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岛苍阳翻了个白眼:“这里不是网球部的更衣室吗?你瞎操什么心!”
“你……!!”
为了防止源光被气跑,为了防止森岛苍阳把源光|气跑,菊丸英二和越前龙马分别对各自的同班同学进行了安抚。
“你和小森岛关系还真是差呢……”菊丸英二拍拍他的后背,向他投去不赞同的眼神,“你就不能让让她嘛?明明是前辈……”
源光简直要抓狂了:“分明是那家伙单方面针对我吧——!!”
另一边,越前龙马只说了一句话:“你这样不太好。”
森岛苍阳:“……噢。”
随后乖乖向源光道了歉:“对不起,源学长,我太没有礼貌了。”
刚才还处于爆发边缘的源光一下子恢复了理智,还有点受宠若惊。
“不……”他愣愣地摇了摇头,“我也有不对……抱歉。”
粗糙的对恶灵作战会议就在两位灵能力者的握手言和中,随意地结束了。
因为地区预选赛的出场排名已经设置好了,所以今天没有练习,网球部除了正选以外的其他人直接没有来网球场,也算是给除灵提供了较好的机会。
“你们也回家吧,”源光对众人道,“没有灵力的普通人留下来也没有用。”
“对,”森岛苍阳难得点头附和他,“还会碍事。”
“……你这家伙懂不懂什么叫做说话的艺术啊!!”源光忍不住咆哮,额角凸起井字型的血管在狂跳,“再说了你也给我回家!不会除灵的人也没有用!!”
森岛苍阳皱起眉承受了他的怒吼,倒没有生气:“不行,我要留下来。”
“我答应了前辈们要解决‘画野同学’,必须亲眼确认才行。”没等源光的第二波声波攻击加载成功,她先发制人,冷静道,“而且,源学长连恶灵善灵都分不清,我不放心。”
差点被前一句话说服的源光,又被她的后一句近乎挑衅的话激怒了。
“前辈冷静一点……!”
离他最近的桃城武眼疾手快地将他架住,菊丸英二从前面拦住他,河村隆夹在中间手忙脚乱,大石秀一郎苦口婆心地好言相劝。
“呃……”森岛苍阳后知后觉地心虚起来,扯了扯越前龙马的衣角,压低声音问,“我又说错话了?”
越前龙马瞥她一眼,点点头。
乾贞治掏出笔记本开始更新资料:【森岛苍阳,擅长言语攻击,杀伤力不高,侮辱性极强。】
不二周助隔岸观火,笑眯眯的:“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旁边的手冢国光心累地叹了口气。
至于海堂薰,他还没走出心理阴影,正在默念佛经。
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过后,森岛苍阳和源光再次和好如初,两个人站在网球场门口,向其他人告别。
越前龙马犹豫着,又折返回来,走到森岛苍阳跟前。
“你真的要留下来吗?”他轻皱着眉,眼底有隐隐的担忧。
森岛苍阳怔了一下,又扬起明媚且坚定的笑容:“没事的!我能保护自己!”她大大咧咧地,踮起脚用力拍了拍身边源光的肩膀,“其实源学长还是很强的啦!你不用担心我!”
越前龙马定定地盯了她一会儿,视线又往上转移到源光神情嫌弃的脸上,顿了顿,收回视线垂下眼睛。
“……倒也不是担心你,”他又抬起眼睛,目光在她“异常”的那只金色眸子上游离,扯开一个浅浅的笑容,“就是怕源学长会忍不住揍你。”
“我不会再惹他生气了啦…!”森岛苍阳羞恼地拔高了声音。
“我也不会揍女孩子的!”源光也郑重其事地为自己正名。
越前龙马笑了笑,转过身,很是随意地挥了下手,以作道别。
走了一段距离,他又忍不住回头。
森岛苍阳和源光似乎又起了小小的争执,手舞足蹈一般,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源光举着他那根伪装成雨伞的法杖,不耐烦地在几个位置点了点。
越前龙马把脑袋转回来,莫名地有点焦躁。
为了引出“画野同学”,森岛苍阳和源光绕着网球场逛了好几圈,别说人类的幽灵了,就连随处可见的小精怪,没有遇到一只。
“真奇怪……”森岛苍阳望了眼逐渐暗下来的天,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一只妖怪都没有……”
源光就跟在她后边,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也觉得奇怪:“确实……正常来说,越接近逢魔时刻,妖怪们应该越活跃才对啊……”
“这里也太干净了,简直就像——”森岛苍阳环顾四周,若有所思。
“——被清理过一样。”
狂乱的风声在这一瞬呼啸起来,森岛苍阳略微下蹲稳住身形,将拂到面颊上的发丝拨回耳后。
她用手勉强挡住这诡异的风,虚了虚眼眸,总算看清了来人。
不,应该说,来“鬼”。
“鬼?!”源光瞠目结舌,下意识迈前一步,将森岛苍阳挡在身后。
听几个目击者的说辞,“画野同学”行动迟缓,没什么攻击力,也没造成什么伤害事件,顶多是个低级的恶灵。
可眼前这个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鬼又是怎么回事啊?!它确实是少女的身形,眼鼻也跟他们说的那样是一片马赛克,红艳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又像是进食。
——进…食……?
“……源学长!用法杖!”
森岛苍阳在他僵硬的后背用力一拍,扳着他的肩膀让他动起来:“那不是人类的灵!是鬼!是从人类的恶意中诞生的咒灵!再不动手就会像那些妖怪一样被它吃掉的!”
“……我知道!”源光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他用双手攥紧法杖,调动全身的灵力,灌注进去。
法杖尖端已经逐渐冒出了电光,源光忍耐着掌心被电的反噬,咬牙坚持。
后背也是火辣辣的,这丫头——力气还挺大。
咒灵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朝这边走过来,咧开的红唇中冒出阵阵黑气,它的声音又哭又笑,没有眼睛的脸显得更加骇人。
“你愿…愿意意意……做我的…的男男男男……主角…吗?”
“哈——?”源光嘲讽地笑了一声,举高法杖,携带着耀眼的电光,奋力挥向咒灵,“当然不愿意了!你这混蛋!”
强光刺目,森岛苍阳紧紧闭了好一阵眼睛,才感觉到那不适的光亮逐渐减弱。
她试探着睁开眼,定睛一看,不禁讶然:“消失了?”
源光转过身来,将被灼伤的手与法杖一起背至身后,肯定点头:“消失了。”
森岛苍阳挑了挑眉,嫌弃地轻嗤一声:“……好弱。”
“你就不能承认是我比较强吗?!”源光忍无可忍,抬起法杖就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疼……!”森岛苍阳吃痛抱头,瞪大了眼睛,“你不是不打女孩子吗?!”
“——你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感冒了,头痛喉咙痛55555
上章的手速之王是——晴天娃娃!
2021.1.27
为什么光|气也要屏蔽???而且上章黑a社a会就屏蔽,□□就不屏蔽,我真的有很多问号??
第28章 第二十七个不思议
“苍阳——”浴室外边森岛惠在扯着嗓子呼唤,“你快一点,乌冬面要糊啦!”
森岛苍阳站在镜子前,用沾了水的手将乱翘的头发压住,然而手一松,顽固的发梢又翘了回去,她愁闷地皱起了脸,放弃了,推门出去。
罗密欧乐呵呵地绕着她傻转悠,森岛苍阳把它赶回食盆附近,刚去拿狗粮袋,它忽然兴奋地狂甩尾巴,撒腿朝门口跑过去。
大门被打开,森岛悠助刚进门,就被热情欢迎的罗密欧扒拉住了腿。
“爸爸?”森岛苍阳也惊喜地迎上去,“你终于回来啦!”
森岛悠助摸完了狗就想来摸女儿的脑袋,被森岛苍阳嫌弃地躲开,老父亲的心都伤透了,见他不高兴,她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噫——”亲完她更嫌弃了,“爸爸多久没刮胡子了!扎嘴!”
“回来了。”森岛惠帮他褪下外套,还没说两句话,就被森岛悠助捞过来吻了一下,森岛惠好笑地把他的脑袋推开,“你几天没洗澡了,臭死了!”
森岛悠助故作委屈道:“好啊,你们母女俩都嫌弃我——”
森岛惠懒得跟他掰扯,直接把他推进浴室,森岛苍阳抱着狗,望着他们直笑。
森岛悠助已经好几天没回过家了。
最近警视厅业务繁重,陆续接到了好些报案,发现有人死在家中,身无外伤,也未中毒,却像是所有的内脏器官在一瞬间耗尽了所有能量停止运作,进而猝死,监控毫无异常,除了都曾犯过罪,被害人之间也毫无联系,警方毫无头绪。
森岛悠助所带领的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四系,为了这些案子忙得焦头烂额,连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都难以判定,他和部下们在警视厅熬了几个通宵,最终隔壁三系的警部目暮十三实在看不下去了,好说歹说劝他们回家休整。
“那有没有可能是非人类作祟呢?”森岛苍阳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比如恶灵复仇之类的。”
将自己捯饬干净的森岛悠助又变回了一个帅气的大叔,他瞥一眼满眼认真的森岛苍阳,笑着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这些案子就得转交给新宿的饭生警视了,她的部下都是负责异常案件的专家。”
饭生……好像就是绀提过的那个,应该也是狐妖……警视厅的领导知道她是个妖怪吗……
见她一脸严肃,森岛悠助笑着伸手戳在她紧蹙的眉头上:“行了,快去上学,大人们可想得比你周全多了。”
确实……世界上能看见的人算不上多,但也并非稀有的个例,其中也不乏一些世代相传的宗族,为了维护此岸与彼岸之间的平衡,肯定有很多人做过很多事。
她所能接触到的不过是最外层的自由灵能力者,他们隐藏在普通人当中,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但也有那种学习战斗的专门学校,和对付咒灵的秘密组织,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世界,都是许多人在暗处拼了命争取来的。
如果不是这只眼睛的阻碍,她也能——
“——苍阳!”
少女略带埋怨的呼唤打断了森岛苍阳的胡思乱想,绿间真树很是不满地鼓起脸,瞪着她,“真是的——每次跟你说话都走神!你跟越前怎么就有那么多话讲!你这是重色轻友你知道吗!”
森岛苍阳愣了好几秒,才把游走的思绪拉扯回眼前的谈话上:“……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
绿间真树气鼓鼓的,瞪了她好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在说‘画野同学’的故事啦,最近特别流行的那个。”
“……画野?”森岛苍阳扬了扬眉毛,这下是真的感兴趣了,“那个‘网球场外的画野同学’?”
“没错!”绿间真树重重一点头,脸上露出神秘的、带着点恐惧的笑容,“现在已经不限于网球场了,据说有好多人在楼梯间、走廊、操场、教室……都看到过她!穿着初中部的制服,没有眼睛,逢人就问——‘你愿意做我的男主角吗’!”
“假的吧。”森岛苍阳果断道。
她昨天亲眼看见那个咒灵消失。
“肯定是前辈们编出来吓人的。”高尾和纱也赞同。
“是真的啊——”绿间真树急得拔高了声调,手脚并用地比划着,“堀尾说他亲眼看到了!”
高尾和纱无情地嘲笑:“他吹的牛你也信?”
……他这次倒真没吹牛。
森岛苍阳默默腹诽。
绿间真树不依不饶:“还有隔壁班的小坂田朋香!她也说看到了!还有漫研的前辈!他们也说看到了!”她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向前倾,目光凝重,神情严峻,振振有词,“‘画野同学’的幽灵肯定是存在的!”
“……随你怎么说。”高尾和纱懒得与她争辩,继续吃便当。
绿间真树如炬的目光炯炯有神地转向森岛苍阳:“苍阳,你是电影部的,了解更多内|幕,你觉得呢?”
森岛苍阳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大、大概吧……”
一经绿间真树提醒,森岛苍阳有意识地察觉到,真的是全校的人都在谈论“画野同学”这个幽灵。
这已经不单单是一个灵异故事,而是成为了青春学园的流行标志,仿佛不知道“画野同学”的人,没见过“画野同学”的人,就不配为青学的一份子。
各种各样的目击情报在学生甚至教师之间口口相传,根本分不出真假,连校长都忧心忡忡,琢磨着要不要请个法师来除灵。
仅仅半天时间,森岛苍阳已经听说过八个版本的被改编的“画野同学”的起源故事了。
她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网球部的众人倒是彻底放下了戒心。
有源光和森岛苍阳的双重保证,大家都坚信“画野同学”已经彻底被净化,集中精力准备明天的比赛。
森岛苍阳翘了电影部的观影活动,跑到网球部来旁观练习。
听说“画野同学”也会去校园其他地方晃悠之后,网球部的粉丝们又重拾热情,在铁丝网外为喜欢的正选加油助威。
森岛苍阳的目光跟着飞过来又飞过去的网球左右摇摆了半天,觉得没什么意思,干脆专一地盯着越前龙马看。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看越前龙马打网球了,但每次看只能想到一个词——赏心悦目。
她不懂网球,只是从旁观的角度来说,越前的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游刃有余,他的球场是背对着这边的铁丝网的,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他跑动的姿势、起跳时小腿绷紧的肌肉、击球时手臂挥下的弧度……都,极具美感。
森岛苍阳小学的时候练习过跨栏,还跟爸爸学过格斗术,深知像他那样每一个动作都形成肌肉记忆有多难,他一定是经过了漫长且辛苦的锻炼,才能做到如今这样举重若轻。
正当她望着越前龙马出神的时候,身旁有一个不怎么客气的声音唤醒了她。
“喂!你——”双马尾的少女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望着她,“——是坐在龙马大人旁边的那个人吧?”
森岛苍阳一愣,点点头。
这个人她认识,每天都趴到他们班教室窗户或者后门门口偷看越前龙马的人,好像还是他的粉丝后援会会长,绿间真树说起过她,叫做小坂田朋香。
而总跟她在一起的那个麻花辫少女,叫做龙崎樱乃,好像是网球部的龙崎教练的孙女。
小坂田朋香板着脸逼近,显得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喜欢龙马大人啊?”
“小朋……”龙崎樱乃伸手想拉她。
森岛苍阳不习惯陌生人靠这么近,退了一步。
“是啊。”她坦然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