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穿六零——西凉喵【完结】
时间:2024-02-27 23:16:55

  “木昭,赶紧想想办法呀。”黄院长急眼了,早知道把病人送市里去,也不用担这个责任。
  木昭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用针灸止血试试。
  “银针来了!”
  装银针的盒子打开,木昭短短几分钟内下了二十多根银针,肉眼看来病人吐血吐得少了点,但是还是止不住。
  “木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啊,我老婆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老太太哭得喘不过气来。
  护士小声宽慰着:“木大夫一定会尽全力,您老别担心,哭坏了身体。”
  赵医生小声咨询张大夫:“造成内出血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
  张大夫是懂行的,虽然不知道出血原因,但是木昭刚才下针的时候他看在眼里,木昭已经把能止住内出血的所有大穴位都扎了一遍,无论是进针的位置还是进针深度都非常准确,木昭已经尽全力了。
  木昭倒是知道出血原因,可是他无能为力。
  要治好这个病,必须要是正统巫医才行。可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夫。
  木昭生出一股无力感,他怎么就没有开窍,成为个巫医呢。
  据木家传下来的手札里记载,汉唐时期,族里有资质的巫医高峰期曾有一百多个,几乎学医的人都兼学巫医。
  哪像现在,自从前些年老一辈的巫医去世后,族里的巫医就断代了,能动用镇魂针的只有族长和小族长了。
  木家可是出大祭司、巫医的家族呀,在族长和小族长活着时如果下一代里再没有巫医诞生,不能培养出下一代,他们木家的传承就算彻底断了。
  木昭低头沉思时,一声熟悉的鹰啼让他抬起了头,他跑到窗边把半个身体都伸出去,见真的是野王,他脸上一喜,疯狂地摇着胳膊:“野王,我在这儿!飞到这边来!”
  “唧唧!”
  野王俯冲下来!
  木昭打开窗户,赶紧让开,野王一下冲进屋里,扬起的风吹得窗帘哗啦啦响。
  好猛的风!
  哐当一声,黄院长、张大夫和赵医生被风吹的迷了眼,只听到什么东西被掀翻了。
  一睁开眼,看到挂吊瓶的杆子被掀翻在地上,被爪子踩着。
  “唧唧!”
  木昭三两步上去:“野王,族长叫你来的?”
  野王抬起一只爪子,金鹰独立。
  木昭赶紧把他脚脖子上挂着的袋子解下来,看完纸条后,忙不迭地把叠成三角形的符箓放病人胸口上。
  不过几分钟,昏迷的病人就醒了过来。
  “大夫,我怎么感觉我的心口,发凉啊!”
  木昭给他把了脉,脉象比刚才好一些。再摸他胸口,确实有些凉,不过那张三角形的符纸比他胸口还凉。
  张大夫也给病人把了脉:“有点弱,好歹能摸到脉象了。”
  黄院长和赵医生不懂中医,好奇地摸了摸病人胸口的三角形符纸,冷的冰手。
  真是神了!
  老人们都说荒山野地多妖怪,长宁公社这个地方依山傍水,闹出这种事情应该也正常吧。
  黄院长和赵医生都盯着木昭,特别是黄院长,真是没想到,他们家的人还有这种本事。
  病人状态稳住了,木昭把黄院长拉到病房外:“院长,现如今都是新社会了,这种……咱们也说不清,说出来也只会惹来麻烦,您看……”
  “你放心,这事儿就咱们几个人知道,医生护士我都交代好了,病人治好了就送走,这事儿不会外传。”
  这个病人特殊,黄院长专门把人安排在角落处最偏僻的病房,就是怕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黄院长知道他的担心,笑着道:“咱们是正经医院,正经给病人治病,又不是害人,你别想太多。”
  “谢谢院长。”
  木怀玉匆忙下山,木玄玑也跟着下来了,为了赶路木玄玑骑着花花到土地庙处才叫花花回去。
  木怀玉背着孙女往县城赶路,艄公撑船很快,一点也没耽误,到县里还是天黑了。
  “哎呀,族长,小族长,您们都来了。” 郭红等在码头边,船还没靠岸就远远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
  “情况怎么样?”木怀玉上岸就问。
  郭红赶紧拉了一下:“族长您不知道,中午那会儿病人都吐血昏迷了。多亏了族长送过来的东西才保住一命。”
  码头上人多嘴杂,郭红左右看了看,凑到族长耳边小声道:“我刚才过来接您的时候,病人胸口上的金黄色的符箓变黑了不少。”
  木怀玉心里有数:“带路,咱们赶紧去。”
  第一次下山的木玄玑趴在奶奶背上,一边赶路一边看路边两边的建筑,泥瓦房里夹杂着砖瓦房,走进草药街,草药街的房子都是木房子,看着有些年头了。
  草药街前头一拐就是县人民医院,一栋两层楼的建筑,规规整整,看着还很新。
  “族长,走这边小门。”
  郭红带路,小门进去右手边再左拐,最里面那间病房就是了。
  病房门口站着好几个中年人,木昭年轻站在最前面,一看到人来了就赶紧迎上来:“族长,小族长。”
  木怀玉点了点头,把孙女放下来,木昭赶紧帮了把手。
  木玄玑稳稳站在地上,木昭给两边的人互相介绍。
  黄院长笑着过来握手:“您好您好,木族长,这次麻烦您了。”
  木怀玉表情温和:“院长好,我们先看看病人吧。”
  “应该的,应该的。”
  木怀玉牵着孙女一走进病房,就感觉病房里的空气都比病房外凉了好几度。
  阴气重啊!
  木玄玑一眼看到病人敞开的胸口,符纸放在病人光着的胸口,符纸被阴气浸染黑得跟墨一般。
  天生道体,虽然不能修炼,她的眼睛看阴物一看一个准。
  一条额头凸起的白蛇盘踞在那人身体里面,张开的嘴里不停地吐出阴气,那人身上的三盏阳火颤颤巍巍将要熄灭。
  捏紧奶奶的手,木玄玑冷声:“奶奶,这人快要死了!”
  这人欠了白蛇的命,该他还的!
第10章
  木玄玑声量不高,却吓得病房里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黄院长疯狂给木昭使眼色,你们家这个小族长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个人快要死了。
  一声尖锐的哭声打破平静,老太太嚎叫着委顿在地:“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死,昨晚上他还吃了一大碗饭,你胡说!”
  木玄玑不跟她争执,扯了下奶奶的衣摆:“他吃了灵物,人家找他索命来了。”
  木怀玉也看出了端倪,扭头找老太太:“你儿子叫什么,生辰八字是多少?”
  “我儿子叫孙伟,今年二十六,冬月初三早上六点出生。”老太太抽噎着报出儿子的生辰八字。
  “你也别哭了,我问你,你儿子孙伟前些日子是不是吃过一条蛇?”
  老太太双眼含泪,浑身一震,还真有这个事。
  老太太掰着手指头算:“大概一个多月前,我儿子跟着人去山上打猎,说是在山上抓了条菜花蛇,没有毒,几个人在山上烤了吃了。”
  木怀玉心里有数了,掐指一算,今天应该是白蛇七七四十九天的回魂日,也叫回煞日。
  人和有灵的动物在这一天之后必须魂归地府,阴魂心有挂念不肯走,就会在最后这一天回魂。
  白蛇既然能找回来,说明人家不只是心有挂念,这是找仇人复仇来着。
  “其他人呢?当时吃蛇肉的有几个人?”
  老太太努力回忆:“有四五个人,那几个都不是县城里的人,是我媳妇儿娘家那边的乡下人。”
  前些日子儿子儿媳带着孙女回娘家住了几天,这才有上山打猎的事。
  “你儿媳和孙女呢?”
  “我儿子和我媳妇儿吵架,我媳妇儿带着孙女回娘家了。今天早上我儿子喊着身上疼就把人送医院了,也没来得及通知我儿媳。”
  老太太对儿子儿媳吵架的事情语焉不详,木怀玉也没兴趣追问:“你赶紧联系你媳妇儿娘家那边问问,其他几个人现在估计也不好过。”
  白蛇的阴魂缠着她儿子,这个人肯定是打死白蛇的主犯,其他吃了蛇肉的肯定也快要死了。
  老太太一抹眼泪,眼带希冀:“大夫,您的意思是我儿子能救?”
  “能不能救,看蛇自己的意思。总之,先把其他几个人弄过来,看看这事儿能不能解决。”
  “要是不能解决……”老太太指望木怀玉能给出什么好办法。
  木怀玉冷哼:“不能解决,那就给人家赔命吧。”
  老太太呜呜地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着媳妇儿娘家那边的人往外跑。
  老太太媳妇儿的娘家在红光公社,距离县城二十多公里,那边公社通电话,老太太借医院的电话联系那边,打通电话一问,那边四个人也病了,身上疼了一天,家里人都以为是感冒,叫他们在家歇着,反正秋收都收完了,最近也不忙。
  老太太听说他们病得不重,一想到儿子又哭了起来:“你们赶紧把人送到县里人民医院来,这不是病,这是得罪了山里的蛇娘娘。”
  那边根本不信:“如今都是新社会了,你别扯那些老黄历。”
  “你们把那几个人身上的衣裳脱了,看看是不是心口上有一条乌青的蛇影。我家孙伟胸口有个蛇影。”老太太急了,生怕他们不肯把人送过来。
  她儿子胸口上的蛇影青得发黑着,听木家那个大夫说阳气被吸完,人就彻底没了。
  电话那头挂断,说是去看看。
  老太太心里不安,也只能等着。
  十多分钟,电话打过来,老太太赶忙接起,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着急问是不是县人民医院,两层小楼房那个?
  “是是是,就是县人民医院。”
  “我们几家人借了公社的拖拉机把人拉过来,叫大夫千万别走,我们最多一个小时就赶过来。”
  四家人发现病着的四个人胸口上果然盘着一条蛇,四个人都一模一样,人已经昏迷了,叫都叫不醒,吓得家里人赶紧把人抬到拖拉机上往县城赶。
  好在今晚上是十六,天上的月亮很亮,不用打火把也能看着路。
  “等等我,我也去。”孙伟的媳妇儿带着女儿也爬上拖拉机。
  已经入秋了,晚上的夜风吹起来有些凉,四岁的小姑娘趴在妈妈怀里有些害怕。
  孙伟媳妇儿紧紧地搂住女儿:“别怕,一会儿就到了。”
  拖拉机发出吨吨吨的声响,车斗里的几家人守着自己家的人不吭声。
  没用一个小时,拖拉机停到县人民医院门口,老太太已经等在门口,看到媳妇儿和孙子后,热泪盈眶。
  “儿媳妇啊,上回是妈不对,不该骂你不生儿子,你原谅妈,行不。”
  孙伟媳妇儿也哭:“妈,先不说这个,孙伟现在怎么样?”
  “昏迷着,人……”一说到儿子,老太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孙伟他娘,先别哭了,我们家孩子也昏着,这事儿怎么办呀?”
  “是啊,大晚上的你把我们叫来县里总要给个说法。”
  老太太眼睛一横,面露凶狠:“要不是你们家的人领头,我儿子怎么会上山打猎,还打死了蛇娘娘被蛇娘娘索命?我没找你们要说法你们还敢找我?”
  “话不是这么说,蛇是你们家孙伟打死的,我们家儿子也是受你们家牵连。我家孩子要有个万一,孙婆子你必须赔。”
  眼见着要吵起来了,孙伟的媳妇儿大吼一声:“行了!人还没死就想着发死人财,你是亲妈还是后妈?这么不想你儿子好了?”
  要赔偿那人讪笑,这不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嘛。
  黄院长听到外面的吵嚷声,黑脸走过来:“赶紧的,把人抬到病房去。”
  人命关天,还有空吵这个,真是拎不清轻重。
  七手八脚地把昏迷的四个人抬进病房,衣服一扯开,每个人胸口有盘踞着一条蛇,只是孙伟胸口的那条蛇又黑又粗,跟其他几个人不一样。
  还算宽敞的病房里一下进来十多个人,变得有些拥挤起来,五家人团团把木怀玉围住,黄院长、赵医生、张大夫和几个护士都被挤到墙角。
  “木大夫,您说怎么治,我们都听你的。”
  五家人眼巴巴地乞求,木玄玑扫了他们一眼,心道都是因果报应,纯属活该。
  看到那条白蛇,她又心软了。
  倒霉催的,末法时代好不容易开了灵智,命数还长着呢,就这么被人打死吃了。孙伟死了它虽然大仇得报,下辈子只怕投不到好胎。
  罢了,就当为了这条小蛇吧,帮一把。
  “奶奶,阴阳水带了吗?”
  “带了!”
  木怀玉打开瓶塞,用食指沾了点水抹在眼皮上,再睁眼就看到盘旋在孙伟身上的白蛇,头被砸烂,血淋淋地往下滴血。
  木怀玉叹气,招手把角落里的木昭叫过来,递给他一个大拇指大小的木瓶:“给他们开阴阳眼。”
  木昭先给自己开了阴阳眼,看到孙伟身上的白蛇被吓了一跳,也跟着叹气,真是百因必有果,都是报应!
  黄院长、赵医生、张大夫都从角落里挤到木昭面前,他们好奇心爆棚,都想试试这个阴阳水是什么东西。
  木昭默默给他们开阴阳眼,黄院长只觉得眼皮一凉,再睁开眼,环顾四周,就看到那条蛇,吓得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了。
  赵医生没比黄院长好多少,此时只觉得背后在冒凉气,要不是背后有活人,他都感觉肯定有个鬼趴在他背上。
  转业来庆丰县之前赵医生了解过,虽然这家医院建设好没几年,在医院里去世的病人也有两只手的数了,说不定真有鬼。
  张大夫对木家有些微的了解,也知道什么是巫医,但是真亲眼看到鬼魂,他还是被惊住了。
  我的老天爷,这世上真有鬼啊!
  看来以后要多积德行善,多给自己攒点功德,下辈子投个好胎。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一一开了天眼,都看到了孙伟身上的白蛇,那条白蛇此时抬起头,发出嘶嘶的威胁声,冰冷的蛇眼看着那几个昏迷的人,像是要把他们吞掉似的。
  孙伟的媳妇儿紧紧拉着女儿,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问:“木大夫,现如今要怎么办?”
  木怀玉语气淡淡:“自古以来,咱们都讲究一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现如今苦主在这儿,就问问它吧。”
  这……蛇又不会说话,怎么问?
  木怀玉叫他们退开一点地方,木怀玉打开随身带着的布袋,从袋子里面拿出一盒朱砂,一支毛笔。
  “福宝,你来。”
  “哦。”
  合格的巫师都具有连通天地万物之能,开了灵智的生物是天地的宠儿,虽然他们不会说话,巫师通过阵法能引天地之灵气炼化他们喉下横骨,让他们能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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