了。”
严杏此刻是背对周霆礼的,他的气息度过来,即使两人没有肢体接触,可她被他霸道地圈紧,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她像是被蜘蛛网缠绕住的小昆虫。
严杏下意识想逃回家,把头埋被窝里,离这个人越远越好。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转身刚要走,就被周霆礼攥住了手腕,用她抵抗不了的力道,把她推在沙发上。
被推倒在沙发上的严杏嚷他,“你别过来!”
置若罔闻的周霆礼屈起一条腿,把严杏轻松钉在身下,欺身上来。
对上这坏小子邪气的俊脸,严杏双手抵在周霆礼胸前,以防他越靠越近,“你还过来!”
周霆礼注视严杏,像是猎人注视专属于他的猎物,他说话的气声吐在她的脸上,“你怕我?”
严杏声线颤抖,“不怕……”
周霆礼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严杏长发散乱,瑟瑟发抖的小模样,他觉得她可爱的。床上那样,床下这样吗,又怂又甜的,反差萌。看得他心痒痒地想欺负她,狠狠地欺负她。
摆明怕极了他,嘴里还说着不怕,周霆礼揉乱她的长发,“不怕最好。以后我们要常在一起的,相亲相爱。”他这话说得跟邻居之间要相亲相爱,互帮互助一样没有私心。
严杏立时拒绝,“我不要。”
她没想到周霆礼开始玩‘告家长’的幼稚把戏,“我要把昨晚的事告诉严师奶。”
严杏好看的眉毛蹙起,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你是小学生吗,还流行告家长?”
她越想越恼火,“你有毛病啊!我都二十三了ʝʂɠ,就算是只猪也该拉出去配种了,DIY有什么吗?”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呢!
被她骂得周霆礼一脸无谓,“招数不用新,管用就行。”
这么不要脸,这么厚颜无耻,果然是周霆礼的风格,这让严杏恨恨,扑过去想打他,“周霆礼,你个狗贼!”
周霆礼轻轻拉住严杏的手腕,轻松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她挣扎却被他摁着腰动不了。
周霆礼勾唇笑得愉悦,一脸‘我就发发好心帮帮你’的表情,“既然你这么饥渴,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在一起吧。”
严杏回嘴,“我不要你的勉为其难!”
“我偏要。”周霆礼捏严杏的下巴哄她说话,“说谢谢。”
怎么可能说谢谢?被他欺负狠了的严杏眼眶发红地瞪着他。
周霆礼的心一软,松开了怀里的她,“去你家吧。”他在沙发上捞一件T恤套上,结实的腹肌腰肌消失在落下的衣摆里,配上他此刻微翘的头发,他此刻竟有几分纯真的少年气,眉眼漆黑,纯良无害,哪里有刚刚威胁她告家长的样子?
严杏一听他要去她家,刺立刻竖起来,“你想干嘛?”
周霆礼笑,“不是吃早餐吗?”
早知道就不做早餐了,严杏心想。
严家西图澜娅餐厅里,严杏对座的周霆礼食欲很好,不紧不慢、心情很好地进食。
严杏闷闷不乐地咬着虾,愁云惨淡,一碗面吃罢,周霆礼抽纸巾擦嘴,心情愉悦,“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在一起吧。”
第三章 别叫我名字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而且,我今晚就要回学校了。”严杏觉得周霆礼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变态,“你是控制狂吗?”
她以前没发现这人有这癖好。
“不是。” 周霆礼摇头,趁机揉乱她的头发,恶趣味表露无遗,“我只是喜欢控制你。”
严杏没想到钓不到高子瞻,却招惹上个控制狂,越想越没好气,“周霆礼,如果我现在撞见你‘自己安慰自己’,转身就威胁你告家长,你会怎么想?”
她小嘴叭叭给他上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这话听得周霆礼扬眉,“哦?”
严杏以为他顿悟,没想到他的无耻下流发挥到了极致,“我看了你,你也能看我。”他觉得这个提议颇佳,坏心眼上来,决定试试。
严杏不懂,“啊?”
下一秒,她就被周霆礼拉到她的卧室里,她挣了挣,他利落地把她抵在墙壁上,男人危险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她。
严杏圆脸,眼神楚楚动人常有无辜感,没有令人抵触的初识美女时的艳气,第一眼看上去很漂亮,越看越舒服,很耐看的长相,这让周霆礼越发喜欢逗她,欺负她。
周霆礼抵着她语气轻佻,“严杏,礼尚往来,我看了你DIY,你也能看我。”
严杏惊呆了,妈耶!这人居然是这种脑回路,她不是他这种大变态啊,“我不要,会脏了我的眼睛!”
周霆礼起了玩兴,有了接下来这一幕……
困在周霆礼和墙之间的严杏没见过男人自.渎的场景,好奇的眼神在他直挺的利剑上徘徊,这坏小子沦陷在情欲里的俊脸,往日的丹凤眼半眯,微仰粗喘的样子,足以颠倒众生,让每个女人热起来。
他捏她的腰,要她叫几声助兴,“叫我名字。”
严杏脸又红又热,躲又躲不开,直挺挺三个字蹦出去,“周霆礼!”
她不配合,周霆礼有办法治她,作势要脱她的裤子,吓得严杏用手轻轻推他,“别别别,我叫我叫。”
周霆礼低笑,说她欠收拾。
严杏放软了嗓音,唤他的名字时很轻很软,有点酥的女子嗲嗲的音调,“霆礼……”
叫到这,她情不自禁嗯了一声,发现她对他居然是有欲望的。
周霆礼边动作边想,他一定要和严杏睡觉,要她全身粉红不断啜泣着喊他的名字。男人的喘息浓重又均匀,手上的动作渐渐加快,叫她名字,粗喘低哑,“严杏……”
严杏又羞又气,“别叫了!”
她真羞得想把两只眼球弄出来洗洗,她的眼睛脏了脏了。
这事过后的周霆礼很满意,把严杏抱怀里又亲又揉,“我看了你,你也看了我,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严杏气成河豚,“我没想要看!”
不要把她说成什么一样好嘛。
……
傍晚时分,天空彩霞浸染云彩,小区亮起万家灯火,严家父母带着小学鸡严昱回来了。
严杏正在卧室里收拾回东大的行李,她惯例周五晚上回家,周日晚上回学校。
严师奶嚷着肚子饿,不想做饭,提议出去下馆子,众人没有异议。她在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找有无可用的西图澜娅餐厅优惠卷,边翻边对严杏说,“去叫502的霆礼,叫上他一起吃晚餐。”
严杏现在恨不得离周霆礼远远的,自然不回去叫他,她跺脚,“我们家聚餐,叫他来做什么?”
严师奶抬眼见严杏眼尾红红像是哭过,不过她向来粗神经,手上不停,“这有什么?不就一顿饭,快去叫人。”
严杏犯倔,“我不去。”
严师奶懒得催这头倔驴,“你不去我自己去。”说完,她去敲502的门。
回来的她一脸喜色,让严父歇着,“霆礼待会开车载我们去西图澜娅餐厅。”
于是,就有了周霆礼和严家四口在车上这一出,晚餐订在市区商圈的粤菜茶点西图澜娅餐厅,地段好评价佳,菜品质量有保证。
最重要的是,严师奶有免费茶位劵。
周霆礼开车,严父休息坐在副驾,严杏因为白天的事不敢往主驾看,懒洋洋地打量车内的装饰和天窗。
周霆礼在东市的车是辆新买的宝马SUV,两人同年生人,她读研还在苦哈哈地敲代码做项目,他已经创业成功,坐拥不少产业,走上人生巅峰。
初中高中,两人同班,严杏学习认真、刻苦用功,成绩比周霆礼好,他应该是每个班都会存在的脑子好但是不用功的人。
高考结束,严杏如愿上了东大,南市读高三的周霆礼转学去了东市,高考结束后上不了炙手可热的东大南大,周家父母掏的大额学费,让他在澳门读了个中葡合作的国际大学。
无心读书的周霆礼满脑子都是赚钱,扎进创业的海洋里,在南市有了三家蛋挞店和两家火锅店,蛋挞店是南市的网红店,招牌的燕窝蛋挞、焦糖蛋挞更是一绝,大众点评四点八分,CBD白领们和网红小姐姐下午茶打卡地首选。
不仅南市,周霆礼看中东市的大学城经济,在大学城附近和人合伙开了家酒吧,酒吧招牌单字‘染’,门脸在大学城阴暗、不起眼的角落,进去后才知晓别有洞天,灯光璀璨晃人眼,舞池人潮涌动,嗨到掀翻天花板。
严杏之所以对周霆礼的底细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严师奶喋喋不休地用这事来教育她,让她长进点、生性点,看看别人家的孩子。
想到这,严杏壮着胆子去看周霆礼,大有看看别人家的孩子是多她一个鼻子还是两个眼睛。
她望过去,而周霆礼像是有预感地从车前的后视镜望过来。
镜子里他的眉眼英俊,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潜藏着说她看不懂的情绪。让严杏慌乱地移开了眼睛。
这种眼神交流发生在两人之间,像是有了奸情似的,在挤得满满当当的车厢里,严杏不由脸热,去看家里人。
严师奶正编辑香港迪士尼游玩的朋友圈,严爸爸抬着眼睛看手机导航,而小学鸡严昱正昏昏欲睡。很好,没人注意到。
天色转暗,转成浓重的深蓝,市区商圈附近古色古香的茶楼包厢,雕花木窗边悬挂红灯笼,金黄色的穗带随风飘,落座时,周霆礼自然而然地选择坐在严杏身边,她抬眼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她不会在父母面前自露马脚。红木圆桌旁,严杏熟练地用筷子戳开碗筷包装膜,提壶热水消毒碗筷。
红茶绿茶普洱菊花茶铁观音任选,茶位九元一位,选的菊花茶,明目清毒,沸腾的热水注入玻璃壶中,皱巴巴的杭白菊吸水膨胀,朵朵舒展的白菊在透明的壶身里沉浮。
严师奶点菜时很克制,默默计算着菜品价格和折扣优惠,又不会表露出来,笑盈盈地向在座的人发问,“你们要吃什么?想吃什么就点,不用省钱。”
在座的人自然是叫严师奶看着点,她估摸大家的胃口,她的目标是不留剩菜,性价比第一。她常来这家饮茶,把性价比高的好吃的通通点了一遍。
打开的包厢门,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往来如织,上菜又快又准,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摆满桌子还碰不得,得等严师奶拿着手机怼着菜品拍一遍才能动筷。
小学鸡严昱胃浅,吃了几个虾饺烧卖,就坐没坐相地倚着椅背玩他新买的公仔,两只松鼠,奇奇和蒂蒂,他ʝʂɠ让他们对着打。
卷着鲜虾的肠粉淋着酱油,严杏慢慢吃着,看见严昱的公仔第一时间想起,“妈,你有没有给我买那个草莓熊的公仔?可以斜背的包包。”她怕严师奶忘记,提醒道,“我有交代你的,还有发图片给你。就是那个熊熊。”
夹着凤爪的严师奶手一顿,眼睛一转,言语淡定,“没买,店员说没货了。”
严杏失望写在脸上,“啊?没货啊?”
严爸爸是拆老婆台的一把好手,手上拎着茶壶沏茶,“你妈说太贵了,不值,所以没买。”
严师奶和严爸爸结婚这么多年,知道他热衷拆台的尿性,她振振有词地开始教育严杏,“阿杏,你不小了。不要成天玩小孩子的玩意,把心思用在读书上比什么都强。”
严杏就知道,即使她在三人出发时千叮咛万嘱咐,还在网上找图发给严师奶让她照着买,她还是不会给她买,严昱手上的两只松鼠公仔可不便宜。
周霆礼漫不经心地望过去,严杏面露沮丧之色,扁着嘴有几分不开心,委屈巴巴的模样落在他的眼睛里,莫名让他心头顿时有点闷,几分体会到她的失望。
吃着烧麦的严师奶碍于外人在场和脸面,没和她说什么,再开口就是让严杏多吃点,不然晚上回学校会饿。
严杏没心情再拿筷子了,一顿晚餐吃完,严师奶去前台买单,收银小妹说有人买了,眼神往她身后的周霆礼看。
转身的严师奶对周霆礼笑,“阿礼,怎么好意思让你买单?你是小辈,阿姨待会把钱转给你。”
周霆礼笑笑,“不用,我来拿停车票,顺便买了。”
走出商场大门,东市霓虹灯是玉兰花状的,在马路两边亮堂堂,宽敞的广场上行人散步,广场舞阿姨列队整齐随着音乐跳舞。
周霆礼让严家四口等一会儿,他去停车场取车,严杏适时开口,“我要回学校,先走了。”
周霆礼却说,“我先送伯父伯母严昱回小区,再送你去学校。”
严杏推托,“不用麻烦啦。”
周霆礼一句话剪断严杏下面的话,“反正我要去店里,不麻烦。”
严师奶点头,“阿杏,你就坐霆礼的车吧。”
严杏懊恼开口早了,应该等他去取车,她再趁机走的。
严杏还想推托,抬眼是正望着她的周霆礼,他用口型表示,“听话。”带着温柔、无奈、拿她没办法,莫名让她心尖颤了一下。
第四章 严杏的宿友敌蜜
汽车开到海晏花园小区门口,放下严家三口,从车窗可以看见三人步进小区。
周霆礼调转方向,两人去大学城,才驶出一百米不到,他摁下应急灯,在马路边停车。
后座的严杏不懂为什么停车,“做什么?”
周霆礼扭头,此时他的手臂搭着副驾,“上来副驾。”
“不要。”
“我不是你的司机。”周霆礼在严父严师奶面前的绅士风度和温柔随和此刻荡然无存,“我开车你坐副驾是起码的礼貌吧?”
严杏动都没动一下,“难伺候。”
闻言的周霆礼笑笑,越发痞赖,“你又没伺候过我,怎么知道我难伺候?”
严杏想起白天的事她还愤愤,抵着她在墙上看他DIY,让她叫他的名字,他动情还叫她的名字。
见严杏没有动的趋势,周霆礼索性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把她拉出来,她只能任他把自己塞进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