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抓住封渊的手，她知道怎么示弱才能让封渊放过她。
讨好似的吻上封渊性感的喉结，果不其然，封渊身体有些紧绷，带着声音也有几分沙哑：“继续。”
苏棠努力的讨好他，动作笨拙又青涩，眼角却泛起一抹湿润。
“哭什么。”封渊掐住她的脸：“他看不见。”
苏棠知道外面的郁祁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她哭的不是因为外面站着的是郁祁，而是封渊给她的折辱。
小孩子喜欢炫耀自己的玩具，而封渊就是那个小孩子，他就像想要很得意的告诉郁祁：瞧瞧，苏棠现在在我身下承欢。
她成了封渊炫耀的工具。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她和小美人鱼很像。
“就那么委屈。”封渊掐住她的脸用力：“因为现在碰你的不是郁祁？”
苏棠不想封渊再提郁祁，还想故技重施，却被封渊推开旁边。
“扫兴。”
等郁祁一行人走远，封渊才坐回驾驶位，看到苏棠还坐在后座抹眼泪，他拍拍副驾：“过来。”
苏棠一直都很听封渊的话，这次也不例外，下意识的就坐到了副驾。
路过上班的地方，她才止了哭，小声道：“我还要上班的。”
封渊在路口停下车。
苏棠抿着唇，带着点哭腔说：“不要停在这里……”
她不敢从这辆车上下去。
人多眼杂，万一老板娘看到，又和郁祁谈上几句，她这么久的努力都要白费。
封渊哼了一声，把车开到了下一个路口才停。
他就是好奇苏棠到底再坚持什么。
苏棠急匆匆的跑走，完全没注意封渊也下车了。
从六点开始，封渊就看着苏棠干活。
因为迟到，老板娘说了苏棠几句话，看到她眼眶红红的样子，也没说什么扣钱。
苏棠还是一如往日的洗菜上菜刷盘子。
深秋的水的确凉，封渊坐在小餐馆对面的包厢里看着，都能看到她通红的指尖。
橡胶手套只有一双，老板娘用了，苏棠就没了。
这就是苏棠自己的选择的生活。
封渊唇角的讥讽越来越深。
原本以为离开他，找到郁祁这个下家，她的日子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现在看来，完全想多了。
下班还是凌晨。
“苏棠。”郁祁站在街对面对她挥手。
苏棠抿抿唇走过去：“不是不让你来了么？”
郁祁说：“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
苏棠这才拿出手机，看到郁祁两个小时前发的消息，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没看手机。”
“我猜到了。”郁祁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我们出演的那个节目，学校老师挺喜欢的，想让我们去参加比赛。”
“可你这是干什么。”苏棠没接他递过来的信封，拧着眉道。
“演出费。”郁祁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请你做的女主角，这是你的演出费。”
苏棠的目光落在信封上，厚厚一沓，看上去里面的费用挺多的。
“而且你现在不是也缺钱？”郁祁笑笑：“要是能拿奖，钱更多。”
条件很诱人。
可是苏棠并没有大量用钱的地方，她解决了衣食住行的问题，再有钱也没什么用了。
更何况，再配合郁祁演一次，封渊只会更生气。
她摇摇头，拒绝：“不了，我上班也挺累的，而且，你还有原来的女主角，我只是凑数的。”
明显的拒绝，再邀请就是纠缠了。
郁祁把信封收回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老师相中的是你，他们说你演戏演的不错。”
苏棠没接话，沉默。
“不过你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郁祁挑眉：“走吧，送你回去。”
苏棠刚要点头，一束灯光照过来，她下意识抬手挡住。
从指缝里，她看了熟悉的车牌号。
她心里一揪，忙对着郁祁道：“我还有些事，你不用等我了。”
说罢，她急匆匆的跑走了。
郁祁遮着一些光看着苏棠跑远，眉头皱了皱。
车子启动，就好似车灯是不经意打开一样，若无其事的扬长而去。
郁祁没有在意，视线依旧落在苏棠跑远的方向。
而车子，也悄无声息的拐进巷子里。
第28章 故意
苏棠坐在小区的长椅上，直到迈巴赫如约而来。
她没有上车，抬眸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出租屋。
舒曼说她每晚都会被郁屹送回来，那她一定每晚就这么看着她。
她拿出手机给封渊发了信息，迈巴赫的灯光闪了闪，照到苏棠水盈盈的泪眼上。
就像是对峙，最终以迈巴赫的离开做结束。
“苏笑。”舒曼举着手电筒从楼梯里下来，很随意的披着一个厚外套，外套里面却是睡裙。
夜里寒凉，苏棠眉头拧起来：“你怎么穿成这样下来。”
舒曼打着手电筒绕了一圈，像是在查看情况：“刚那辆车是你认识的人？”
不对劲。
苏棠站起身小声道：“不认识，可能是走错路了吧。”
“也有这个可能。”舒曼拢紧外套，吸了口凉气：“上去吧，坐在这里干什么。”
苏棠点点头。
舒曼也是夜猫子，她男朋友从来都是晚上过来，帮舒曼打扫一下公共卫生，然后再温存温存一些时间。
“你为什么觉得我认识那辆车？”苏棠坐在沙发上绕着手指，桌子上还有冒着热气没吃完的泡面。
“猜的。”舒曼把外套脱了，再次缩进自己的毛毯里，大口大口吃着泡面：“因为你这个时间下班，而那辆车刚好过来。”
“是么？”
在她看来，她和舒曼只不过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交情不深，为什么舒曼要无端猜测她的人际关系。
舒曼吃着泡面，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不觉得挺巧么？”
“可是那辆车和我，看上去就不是一个阶层。”
舒曼说：“我要是不说我是有钱人，你能看得出来？”
她觉得苏棠有些神秘。
苏棠抿着唇，手机嗡的响了一声。
舒曼挑眉：“我还以为那辆车里坐着的是郁屹。”
苏棠攥着手机站起身：“我走了。”
舒曼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刚刚她的反应，实在算不上正常。
——
她出了小区，看到封渊站在路灯下吸烟。
青白的烟雾朦胧了封渊原本冷清的眉眼，多了几分不可言喻的落寞。
见到她来，封渊把烟头碾灭，对着苏棠招手：“过来。”
苏棠小跑着过去。
“收拾行李，跟我回去。”
封渊想了，他最近就是太纵容苏棠了，也没什么惩罚手段，所以苏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苏棠缩了缩手指，低头道：“我不回去。”
“这不是和你商量。”封渊把车门打开，对着她冷声道：“进去。”
苏棠后退几步摇头：“我不会跟您回去的。”
她回去了，两个人的关系会再次回到原轨，可封渊有了未婚妻，安婳看不上她，回去也没什么好结果。
“我不想在你身上耍手段。”封渊抓着她的胳膊道：“你也别逼我。”
这怎么能算是逼呢？从来只有封渊强迫她，什么时候苏棠也能强迫封渊了？
苏棠眼眶一酸，含着泪对封渊道：“少爷，我从来没有逼过您，是您一直在逼我。我接受我们这种不正常的关系，难道还要再让我成为金丝雀么？”
笼中鸟，苏棠，
封渊神色淡淡：“你后悔了？”
后悔在那年跟着他来X市，后悔和他发生关系，还是后悔和他认识？
“我不后悔。”苏棠噙着泪：“少爷是第一个愿意救我的人，我对您很感激，可是，我不想做第三者。”
封渊看着她：“不回去，你就不是？”
苏棠身子一颤，眼泪顺势落下。
不回去，她至少可以不用在那个别墅里等着封渊回来，她至少可以有属于自己的事情做，至少可以短暂忘记这个事实。
“我和安婳的关系，并不只是订婚关系。”封渊看着她的泪珠，拧着眉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你不用在意那么多。”
“我怎么能不在意？”苏棠咬着唇，越说哭的越凶：“我妈妈在祖宅做了十几年的佣人，每次提到我都抬不起头，她如果知道她女儿做了第三者……”
苏棠都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妈妈其实也很辛苦，所以上学时被欺负她不敢说出去，因为妈妈只是一个佣人，她们吃饭都是依靠封家，苏棠又怎么敢在节外生枝。
“你还在意你妈妈？”封渊笑了一声，讽刺意味居多：“如果不是你们有点相似，我都以为你们是陌生人。”
在封渊看来，苏母并不关心苏棠，不是暗自关心，因为苏母看她的眼神，绝不是关怀和心疼。
她借着苏棠看的是另一个人。
封渊猜，应该是苏棠素未谋面的爸爸。
眼神里的恨意骗不得人。
所以苏棠才会抓着封渊对她的那点好不放，毕竟也没几个人真心实意的关心她。
苏棠无话可说。
她努力学习，努力听话懂事，努力理解自己的妈妈，最后真相被封渊轻飘飘的说出来。
私生子是没人爱的，小三也是。
“进去。”封渊把她塞进车里：“我没时间和你浪费。”
封渊白天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每次见苏棠又都是晚上，再这样下去，他早晚要猝死。
现在再赶回去，又要浪费个把小时。
封渊就近选了一个酒店。
“洗澡。”封渊把苏棠推进浴室，皱着眉头道：“油烟味儿很大。”
他拿着电脑坐在床上处理公司的事，浴室水声响起，他瞥了一眼。
浴室是磨砂质感，他能看到苏棠模糊的人影。
伴随着水声，还挺听到几声隐忍的抽泣。
封渊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又开始处理公司的文件。
苏棠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抿着唇怯生生的站在封渊面前。
封渊眉头紧皱，声音也有些沉：“你是傻子么？过来吹头发。”
说着，就把吹风机扔到床角。
可能是哭过的原因，苏棠眼眶红红的，她拿着吹风机要吹头发，却被封渊一把揽到床上，被他圈进怀里。
“在这儿吹。”
他敲着电脑，下巴放在苏棠的肩膀上，有些潮湿。
温热的气息打在肩膀上，苏棠缩了缩身体，小声道：“您这样，我没办法吹头发……”
“矫情。”封渊啧了一声，合上电脑，拿过苏棠手里的吹风机道：“连头发都不会吹。”
苏棠不说话。
封渊就是故意的，他头挡着，怎么可能把头发吹干，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第29章 想看
封渊松松垮垮的给她吹着头发，苏棠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今天，她一再和封渊作对，原本都以为回去没有好下场的，更不敢想封渊会给她吹头发了。
气氛有些静谧，除了耳边的吹风机嗡嗡声，还有封渊逐渐加深的呼吸。
她缩了缩身体，封渊啧了一声，一只手从她胸前穿过，而后箍在封渊怀里：“别乱动。”
苏棠原本是半跪躺式在封渊怀里，他这么一说，苏棠不敢再动，就算腿麻了，也咬着牙坚持。
坚持了十几分钟。
封渊把吹风机扔到一边，看她还保持着略显怪异的姿势，他拧眉：“转过来。”
苏棠心有余而力不足，咬着唇小声道：“腿，腿麻了，少爷……”
封渊：“……”
他气笑了，揪着苏棠的浴巾让她整个人趴在自己怀里，手往她的小腿处一按。
苏棠叫了一声：“疼……”
“苏棠，你就这么笨？我让你别乱动你怎么就这么听话。”
封渊扯下来她的浴巾，在惊呼还没从苏棠嘴里发出来的时候，将被子又盖在苏棠身上，自己则伸手揽住她的腰。
“睡觉。”
苏棠小心翼翼的抬头：“我刚刚看到，祖宅和您联系了。”
封渊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是有事发生么？”苏棠说：“还是……”
“自己去看。”
他对苏棠是不设防的，哪怕那个电脑上还有其他机密的文件。
苏棠刚有起身的动作，就被封渊箍着动弹不得：“明天再看。”
封渊眼底有些乌青，应该是这几天休息时间不够导致，苏棠把想说的话都乖乖咽了下去。
她白天休息时间长，刚又洗了澡，睡意并不是很多，听着封渊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苏棠才又睁开眼睛。
封渊睡着的时候，一点也不冷清。
苏棠一直看着。
其实她这样看着封渊的机会很少，白天他会去公司，中午回来吃完饭就离开，然后晚上回来，就开始那档子事，早上封渊处理文件，她做饭。
周而复始。
有时候没事做的时候，苏棠会站在窗户那边看，因为她没有社交没有工作，永远都在围着封渊转。
封渊就是她世界的全部。
苏棠埋进封渊的怀里，咬了咬唇。
她离开，也是有私心的。
——
苏棠醒的时候，封渊已经开始处理文件了。
床边放着一套女士衣服。
苏棠看了看，是自己的尺码。
封渊喝了一口咖啡，睨了她一眼：“我一会儿有个视频会议。”
苏棠脸红了：“我马上收拾好。”
虽然摄像头没有对着她，但是苏棠也做不到封渊开视频会议的时候赖在床上。
衣服什么的，封渊都准备好了。
她洗漱完了之后，封渊的视频会议已经开始了。
是外企合作。
苏棠坐在床边上听着。
她英语成绩不错，但是有些专业名词还是听不太懂，抿了抿唇，小步小步的挪到封渊身边。
微微勾头，看到了一点内容，只不过也还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封渊穿着周周正正的西装，桌下却勾住了苏棠的手捏着把玩。
苏棠睁大眼睛，抽了抽自己的手，却被封渊攥着不松手。
她瞬间没了好奇心，僵硬着坐在位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