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豪门由我造![年代]——四单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2-21 23:02:21

  那天把家具摆进新房子里,给床铺上簇新的被褥,姐妹几个往墙上贴年画。
  三妹拿出一张抱着鲤鱼的可爱娃娃画像,笑道:“妈说,这张画要贴在大姐大姐夫的新房里。”
  “我看看。”四妹凑过来,“好看,这小娃娃可爱。”
  三妹笑道:“贴床头上吧。”
  四妹:“床上等会儿挂上蚊帐,什么都看不清,你要往外贴,贴在桌子上方。”
  “要得。快来。”三妹用自己家做的浆糊,把画贴在桌子上方的墙上。
  苏月禾把梁正烽放她这里的书搬进来,进房抬头看到墙上的画,笑道:“我这儿要挂照片的。”
  “照片挂外面厅里嘛。这娃儿多好看。大姐,你要努力,争取明年给我妈生个大胖孙子,让她心情好点,少骂我两句。”
  三妹说完,四妹在旁边格格笑。
  苏月禾没好气道:“我买了两个相框,厅里一个,房间里一个,趁还没干,你赶紧把画给我扯下来。”
  “那这幅画,我挂哪里?”
  四妹指了指门口的位置:“桌子对面,这里也可以。”
  苏月禾也赞同,那个位置没那么显眼。
  三妹只好照办,她撕下年画,趁着浆糊还没干,直接贴到对面墙上,“你说,莫千军是不是脑壳有洞?”
  四妹没懂:“干啥?”
  三妹:“他儿子原本不是大年二十五结婚的嘛,后来,硬是改到跟大姐同一天,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四妹深以为然:“八成。不对,九成九。”
  四妹过来帮苏月禾一起往相框里放照片,他们家的老照片,放在大框里,准备挂到外面客厅。
  苏月禾从小到大的照片,以及和梁正烽的合照,放在另外一个小点的相框里,挂在新房桌子上方。
  三妹站在远处看画贴的正不正,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儿子是个排长,他以为多了不得。到时候,生产队的人,是来吃我们家的喜酒,还是去吃他们家喜酒?”
  四妹:“我们生产队的,当然来吃我们家喜酒撒。”
  “生产队干部呢?”
  “那就让赵大福他们,一人劈成两半。”
  姐妹两个边说边笑。
  苏月禾才不在乎谁来谁不来,“人少点,我们还省点菜。”
  三妹猛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妈不啊,她要人多,要热闹。”
  她打开另外一张年画,贴在客厅好像有点显小,“大姐,你没买大一点的年画吗?”
  “有两张大的,卷起来了,你找找。一张是开国元帅骑马图,一张是八仙过海。”
  “我去找。”
  等把房子整理好,天也黑了,三妹感叹:“我们这新房子,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电。”
  新房子,说是三间瓦房,实际上是正中间一个客厅,西边一个主卧,东边是一个卧室,以及一条通往厨房和饭厅的走廊。
  也就是说,到时候除了苏月禾结婚的新房之外,只剩下一个房间。
  谁搬过来住,还没商量好。
  腊月二十五日,一大早,赵二福和赵青霞来杀猪。
  这头猪是庄顺兰从年头养到年尾,又被苏月禾施过膨胀咒术的,所以比较大。
  苏月禾下楼,把一张交了“生猪屠宰税”的票递给赵二福,赵二福便吆喝人开始干活。
  他们把猪赶到小排岭新房那边去杀,因为明天喜酒在那边摆。
  这边猪赶出去不久,梁正烽开着大吉普回来了。
  苏月禾迎出去,只见梁正烽车尾箱都没关上,他从里面抬下一辆自行车。
  围观的人马上起哄:“要得!自行车!”
  这是村里,除了赵二福家外的,第二辆自行车。
  苏月禾也很意外:“你怎么买自行车了?”
  “刚好弄到一张自行车票,我就买了。”
  然后,是一台录音机。
  “这是啥?”围观的小屁孩不懂。
  梁正烽介绍:“录音机,可以听广播,可以听磁带。”
  “巴适的板。”
  苏月禾提醒他:“你忘了,我们村没有电。”
  “可以用电池。”
  再往下,是一把猎/枪。
  苏月禾警告旁边的娃儿:“这个别动。不是你们能玩的。”
  他又拿出三四袋子各式吃的东西。
  里面还有,是鞭炮和烟花。
  苏月禾看了一眼车上的东西,道:“这些都别搬下来了,送到新房那边去。”
  梁正烽学着当地方言,非常标准地说了一声:“要得。”
  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梁正烽开车,苏月禾坐副驾,两人一起开车去新房。
  到了小排岭,院子里刚杀好猪,正在冲水清理卫生。
  苏月禾和梁正烽一起,把东西都搬进屋里。
  “这是新房。”
  梁正烽提着包走进新房看了一眼,满满都是成双成对的东西,他笑问:“这是我们的房间?”
  按照这边的习俗,入赘的新郎要提前一天住进女方家,也就是说,洞房在喜宴的前一天。
  “嗯,我们的房间。”她脸红了。
  梁正烽放下行李包,看着墙上的照片,有一张是苏月禾周岁的时候在县城照相馆拍的黑白照。
  胖墩墩的,坐在桌子上,只穿了一件小背心,想哭又不敢哭,可怜巴巴地看着镜头,看着甚是可爱。
  旁边还有一张她小学毕业和赵青莲一起去拍的合影。
  再大一点,就是初中和高中的了,还有各种毕业合影。
  最新的照片,是跟他一起拍的三张合照,放在了最中间。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印记。
  可以说,虽然生在乡村,长在乡村,但她确实是从小美到大的。
  就算放到一群人中,她都是最亮眼,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完全不可能忽视的存在。
  苏月禾站在旁边,也一起看,她笑道:“我小时候好看吗?”
  “好看。”
  说完,两人都笑起来。
  梁正烽也把自己的东西从行李袋中取出来,衣服她帮他收进柜子里,和她的放一起。
  他还带了几本书和笔记本,苏月禾指着桌面的书籍道:“这些都是你的书,就都放一起吧。”
  “可以。”
  牙刷,牙膏,毛巾,他都带了。
  还有地图和指南针。
  旁边柜子上,放了一个热水瓶和两个搪瓷杯,苏月禾笑道:“两个搪瓷杯,我们一人一个,这个红一点的我用,白一点的,你用。”
  “好,听你安排。”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再次忍不住笑了。
  最后梁正烽拿出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苏月禾认出来了,是上次他爷爷送来的那个。
  他递给苏月禾:“这个给你。”
  苏月禾接过来,“不是你妈妈留给你的老物件吗?”
  “现在是你的了。”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的翡翠首饰,一个手镯,一对耳坠,一条项链,还有一枚胸针。
  全都是铂金镶嵌翡翠,看着优雅又高贵。
  苏月禾顿时觉得,自己衬不上这些首饰,她完全没有可以相搭配的衣服。
  梁正烽道:“我外婆出身江南书香世家,她年轻的时候在英国留学,但最爱的,始终是中国文化,以及有中国韵味的东西。她品味好,这是她当年最爱的首饰。”
  苏月禾伸手在镯子上轻轻摸了摸,郑重道:“我会好好保存的。”
  以后,留给我们的孩子。
  “快收起来,外面在杀猪是吗?我去看看。”梁正烽出去了。
  外面大猪杀好,已经开了边,正在按照不同部分分块。
  庄顺兰端着猪血正在往厨房走,她见梁正烽过来,忙笑问:“你不先休息一会儿?”
  梁正烽:“我来看看怎么杀猪。”
  赵二福闻言抬起头,他笑道:“没见过杀猪呀?”
  “没见过杀家猪,以前看过杀野猪。”
  “你们家哪里的?”
  “北京。”
  “什么?哪里?”赵二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站在砧板旁边,利索地分猪肉的赵青霞,重复了一遍:“他说北京。”
  北京人来这乡下做上门女婿?太稀奇了。
  赵二福笑问:“你好多兄弟姐妹吧?”
  梁正烽笑而不语。
  那一定是有好多兄弟姐妹。
  赵二福还想继续问,被梁正烽切了个话题,“这头猪多重?”
  “这猪神奇了,我跟你说,一般土猪也就一百多斤两百斤。但是这头猪有两百六十多斤。你妈会养猪啊。还有六头白猪,我看着她养,就一丁点大开始养,才几个月时间?现在一百斤都不止了。”
  赵青霞道:“我今天去看了一下,每头至少110斤。”
  “你妈这是养猪状元。厉害的很。”
  梁正烽被逗笑了,“我能帮忙做什么?”
  赵二福还真敢吩咐:“要不你把猪肺猪肚猪肠子洗了?”
  远处庄顺兰听见了,吊声喊道:“赵二福!你干啥,这些活儿不是他干的。”
  哪有让第一天来的新郎干这些活儿的。
  梁正烽无所谓,“我可以干。”
  别看他城市里出生,自小娇生惯养的,这些活儿,他都会。
  他在炊事班轮训过。
  庄顺兰赶紧进屋喊苏月禾去帮忙。
  苏月禾拎着个大搪瓷盆过来,把要洗的猪下水都扔进盆里,带上盐巴、小苏打,和梁正烽两个一起去旁边的小溪里洗。
  梁正烽端着盆走在前面,“远吗?小溪。”
  “不远,往前走就是。”
  他回过头,发现小奶狗蹦蹦跳跳地跟在苏月禾后头。
  小奶狗现在可爱跟着苏月禾,她去哪儿,小奶狗跟到哪儿。
  梁正烽:“小狗跟来了。它有名字吗?”
  这个年代乡下养狗,哪里有给狗取名的。
  苏月禾笑道:“没有名字。我们都叫它:狗来!它听见了,就会跑回来。”
  狗来!梁正烽听笑了,他建议:“给它取一个名字吧。”
  “你取。”
  小狗的毛非常蓬松,看着有点憨,还有点像熊,梁正烽想了想,道:“憨熊,你说好不好?”
  挺好,就是给狗狗取名叫熊,怕被人喊它狗熊。
  苏月禾想起书里讲到,后世有一个很著名的外国电视短片,主角叫憨豆,她建议:“不如叫憨豆,更可爱一点。”
  “憨豆?”梁正烽点头,她取的名字他喜欢,“那就叫憨豆。”
  说着,他喊了一声:“憨豆,过来!”
  小狗不理会。
  到了河边,洗猪大肠的时候,里面能翻出很多的猪油来,这些猪油有点不可描述的味道,不适合榨油,但可以喂狗。
  梁正烽每撕下一块猪油,就大喊一声:“憨豆!”
  猪油扔过去,小狗跳起来接住,疯狂摇着尾巴,吃的那叫一个开心。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梁正烽一喊:“憨豆!”
  狗狗就立起了双脚,竖着耳朵等待着。
  他把猪油扔了过去,喊了一声:“真乖!”
  苏月禾被逗乐了,她笑道:“你把它当士兵训练呢?”
  “狗狗很聪明,我们有些大城市的武警,有配备专业的警犬。”河水很冰,梁正烽的手都洗红了:“你先回去,这边太冷了,我一个人能洗完这些猪下水。”
  苏月禾并不觉得冷:“我不冷。两个人一起洗,能快一点。”
  两个人在小溪边,把猪肺猪肚猪肠子洗的干干净净,拿回来后,都放一边。
  苏运昌昨天就回来了,他在屋里写对联。
  庄顺兰还有村里好几个来帮忙的人,在准备明天用的菜。
  有做豆腐的,有剥花生的,有剁馅的……
  外面搭了一口锅,苏老大在炸扣肉。
  幸好是冬天,提前一天备好菜,都不会坏。
  中午做了一大盆的猪血酸菜,一道凉拌麻辣猪肺,一道卤猪头肉,还有一锅洋芋焖肉,简简单单解决了午饭问题。
  晚上要隆重一点,算是对新女婿的欢迎宴,杀了一只鸡,一只鸭,还有各种肉菜,在新房子这边摆了三席。
  客厅摆了两桌,饭厅摆了一桌。
  都是苏家自己人,还有关系好的邻舍。
  基本上是,男的一桌,女的一桌,小孩一桌。
  吃完晚饭,庄顺兰把苏月禾叫到房间里,按照规矩简单教了几句,说得苏月禾满脸茫然。
  她妈妈这教学水平实在……
  庄顺兰以为女儿不懂,实际她都懂,修真的时候认认真真学过的。
  当时学习的时候,可没她妈说得那么抽象。
  她还知道怎么样让两个人最巴适,但她都是理论知识,没有实战经验啊,所以她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庄顺兰叹了一声,“你二妹我就没教她,自己会。”
  苏月禾忍不住笑了:“妈你真是。”
  “我真是什么。说起你二妹,我是真失败。”
  没结婚就怀了孩子,让男方家拿捏着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么匆匆忙忙嫁了。
  幸好女婿还算靠谱。
  吃了饭,洗了碗,搞完卫生,大家各自散去。
  这新房子里,就留下小两口还有那条小狗。
  周围没有邻居,寒冬里连声虫鸣都没有,只剩下,寂静。
  苏月禾先洗完澡,她去厨房的碗柜里,端出一碗暗紫色的汤药,这是她按照宗门秘方熬制的百花汤,据说洞/房/夜能减轻女子疼痛。
  她一口全闷了,这药不难喝,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喝完之后,她开始忐忑起来,就像要去参加宗门考试那般。
  梁正烽洗澡的时候,她躺床上看《三个火枪手》,最近忙建房子,忙婚宴,好几天没好好休息,原本还有一些忐忑的她,看书看着看着竟睡着了。
  睡梦中朦朦胧胧的,身上似乎有股燥热之气,让她不自在。
  回转身发现梁正烽进来了,他轻轻掀开被子,“我吵醒你了?”
  苏月禾怕他笑话她不重视:“我没睡,我不困。大门锁了吗?”
  “锁上了。”说完,他放低声音,“房门也锁了。”
  苏月禾莫名紧张起来,燥热,痒,有点难受,她开始找话题:“你冷吗?”
  “不冷,刚洗完澡,还热乎。你冷不冷?”
  显然两个人都在无话找话。
  苏月禾摇头:“不冷,我妈给我们准备了两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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