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顺手在窦苗额头上抹了一块洁白色的小泡沫。
窦苗瞬间觉得自己的头被什么东西封印了一样，僵着脖子无法动弹。
述珺林用海绵块在小猫身上搓着，搓完背部，她还将小猫翻过来准备搓肚皮。
窦苗惊恐地挥动爪子阻止她。
坏女人，你要做什么！
述珺林无奈只能智取，伸手在他脖子上轻挠了几下。
待窦苗舒服得眯起眼睛，放松警惕后，她连忙搓了几下，再将他翻回去。
窦苗嗷呜嗷呜地哀嚎着，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一只清清白白的Omega了。
尚不知窦苗已经分化成O的述珺林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窦苗在还是一个小屁孩的时候就被她这样按在澡盆里搓了。
搓完毛，冲完水，再拿吸水毛巾给他吸干，述珺林做的得心应手。
最后将干瘪的小瘦猫送进烘干机，就可以得到一只新鲜出炉的香喷喷的蓬松白毛团子！
然而白团子本人并不开心，他被放在床上后，仍然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自闭似得钻进被子里，双眼无神。
就连述珺林拿来小鱼干给他，他都没有反应。
【生气了？】述珺林将手机推过来。
窦苗扭过头，不理她。
【不洗澡的话你会生病的，除非你自己给自己舔毛。】
窦苗想了下家里沙发上粘得到处都是的猫毛，觉得不行，他可能会被自己的毛噎死。
【不生气了好吗？难道你要让王姨或者盖娅来帮你洗澡？】
窦苗惊恐地抖了抖身子，觉得这个更不行。
述珺林采用威逼加利诱的方式，终于将窦苗哄了出来，给他奉上专属小鱼干和优质羊奶。
而那边，为了攒够初始所需要的足够能量，述珺林将之前录的小猫弹琴的录音与房间里的监控所拍下的画面进行了二次剪辑。
她将音轨放在视频画面的下半部分，又让盖娅来讲音频对准。
强人工智能当然可以保证画面与音频严丝合缝的贴合，这对盖娅来说不过是随手的事。
画面中述珺林是侧身对着镜头，而她出于某种不明的心理，不仅没有遮自己的脸，还直接用自己的星博社交认证账号发布了这一视频。
述珺林v：【喵喵会弹钢琴。[视频.mp4]】
她的微博一直很凉，只有一些业内人士会关注她。
而且她平时只转发青秧官博的消息，从来不自己发博，因此几乎没什么人评论。
一开始还只是几个零星的业内人士在客套地夸奖，后来随着青秧官博和一些科技大V的转发，忽然涌入一群无聊网民。
【哇哦，这真的是青秧科技的总裁？我看看我看看。】
【长发姐姐A，我可以！】
【花痴叉出去，小猫好聪明啊，这弹的是生日歌吗？】
【看了这位的履历，我只想问，应聘总裁的猫是不是还要看学历？】
【我家的文盲猫破防了，劝删。】
述珺林给每个夸窦苗的评论都点上赞，而窦苗则看着那些奇怪发言，目瞪口呆。
长发姐姐A？
他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眼述珺林随手扎在身后的马尾，松松垮垮的皮筋透漏出慵懒的气质，然而她有力的手臂线条却又A气十足。
窦苗眼睛一亮，确实很帅！
他也可以！
然而想到刚才述珺林无情地按着他搓澡的样子，窦苗又迅速冷静了。
不，他不可以，因为述珺林根本没把他当O看！
不对，他在想什么，述珺林是姐姐啊。
窦苗摇了摇头，努力驱散自己奇怪的念头。
述珺林压根没注意他的古怪，看向盖娅，“能量涨了吗？”
盖娅兴奋地点头：“涨了，现在大约能维持一个小时了。”
虽然视频中小猫弹琴的事着实新奇，但毕竟传播范围有限，只有时常关注科技信息的网友能看到。
这个涨幅还算在意料之中，拥有了一定的初始能量后，接下来就要安排后续的事了。
但这方面述珺林少有涉及，于是她想起了一个家里专门与媒体打交道的人——绚丽娱乐的继承人，闫静。
还好上次见面时对方硬要她留下联系方式，述珺林很快联系上闫静，向她询问相关的事项。
“要捧红一个人？这还不简单，我跟我大哥说一声就行了。”
闫静一听她是想将一个人捧红，立马便答应下来，“对了，你要捧谁啊？准备走什么路线？爱豆还是演员？”
“我弟弟，他喜欢钢琴。”
“钢琴啊，走音乐路线？那是有点困难，现在没什么人喜欢看纯音乐的内容了，不过如果长得好看，包装一下做爱豆也是可以的。”
述珺林道：“爱豆不行，粉多黑也多。”
闫静惊了，“述总您还知道黑啊？可不做爱豆，那是要当钢琴家啊？这就不在我们绚丽的业务范围内了。”
“钢琴家也不行。他有听力障碍，也没学过钢琴。”
闫静：“……等会儿，谁？我怎么好像幻听了，你是说你要捧的那个走音乐路线的弟弟听不见声音？”
述珺林肯定道：“嗯。”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犹豫道：“述总您没开玩笑吧？这怎么可……”
“我出钱，五百万，后期的项目青秧这边可以冠名入资。下一期的新品代言人也可以从你们公司旗下的艺人里选。”
闫静想都没想道：“好，成交！你把咱弟弟的简历发我一份，我这就让人给你出一份方案来。”
“是我弟弟。”述珺林补充道：“而且必须是正面形象。”
“好说好说，我们绚丽才不爱搞黑红那套！那您看这代言什么时候……”
第15章 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对于现在的述珺林来说，任何可以用钱来解决的事，都不算什么大事。
帮窦苗制作简历的事自然是落到了盖娅头上，并且她还需要解决窦苗的公民身份问题。
好在这并不难，如今的联邦早已支持公民自由加入，一切信息都采取数据自动化。
盖娅没费多少力气就给窦苗拟了一个合理的身份，并录入了相关信息。
因此述珺林再次错失了得知窦苗是Omega的事，她已经完全将窦苗可能已经分化的事遗忘在脑后。
次日下午，述珺林与盖娅在室外下棋，述珺林执白子，盖娅执黑子，两人相对而坐。
至于窦苗……他坐在桌子上，俨然是只小猫裁判。
这场棋局是述珺林一时兴起，想看看强人工智能的计算能力到底如何。
盖娅反应的速度很快，黑子势如破竹，不过一会儿便占据了明显优势。
述珺林气定神闲，倒没有丝毫反应。
窦苗却不依了，眼见又一个白子要被吃掉了，它果断伸出一只爪子按在棋盘上。
白色的小猫爪子牢牢按在黑白棋子间，俨然是一只放大版的白棋。
盖娅：“哪里来的猫爪子，快拿走，别挡道。”
述珺林笑了，“什么猫爪子，没看到这是棋子吗？只是大了点。”
见她在一旁只顾着笑，盖娅只能自己想办法捉走窦苗的爪子。
然而她一靠近，窦苗就要伸指甲挠她。
盖娅气得打手语骂他。
窦苗眼睛一闭，嘿，反弹！
最终这场人类与强人工智能的对决，以小猫的大获全胜为结束。
述珺林好笑地揉着她的大功臣，“机灵鬼，可把盖娅气坏了。”
窦苗特别喜欢她帮自己挠下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常舒服。
他还自己变换姿势让述珺林再挠挠另一边，舒服得发出咕噜声。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述珺林又挠了几下，收回手去取手机。
是闫静打来的。
“闫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对，上次那个事我们这边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不过经纪人要求看一下本人的长相，你看方不方便发个视频？”
述珺林看向盖娅，见她点了点头，回道：“可以，你稍等一下。”
窦苗维持人类身体的时间有限，因此这些日子就连述珺林自己都还没见过窦苗长大后的样子。
倒不是她没有好奇心，而是之后需要消耗能量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为了防止关键时刻没有能量可用，因此能省一点是一点。
她抱起小猫，“盖娅，你去……”
话音未落，怀里忽然一重，述珺林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明亮的黑色杏眼。
怀里的Omega神情从迷茫转向惊讶，他的皮肤很白，五官精致迤逦，浓密的睫毛呼扇着躲开她的视线，述珺林亲眼看着他的脸颊由白皙转为粉红。
是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样子，但鼻尖的栀子花香却略有些熟悉。
等等，栀子花香？
记忆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述珺林却没有抓住。
“姐姐。”
一声干净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述珺林霎时间愣住，惊愕地看向窦苗。
是幻觉？
窦苗奇怪地看向她，怎么没反应？
“姐姐！”
述珺林眨了眨眼睛，看着窦苗一张一合的嘴，半晌才反应过来。
“窦苗！你会说话了？”述珺林扶住他的胳膊，兴奋道。
窦苗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得意地抬着脑袋，额前的几缕碎发也晃了晃。
这一切居然是真的，真好，真的太好了。
盖娅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本不想打断，但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还是正事要紧。
“他早就学会说话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你说，他甚至可以说到你烦。先拍视频吧，能量已经在减少了。”
述珺林不太相信她的话，她怎么可能嫌窦苗说话烦？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述珺林冷静下来，这才发现窦苗从刚才起居然一直坐在她腿上！
想起窦苗现在是个Omega，她连忙扶着人起来。
窦苗变成人后身上直接便穿着一件蓝色拼接卫衣和黑色运动裤，倒是没有用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按照闫静发来的要求，述珺林引着窦苗在原地转了一圈，又换了四个方向拍了一会儿，总计一分半钟。
刚结束拍摄，盖娅直接切断了能量供应，窦苗原地嘭一声变回小猫，述珺林连忙在空中接住他。
“盖娅！下次变之前能不能说一下，摔到窦苗怎么办？”
盖娅看着她宛如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类，“就这点高度是摔不到猫的。”
述珺林坚持道，“那也不行，会吓到他。”
盖娅内心：呵，这小混蛋到底在述珺林面前有多会装？就这，这要是能吓到他，她就把这个茶几吃了！
两人争执间，窦苗已经顺着述珺林的小臂爬进她怀里了。
述珺林顿了一下，将他拉出来。
窦苗：？
想起刚才短暂间嗅到的Omega信息素，述珺林抿唇不语，打字给他看。
【你现在是O了，不能再没有分寸，尤其是对Alpha。】
想起窦苗分化成O后怕是也没有接收过正常的生理教育，述珺林为他下载了一套联邦官方发布的AO常识教育宣传视频。
【你最近在家里好好看一下这个视频，等看完后我找点题给你巩固一下。】
窦苗一脚踢开平板，他才不要做题，述珺林是坏蛋！
“喵嗷！”他凄惨地叫了一声，被抓了回来。
述珺林叹了口气，【听话，你乖乖看完，我给你做西瓜冰沙，下次变回来的时候就给你尝。】
西瓜冰沙？
窦苗眼睛一亮，抬手按在她的手上，歪了歪头。
述珺林点头，打字道：【对，我亲手做，想不想尝？】
小猫疯狂点头，终于老老实实地趴在平板了。
述珺林帮他调到了0.75倍速，方便他看清字幕和画面。
这部宣传片原本就是给尚未分化的儿童看的，因此画面简单有趣，语言简洁，述珺林觉得很适合窦苗。
而窦苗本人则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姐姐什么时候能意识到，他已经十九了，不是十二。
过了一会儿，窦苗将脑袋偏向另一侧，换了个姿势趴着，看似认真学习，实则已经睡了有一会儿了。
后面几天，窦苗都待在家里被迫看幼稚的宣传片。
不过这个宣传片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之前确实不知道信息素还能有这么多用法！
窦苗神情激动，俨然一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样子。
四月中旬，绚丽娱乐那边终于有了消息，给窦苗分配的经纪人名叫苏冬冬，比较擅长网络直播方向的艺人培养。
这是述珺林与闫静在之前商量好的，通过流量平台的账号运营来进行推广。
其实绚丽娱乐那边更倾向于真人秀，但是被述珺林一票否决了，她并不放心窦苗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上节目。
相对而言还是直播更适合窦苗现在的状况。
述珺林确定好他们的方案没有问题以后，就让苏冬冬和盖娅对接了。
她主要着手处理公司高层里的内奸。
得益于盖娅提供的信息，述珺林很快将目标锁定在了产品部总经理身上。
叩叩叩——
“请进。”
“述总，您找我？”
产品部的总经理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性Beta，当年青秧科技刚刚起步，述珺林正缺有管理经验的人才。
而对方的前公司走了破产程序，失业后又因为年龄过大而找不到工作，是述珺林给了他一个机会。
这些年他在青秧无功无过，层级一直没怎么升，没想到背地里居然和旭日集团勾搭上了。
述珺林面色平静道：“听说你和旭日集团的陈东升陈总认识？”
对方脸色一僵，“就是生意场上见过几次，述总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嗯，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段时间遇上陈东升聊了几句，我怀疑公司里有人漏了消息。”
“述总怀疑是我？”男人面色难看，好似受了天大的折辱。
述珺林摇头，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若是怀疑你，还会叫你来商量吗？”
她语气莫名，好像在说：你怎么会这样想？
男人愣住，“那您的意思是？”
述珺林微抬起下巴，指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道：“找你来当然是帮忙看看到底是谁漏了消息，这种事不好在公司大张旗鼓地调查，只会寒了人心。”
忽地，她抬起眼睛，直视着对方，“我要你帮我把这个文件想办法透漏给陈东升，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陈东升到底拿到了多少消息，这份文件是假的，他收到后若是觉得不对劲，肯定会找那个人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