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的招式很套路,我打着打着就开始犯困,所以不得不故意卖破绽给他,结果他盯着那破绽还是老套路,忍了好几轮后我终于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果然,他被我的哈欠伤到了,瞬间整个人都癫狂起来。
人也疯了,招式也乱了,整个一拿着斧头乱砍的状态,活像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逗猫的乐趣在于猫猫很可爱地围着逗猫棒蹦蹦跳跳,但如果是一只呲牙咧嘴又癫狂乱叫的比格幼犬围着逗猫棒蹦蹦跳跳,是个人都受不了。
“这位先生,我们能先把周围的咒灵祓除了再打吗?”我提议道。
说着我看了一眼围在周围不敢上前的咒灵们,觉得我和他要是再打一会儿,它们就会去商店拿点爆米花边吃边看了。
他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我,仿佛要用眼神祓除我。
“我的术式是——生死轮转。”他把手中的斧头抛开,张开双臂挑衅地看着我,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解释起他的术式。
实话说,我很困,没听懂细节的部分,但大意好像是“在限度内,受到的伤害会迅速痊愈并以咒力的形式倍数释放”,甚至这个伤害可以是“灵魂创伤”,听起来很强。
我恍恍惚惚意识到,他似乎是在对我术式公开以增强术式效用。
最后,他忽然对我大声喊着:“快啊!来杀我啊!杀我!”
我:?
“这、不好吧……”
我又不是笨蛋,摆明了他这是反弹型的术式,我还要莽上去。
等等?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在我说出“我们先把这些咒灵祓除了”之前,这位先生并没有表现出想让我伤害他来反噬我的意思,而是认真地和我进行着体术上的攻防战。
而他在我说出那个提议后,便对我术式公开,而且在我明知道他术式的情况下建议我去杀他。
那么其实只有一种解释——
我心下已有结论,拿出手机录下了他狂乱地叫我杀他的影像留作证据,靠近他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我可以这么干?”
他目光愈发真挚(虽然我之前误会这为挑衅,但现在想想,应该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信念与决心):“来啊!杀我啊!”
我不禁对他的信仰与勇气钦佩不已,心想果然是资深的咒术师,觉悟就是高。
我决定不辜负他的觉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发动术式「无为转变」。
眼前的男人迅速扭曲变形,他无法克制疼痛地呻/吟出声,然后慢慢缩小到手掌可以握住的大小——这已经是他变形的极限了。
“去吧!皮●丘!”
我猛地把他丢向咒灵群,又避难地往后跑了几步找到掩体。
缩小的他迅速膨胀,爆发出巨大的带电咒力波,将那群咒灵炸了个一干二净。
不得不说,这样的祓除效率是真的高。
不愧是资深咒术师,确实有智慧,我果然还是得多多学习。
我从掩体后出来,跑到已经恢复人形的勇敢先生面前。他正躺在地上,看到我之后激动得不行,估计是想知道这招的效果。
我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夸奖道:“效果真的很不错诶!一下就祓除了十几个。”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想来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
“还有四五十个咒灵,再来两三次就可以完成任务了!”我说。
他更激动了,支支吾吾想说点什么。
我点点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再次发动了术式「无为转变」。
*
我和这位先生的配合几近完美,只用了四次就将残余的咒灵炸得一干二净,威力不比五条悟的赫差。
我将这招命名为“摔炮”。
这简直就是咒术界的特色热武器,多少也能算是一种创新纪元的发明吧,要是可以申请专利就好了,倒时候我也是有专利的人。
总之,这次的任务可以算是圆满完成。
我心情特别好,还和这位先生分享了我包里的糖果。
——他累得抬不起手,我觉得可能是低血糖了。
不过喂完我才发现,我出门前随手抓的好像是盲盒怪味糖,就是同一种包装会有好吃和难吃两个口味,不过我觉得这位先生这么勇敢无私,一定可以抽到草莓味。
*
五条悟赶到时,仰木寿江已经进帐半个小时。
虽然面色不显,但他多少有些担心。
——仰木寿江此人心思阴毒,非常擅长通过攻击把对手逼急躁、逼疯,然后在他的挑衅下进攻他,结果最后落得反噬的下场。
而五条真真子又是容易失控的类型,心思又单纯,很容易中他圈套。
五条悟步入帐中,迅速找到了咒力波动的地点,然后瞬移逼近准备出手。
然后——
“………………?”
五条悟站在屋顶上摸了摸下巴,毕竟就算是他,面对这种场景也有些哑口无言。
到底该怎么说呢?
该恭喜一下仰木寿江和五条真真子配合良好吗?——虽然仰木寿江俨然是一副“求求你不如杀了我吧!!”的崩溃神色。
但五条真真子显然真的很开心,眼睛里都跳跃着青春的光芒呢。
那还是恭喜一下吧。
——他还是很乐意看到保守派那群家伙被迫害的。
只是真真子这家伙未免也太天然了吧?已经到恐怖灾难的境地了。
显然,她的“出身”,应该大有来头。
五条悟轻啧了一声:“……是该去调查一下的。”
毕竟了解她的过去,才能引导她的将来。
“诶?五条老师?”
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了他的思考。
五条悟垂眸,便看到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正蹦蹦跳跳地和他挥手,整个人像只新生雀跃的小鸟。
他笑了一下,跳下屋顶,手插在口袋里,站姿随意:“哎呀,看来我来晚了呢。”
少女打了个响指,眉眼间有些小得意:“完成目标且无一伤亡!而且我还发明……不是,这位先生还和我发明了一项新招式呢。”
她伸手准备去摸旁边躺着的仰木寿江。
结果仰木寿江一个鲤鱼打挺避开了她的手,又毫无形象地往旁边滚了几圈,显然是吓得够呛了。
五条悟唇角微扬:“没看到哦,给老师演示一下吧?”
痛到失声的仰木寿江又哆嗦了一下,连忙往旁边连滚带爬了好几米。
少女摆摆手,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他很累啦,刚才给他吃了颗糖补充一下糖分……啊,五条老师,你要吃糖吗?”
她从她那个装了好几只咒灵干的斜挎包里翻出了一颗糖递给他。
五条悟:“……”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前段时间她给他发消息说要买的盲盒怪味糖吧?而且他刚才还看到仰木寿江吃了糖后就在干呕呢,显然是中奖了。
但五条悟克制地只往后退了一步:“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糖。”
天然系的家伙果然恐怖啊。
*
逃窜回来的诅咒师敲开了羂索的房门。
“事情进展如何?”羂索看着诅咒师有些狼狈的模样,皱了皱眉。
被推为此次暴/动主谋的诅咒师摇摇头,手还在哆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羂索抿唇:“五条悟还是赶到了吗?”
诅咒师忙摆手:“不是五条悟,我是说您的那位好友,实在太可怕了。”
羂索挑挑眉:“怎么?”
诅咒师先是大肆描述了一番咒灵的惨状,最后落点于仰木寿江。
“那可是保守派中的高层啊!”诅咒师面色苍白,似乎回想那一场景都觉得可怖,“她带着那样的笑,反复折磨他、反复折磨他!他都连滚带爬想要逃跑了,她还捏着人脚腕给他拖回来。”
羂索支着头,终于大笑出声。
“有能力、有野心、有狠心,和她合作果然没错。”
他挥挥手支走了诅咒师,从怀中摸出狱门疆。
“似乎……”他将狱门疆在指尖打了个转,“可以将狱门疆交给她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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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写了八千字不好断章……加更加到入v(沉默)存稿完全被掏空了。
下章就入v了,评论掉落红包,希望在评论区还能见到熟悉的大家。
本文20万字以内就完结,如果可以支持一下正版吧(猫猫比心)因为很喜欢看评论,所以经常会发红包这样(追过我上本的应该都知道)。顺带,如果是抽奖的话大家想要什么?前两天看到个很可爱的鲨猫,但又觉得和文章没关系,抽漫画周边的话最近又没看到合适的,苦恼到现在……
第18章 灵光08
灵光08
前一天的运动量多少有点大,我回到宿舍后便美美睡了一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我恍恍惚惚摸起手机,发现脑花断断续续和我发了好几条消息。
……比我的监护人五条悟还关心我。
最开始还端着,但我长久的未读让他有些端不住了,连发了几条以为我被保守派怎么着了。
脑花,你是个好人,请继续这么好下去。
我边打吃面包边回复他,然后和他约定好了明天在东云寺见面。
——他说,狱门疆可以给我,但我必须和他商议计划全流程,确保无误才可以。
这就触及到我知识盲区了。
毕竟我就算是文抄公,也抄不来五条悟和夏油杰三年的青春啊。
当时我夸下海口说七天封印五条悟完全是脑子一热,就贪他手里的狱门疆,想着能骗骗不能骗拉倒,不过当时的脑花很谨慎,我没骗到也就再没去想了。
哪曾想脑花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件事。
……狱门疆不是他的终极宝贝么,这么随便交出来是不是太不慎重了啊脑花!
客观上我想劝他再考虑一下,但主观上我又觉得不贪白不贪。
毕竟对方这么热情,我要是拒绝岂不是很不善解人意?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最差不过鸽了脑花。
我的人生态度是非常积极的。
用面包牛奶对付了一下早餐(虽然已经是下午)后,我起身前往五条悟的办公室。
当然,我并不是去找五条悟的,而是因为他那有一把特昂贵但却特舒服的椅子,我每天有机会就会偷溜进去窝在椅子上打游戏。
舒不舒服两说,坐到就是赚到。
而且他的抽屉里总有各种各样的零食,对我来说简直是诱捕器!
然而,我今天鸠占鹊巢的计划却落空了。
五条悟居然破天荒的在办公室里。
而且还在认真地看电脑……他忽然切换界面到桌面了。
我:“………?”
这一过程发生得很快,要不是我第一眼被电脑的亮光吸引还真发现不了。
我猜“六眼”应该是“看”到我了。
但我又不是他的家长或者老师,怎么我看一眼还能把他吓得切界面?
我浅思了一下,得出了一个有效结论。
——五条悟肯定是在看簧文!
不然干嘛这么紧张?
大白天的在办公室干这种事还挺刺激,不愧是你啊五条悟。
五条悟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脚下微用力便转向我,唇角带笑、一副怡然自得的惬意模样:“呀,真真子。”
我的眼神不可控地瞥了一眼那里。
嗯?居然无事发生?
我内心顿时波涛汹涌,心情复杂极了。
……五条悟、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难道这就是五条悟DT28年的真相?
我心生怜悯。
“不打扰您了,五条老师。”我尽可能抑制着自己的表情,难得用了全套敬语,冲五条悟挥挥手就准备溜走。
五条悟嘴角抽了抽,一个闪身就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下警铃大作,脑子里疯狂闪过一些不太好、甚至有些变态的犯罪画面。
我内心直呼救命。
——五条悟这是想杀我灭口吧?!
男人怎么都这么小心眼?连五条悟都不能免俗。
我连忙后退了好几步靠在墙上,表情诚恳无比:“五条老师,您信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啊不对,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
就算想看也看不见啊。
“……”五条悟没说话,慢吞吞摘下了眼罩,白色的发丝自然垂落,他那双苍色的漂亮猫猫眼在交织的发丝间影影绰绰。
“虽然不知道你在脑补什么,但是立刻把它删除掉哦?”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我。
我:……
人能长成这样,就算真的不行其实也可以过日子。
毕竟会赚钱的漂亮猫猫谁能不喜欢呢。
等等、五条悟摘眼罩就是想让我意识到这一点吧?——虽然我不行,但我帅啊。
真不愧是他,脸皮赛城墙。
为了不被五条悟杀人灭口,我表面真诚地认可了他:“好的已经删除了,而且……五条老师您真的很帅。”
“嗯,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五条悟不要脸地点点头,“不过……”
他摸着下巴拖长声调,我感受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和个安检仪似的,我真心觉得五条悟要是不干咒术师,还可以去当安检员,用人力取代机器。
但这安检时间未免有点太长了吧?
我被盯得浑身不适,抬眼看向五条悟,他的手指还搭在下巴上,似乎是在思考,银睫垂下,将他的目光半遮般掩。
“不过?”我偏偏头反问,催促他有话快说。
五条悟笑着直起身:“不过,仔细看起来真真子同学有鼻子有眼的,也不错哦?”
我:“…………”真是莫大的夸奖啊。
“真真子啊……”五条悟又用他那种听起来很欠揍的轻佻声线叫我,在午后阳光下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你来到高专之前都在做什么?”
我怪异地看他一眼:“不是早就和老师说过了吗?是普通jk啦。”
五条悟意义不明地“喔——”了一声,又问:“怎么个普通jk法?”
我想了想,五条悟在念高专之前接受的应该是家族教育,估计是没体验过普通初、高中生的日常生活,顿时来了兴致。
“每天早上伴随着闹钟起床,然后咬着面包从家一路狂奔到学校,在学校补一补前一天的作业,中午和朋友在树下一起吃便当,放课后进行社团活动,然后回家认真完成当天的作业。周六日或者有活动的时候还会和舍友一起出去玩哦,比如漫展之类的。”我流畅地复述了我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