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
沈肆修长的指尖一缕一缕打理着她垂在腰间的发丝,“还记得合同上写的什么内容吗。”
合同。
遥远的两个字。
林疏棠眉梢微微上抬,“怎么,难道沈先生还要和我继续做合约情侣吗。”
沈肆搂着她的腰,让她正对着自己坐在腿上,林疏棠纤细的手臂圈在他的脖颈上,低头,就能看见他的眼睛。
他眸光中带着一丝浅笑,慢条斯理的绕着她身前的发丝,问,“合约情侣已经不感兴趣了,我现在比较想问问林小姐,目前为止,我能在你心里打上几分?”
林疏棠以为是开玩笑的,回答的随意,“十分吧。”
他眼睛亮起来,唇角还没扬起来,她故意逗他,“满分一百分,你才得十分,高兴什么。”
沈肆的笑容瞬间没了,微微皱眉,“怎么这么低的分数。”
瞧他脸色绷着,似乎在反思,她赶紧凑过去,在他脸上吻了吻,“逗你玩的,一百分一百分!”
沈肆惩罚似的拍了拍她的软腰,眼眸危险的眯了眯。
知道她怕痒,掌心沿着她的腰线向上,挠她痒痒。
林疏棠痒得不行,在他身上乱动躲他的手,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铃铛声和笑声在房间里漾起。
不知道碰到他什么地方,沈肆蓦地握住她的腰肢,嗓音闷沉下来许多,“宝宝,别乱动。”
她感觉到了什么,登时用拳头捶他的肩,“沈肆,你还有没有人性!”
沈肆原本还能忍的,女孩这样娇嗔的表情,映入深邃的眼底,简直是无形的勾引似的,生动极了。
拦腰将她抱起重新放在了床上。
他欺身压在她的身上,膝盖跪在林疏棠的身侧,一拢着她柔软的腰肢,一扯扯开领口,颀长的身形遮住了她眼底全部的光线。
因为笑得不行,她眼里充盈了水汽,手撑在身后,抬脚轻轻踹他。
结果脚踝被他捏在掌心里,动弹不得了。
“沈肆,你干什么?”
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克制的欲念,顿时警铃大作,“不行,你、你起开……”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宝宝,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让我贴近你点儿。”
林疏棠明显一呛。
他低头贴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扑洒下来,嗓音低低的,“你还说,你最喜欢我的。”
“你闭嘴……”
“就在落地窗那里,要我帮你回忆吗?”
他的手指落在不远处的落地窗,上面还有她残留的指痕。
林疏棠飞快的捂住他的嘴。
沈肆眼睛弯着,她的脸色已经涨红,“你给我闭嘴!”
她腮帮子鼓鼓的,要生气了。
沈肆见好就收,抱着她哄了好久,林疏棠才勉为其难原谅他。
不过代价就是要他把窗户擦得一尘不染。
沈肆抽出一张湿巾,一只手懒懒地插在口袋里,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湿巾。
不紧不慢地擦窗户上昨晚上留下的痕迹。
身后窸窸窣窣的,是林疏棠在换衣服。
见他要转身,马上她在后边就训话了,“不许转过来。”
成吧。
什么都做过了,可小姑娘还害羞。
看来还是不够多。
沈肆垂下眼睫在笑,领口刚才玩闹挣开了几枚纽扣,露出的喉结和锁骨上有她情动时留下的痕迹。
边慢条斯理的擦着玻璃,边徐徐开口,“要不要我帮你穿?”
林疏棠把睡裙脱下来,腿上和腰上的痕迹,让她耳根子发热。
飞快的穿上衣服,没好气的回了句,“不用,好好擦你的玻璃。”
沈肆叹气,“宝宝,你变脸太快了。”
林疏棠对着镜子整理领口,上面依旧是风信子和海棠花的暗纹刺绣。
不只如此,衣帽间腾出了一半留给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置办的衣服,几乎跟他都是情侣装,没得选。
林疏棠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幽怨,余光掠过去。
沈肆很守规矩的没转身,玻璃上的痕迹也清理了一半。
只是他的话还在继续,“早知道当初我该欲擒故纵得久一点了。”
沈肆把脏了的湿巾扔进垃圾桶,低头,又重新抽出一张,“现在你都不稀罕我了。
衣服都不让我帮你穿了。”
明明昨天还让他抱着去浴缸洗澡的。
此刻语气幽幽的,活脱脱的她就是个渣女。
给林疏棠气笑了,顺着他的话,温吞的说,“女人在床上的话你也信?
这次就当给你免费上一课,下次可不要再被骗了哦。”
冷白的指尖从包里夹出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
听到这话,沈肆舌尖抵了抵腮帮,把纸巾往垃圾桶一扔,转身就想给她个教训。
结果人已经不见了。
桌子上只留下几张钞票。
沈肆走过去拿起来看,只觉得好笑。
很好,比之前多了一百。
林疏棠已经跑到楼下了,正在穿鞋,就被他拎着后脖颈,逮个正着。
沈肆温热的指尖勾过她的腿弯,轻易把人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一只手擒住她的软腰,力道不轻不重,林疏棠就挣脱不了。
她心虚的看了眼这三百块钱,要是不服软,恐怕今天出不去了。
于是眉眼弯弯的,看起来就很乖的样子,“这是给你擦玻璃的小费。”
沈肆挑了下眉,要笑不笑的样子。
“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昨晚上的小费。”
搭在腰上的手指转而慢吞吞地沿着她的脊背寸寸滑过。
林疏棠顿时身体紧绷起来,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矢口否认,“怎么会呢,沈先生怎么可能就值区区三百块。”
“宝宝,我怎么觉得你在诓我呢。”
‘宝宝’两个人从他唇里吐出来,缠绵悱恻。
林疏棠感觉到后背的手在游走,点头如捣蒜,“没有骗你。”
他似笑非笑的低头,无声的扬唇,“可刚才你不还说女人的话不能信吗。”
林疏棠扯唇,“床上的话不能信,但沙发上的话能信。”
第179章 腰好,臀好
“宝宝好会强词夺理。”
沈肆的唇角勾起来,捏她腰上的软肉。
怎么办,偏偏他就吃这套。
林疏棠被捏得轻吸一口气,怕痒的很,去拍他的手。
他低笑着松开的手落在她的肩上,征询她的意见,“那以后我们多在沙发上?”
林疏棠脸上一阵发热,还没来得及呛他。
沈肆将下巴搭在她的颈窝里,认真思考的样子,“是时候换个大一点的沙发了。”要不然滚不下。
“沈肆,求求你闭嘴吧!”
过去怎么不知道他的脸皮是用防弹衣做的?
自从捅开那层窗户纸,他阴谋初现了,操作也越来越骚了!
在床上更是缠着她用各种姿势……
用他的话说,他要让她的精神和身体都离不开他。
“宝宝这么害羞,一定是做的还不够多。”
沈肆一本正经的分析,“晚上早点回家,我们复习一下。”
林疏棠:“……你也不怕自己吃不消。”
沈肆眉梢动了动,眼眸里漾着坏笑,“没办法,从小就腰好,臀好。”然后低声,“肾也好。”
林疏棠额心跳了下,很想给他一盆冷水降降骚。
就在这时管家走了进来。
林疏棠不太习惯当着外人的面和他亲近,马上从他身上跳下来,整理好衣服尴尬地站好。
沈肆看向管家,骤然失去温度的手掌蜷缩了下,搭在沙发一侧,目光散漫了起来,“怎么了?”
管家恭敬的站在那里汇报,“海澄资本的人已经到了,您看要不要把人带进来?”
沈肆低头整理袖扣,淡淡‘嗯’了声,“带进来吧。”
管家走出两步,又折身回来,“少爷,还有一件事。”
他看了看沙发,询问道,“今天的沙发要换吗?”
上次的沙发是管家换的,当时沈肆给的理由是——看着不顺眼。
听到这话,林疏棠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管家不知道换沙发的理由,她知道啊,拎着包埋头就走。
身后传来沈肆轻慢慵懒的笑声,“换。
这次换个大点的。”
她的脚步更快了。
杨昭把她的车开过来的,林疏棠道了谢,坐在车上先订了个蛋糕。
经过市中心时取了蛋糕,又去商场买东西,才匆匆赶往孤儿院的方向。
到了孤儿院,林疏棠拎着蛋糕,从车里下来,远远的看见正在和孩子们正玩老鹰捉小姐的季繁月。
孤儿院的位置在郊区,四周有一大片的四季青,季繁月和孩子们闹腾得厉害。
没看到不远处树荫黑影下站着一个男人。
林疏棠眯了眯眼眸,走过去。
“萧队长怎么在这?”
萧鹤川转身看她,林疏棠一手插在黑色风衣口袋里,一只手拎着蛋糕。
透明的盒子里隐约可见有个‘25’的字样,他知道今天是季繁月的生日。
“路过办案。”萧鹤川回了句。
不远处有警车,的确是来办案子的,听到季繁月的声音,他才走过来。
后来让人查了下才知道,这家孤儿院的院长是季繁月,她接手已经四个年头了,救济过上百个被遗弃的儿童。
每个月有五天,季繁月都是在孤儿院里度过的。
林疏棠看向不远处的季繁月,她脸上笑容灿烂,比阳光还盛,“繁月说她跟你领证了。”
她收回视线,看萧鹤川。
“不过萧队长可别指望着借一张结婚证就能绑定她,三千万而已,如果她想从这场婚姻里挣脱,哪怕倾家荡产,违约金我也能替她付。”
萧鹤川目光清寒,“林小姐对我的敌意一如既往的深。”
林疏棠挑眉,“我只是不希望她没孩子之前,先带了顶绿帽子。”
“我没有出轨。”萧鹤川神色讳莫,“若论起绿帽子……容我提醒一下林小姐梦回大唐的事,她点的那些男模单单登记在案的手拉手都能围着我转两圈。”
“……”
这倒也是。
尴尬在林疏棠的脸上一闪而过。
她轻咳两声,“那些都是假象,别人去梦回大唐是为了泡男模,但她不一样,她只是为了玩牌。”
萧鹤川眼皮跳了两下,“林小姐这话和‘他们都点,就我不点’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
林疏棠双臂抱胸,眼尾微挑,姿态挺高的。
哪怕不占理,毕竟她代表的是女方,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那听你的意思,似乎还挺在乎这些,萧队长难道是看上繁月了?”
萧鹤川抿了嘴角,视线落在不远处装作“老鹰”的季繁月身上。
她屁股上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
可是被小朋友不小心碰到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呲牙咧嘴起来。
那双比湖水还要干净澄清的眼睛里,此刻略带水润,再笑时,好似沾染了晨露的潋滟的山茶花。
这么漂亮的脸蛋,做这么滑稽的表情……
萧鹤川没控制扬起了唇,但很快意识到,迅速垂了下去,面无表情回她。
“季繁月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自然会对她的言行举止进行适当规范。”
至于梦回大唐这地方,千万别让他抓到什么把柄,迟早给他查封了。
否则两天不在家,他都担心户口本上随时换人。
林疏棠上下打量他,片刻后短促的笑了一声。
“你要是爱她,我不介意多一个关心她在意她的人,但如果你想要驯服她,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驯服她?”萧鹤川扯唇,婆娑的树影倒影在眼底。
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视线平静的跟她对视,“是挺不可能的。”
估计她这脾气能把萧家闹得鸡犬不宁。
想起调查报告里,季家对她的所作所为。
如果没有过强的心理素质和求生欲望,季繁月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也正因为她在一次次崩溃和无助中重塑自己,现在的她更独立,更有自我意识,也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萧鹤川忽然能理解到她为什么那么喜欢钱了。
因为没有钱,她活不下去。
因为钱,才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林小姐放心,我没那么无聊。”
萧鹤川从季繁月身上收回视线。
不远处的警员在叫他,对林疏棠略微点头,离开了孤儿院。
林疏棠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拎着蛋糕,朝季繁月走了过去。
孤儿院的小朋友们顿时欢天喜地的围上来。
“林阿姨,是林阿姨,季妈妈,是林阿姨来了!”
林疏棠弯下腰,揉了揉小朋友们的脑袋,笑着看向季繁月。
“今天是你们季妈妈的生日,不过不止你们季妈妈有礼物,你们也都有哦。”
她买了一堆玩具和书。
让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搬下来。
顿时,小朋友们都围了上去挑选礼物,脸上挂着灿烂天真的笑容,纷纷扬声说:
“谢谢林阿姨,谢谢季妈妈,季妈妈生日快乐!”
季繁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林疏棠身边嗔怪,“你怎么又买东西了。”
先前她已经捐了不少钱。
季繁月看这次买的东西,又是一大笔花销,嘀咕着,“每次来不是给钱就是带东西,下次不敢让你再来了。”
林疏棠抽出纸巾给她,挑眉,“只准你做慈善,不准我做了?”
季繁月,“我是被这家孤儿院养活的,院长去世后,把孤儿院交在我手上,这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
“你和我不必计较这么清楚。”
林疏棠无所谓的态度。
和季繁月站在一起,看着那些因为一些玩具就兴高采烈的孩子们。
他们最是孤苦,也最是纯粹。
“刚才我看见萧鹤川了。”
林疏棠的话,让季繁月一愣,“他?他来这干什么?”
“说是办案子。”
季繁月想起来,“前边一条河里有毒品,估计是为了这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