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是等级问题,还是什么原因,郁格桑一直没有获得初级营养液之外的营养液。
不过,这么多初级营养液,也是很大一笔财富了,这笔财富还是她没有提取出来的,已提取的没有算在内。
陆陆续续,郁格桑明面上拿过七八瓶营养液出来,其中大部分是‘保底文章’,这类文章如今不像一开始那么简单容易获得,需要有特别的点,比如创新,比如内容,才有机会,像当初郁格桑那种反复写大白菜和营养液的爱恨纠葛的,基本不给反应的。
同时,也许是全国都在疯狂写营养液和其他作物爱恨纠葛,从系统那里刷出了不少营养液,现在一瓶营养液的收购价格已经降低到三块二+一张一两粮票/布票等其他随机票。
但就说这样,郁格桑也是很富有了,毕竟这些营养液,严格来说都是她的‘实验品’,中短篇小说她就写得少,长篇小说更是还没动笔过,看中短篇小说获得营养液的数量,可以预见长篇小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到时候她能获得营养液的数量,也就更可观了。
只是,她是没那么着急要写长篇小说的。
一则是因为进入系统要消耗精神力,二则她现在没有特别紧迫要赚钱,家里就郁兰香一个壮劳力,赚了那么多钱,拿出来也只是惹人眼,未必能保住,还会招来祸事呢,不如不赚。
而且难得重回年少,郁格桑也想放松,反正家里目前是步入了正轨,没有饿死的风险在催着她,她就想休息休息了。
同时多学一点其他东西,写作可暂且当成消遣。
要发光发彩,完全可以等到她成年后。
总而言之,郁格桑现在就想做条小咸鱼。
当然,小咸鱼能够快点结束换牙期就更好了。
经过吴思红那件事,郁格桑虽然不再戴口罩上学了,慢慢也习惯自己的换牙期了,可是偶尔照镜子,看到镜子里还没长好的牙齿,还是会影响点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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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有条不紊地往前进,没多久,那只捉来的怀孕母兔子就面临生产了。
是的,可喜可贺一件事,在赵志华赵知青和李红娟黎知青的悉心照料下,三只兔子(包括那只怀孕的母兔子)都活了下来,而且渐渐适应了家养的生活,郁格桑放学回来拿着晒干的青草喂它们,它们还没有躲。
母兔子的肚子一天天鼓起来,赵知青和李知青虽然有前人经验,但也没法准确判断母兔子到底怀孕了几天,什么时候生产,每天都挺提心吊胆的。
终于,在一天夜里,母兔子发动了。
夜里率先听到动静的是虎子,然后才是郁兰香和郁格桑。
“哥哥我来看兔子,你拿着手电筒,快去通知赵知青和李知青吧。“他们一直在说如果兔子分娩了,半夜都要叫上他们,毕竟这可是难得的学习实操机会。
郁兰香不放心虎子半夜跑,她喝止了虎子,让他陪郁格桑在家,自己带着虎子在废品收购站收回来又修好的手电筒去喊人。
两位知青住的地方不算特别远,但是母兔子生的特别快,两个知青披着衣服匆匆赶来时,母兔子都已经生完了。
把两人可惜得直叫唤。
但也不敢太大声,怕吓着母兔子,让她以为有危险,那母兔子可能会吃掉小兔子。
好在生完后母兔子没有表现要吃兔子的迹象,它舔掉小兔子身上的粘液,又吃去胎盘,随后又跳出来吃赵知青他们提前备好的饲料。
在这空荡,李知青尝试性地走进了关着母兔子的这边窝里(另外两只兔子被隔开在另一边),见母兔子没有排斥她,才小心地去巢穴里清点小兔子的数量。
这大概不是母兔子第一次生产,产仔的过程很顺利,一窝五只小兔子,都好好活着。
李知青看着那窝小小粉粉的兔仔子,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笑容。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第83章 离别
新生的小兔仔容易夭折, 赵知青和李知青除了上工和睡觉,其他时间几乎都快住进了兔窝子。
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下,生下来的五只小兔子都活下来了, 而且长得很好,毛茸茸小小只, 看着就很可爱。
“今年我们就先不回城了, 等把这批兔子养好, 我们就向上打申请报告,推广兔子养殖计划。”
李知青和赵知青很有斗志,他们最近除了养好这五只新生的小兔子, 也开始给母兔子和公兔子交//配。
母兔子是很能生的,通常来说,生产完没几天母兔子就可以再怀孕,但是那样频繁怀孕怕母兔子身体吃不消,毕竟他们现在只有一只成熟的母兔子, 所以要小心点,等母兔子坐足了一个月月子, 李知青和赵知青才开始把母兔子和发情的公兔子关在一笼子, 让他们交//配。
有他们这样上心,郁家人在照顾兔子上确实没什么要操心的。
七月下旬,部队小学在双抢完全前进行期末考试。
这次的考试有点特殊, 是整个区的学校一块儿考试,所谓的一块考试, 并不是要到别的学校去, 而是整个区的小学用同一份卷子, 不同学校的老师混合,到不属于自己执教的学校进行监考。
这还是第一次整个区的小学一块考试, 不过郁格桑听说初中和高中也是搞了一次联考,估计是教育的一点小尝试吧。
这个时候,郁格桑还没料到这次考试会给他们家带来什么变化,在做试卷的时候,除了前面的基础题,后面确实有感觉到难度,但还是可以解决。
唯一比较棘手的,是一道数学附加题。
那道题着实把郁格桑难住了,压根不是郁格桑目前学过的内容,哪怕她是个成年人的芯子,还有两辈子经历,但第一辈子学的数学知识基本还给了老师,之所以能在这里不断跳级,是因为她学习知识比较快,小学的知识又不算难。
谁能想到在一次区联考就出了一道远超知识点的变态题目了。
郁格桑小小郁结,感觉自己对不住第一辈子的数学老师。
而让她稍感意外的是,虎子竟然做出来了。
“这道题确实挺难的,我也不确定我做得对不对,我还记得步骤,写给你看一下。”虎子凭着记忆,把原题目和他的解答都写了出来。
郁格桑看完之后,却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虽然虎子没用什么特殊定理,步骤又多又杂,还有假设存在,可她莫名有种他写的是对的感觉。
她一直知道虎子很有学习天赋,尤其是在数学上,但是这次还是被虎子的优秀给惊艳到了。
郁格桑挺高兴的,也不为自己做不出来郁闷了,反正她也没想过往数学方面发展。
她对虎子说,“哥,你数学这么厉害,以后要不要做数学家。“戴着眼镜搞研究,没准还能出现在各大数学期刊上,想想就很带劲。
虎子脑海没有数学家的实际概念,但他也不泼郁格桑冷水,妹妹开心就好。
考完试后,两人还要参与农忙活动。
之前在低年级的时候不清楚,郁格桑现在才知道四五年级的学生农忙时候要集体去附近生产队帮忙的。
由老师分别带队,十个学生为一组到一个生产队去帮忙。
考虑到郁格桑和虎子的情况,今年选中的生产队就有第三生产大队(塘边村),数学老师许老师会带着他们到第三生产大队帮忙。
对于他们的到来,老乡是欢迎的,多一个多一份力量。
至于要安排吃喝住,那也不是啥难事,一家分几个人住,一下子就搞定了。
郁格桑现在还是跟郁兰香睡一间房,虎子倒是有一张床,同小队和他交好的赵铁牛率先抢占位置,要在郁家住下了。
不同于当年刚住进来屋子里的破落样,如今的郁家可是整理得有模有样。
入门是堂屋,不像其他人地上是泥土,郁格桑和虎子过往有空的时候就到小溪里小河里摸石头,一颗颗好看较为圆润的石头给运回家里铺上,然后又弄了黄泥土,用土法子加了其他东西当作粘稠剂,让石头之间平整不翘起来。
而也不像其他人在堂屋里放那种老式的茶桌和八仙桌,郁家当时住进来的时候这里就没这些家具。
郁兰香在郁格桑的建议下,砍了一些木头和竹子,做成已一排排的小架子挨着墙壁放,正对着门口的墙则是用竹子钉在墙上做成大框子的样子,边角装饰野花野草。正中心挂着郁兰香一家三口的彩色照片(郁格桑特意加钱让相馆师傅手工上色的),边缘则是贴着郁格桑和虎子获得的奖状,让人一进门就看得见。
当时郁格桑还觉得这样太过土气了,但郁兰香喜欢,那就随她去了。
郁格桑和虎子班里来的同学看见,却是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都是第一名最差也第二名,还有郁格桑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
至于其他房间也是类似这样取自山野的装饰风格,只不过虎子的房间会实用性比较强一点,放着的东西除了学习相关的,剩下就是赚钱相关,或者给郁格桑做的小玩意。
而郁格桑和郁兰香是同个房间,郁格桑布置得稍微少女一点。
总之,从来没见过这种装饰风格的同学,都被郁格桑家给镇住了,或者说,他们从来没考虑过房间也能这样布置,在他们印象里,房子就是很普通拿来住人的,有钱的多添点家具,没钱的随意,东西也不会特意摆。
从来不像郁格桑家里这样,哪怕只是很普通的瓦房,从外表看跟村子里其他房子没什么区别,走进里面却给人那么大的不同,一进来就能让人感觉到舒服和美好。
他们看得出郁格桑家的家具和装饰都是很普通的东西,架子桌子做得也不是能跟百货商店卖的媲美,有些甚至很粗糙,但偏偏就能让人感觉生机与诗意。
住在这里,他们觉得仿佛比住在筒子楼更要好。
原来好好收拾一下布置一下,农村的房子也可以是这样漂亮的吗?
不得不说,这给这些住过农村又随军来家属院的学生带来了震撼。
但郁格桑要承认,如果没有第一世的阅历,她也是无法布置出这样的房间来的。而且屋子改造计划进行得也不是那么顺利,他们都很忙,郁兰香要赚钱做农活,郁格桑和虎子要学习做家务,都是挤出来的时间,一点点地添加改变,不断尝试,才有今天的样子。
既美观,又实用。
虎子听到同学们的赞美倒是挺受用的,又把自家妹妹拉出来夸了一遍,称都是郁格桑的主意,把同学羡慕得要死,纷纷表示有这样的妹妹太棒了。
而同行的两个女同学,若不是因为郁格桑是跟郁兰香睡一张床,她们绝对是想和郁格桑挤着睡的,这样晚上就可以聊天,聊聊她们感兴趣的东西怎么做的了。
当然,等回去后,这些人都大吹特吹了郁格桑和虎子的家,就跟上次和虎子一起抓兔子看到郁家布置的那群朋友那样,说郁格桑家里怎么怎么好看。
有人相信有人好奇,有人觉得就农村,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怎么着都比不上筒子楼。
也是议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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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年级的学生不用参与整个农忙过程,一般只是帮忙一周,就可以结束这个活动回家。
但就是这样,还是特别累人。
大夏天的顶着烈日割水稻,那种难受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明白。
而且这边夏季多暴雨多阵雨,他们幸运没赶上暴雨,但却有两三次阵雨。
可下雨也不是说就能停下来的,还得冒着雨继续干,让人可气的是太阳雨,一边晒一边淋。
要是分配在水田里,还得小心蚂蟥,那东西毒得很,一爬上脚就使劲吸血,恶心又难搞。
绕死郁格桑来到这世界多年,看到这东西还是觉得恶心害怕。
好不容易结束抢收,一群同学反而不急着走了,非得要在郁格桑家里玩一下。
他们休息一天后,送走老师,就成群结伴往山里去,摸鱼摸虾爬树摘野菜,愣是得整个野餐,才能罢休似的。
说来也是巧,他们这十人里面,除了郁格桑和虎子,其他八个有六个原本就是农村的,剩下两个虽然是城里的,却也不娇生惯养,这些天愣是能吃下苦,哪怕有时候累哭了,也没有发脾气,于是一群人相处其实是挺融洽的,还颇有种共过患难的友谊在。
也不用什么野餐布,整治齐全了食物,用郁格桑家里带来的碗盘子一盛,找个阴凉的大树一坐,就算是餐桌了。
郁格桑前些时候酿了青梅酒,这是她前两世都做过的酒,用零花钱买的散装白酒做的,兑了水,浓度不高,又有青梅的酸甜,口感不错。
她带了过来,给大家倒在充当酒杯的竹筒里,很有仪式感地干杯,庆祝他们顺利完成农忙活动。
然后便是一起吃自己做的东西,烤鱼烤虾烤红薯,搭配郁格桑家里拿来的薯饼子,以及年代版粗糙凉拌菜,有说有笑。
笑着闹着,或许是情绪渐浓,有个男生突然道,“下个月我就要去当兵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要忘记我。”
“干嘛不说话哭丧着脸啊,下个月我都十九岁了,学习也不好,我也不喜欢学习,当兵就挺好的,不用念书,还可以摸/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