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也围上前:
“没事的没事的”
“人都有大意的时候。”
“对,只是小事情。”
【很正常啦,哦有时候也会忘】
【不是没有买到手的东西你勾什么啊,人沈总都把表格做好了还有人不会用呐】
【这徐沁说话怎么怪茶的?】
【没事,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再说了那个超市不是陈温柔的亲戚家开的么】
“卖刀的话应该是我四婶。”陈温柔正说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看,说曹操曹操到。”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备注正是四婶。
众人都安静下来,听陈温柔接电话。
“喂?四婶。”
“嗯嗯,对,走太急忘记了。”
“好的,好好好。”
挂断电话,陈温柔从有些失神的徐沁手里,将西瓜接了过来:“是在我四婶那儿。”
“刀还在,准备好了的,下次去拿就是了。”
“西瓜放一放也不会坏,我们放冰箱,下次一样吃冰西瓜,没事的。”
“刀是在你亲戚那儿,丢当然不会丢了。”
谢潮看着陈温柔捧着西瓜往冰箱走,道:
“那这几天我们怎么办?我们现在收拾厨房,不就是为了做饭嘛,没有刀怎么做饭,我们明天吃什么?自热米饭啊?”
“不然——”你让你亲戚现在把刀送过来算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只听见咔嚓一声,陈温柔手里的西瓜应声碎成两半。
谢潮说话的时候,陈温柔的余光就一直在瞄徐沁的表情,眼见着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跟我作对你是小打小闹,伤害我偶像你是生死难料!
旁边手机屏幕上还亮着乐呵呵的财神爷,陈温柔压抑的怒火噌得冲上头顶,直接一个手起手落,将西瓜劈开,也打断了谢潮的逼逼赖赖。
“没事,看,这不没有刀也能开嘛。”陈温柔脸上带着“核善”的笑容。
“这······”谢潮被吓了好一跳,继续嘴硬,“这样我们八个人怎么分——”
话还没说完,陈温柔直接从旁边的袋子里掏出了一个铁勺,插进西瓜里,歪了歪头:“这不就行了。”
【哈哈哈,陈温柔这表情,我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生气,这不是西瓜,是谢潮的脑瓜!!!】
【矫情男是真犯贱啊!】
粉丝······粉丝一时失语,都不知道该怎么帮谢潮圆。
葳蕤赶忙跑去联系工作室:
【啊啊啊!!!谢潮他是疯了吗?!!】
【他要是磕了你直接告诉我好吧!!!】
众人显然都被陈温柔这一手给震得愣住了,陈温柔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暴露了些什么,脸上的表情缓了缓,走到夏知知身边:“这个把皮撕开就行了吗?”
“对,对的。”夏知知木愣愣的,下意识给陈温柔让开位置。
女生纤长有力的手按在榴莲皮的尖尖上,轻轻一个用力,咔,榴莲皮应声裂开。
“这样可以吗?”陈温柔将榴莲咔咔咔撕成四半。
“可以可以。”夏知知接过。
“陈老师的力气是真的大啊。”先前尝试过撕榴莲的穆广白笑呵呵地主动缓和气氛。
被陈温柔这么一凶,徐沁都忘记悲伤了,这下气氛恢复,更悲伤不起来了。
几人又恢复了和谐,夏知知给大家分榴莲,要到谢潮的时候直接白了他一眼。
谢潮:?
虽然我不吃榴莲,但是你直接不问我也不给我,是不是不太好?
谢潮正要张嘴说话。
咔吧。
一声脆响在身边响起,谢潮一个激灵,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狂起。
果然,是陈温柔从沈颜手里拿过苹果,一个用力,将苹果对半儿掰开来,分割面堪称整齐。
还伸手递给了他一半。
谢潮:“不,我,我不用我不——”
“吃!”
“好的好的!”谢潮忙不迭的接过苹果,塞进嘴里,眼睛还咕溜溜地看着陈温柔的表情,是否已经满意了。
【哈哈哈哈哈哈】
【谢潮:我不是怂,我这叫紧急避险】
【矫情哥:家人们谁懂啊,我怕不吃这个苹果,下一秒大嘴巴子就呼我脸上了】
【那不至于,成年人还是不会在镜头前直接打人的吧】
【哈哈哈,看来粉丝也知道,保护矫情哥的不是柔姐的好脾气,而是法律啊哈哈哈】
【陈·人形菜刀·温柔】
而陈温柔,劈了西瓜,撕了榴莲,掰了苹果之后,一身的牛劲儿与脾气也下去不少,理性回归,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在旁边乖乖巧巧啃苹果的谢潮。
所以,原来,这二货吃这一套啊?
早说啊,那她还忍什么忍装什么装。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魁梧强壮
要说整个院子哪个房间最难清理, 那一定是厨房。
这个厨房的设计是单独支出主题别墅一角的一间偏房,有三个门可以进入,没有门的那面墙边, 是做的灶台和烟囱, 对, 那种老式的烧柴火的灶台和烟囱。
柴火也在墙角一边码得整整齐齐,但因为荒废的时间实再太久了, 能够明显的看见木柴上有一层厚重的灰以及虫子啃食和自然腐烂留下的孔洞和朽木。
穆广白正在点蚊香,对着木柴里里外外喷杀虫剂和一些白色的药粉:“要等一会儿才能搬, 我先驱驱虫。”
“你们得换身衣服, 工具房那边有雨衣, 不然也穿上, 记得带口罩手套和帽子, 怕虫的就别来搬了。”
萧观强忍着不适道,“这里面有蟑螂吗?”
“可能?”穆广白被他害怕的样子逗笑,“所以我才搞了这么多驱虫的东西。”
“搬出去之后让这些柴晒晒太阳, 朽木是最好烧的, 我们再清理一下灰尘, 用洗洁精把锅啊什么的泡着就行了,其他的明天再弄。”
整个厨房的清理安排, 由穆广白担任指挥, 理由是他看见厨房的情况就说了句:我小时候家里也有这样的灶, 做出来的饭可香了。
“要先生个火熏一下, 看烟囱通不通烟, 有没有被堵吗?”沈颜指着往外竖起的烟囱问道。
“你懂哦~”穆广白惊讶的看向沈颜。
“我支过教, ”沈颜笑,“是去的川西那边, 那个时候烧水煮饭,都是用的这样的柴灶。”
【这厨房是真的脏】
【穆广白看起来好靠谱的样子】
【穆广白当年的条件比这差远了吧,我记得变形计里他家还漏雨呢】
【萧观哈哈哈,看得出来是很怕蟑螂了】
【真羡慕被沈老板支教的学生,现在那个地方肯定已经脱贫了吧】
【当然,听说沈老板支教回来之后,还捐款给那边修了路呢】
【沈颜生活的动作是真熟练,现在让我去老家烧火,我可能都弄不燃了】
【这样的大柴锅煮出来的饭最香了,有柴火气】
【尤其是芋头焖干饭,真的一绝!】
“有烟有烟,”陈温柔站在院坝看着烟囱上冒出紫色的烟雾,“应该是通的。”
“看来节目组还是做了一些修整的。”穆广白道,他清楚这样的烟囱,一两年都得清理一次烟灰,十年没用的话按理来说下雨落灰什么的,都足够堵得严严实实了。
这么通畅,节目组大概是清理过了。
几人全副武装,穿着塑料雨衣,带着手套口罩和帽子,将木柴全部往院坝里搬。
因为拍摄需要,厨房里的灯光是很亮的,但再怎么也比不过大白天的自然光,尤其是人一多,难免就显得有些昏暗了。
谢潮走在中间,刚靠近木柴垛,就看见一个什么黑影从前方蹿了出去!
“啊啊啊!!!”谢潮吓得直往后退,陈温柔怕他摔地上,下意识伸出手去拦他,于是谢潮一把揪住了陈温柔的胳膊抱在怀里,“我去那是什么东西?!!”
前面几人也被他的叫声吓到了,纷纷摔下木柴往边上退,一时间直播间全是噼里啪啦的木柴摔在地上的声音。
“什,什么情况?”两米的萧观被吓得贴在墙边,一动不敢动。
“呃······”穆广白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好像,是只,蜈蚣。”
“蜈蚣?!!!”
夏知知的声音完美展现出了众人的惊恐:“不是,节目组上哪儿找的这么个五毒俱全的地方啊?”
穆广白:“我去拿个铲子过来好了,直接把柴往外面刨出去,别上手搬了。”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啊啊啊,蜈蚣啊,好可怕】
【又是蟑螂又是蜈蚣,我可能会连夜逃离这个地方】
【其实家里或多或少都会有的,不过我们看不见而已】
【够了,打住,不要再说了,请让我永远都看不见这些东西】
【噗哈哈哈,就我觉得谢潮尖叫的样子好好笑吗】
【啊啊啊,谢潮你在干什么,你快松手啊啊啊!!!】
“很正常的,”沈颜安慰众人道,“这样远离人烟比较乡村的地方,蛇虫鼠蚁都很多。”
陈温柔目视沈颜,神色专注,一边手上默默用力,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谢潮怀里抽出来。
谢潮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举动的不妥之处,但是身体因为害怕不太听使唤,陈温柔身上比较有安全感,他只能努力让自己放轻松,然后松开陈温柔。
“我之前支教的那个地方,住的还是村子里为支教老师新盖的水泥房,其他大部分人家里都是砖瓦房。”
“结果有天晚上,我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什么声音,一睁眼,”沈颜抬起自己的手腕,“这么粗一条蛇在我的蚊帐顶上爬!”
“!!!”沈颜的话语搭配上肢体语言,很有讲故事的天分,带入感极强,几人被吓得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伴随着龇牙咧嘴的吸气声。
“嘶——”站在后面的陈温柔嘴里也发出了吸气声,不过不是因为被沈颜吓着了,而是谢潮因为害怕,又把她的手给揪回去了。
大概也感觉到自己把人掐疼了,谢潮干脆挪了挪步子,往陈温柔身边靠了靠,确保自己就算松开了陈温柔,也能在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抓住这个充满安全感的可靠物品。
感受到身边瑟缩着的一大团的陈温柔:······这算什么?魁梧强壮但无助?
沈颜拍着自己的胸脯:“给我吓得,当时腿都软了。”
“我最怕蛇了。”夏知知挽着徐沁,两人报团取暖。
“我也怕,”沈颜道,“我还不敢喊,生怕把蛇给惊动了,它万一再把蚊帐弄塌了掉我身上,那才是真的要疯!”
“后来呢?”穆广白已经拿来了方头的铁铲子,接话问道。
“后来还是我的一个学生,也才十三四岁,小豆丁一样的,”沈颜笑道,一边讲一边比划动作,“就这样,提着蛇的尾巴就甩,跟我说那是乌梢蛇,没什么毒,还能卖不少钱。”
徐沁惊讶:“小孩儿抓的蛇?胆子真大。”
“是啊,那小孩儿是真胆大,”沈颜道,“后来卖了钱还跟我讨价还价,说蛇是我发现的,但是他抓住的,也是他卖掉的,所以卖的钱就和我一人一半。”
“那你是不是都给他了?”徐沁将心比心,自己在那种情况下的话,应该会把钱都给那个小孩儿。
沈颜点头:“我确实当时说全给他,我不要,结果他趁着我上课,把钱卡我门缝里了。”
“可别小瞧了我们农村孩子,”穆广白笑道,“我那时候自尊心也特别强,越是穷,越是不愿意欠别人什么,因为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能还的。”
“说起来,你和我那个学生的情况还挺像的,”沈颜看向穆广白,“都是家里老人带大的,不过我那个学生还有个妹妹。”
“要说欠的话,可能我欠他的,更多些。”
“那怎么会,”徐沁道,“你去支教,带去的一些思想和知识,可是无形的财富,能影响很多东西的。”
沈颜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到穆广白身边,带着手套的手拿起木柴往外丢。
伽楠站在最外边,见她拿着柴过来,于是上手接了一下。
很快的,大家发现了这个规律,有样学样,干脆排成了两组流水线,你传给我,我再传给他,不用费力抱来抱去,不怕虫子的负责从柴垛上拿,其他人负责递,有了第一个人的排查,后面也就没那么吓人了。
“陈温柔呢?”
给最后一口铁锅,泡上穆广白用洗洁精白醋小苏打等东西特别调配的除锈水,谢潮脱下已经皱巴巴的雨衣,一边走到客厅:
“不会偷懒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