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撕咬——肉松酥饼【完结】
时间:2024-02-22 17:19:17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妈的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他妈这是第一次,你还羞辱我——”
第11章 第一夜
  羞辱这个词,许修言无声笑了。
  他慢慢翻身,将人压过来,拇指捻拭她的眼泪:“醉了?”
  初愿还在哭着骂着。
  许修言静静地给她擦眼泪,越擦越多,他低叹了声,向下滑了过去。
  初愿的哭声猛然停住,然后发了疯地推他踹他,同时房间里都是许修言的吞咽声。
  十多分钟后,房间安静下来。
  许修言上来擦她脸上的泪和汗,哑声问她:“这是羞辱吗?”
  初愿全身过电一样麻着,尤其双腿麻得厉害,酥酥电流和血液一起乱窜,热汗淋漓地喘着,迷离的目光慢慢在黑暗里望向许修言的轮廓,失焦看不清。
  忽听到他清晰的吞咽声,她睫羽颤得又过了电,几乎无声喃喃:“你,你怎么……”
  许修言神色不变,但微喘,低头吻她,初愿条件反射转头躲开:“脏。”
  “你自己的,嫌脏?”
  初愿说不出来话,太难为情,小心地想往旁边挪一挪,后背出了很多汗,湿着不舒服。
  许修言将她脸扭过来:“你喝多了,我要确认你是清醒的,没要羞辱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初愿一双泪盈盈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在微弱晦暗的光线中,视线模糊地看到他平日里孤傲的眼里好似有柔情,她闭眼逼退眼泪再睁开,那抹柔情已如看错了的流星消失不见。
  初愿暗叹了声,明白是她想象的幻觉,缓缓抬起软力的双手搂他的肩背压向自己:“许修言,如果你要去太空,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许修言撑在她肩上方的两手臂随着她的施力慢慢落下来,撞到了一双松软,初愿促然绵长的呼吸和他的低沉呼吸缠绞在一起。
  许修言的浅眸变深,瘦削喉结靡靡滚动,猛地俯身吻咬她浸了一层细汗的湿软的颈:“……如你所愿。”
  六分钟后。
  一片安静,空气里并弥漫着一丝丝尴尬。
  “……”
  初愿双眼空洞地看着看不清的天花板,心想完了。
  脸和不中用,可怎么选?
  “言哥,无论你怎么样我都……”
  “有点累而已。”
  “……”
  完了,通用的借口也来了。
  许修言打了个结扔了,翻身躺下,将她拥进怀里,卷起底下湿了的被单,再将她放回去,被单扔地上。
  房间寂静如坟,尴尬得好似更浓了。
  初愿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悄声用被子裹紧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初愿眨眼变慢快睡着的时候,许修言从她身后搂了过来。
  半小时后,初愿软得全无控制四肢的能力,连思绪都软了,软绵绵得像个被戳破的坏了形状的水气球,腹部一阵阵起伏,水流得洇透了哓哓不休的床垫。
  初愿脑中的弦断断续续地连接着,所以他刚刚为什么要虚晃一枪?
  还是,他一直为蒋家大小姐洁身自好着?
  直到刚刚才?
  “在想什么,抱紧我。”
  许修言吻了上来,叩齿咽津,磨断了她的弦。
  初愿的手堪堪搂着他的颈,几度失力软得要垂落下去,又在担心他明天就不要她了或者这是一场梦,便又再度用力搂紧他。
  两人额边的缕缕发丝都湿得打成了绺,却依然抵死不分离般地拥在一起。
  灵魂离体的刹那,缀满银河的夜空中路过了一颗火热灼亮的流星。
  许久后,初愿在清爽舒适的床被间沉沉睡去。
  许修言穿着浴袍坐在床边,手指轻撩开她脸旁的发丝掖到耳后,捻了捻她小巧的耳垂,轻抬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看她。
  静静看了她良久良久,许修言渐渐变了神色。
  她现在睡得很安稳,刚刚却走神了两次,她在失神皱眉间想着什么?
  后悔吗,还是章方舟?
  许修言拿出手机,发送信息:「查一下章家遇到了什么危机。」
  如果不是章家遇危机,她为什么委身于他?
  骄傲的大小姐,在担心什么?
  **
  初愿是被巨大的轰隆声给吵醒的,气怒得要发了疯,掀起被子往脑袋上盖,一边使劲蹬着脚。
  突然蹬着个东西,初愿想到好像是许修言的腿,但此时此刻管它这是谁的腿,她又重重踹了两脚,没睡醒的初愿有很大的起床气。
  之后她隔着被子听到许修言对她说:“你哥来了,戴耳塞还是换衣服?”
  初愿捂着耳朵哑怒道:“我现在只想睡觉,你让他给我闭嘴!”
  床铺微动,初愿感觉到许修言起了身。
  她有两秒的心烦,掀开被子睁开眼,饧着眼睛睁得很难受,同时看到了有巨亮的灯光穿透窗帘照进来。
  初愿喃喃问:“几点了?”
  许修言按手机:“凌晨三点十三分。”
  “这是什么声音?”
  “推楼机。”
  “……”
  初烈真行。
  初愿困得心慌,站起来说:“算了,我去换衣服。”
  腿有点不舒服,跟被健身教练给训了三个小时似的,慢慢走到门口,身后响起许修言的声音:“初愿。”
  初愿撇着嘴回头:“干嘛?”
  许修言倚床坐着,昏暗床头灯映在他周围,他说:“今天我亲了小初,下次礼尚往来,你亲小许。”
  “……?”
  他是怎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的。
  初愿脸微热,耍赖:“言哥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个讲礼的人。”
  许修言淡淡抬着眸,唇微弯:“正好,我也不讲理。”
  “……”
  外面声音轰隆隆嘈杂吵人,初愿很快换了衣服下楼,出门就瞧见了一个巨型的拆楼机在许修言家的院子里,院子里立着很亮的三个大灯,亮透了半边天。
  拆楼机左右两边各两辆车,拆楼机的中间操控室里,正坐着初烈。
  初愿抬头,看到拆楼臂压力剪正在移动。
  初烈嘴里叼着个烟,玩玩具似的晃着那机器的长臂。
  初愿:“……”
  初愿走出来,双手插兜走到拆楼机旁边,机器长臂慢慢停下了动作。
  她停步回眸望向别墅,三楼中间的一间房正亮着灯,一道修长的身影正站在窗边望着初烈。
  她找衣服换衣服和整理头发大概花了十分钟,初烈和许修言可能就这样对视了十分钟。
  衣服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初愿拿出来接起。
  许修言轻磁徐缓的声音传来:“初小姐,睡了我,记得负责。”
  “……”
  初愿低下了头:“如果我不负责呢?”
  两人在通电话,那机械臂又甩了起来。
  初愿听到许修言在轰隆声中,嗓音松懒地说:“您不负责,我就不带您去太空了。”
  初愿轻笑抬头:“去太空,本来也是假的。”
  许修言声音若轻若重:“但昨晚你睡了我,是真的。”
  初愿眼见那机器的大剪子已经张开,抓起了四楼屋顶的墙,墙体看着那么硬实,却轻而易举地被大剪子给抓开了。
  她对许修言微笑,而后认真清晰地说:“许修言,再见。”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三楼中间那间房的灯光也同时灭下,许修言的修长身影也消失,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初愿没看初烈,遥看向远处,许修言家的保安们站在那边,再远处的大门已被毁坏。
  初愿走向拆楼机旁边的一辆车,打开后排车门。
  她一条腿还没迈上去,初烈的机械臂又启动起来,像雷神一样凿着许修言家的屋顶。
  初愿抿了抿嘴,走回到拆楼机前面,仰脸,然后微笑,歪着身子,高举双手,手指尖落到发顶,对初烈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初烈没反应。
  初愿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初烈,她连续打了三遍,初烈才接起来,声音寒得瘆人:“干什么?”
  初愿说:“哥,有事明天说吧,我好困,心跳得突突突的,跳得好快,难受。”
  初烈:“……”
  初烈总算是彻底停下了拆楼机。
  门开,他从里面跳了下来,灭烟扔地上,对初愿摆手。
  初愿走向他,一边捂着心脏,步伐虚弱。
  初烈冷脸打断她卖惨:“你身体很健康,没心脏病,少跟我演。”
  “……”
  初烈不理她了,转身大步走向他车。
  初愿快跑了两步,从后面一跳抱住了他脖子,但她身体还有点软,没跳上去,正勒到初烈的喉结,初烈被勒得仰了头,差点被勒得咳嗽出来。
  “就他妈两步路,你还让我背你?你没长腿啊?”
  “你好久没背我了,我想你背我,还有你别跟我说脏话。”
  “就许你用外文骂我?”
  “嗯。你到底背不背我?”
  “……”
  初烈慢慢蹲了下去。
  初愿趴到他身上,搂着他脖子,下巴搁在他肩上,边问:“嫂子的肚子还好吗?我的小侄子小侄女有没有事?”
  “她没事,但跟你一样,明明健康,偏说心脏不舒服。”
  “……”
  “爸妈想我了吗?”
  “没想。”
  “才不信。”
  初烈托着初愿走在前面,和初愿低声说着话,一台推楼机和四辆小车跟在两人身后。
  院子里的灯光渐渐灭了,只有车的灯光为两人照着前面的路,身后是空旷深邃的黑暗,许修言始终站在三楼窗边没有离开。
  初烈说:“初愿,关于许修言,他和蒋宛儿……”
  初愿打断他:“哥,我很困,明天再说吧……哥你有点喘,你是不是该健身了?”
  “你闭嘴。”
  “哥你可能岁数大了不能熬夜了,下次别凌晨三点来找我了。”
  “……我给你摔下去你信不信。”
第12章
  初愿以为初烈会把她带回他家,或是把她送回爸妈家,实在没想到会把她送到爷爷家,让爷爷看着她。
  初愿:“……”
  就很聪明和无耻。
  凌晨四点,初愿被初烈送到爷爷家四合院门口,兄妹俩下车在门卫处登记。
  初烈接过登记本随意翻了翻,瞥见前一页晚上八点多时,二叔家大哥来过,九点多离开。
  初愿也看见了,在初烈耳边小声问:“哥你是送我来探爷爷身边的小道消息的吗?”
  初烈边签他和初愿的名字,边瞥她:“大小姐您想多了,我单纯是烦你。”
  “哦,您烦我您还背了我十五分钟,背到我睡着才小心翼翼地把我放进车里,谢谢您这么烦我啊哥哥。”
  “因为我刚刚其实撞邪了。”
  “……”
  初烈和初愿一路拌嘴进到里边儿。
  听到声响的青叔披着衣服骑着自行车出来看是谁来了,打着手电筒照见是初烈初愿哥儿俩,并且俩人好似在翻小时候的旧账,笑说:“两位小朋友又吵架了?”
  “谁跟她吵架啊,”初烈在外面嚣张跋扈,面对青叔还是礼貌的,收敛了燥脾气微微点头说,“不好意思青叔,这个时间吵醒您了,小愿最近不太好带,我想把她放爷爷这两天,还有让她少吃冰淇淋少吃凉的,麻烦青叔了。”
  初愿听见初烈把她当小孩送托儿所来了似的,就很无语,双手插兜仰头看弯弯月牙。
  初烈和青叔交接了小朋友两分钟,初烈离开,青叔推着自行车带初愿去偏厅客房休息。
  四合院里不小,走了会儿路,初愿思忖着慢慢开口问:“对了青叔,河下村民有反口的了吗?”
  初愿这些天没和青叔见面,也没闲着,和青叔是有联系的。
  常青摇头说:“还没有,小愿不急,慢慢来吧,至少现在排的水都是干净的。明天见了爷爷别聊这事,他最近思虑的事情多。”
  初愿点了头,没再多问:“好,谢谢青叔。”
  **
  初家爷爷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全都健康在世,家族人丁兴旺。
  平日里爷爷和奶奶独居在老房子四合院里,一天下来本应是安安静静的,但家里有不成文规定,早上有空的时候要来跟两位老人问好,不能让两位老人心里空落落的,所以早上时人很多。
  初愿早上四点进偏厅睡觉,早上七点半被爷爷亲自吵醒,爷爷在院子里中气十足地喊:“初愿,起床了,陪爷爷奶奶来打太极!”
  初愿犯了起床气:“不打,不会,我困!”
  爷爷喊:“行行行,那你睡吧!”
  五分钟后,初愿头没梳脸没洗地闭着眼睛在院子里打太极。
  院子里头排是爷爷奶奶,中排是来问好的二儿子和小女儿,两边是青叔青婶,后排是困得迷迷瞪瞪的初愿和同辈们,两边是一条大黄和一条小黑,最后一排是溜达来溜达去的鸡鸭鹅和猫猫。
  打完太极,初愿恢复了一点精气神儿,和长辈平辈们用了早餐,聊了会儿闲话,他们去上班,初愿在树荫下嗑南瓜子仁,和刷抖音看土剧的奶奶聊天。
  “我明白,许修言在蒋家权利太大,蒋宛儿她哥不会允许许修言一边手握蒋家权利,一边又和我这个初烈的妹妹来往。无论我什么目的,我这么做,最下不来台的人都是蒋公子,所以我哥得给蒋公子面子,做做管我的样子,故意半夜弄个推楼机去找我。这个圈子里的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并且有很多双眼睛看着,所以表面上就得演很多戏。”
  “另一边呢,蒋公子也肯定会为他妹妹给许修言施压,许修言要么娶蒋宛儿,要么放下在蒋家打拼的一切,而无论许修言怎么选,他都不会选择和他的死对头初烈站一起,而我也不会是他的选择。”
  初奶奶下压老花镜,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什么都懂,但你偏要去找许修言,为什么呀?别说是因为你想查出谁在违法违规排废水,虽说你在让青叔帮你查一些事情,但你至于住进许修言家里吗?”
  初愿挠着小黑的下巴说:“奶奶,因为我和我哥一样讨厌许修言,我想帮我哥把许修言赶出新市。”
  “口是心非,”初奶奶点了一下初愿的小巧鼻头,“初家的基因呀,都是理想主义,但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天真和幼稚,所以口是心非地装着傲慢和乖张。”
  “至于你,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可不信那么喜欢海洋和讨厌海洋污染的小丫头会有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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