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很久,她听见了门外的声音。她不确定推开那扇门,又会遇见什么妖魔鬼怪。
拖着沉重的身体,她赌上一切地推开门,看见了一道背影。
慌乱找不到落脚点的那颗心重重落地。
窗外夜已黑,办公室的灯亮着。
站在玻璃窗后的他挂了电话,转回身来,温和说:“宝贝,终于醒了。”
“……嗯。”
她嗓音发哑,问:“现在几点了?”
“八点了。”他走过来,伸手抚了抚她凌乱濡湿的鬓角发丝,问她,“饿不饿?”
她点点头。
周惟深握过她的手腕,像带着女儿那些将她拉向房间,耐心说:“来,穿上衣服,我们回家吃饭了。”
回程的路上,她说:“惟深,我下午做了一个梦。”
“嗯?是什么梦?”
“很乱,是很多很多的噩梦。”
他转过身来,揉了揉她的额发,又轻轻吹了两下,“梦里都是假的,老公在这里呢,给你呼噜呼噜毛。”
顾宥缦一下笑了,“长不大的大幼稚鬼。”
他攥紧了她的手,冷着脸无赖说:“那没办法了,嫌弃也晚了,你这辈子已经栽在我手上了。”
错了,大傻瓜。
你掌心温热,荒漠生长的花已栽在了爱的沃土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