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霖将车停在海边,怒目瞪着薛宁,眼睛里面有怒火也有一丝不明的情愫。
薛宁自觉不好,缩了一下身体,这一小小的动作却引来了唐靖霖的不满,将椅子放倒,压在了她的身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无礼!”薛宁冷脸推着他,语气很严厉。
唐靖霖深深看了一眼,埋头吻了下去。
在她挣扎的时候,直接用力气压了回去,从嘴唇,脖子,锁骨一直向下。
“你混蛋!唐靖霖!”
薛宁气得眼睛都红了,他到底把她当什么,才重逢就露天车震。
怎么就那么膈应人呢?
“别动,这是你欠我的。”唐靖霖含糊说着话,勾起她的舌头一起嘻戏,却在下一秒被狠狠咬了一口。
浓重的血腥味在嘴巴蔓延,可是唐靖霖却没有松开,依旧紧紧吻着她。
一点点给她穿上衣服,点了一根烟,在旁边抽着。
烟圈一个接一个,薛宁被呛得忍不住咳嗽起来。
薛宁将自己收拾妥当,反手给了唐靖霖一个巴掌,也不知道他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没想着反抗,生生挨下了。
没一会白皙的脸上就出现一个红色的巴掌痕,看着有些吓人。
“解气了吗?”唐靖霖笑得很是讽刺,“不解气,这边还可以继续打。”
薛宁也不客气,对着另外一边脸又是一巴掌。唐靖霖舔舔牙,毫无意外吃到了血腥味。
可是他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指腹摸了一下伤口,笑得很是诡异,笑容里有对薛宁的志在必得。
“疯子!”薛宁再也无法忍受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面,扔下一句,然后推门离开。
唐靖霖眼睁睁看着,没有阻拦,既然上天让他们再次遇见,那就证明他们缘分未断。
现在的他可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傻小子,傻乎乎看着她离开。
抵不过金芙的再三念叨,闻胥当晚便将唐靖霖约了出来询问情况。
唐靖霖倒是爽快,一约就出来了,闻胥来到酒吧的时候,他已经喝上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咋回事,你和薛宁?”闻胥也懒得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就是发问。
“还能咋样,仇人呗。”唐靖霖点了几瓶酒,豪气打开一瓶,对着瓶口吹。
闻胥也陪着,揶揄道:“我看你们可不像仇人的样子?”
“你和金芙是什么关系,我和她就是什么关系。”
说到这个,唐靖霖不禁心戚戚,他和阿胥真不亏是难兄难弟,感情经历都差不多ᴶˢᴳ。
许是酒精和同病相怜的心理,唐靖霖对着闻胥大吐苦水,一边诉说,一边将薛宁骂的狗血淋头。
闻胥听完,也说不出好的安慰话语,况且大男人之前,也说不出啥肉麻的话,“我敬你一杯。”
一切都在酒杯中。
“今晚让那我们忘了那两个女人,不醉不休。”唐靖霖显然已经醉得不轻了,大着舌头,还在不停喝着。
“行,今晚就不醉不休。”
闻胥直接一口闷,两人一起喝起了闷酒。
另一边,金芙也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和薛宁取得了联系。
“你现在安全吗?唐靖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金芙很是焦急,作为朋友,她实在是太实失责了,竟然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没事。”薛宁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对于下午发生的事情,她选择了隐瞒。
就算告诉金芙又如何,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假若她知道,必定会想着为她主持正义,这势必还得和唐靖霖牵扯在一起。
可是她现在只求远离唐靖霖,不想再生出别的事情,下午的事情,她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你真的没事吗?”
金芙很是怀疑,就她和唐靖霖打交道的经历来看,他并不是那么友善的人。
“我可是拳击教练,他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
薛宁想起离开时,他红肿的脸,略微解气了不少。
“那就行,我担心死了。”金芙卸下一口气,终于安心。
两人又互相扯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最后才依依不舍挂掉了电话。
金芙给闻胥打去电话,本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薛宁的消息,不必再去找唐靖霖了,可是并没有接通了。
心绪万千,金芙想过了无数的结果,他是不是在陪着别的女人,比如孙嫣然之类,或者说他是故意不想接她的电话。
实在是闻胥的前科多,金芙无法不乱想,但最后又怕是闻胥出意外。
庄崇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庄崇躺床无法动弹,庄家的人呢?他们能甘休吗?
越想越可怕,金芙脑海中甚至脑补了一场,闻胥躺在血泊中无法动弹的场景。
再三纠结下,还是拨通了童雅芝的电话。
第25章 急用
刚接通电话,金芙就有先见之明,“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现在联系不上闻胥,能不能找一下他在哪?”
童雅芝脑补了一出意外,心慌烦躁,却又不得不冷静下来问清楚情况:“阿胥失联之前有跟你说行踪吗?”
“我让他去找唐靖霖,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和唐靖霖待在一起。”
知道了讯息,童雅芝便挂掉了电话。
金芙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更加心慌,心理空落落的,想去帮忙,但医院这边又离不开。
只能守着手机,希冀能听到好消息。
童雅芝并不似表现的那么冷静,挂掉电话了,焦急翻了一会通信录,终于找到了闻胥的朋友:“三京啊,你现在有空不,我记得你和靖霖那孩子不是住的很近吗?劳驾去看看阿胥在不在靖霖家,我联系不上阿胥了。”
史三京正巧今天休假,便一口答应下来:“行啊,阿姨,我待会就去看看。”
史三京来到唐靖霖家里的时候,两人坐在沙发上,抱着酒瓶喝得酩酊大醉,房子一股酒味,熏人。
“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太离谱了。”
史三京嫌弃捂住了鼻子,但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并没有注意到史三京的到来。
史三京无奈,打电话给童雅芝报了平安,之后留下来照顾两个酒鬼。
有了史三京的消息,童雅芝终于放下心来,不住感谢:“谢谢你啊,三京。”
“阿姨,客气了。”
而在医院的金芙压根就睡不着,心事繁杂,最后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童雅芝的电话。
“阿姨,有闻胥的消息吗?”金芙问的很是卑微,小小心翼翼。
童雅芝心里正好堵着一口气,金芙这不撞枪口上了,没好气表示:“少搁着装关心阿胥的模样,阿胥心情不好跟朋友喝得大醉,你在干嘛呢?只有一张嘴会说。”
金芙张口喃喃想辩解,却又觉得无力。
她和金訾都还在医院,甚至金訾现在还没醒,可是闻胥却有心情和朋友去喝酒。
这难道还看不清楚吗?
她和金訾对闻胥的确是可有可无。
她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阔达,命运从来没有偏爱她。
“怎么?被我说中小心思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的一天,你就别想着带孩子上位。”
童雅芝说话越难越难听,言语泼辣且刻薄。
金芙叹一口气,心累解释道:“我和金訾住院了,现在不方便出院,实在是联系不上闻胥,担心才打扰你。”
可是这番解释并没有得到童雅芝的认同,依旧固执觉得:“哼,难怪要找阿胥呢,原来是想找人照顾你,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妙。”
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
金芙索性闭嘴了,也没有继续解释的心情,“阿姨,既然闻胥没有事,那我这边就不打扰你了。”
童雅芝当然不会给金芙挂自己电话的机会,在听到这这番说辞的时候,直接挂掉了电话。
金芙将手机放在一旁,在病床躺下,空寂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金訾醒来后,精神一直不是很好,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觉。
金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上次和陆铭征见面的时候,留了电话,于是便给他打了电话。
“陆医生,你有空吗?我想带金訾过去检查。”
陆铭征工作很忙,但看在闻胥的面子上还是接见了金芙。
一番检查下来,陆铭征翻开着金訾的检查报告:“金訾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吗?这情况可不容乐观。”
金芙一听,心就乱了,焦急问道:“陆医生,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吗?”
陆铭征沉吟片刻,斟酌字句:“现在这个情况,我是建议尽早做手术,不然情况恶化下去,手术的风险会更大。”
金訾察觉到金芙的慌乱,小手握住她的手。
冰凉的体温传递到金芙身上,金芙心疼给他紧了紧衣服。
“手术需要多少钱呢?”
金芙硬着头皮问出了这个问题,很现实的是,她现在拿不出钱做手术。
“手术费大致是20万左右,后续的排异治疗应该要更多。”
20万放在以前,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她一个表就是二十万,而现在却跟她儿子的命运关联在一起。
实在是命运捉弄人。
“陆医生,你觉得什么时候做手术合适呢?”
金芙了解过这种病,越早治疗的效果是最好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她得在短时间内搞到手术费。
“不好说,看金訾的身体状况,还有一定就是,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八十,这个你要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做手术。”
这个问题金芙早就问过了金訾了,金訾当时的回答是“要”,人活一世,无论怎么样都是生命的体验。
“我们选择做手术。”
“行,到时候给你们排期。”
离开医院的时候,金芙还是恍惚的,拉着金訾,期待又不安。
金訾的身体状况尚不能出院,为了预防万一,要住院观察和治疗。
这对金芙的荷包来说是不小的考验,金芙看着只出不进的银行流水陷入了焦虑。
她紧缺钱,现在的工作能给她带来比较稳定的收入,但是也不可能在快速的时间内赚到二十多万。
难道这一次还要向闻胥开口吗?
金芙脑海中浮现闻胥过往的刻薄和尖酸的言语,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人活着总得要点自尊。
况且就算她开口,闻胥也不一定借给她,可能还会讽刺她一番。
回公司,金芙跟老大说明了情况,无论大小的案子她都接,将自己忙得像个陀螺,不过也只是杯水车薪。
“你急需钱我可以先借你啊。”
老大将她的难处看在眼里,主动提出借钱。
“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吗?新婚用钱的地方多的呢。”
“几万块还是能拿出来的。”
“行啊,那我先谢过你,到时候我需要的时候找你。”金芙接受了老大的善意。
几万几万加起来就多了,到时候她再慢慢还好了。
金芙的念头打到了金岭岩的头上,他手里有一亿多,拿个20万应该不是问题。
难得金芙给金岭岩打了电话过去,金芙说明缘由后,金岭岩停顿了片刻,然后约金芙面聊。
第26章 50万
难得金芙给金岭岩打了电话过去,金芙说明缘由后,金岭岩停顿了片刻,然后约金芙面聊。
为了那一笔钱,金芙也只能接受。
回到金家——
进门的时候,宋燕妮嫌弃看了几眼金芙身上的过季衣服,几分幸灾乐祸:“你跟闻胥这么久,就混成这个样子?穿的都是什么衣服,难看死了。”
金芙无意和她起争端,但还是被气得心脏疼,她挥霍的钱都是金岭岩从她身上剥削而来的,怎么她就能真的心安理得一边用她的钱ᴶˢᴳ,一边嫌弃她。
“小妹,你嫂子说得不错,你这也混的太惨了,闻胥都不给钱你用吗?”
金岭岩也加入奚落,扫视金芙一番,看到金芙的穿着打扮脸上闪现失望。
不过这种失望是基于无法在金芙身上继续剥削吸血的失望。
“哥,我和闻胥什么情况你不了解吗?”
金芙强忍下难堪气愤的情绪,示弱问道:“金訾做手术需要50万,你能给我吗?”
“你哥现在哪有钱啊?”金岭岩还没说话,宋燕妮就迫不及待插嘴,“你也真是的,50万还得回家找我们要,找你男人要阿。”
“闻胥本就讨厌我,更不会借钱给我。”
金芙这句话是示弱,袒露自己的处境,想让他们心软,然后给钱自己。
金岭岩给宋燕妮使了一个眼色,将金芙迎进去,换上和蔼的面容,“这件事是可以商量的嘛?我们仔细聊一下。”
宋燕妮给金芙断开了咖啡,金芙才喝一口,金岭岩就开口道:“小妹,你也知道你哥的经商本领,我公司现在和闻胥公司有一个项目是竞争关系,如果拿下那个项目,预估可以带来两亿多的收益。”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需要你帮我拿到闻胥的投标书,事成之后,别说50万,给你一百万都行。”
金芙好歹是个律师,下意识表示:“这是犯法的,被发现是要坐牢的。”
“闻胥不会让你坐牢的,况且如果真的让我拿到那标书,就算你坐牢了,我也会替你好好照顾金訾的。”
金芙并不认同这个方案,且不说风险大,真的让金岭岩照顾金訾,她也是放心不下。
“怎么样,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方法。”
金岭岩看清金芙的软肋就是金訾,继而补充道:“金訾也是我的侄子,我也心疼他在医院,只要拿下那个项目,我立刻给他安排做手术。”
“你身上50万都没有了?非得我去冒险吗?你从我身上拿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尽管金芙已经一再劝服自己不压迫冲动,可是一想到这种时候,金岭岩想的还是算计自己,不免觉得心寒。
对于他金岭岩的确是损失不了什么,但是一单她去做了,且不说要背上牢狱之灾,她以后都不要想在法律界混了。
“我要是有50万不就帮你了吗?”金岭岩并没有放弃游说金芙,“我这是给你指了一条路,你不愿意去干,那我也没办法了。”
金芙瑶瑶头,冷笑起身,彻底认清金岭岩的嘴脸,“行,我懂了。”
“你看你就是脑子糊涂,闻胥都不在乎你,你在乎他干啥。”
金岭岩恨铁不成钢,指着金芙骂。
“就是,你不要犯傻,靠男人是靠不住的,还不如趁机在他身上多捞点。”
宋燕妮在旁边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