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钟爱[慢穿]——回灯开宴【完结】
时间:2024-03-03 14:47:13

  在海圳但凡做生意,尤其还是做很大生意的人家,几乎都很信命理风水生肖八字,何况伊望那个装修十分现代豪奢的大别墅里,还专门有一间房间摆着佛龛,敬奉着菩萨。
  钟慈虽然是个追求新锐创新的动画人,但她骨子里很传统,甚至古板,这一切源于她心底那个很深的阴影。
  这是她妈妈用自己可怜人生遭遇留给她的阴影——她爸妈就是生肖相克,一个属虎一个属蛇,她妈妈是街坊邻居眼里贤惠持家的好女人,可惜最终还是没落个好下场,连外婆都经常在小钟慈面前唠叨当年很后悔没听算命先生的话,没反对母亲的选择,这才把她害惨了。
  另一边,钟万强外面找的那个女人,生肖属马,马和虎生肖相合乃上等姻缘,其次两人珠胎暗结生的女儿也跟钟万强八字相旺,以至于离婚另娶的钟万强生意逐渐兴隆,原本他只经营一家洗衣店,后来连开了三家分店,他逢人就夸自己的妻女旺他,这种明显捧新妻踩前妻的话,同样给小钟慈带来巨大的阴影。
  伊望是典型的天之骄子,学业家世长相都很出众,却唯独在钟慈这里死脑筋,不懂得变通,不懂得放弃。
  当然他不傻,很清楚横亘在他和钟慈之间最大的障碍不是钟慈究竟爱不爱他,而是她太善良,她这种“小迷信”在有的事上总是坚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很害怕自己给别人带来厄运。
  他知道,她不敢拿他的一生去赌。
  去年十九岁生日,钟慈依旧提着蛋糕来给伊望过生,到了吹蜡烛许愿环节,伊望当着她的面,很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时至今日苍天可鉴,伊望爱钟慈此情依旧,爱意甚至更浓,希望今年各路神仙菩萨保佑让慈慈心软答应做我女朋友。”
  可惜,各路神仙菩萨没谁答应他。
  刚推开包厢门走进来,四个礼花筒“唰唰唰”朝着钟慈和伊望齐射,眨眼间五彩缤纷的礼花带已挂满他俩全身。
  “哇哦~嫂子好美。伊哥真有眼光。”
  角落里不知谁忽然冒出这样一句恭维话。
  钟慈闻言笑笑只说了句“你们好”没去接茬,因为她对自己的外貌有自知之明。
  除了172cm的高个,双腿比较直,身材长得匀称,她绝不是世俗意义中的美女,她的五官里仅有鼻子长得算出挑,其余眼睛、嘴唇都挺普通的。若她真和伊望成了情侣,牵手走在海圳大学校园,不知多少人会说“这女的配不上她男朋友”。
  “你小子不错有眼光噢。”伊望却笑嘻嘻接过话,然后又用自己的话加工一遍,变着法夸钟慈,“我家慈慈长得美,哥五岁美学启蒙就知道了,需要你们提醒,呵。”
  曾经钟慈有想过,伊望这臭小子始终对自己痴心不改,夸她美的像仙女,是不是因为他瞎——不会审美,或者没有审美。
  后来才明白这小子单纯是雏鸟情结,钟慈想等有一天这种情结消失了,他自然就想开,放下执念,所以她经常鼓励伊望多结交点其他女性,每个人都具备独特的闪光点,可他对此向来是充耳不闻。
  伊望弯腰去沙发上拿自己的大衣:“得嘞,哥就不陪你们几个混球瞎玩了,我还有事,下次约。”
  “好嘞,伊哥(哥)你快些走,祝你和嫂子……今晚良辰美景,嘿嘿嘿。”
  “滚蛋。哥几个,这小子没个正形,替哥好好教育。”
  “Yes,Sir。”混小子们只差立正敬礼。
  出包厢,伊望提着蛋糕先去停车场取车,随后来到月亮湾大门口接钟慈。
  扣好安全带,钟慈问:“他们都是你同学吗?”
  “有一个不是。是我合伙人。”
  “哪个?”
  “梳大背头的,Bob,邵楷之,他以前在华尔街做投行,我爸当年去美国买楼认的干儿子,去年底才回的国,所以你没见过。”
  “听这安排,你以后不负责研究财报咯?”
  “嗯,不看了,看得我脑门疼。以后项目投资考核,我只关注项目创始人、联合创始人的优、劣势,以及他们之间的‘融合度’,报表相关就交给Bob负责。”
  “哟,咱小望真是长大了。”
  “必须的,纯爷们。”受到钟慈的表扬,伊望先挑起眉毛,后吹起额前碎发,那小表情可丰富可得意了。
  伊望虽然才大二,但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地平线基金创始人兼天使投资人。
  在自己父母的商业熏陶和栽培下,他从10岁起每年生日伊百山都会给他一笔丰厚的“生日金”随便他花,但有一个条件,到下一年生日的前一天伊望对这笔“生日金”的年投资回报率至少要达到15%。
  父子俩有个约定。
  如果回报率刚好达标,所有利润伊百山将全部奖励给伊望,如果回报率不仅达标还超额,除开全部利润做奖励,伊百山还会额外多给伊望“生日金”本金的5%以资鼓励,相反,如果回报率未达标,伊望将返还全部利润及“生日金”本金的5%给伊百山。
  最开始前两年,伊望一直倒贴钱给伊百山,直到那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爆发,伊望逆操作在南区低价接手一块只差封顶的烂尾楼盘,当时好多人惊掉下巴,甚至不乏嘲讽挖苦“这小孩脑子肯定生锈了”①。
  却不料,金融危机后,在政府一系列救市举措下全国房价迎来一轮疯狂的暴涨,伊望在伊百山的帮助下将楼盘资产抵押给银行进行贷款,又利用这笔贷款迅速恢复施工。
  整个运作中,伊望只付出银行借贷的三百多万利息,就顺利完成楼盘整体施工工程,且彼时刚好又遇到海圳政府大力发展南区高新科技产业,南区的房价又是一波水涨船高,最终这个楼盘让伊望净赚十几亿。
  地平线基金就是用这笔钱创立的,在伊望没完成高考前伊百山一直把基金会交给专业的经理人团队打理,直到伊望拿到海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地平线基金的一些重要权柄才陆续交还给伊望。
  接手这两年,伊望共投资了五家创新企业,主要是科技和传媒两个领域。
  用他的话说:“我还不满20岁,仍缺乏全球市场格局的宏观视野,我认为最踏实的成长轨迹应该从天使投资②开始,像孙悟空被太上老君丢进炼丹炉一样,先借着这些更考验眼光的风险项目把自己的火眼金睛炼出来,未来我才能更好地执掌地平线基金,创造更大的商业价值。”
  驱车来到星落山,天气好时这儿经常能看见黑幕中有流星滑落,这是钟慈和伊望的秘密基地。
  小时候为了让生日愿望早点实现,他们会偷偷从家里溜出来买上一块小蛋糕带到星落山。
  后来,两人渐长,不需要再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提着蛋糕相约这里。
  “小望来许愿。”钟慈小心打开蛋糕盒,掏出打火机点燃那个定制的奥特曼蜡烛。
  每个男孩儿心中都有一束光。
  因为偶然在网上刷到这句话,钟慈特意跨城跑东印巷订的蛋糕。
  伊望看了眼噙着笑容的钟慈,又抬头看了眼夜空,大着胆吞吐道:“慈慈,你给我……亲一口,成么?”
  钟慈笑容一僵,怔住了。
  不等钟慈表态,伊望很紧张地攥起拳头飞速补充道:“慈慈,我今天满20……就彻底不是小孩儿了,有资格被你视作一个男人。”
  这时两人头顶一颗流星滑落。
  “这是你的愿望?”
  “是!”
  “闭眼。”钟慈踮起脚尖努力要与他齐肩,最后无奈又吩咐,“身子往下蹲点儿,不准咬唇。”
  闻言,伊望先是一愣,随即马上乖乖闭起眼睛,又激动又紧张又忐忑地绞着手指等待着,两秒后,他的额头感受到一个湿漉的吻。
  “好了。睁眼。”
  伊望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人,难以置信地伸手去触摸自己的额头,怔愣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马上就得寸进尺道:
  “慈慈你再抱抱我,可以么?”
  “不可以。你的愿望我只能满足一个。”
  听见这话,伊望嘟起嘴,默默在心底自言自语:“明年,我还要许同样的愿望,只是——下次我要多加一个条件,要慈慈亲我的嘴唇。”
  想到这,他悄悄伸出舌头舔了舔上下唇,耳尖在不知不觉间红得能滴血。
  作者有话说:
  ①买烂尾楼盘事件:来源我的老师讲的08年金融危机中发生的真人真事;②天使投资:一般在企业初创期投资,投资金额一般在50万-500万
第6章 求职无门
  ◎伊望的倾慕者◎
  向余香所在的南湾区劳动监察部提交自己的投诉申请后,钟慈就开始积极投递简历,不知不觉,十几天弹指一过。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两三周内钟慈一个面试通知电话都没接到,以她的项目经验、工作履历和学历背景,不至于一家公司都瞧不上她,毕竟在她投递的公司清单里有三四家目前规模尚小、但存在潜力的动画工作室。
  下意识,钟慈把怀疑的目光投在了手机上。
  不会是手机出了问题,才接不到电话?
  钟慈越怀疑越肯定是手机的问题,于是合上电脑,起身离开书桌从沙发上拿起手机,给伊望拨了过去。
  十几秒后,一道沙哑的声音顿时窜入耳里:“慈慈,你找我什么事?”他语气欢跃。
  “感冒了?小望你声音很哑。”
  “没呐,我健康着,只不过今天话说得有点多。”他开起玩笑,“我把下个星期的说话量全透支到了今天。”
  “记得多喝水。”她叮嘱。
  “嗯。”他问,“慈慈你打电话给我有啥事?”
  “那个……晚上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说点事儿。”
  “您的骑士随叫随到。”说完俏皮话,他又关心,“慈慈,要是急事,你现在电话里头跟我讲呗。”
  “还、还是晚上见面再聊。”
  “好的,您的骑士谨遵女王的意志。”
  “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好的——咦?七点,”他飞快抓住重点,“你今天不加班么?”
  “不、不加了。项目忙完了,最近都不加班。”
  “太赞了,”他说,“虽然哥也是老板,但哥真的很鄙视你们那个爱压榨员工的小资本家。”
  小资本家,余香目前的六块钱不到的股价在伊望眼里的确是小企业①。
  伊望又缠着钟慈聊了好几句,直到有人催他,这小子才念念不舍地挂断电话。
  是的,至今他还不知道钟慈已经失业。
  钟慈没跟他讲,怕他闹着给自己讨公道反而惹一身腥。
  余香虽说是个盘子不大的动画制作公司,但长期浸淫娱乐圈,它很有一套自己的“宣传”手法,造谣的危害,钟慈很清楚。
  “咝~”
  没留意不小心蹭到脸颊脱皮的伤患上,钟慈呲牙着疼。
  突然出现的过敏现象是在她被余香辞退当天晚上出现的,无知无觉像雨后春笋般唰唰冒出来的。
  手臂、后背很痒,都快让她挠层皮了,然而最严重的却是她的脸颊和脖子,最早出现脱皮现象,皮肤呈现很严重的泛红过敏症状。
  起初,钟慈怀疑是被星落山蚊子叮咬的,下山回到家她立刻翻出花露水厚厚涂上,结果晚上一直扣扣挠挠,搅得她一整晚没睡踏实。
  等次日早晨起床,钟慈差点崩溃。
  在镜子里她看见自己的整张脸自带高原红特效,一碰就疼,很疼的那种疼。
  去社区医院开了药连着吃了三天也不见恢复,钟慈才去附近三甲医院挂了专家号,做了一周红黄光治疗,脸上终于出现有了一点点痊愈的迹象。
  然而,被过敏症连续折磨十多天的钟慈悲催发现,自己竟然深度失眠了。
  即便她现在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呵欠连天,似乎一沾枕头就立刻能睡,可她一分钟前刚从床上坐起来,过去的两小时里她曾困的倒在床上,可大脑清醒得像抹了风油精,精神得不得了。
  过敏,加上失眠。
  她快被折磨得香消玉损了。
  当然还有更烦心的事——她外婆和妈妈的迁葬赔偿费统共才两万多一点,望江陵园划分的“关照”墓穴,位置很偏僻,空间很狭小,更重要的是采光不好。
  这能理解,免费的当然不会给最好的。
  钟慈亲自去了趟望江陵园,在实地考察后,她想添钱给外婆和妈妈选个采光好的墓区和墓形,可报价下来,最优惠的她也要再添九万元。
  但,她没有这么多的存款,而且今年还白白痛失一笔年终奖。
  于是她绕道去洗衣店找钟万强。
  “你缺钱了就晓得来找我,当我印钞机啊。”
  “当年我就说过你,别仗着自己名牌大学毕业的,就觉得了不起,看吧工作两年你连个九万块都拿不出。”
  “老张的儿子被公司派去非洲,呃,是哪个国家记不得咯,他跟你同年,人家年薪早上二十五万了。”
  “你回去就把那破动画公司工作辞了,鸡/头做的再好,也成不了凤凰,你就去大公司,宁做凤尾不做鸡/头。”
  “我待会回去跟你谭姨商量下,给你拿两万块出来,其余你自己想办法,算是我给你施加点挣钱的压力。”
  钟万强趁这个机会又好生说道着钟慈,除了第一句“你当我是印钞机”是新加的,其余的话都是他的陈词滥调。
  他一直逼钟慈辞职跳槽去大公司,不是真的因为大公司薪资开得高,而是这样能让他在街坊邻居面前吹嘘时倍儿有面子。
  一个女儿名牌大学毕业去了名牌公司,一个女儿长相好正在学表演以后注定会当女明星。
  是的,钟万强就是个虚荣,爱财,抠搜,花心,还没责任心的父亲。
  听他这么拐弯抹角只为推辞,钟慈顿觉心冷,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却没料到钟万强对前妻会如此冷漠绝情。
  “钱我不借了。”
  钟慈冷冰冰甩下一话,在钟万强瞠目结舌中,转身离开洗衣店。
  晚上七点,七中后门的绿化跑道,钟慈边压着腿边在内心纠结着要如何向伊望开这个口。
  两人就是关系太好了,她才开不了这口,当年外婆病逝的一切办丧花销就是骆阿姨出的,何况从小到大,伊家真是“含蓄地”想方设法各种接济、照顾自己。
  小学二年级,钟慈偷偷每周末去少年宫扒窗户跟老师学画素描,有天那个美术老师布置作业时说:
  “男人和女人在肤质、脑骨结构、气质上都存在差异,同学们,你们要想画好素描,就要多画人,画不同的人。”
  起初,钟慈的素描模特只有外婆,听见老师这么讲后她把自己的小尾巴捉来当自己的第二个模特。
  漂亮的小男孩从第一天扮演模特起,一直很乖很听话很安静很有耐心,从不中途乱动或者因为贪玩而跑掉。
  “慈慈姐姐,你怎么不找个老师让他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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