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没考虑。”
夜翼先生淡定地举起手里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斜眼看着这位合作伙伴轻叹一声：“江，你的想法太多了。”
“谢谢夸奖。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们明天去博物馆我也来，闹钟我已经定好了，等着吧。”
第二天九点韦恩大楼八楼酒吧，迪克·格雷森看着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宁微与手机上发来“我不来了我再睡一会儿”的陈冠江，嘴角微微一抽。
为了妹妹赴汤蹈火？先从早起开始吧。
第17章 第十七章
“说起来迪克，似乎你和我哥关系不错？”
“嗯，第一天来的时候布鲁斯请两位陈先生去韦恩老宅做客，他直接制住了达米安，和杰森还有提姆交流之后关系很不错。--*--更新快，无防盗上----*--”
“达米安我听我哥说是你家的熊，韦恩先生的孩子？”
“可以这么理解。”
“那他可真是勇敢……不好意思。”
在前往工业博物馆的路上宁微本来还想在车上找个话题聊聊，结果听到自家老哥在主人家教训人儿子她也不知道怎么评判，只能对着旁边的帅哥司机露出一个假笑。昨天晚上她用微信和陈冠江聊了好久，总算是弄明白了韦恩家的构成——黄金单身汉带仨收养的娃，还有一个亲生的熊孩子。
对此宁微只想说要是这三个娃分别换成非洲，东南亚小国，和战争地区的孩子，布鲁斯·韦恩估计还能争取个和平大使。
看着韦恩家年龄几乎可以算是呈等差数列的儿子们，宁微决定忽视陈冠江吐槽的“不像我们，韦恩家四个没一个想继承韦恩家皇位”，专心致志就当自己来观光的。哥谭虽然表面上好像不像她想的那么混乱，如果不是有身为警探的迪克·格雷森陪着，宁微觉得自己可能也不怎么敢定下大晚上还去看音乐剧的计划。
“你去科学与工业博物馆，是为了什么？”
“主要目标当然是U505。”
“现存在世上唯一的U型潜艇，你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如果你懂也会说汉语的话，我可以滔滔不绝和你讨论从一战开始到如今的战舰与海战情况。”
宁微耸了耸肩，拿着手机在欢快地回刘宵月的消息，听着她回国换身份证到处跑着拍照拍出来还特别丑不由得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发了个加油的表情才再开口：“而且有个海洋录像馆，我最好的朋友拜托我拍点照片给她看。”
“你们关系很不错。---”
“是的。”
只不过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路过哥谭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会。
宁微抿了抿嘴，戳着手机上博物馆的地图，一本正经地开口：“我要先去看看U505，然后要去船舶画廊。至于海洋录像馆的开放时间到时候查了再说，如果我们正好遇上了第一场，就直接过去。”
“我们？”
“你不和我去？哦，那没关系，我一个人更方便。”
“……”
迪克听着身边这个姑娘更加欢快的声音抽了抽嘴角，他知道宁微很特别，但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以自我为中心。
并不是广义上的“自我”，而是她有些过于体贴，可以瞬间拿出好几个路线上的解决方案，甚至于还做了两套“如果自己不去”和“如果自己去”的想法，切换自如，让人怀疑人生。
“我会陪着你去博物馆的。”
“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大可以把我放在博物馆然后自己出去玩儿的，我还有万能的Uber。”
“没关系。”
“好的，那么就这么定了？”
迪克没忍住趁着红灯往旁边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姑娘笑着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很是迅速地发过去了一句自己看不懂的话，顺带着还看到对面发来的几个表情包。她把马尾高高扎起，头上扣了个鸭舌帽，看上去干净利落，又很阳光。
至于外表，迪克觉得单纯用外表来评价一个人是有点失礼的事情，宁微这个姑娘在美国人眼里或许确实没那么有“华国”特色也不化妆，偏偏这么看着让人觉得挺舒坦的
就像是……在她旁边不用太过于拘束自己，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有点古怪。
皱了皱眉，迪克也不再细想下去，一路开车到博物馆门口，看着宁微看着博物馆外面的一片湖用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再发个不同的人，难免觉得有些好笑：“你还想进馆么？”
“当然，迪克你能帮我拍一张么？按中间的圆圈就好，我要发给我妈妈看。”
接过她的手机帮忙拍了两张，迪克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把照片发出去，跟着她进入了博物馆的大门。
“波士顿的卡辛杨，纽约的埃塞克斯，洛杉矶的衣阿华，最后是哥谭的U505！老婆！”
鉴于某些原因，宁微饱含热情小声用普通话说了后两个字，一路明显是做过攻略直冲U505所在地，脚步快到让迪克差点跟丢。看着这位姑娘对着U505到处猛拍的样子，迪克无声地叹了口气，觉得战舰迷真是一种特别神奇的生物。
“这是世间唯一一艘U型潜艇了。”
带着一种满足感抱着一堆照片再用51美分买了个纪念币，宁微才恋恋不舍地走在博物馆的船舶走廊里，路过一艘船模就上下左右面面俱到拍一遍。当然她也没忘了迪克，偶尔还拉一拉他的衣角示意自己在哪里：“你不觉得这些船很漂亮么？”
“我更喜欢车一点。”
“哼，夏虫不可语冰，我和车派的人没有共同语言。”
她鄙夷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愉快奔向下一个船模继续猛拍。迪克见状耸了耸肩，他的确是车派的，毕竟见了蝙蝠车还会去喜欢船的人不存在。
或许会存在原来是船派的见了蝙蝠车之后转成车派？
看着宁微的表情，迪克觉得这有点难度。
等这条不算漫长的隧道走完，宁微在手机上定好的闹钟也在她手里震了起来。淡定地关掉这个闹钟，宁微对着迪克轻咳一声：“那个，我们去巨型圆顶剧场？”
“我很惊讶你居然能在U505和一条船模走廊上花费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没忍住调侃了一下眼前的姑娘，看到她突然红起来的耳朵迪克也不说话，轻咳一声带着她往前走。因为还算提前了十五分钟入场的关系两个人完全可以挑一个完美的座位坐下来，然后——
拿出手机，开始网上冲浪。
宁微欢快地和刘宵月道了一声晚安之后就去刷微博，刷完微博看更新，忙得不亦乐乎。坐在她旁边的迪克则是轻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发现布鲁斯给他发了几条信息。
居然会给他发信息？
没忍住扬了扬眉毛，然而在点开看到上面消息的时候迪克开始思考这几条信息是蝙蝠侠发来的还是布鲁斯送来的。
“去博物馆？玩的怎么样？”
“看来是不错，都没回我消息。”
“你觉得这算不算是个约会？”
“你让我来保护她，然后和我说这是个date？收起你的花言巧语，布鲁西宝贝。”
发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迪克瞥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看着手机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的姑娘，转头看着消息从已发送变成已读，对面却没再回复。
这算不算是个约会？
抬头盯着还没播放影片的巨型屏幕，迪克莫名又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她原本脸上激动的笑容似乎平静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话语，然后仿佛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一双眼睛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怎么了？”
“不，没什么。”
正好这个时候剧院的灯光慢慢暗了下来，宁微把自己的手机锁了屏专心致志地看着电影里的大白鲸。迪克轻咳一声，却觉得自己的注意力好像有点涣散。
到底算不算……不，他只是来保护她的。
肯定了这一点之后迪克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电影上，虽然并不觉得有什么趣味，但是特殊的光影效果以及光怪陆离的海底世界确实十分吸引人。
这绝对不是什么约会，他会胡思乱想一切都是布鲁斯的错。
第18章 第十八章
电影很震撼，或者说这种自然类型的纪录片在这种巨幕圆顶剧院放出来，不管怎么拍都会让观众觉得很震撼的。---然而这二十多分钟对于迪克而言，却是十分煎熬。
如果布鲁斯没有给他发这种调侃的消息或许他还能淡定认为就是个普通的保护任务，但是这么一来……
真不愧是布鲁西宝贝。
在内心咬牙了好一会儿等到电影结束，然而迪克在电影结束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接下来的煎熬还要维持整整两天，满脸绝望地让宁微觉得司机先生怕不是个自然动物保护主义者。
看看这忧国忧民的表情，瞧瞧这咬牙切齿的愤怒，宁微思考了一下，回头在博物馆的纪念品里买了点东西然后再给美国生物保护协会捐了五刀聊表心意。
陪宁微把博物馆全部逛遍了才去吃了一顿午餐，迪克看着这位华国姑娘点开yelp毫不犹豫选择了一家川菜馆坐下的样子，等上菜的时候盯着桌上一片红，觉得她是在让他再认识一遍华国国旗长什么样。
“虽然口味有些改良过，但是这家真的还算可以。”
看着在哥谭的学姐发来的推荐，宁微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身为江南水乡女子长成了个外表还算温婉，然而身高傲视群雄小学六年级就170口味还是成都人转世的哪吒，不得不感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谚语在这种全球化时代是行不通的：“你不能吃辣？没事，来一份口袋豆腐怎么样？”
“口袋，豆腐？”
“放心，绝对不是你吃过的那种豆腐。正好我也需要点个蔬菜，就它了。”
在扣扣上给学姐的推荐点了一百个赞，宁微啃着辣子鸡吃着水煮鱼，笑眯眯地等着迪克小心翼翼拿着筷子和勺子吃口袋豆腐。看到帅哥司机在尝到味道眼睛瞬间亮起来的样子，宁微没忍住笑了出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哦，这就是华国菜，对吧？”
“不，这是川菜。--*--更新快，无防盗上----*---”
宁微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夹了一口夫妻肺片：“川菜虽然看上去红火多辣，实际上在精细方面不比淮扬菜系来的差。华国菜有八大菜系，八大菜系分属还有各种小菜系，光是川菜就还有上河帮和下河帮……有兴趣来华国玩的话，我给你当导游。”
“这味道可真是太好了，比我之前吃的那几家华国菜都要好。”
“嗯，因为店老板说的是川.普不是粤语……我是说，四□□通话，方言的一种，不是总统先生。”
轻轻咳了一声，宁微给自己勺了一碗老鸡汤，差点喝到热泪盈眶。纽约也有不少美好的中餐馆，然而上回她和刘宵月两个人去吃一家据说大厨是上海饭店出来的上海菜的时候发现送上来当点心的生煎包居然是做成了小笼包的样子，再生煎？？
来自内斗省苏南地区和来自沪市静安区的一对好姬友差点没指着服务员鼻子说这也叫生煎包？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两个人还气鼓鼓地在微博上发了差评。
没办法，店多了踩雷也多，十分合乎概率和常理。
在哥谭吃完一顿身心俱爽的午饭再走在海军码头旁，宁微吹着风盯着公园里各种各样的雕塑感叹这就是哥谭的艺术感，看准了光线好的地方拿起手机好好拍了一通再挑挑拣拣发给老妈和刘宵月。坐在路边的长凳上拿着一杯冰咖啡，宁微端端正正坐着刷微博，旁边的迪克则是注视着来往行人游客，好半天才开口：“你没在纽约看过《哥谭》？”
“只有在哥谭看《哥谭》才是真正看过了《哥谭》。”
没忍住说了个绕口令，宁微笑着放下手机，盯着大海有些出神：“我在纽约看过很多剧，《哥谭》当然也看过。”
“《剧院魅影》？《巴黎圣母院》？”
“还有《汉密尔顿》，我是说音乐剧那个，不是F1车手。我第一部 接触的音乐剧就是《汉密尔顿》，因为我妈是那位F1车手的粉丝，结果我却莫名搜到了音乐剧。”
宁微脸上的微笑变得温柔起来，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还稍微隔了段距离的司机先生，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好看的金棕色：“《巴黎圣母院》的话我是先看雨果原作，再看的音乐剧；《剧院魅影》是我先听到的那首《Think of me》再去看的电影。《猫》是和我妈妈看的VCD……天啊，现在说出这三个字母觉得我还活在上个世纪。”
迪克没忍住笑了出来，不过确实，这三个字母太有时代感了：“那最近出的音乐剧呢？有没有些感兴趣的？”
“别问我有没有去看过《哈利波特与被诅咒的孩子》，简直就是大型罗琳打脸现场，我拒绝相信贝拉特里克斯和伏地魔还有个女儿给她丈夫戴绿帽，要知道这种情节现在晋江上同人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哦，还有《Frozen》，舞台剧版本的，特效做的真好看。“
“你很喜欢音乐？”
“嗯，我会弹一点钢琴。”
咬着吸管点了点头，宁微盯着自己的手指尖端，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你能五指并拢么，迪克？”
“五指并拢？”
“这么个简单的动作我是做不到的。”
轻笑一声，宁微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一会儿，看着自己微微弓起的小指有意控制着慢慢和无名指并拢，然后攥紧了拳头：“如果你以后有小孩了，别让她，或者他练钢琴。”
“这也有些太遥远了，Vivi。”
“如果你不想让孩子没有办法竖起大拇指而被人嘲笑，五指无法完全并拢被老师说‘不要恶作剧’的话，就别让他或者她练钢琴。”
收回手放在装了半个杯子冰块的塑料咖啡杯上，宁微侧过头，脸上依旧有着隐隐的笑意：“没别的意思，我就提前劝告一下。”
“好吧，我接受你的劝告。八点钟的《哥谭》你准备什么时候入场？”
“七点半吧，六点半吃晚饭……现在还有三个小时？”
皱着眉算了算时间，这三个小时有些不上不下，真的要说的话……
“那你想去看电影么？”
“啊？”
“时间应该是正好，你可以选你想看的。”
看到眼前这个姑娘亮起来的表情迪克就知道她有目标了，而且这样干坐在外面也很无聊，看一部电影打发时间也不错。
而且在博物馆的时候，这个姑娘就很喜欢电影。
“可以没问题，这里附近有电影院？”
“有，而且时间应该很不错，看完了可以去吃晚饭。”
是的，不能更正好了，虽然电影里的萌物是个大叔音略有出戏，但外形确实非常萌。只可惜的是身为罗宾先生，从小就没怎么玩过游戏的迪克面无表情地看着整个电影院欢呼雀跃自己完全get不到会心一笑的梗，只觉得片子挺萌片尾BGM很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