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心情不好,不会说吗?”
“不过...放我下去,我坐你对面也能玩。”
“可是我就想你坐在我怀里,这样更亲近。”如玉的脸有温润的灯光流淌,长睫微垂,程寄波澜不惊地说着这些讨人喜欢的话。
哪像以前冷冰冰的模样。
景致按住自己的胸口,言不达意地冷哼了一声,想气他一气。
“那个慈善晚会上还有人夸你一本正经,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个变态。”
程寄心安理得地接受,将景致扣在怀里,两人面贴面,他挑了一两题适合景致的数独题目。
把手中的铅笔塞到她手里,眼底眸光沉沉,平淡地说:“做吧,不管他们。”
景致无语。
论心境,她确实比不过他。
但也许是在慈善晚会上,程寄帮她解决了温以泽的事,她也不太好拂他面子。
拿了木头铅笔,坐在他身上,仔细思考起来。
数独是一款推理类游戏,九宫格里的每个数字只能出现一次,适合耐得住性子,且有很强的逻辑推理能力的玩家。
程寄就是其中之一,以前和景致科普几种技巧的时候,像个思维缜密的理科生。
景致看着他那张冷静的脸,像是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她虽然思维能力不差,但在娱乐时间,很拒绝动脑筋,即使掌握了技巧,也不会去用。
她就喜欢直接在一团乱麻中挨个揪线头,看哪个线头揪得起来,揪起来了,她的思路也就清朗了。
更何况,她还在担心温以泽的事情,鸣霞姐说会告诉她情况,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今天去的这场晚宴,景致没有用心打扮,身上穿的也只是条普通的鹅黄色钉珠晚礼服,细吊带,后背镂空。
深深伏下身子的时候,前胸的风光依稀可见,那被挤压鼓出的两团弧度,白蓬得像是用火烤后炸开的年糕。
绵软得引人垂涎欲滴。
程寄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见到,那澄静的湖面像是有阴火燎着,他的嘴唇游移在景致光裸的肩背。
有淡淡的体香。
见景致好半天没个头绪,他好心地出声提醒:“这里填5。”
景致依言填下,但又没有其它动作,说是在思考,还不如说是发呆。
即使在他身边,还是在想别人吗?
“不好好集中注意力。”程寄惩罚性地在她光洁的后背轻咬,“在想什么?”
晚春之际,两人靠在一起就有些热,景致回过神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上一片滚烫,程寄的手在镂空的礼服后背游荡,撩拨心弦。
她赶忙拉住程寄的手,不让他到处点火。
“是在想温以泽吗?”程寄睁开眼,看着景致,他还没有忘记慈善晚会上他们两人的目光。
电灯的灯光仿佛霎了一霎,有一瞬间的黑影,安静的氛围被戳了一针似的。
景致才明白身下的人那股别扭劲来自何处。
他一直耿耿于怀。
正说着,放在一边的手机亮了起来,戴鸣霞给她发了消息。
除了这一条,还有刚才未来得及查看的消息,温以泽给她发的。
见她没有动作,程寄贴着她的耳朵说,“怎么不打开来看看。”
他的声音吹进景致心里,景致心情复杂地拿过,一边打开,一边说:“就是工作内容,没什么的,你今天也在场,应该知道以泽......”
她的声音忽然一声尖利,然后酥软,趁着她松开的空隙,程寄的手早已悄然探入。
樱桃忽然从青涩的果实被拨弄得红艳。
程寄睇了一眼打开的微信,温以泽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
“他说晚安,让你早点休息,”程寄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一些,那种从尾椎骨上来的快感让景致颤了一颤,与此同时,还有无尽的寒意。
那张清隽温润的脸上勾起一抹微讽的笑:“好体贴,我都要感动了。”
“他知道你现在坐在谁的怀里?”
他的嘴唇移到肩膀,舌尖一转,就把那细细长长的吊带勾下。
本就是轻飘飘的一块布,这下更是毫无遮挡。
雪地上两朵鲜艳的红梅。
身下的椅子在地上滑拉出一道细细的滋啦声,让景致的耳膜收不住。
她想挣开,但程寄忽然站起来,景致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在桌上,上膛像座桥一般拱起。
这样反而方便了程寄到处吻着,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热浪滚滚,又痒又难受。
他衔着红梅问:“景致,我哪里不如他?”
“是我不能让你快乐吗?”他微微抬起头,禁欲的脸上流露出不同以往的浪荡,嘴唇红得艳丽,亮晶晶得让景致羞恼得不敢直视。
“可是你现在不快乐吗?”他好整以暇地欣赏景致的神情。
她连声喊了几遍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清醒,但程寄径直说着。
“你有没有想过,我爸爸当时也在拍卖会上,你要他怎么看我,怎么看你们?”
景致和温以泽的事情属于无风不起浪,更何况他们两个本来就有些苗头,要不是程寄横插一脚,说不定再过段时间,时机成熟,两人在一起也十分有可能。
而且那时候,程寄在拍卖会之前带景致给程父认识,自有想要介绍给家里人的意思。
但这对程寄来说,并不是最致命的。
而是当温以泽深陷险境的时候,景致替他着急,担心紧张的眼神。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见过。
程寄嫉妒得发狂。
要不是眼见着景致入场,拿起拍卖牌,他才不会提前抢下。
曾几何时,这样的目光也出现在他身上。
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如果你在意的是这个,”景致说,“我很感谢你把温以泽的衣服买下来,我可以也很乐意把钱还给你....”
还没说完,又被程寄重重地咬了一记红梅,“我缺那几个钱?”
他的眼角像是飞了红粉,声音充满可怜,“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景致的姿势稍微起来一点,又被程寄按下,桌案上的文件噼啪作响地摔在地上。
这个问题对景致来说很难回答。
她和温以泽有共同的经历,共同的目标,因此也成就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只要她说上半段话,温以泽就能替她说完后半段话。
他们的关系平等且相互尊重。
而且她和程寄分手的那段时间,都是温以泽在帮忙,她怎么可能丢下这个合作伙伴,去另寻他人?
温以泽像是生活中那种普通又对妻子好的丈夫,事事以她为主,而且还能在景致迷茫的时候,鼓励她。
对于她这样还没有阶级跃升的人来说,还能奢求什么更好的呢。
他们都在为彼此的目标努力。
景致忍着身体里的那股快感,“程寄,你和他不一样,我和他也不仅仅只是喜欢......”
“不,一定可以不喜欢的,”程寄梦呓般地念念有词,“我们在一起五年,你最终也不喜欢我了,你也会不喜欢温以泽的。”
他沉着声音,隐忍地说:“要怎么样ʝʂց?你才能喜欢我,喜欢我比他还多?”
这些天,你就没有爱我一点吗?”
“我只是迟到了,并不比他差,我也会对你好,你爱我多一点吧。”
他从正对面顶了上去。 环境也很合适,但景致还是痛得皱眉。
由于这场欢爱睽别已久,两人都有些不太适应,程寄把脑袋埋在她胸前,灼烫的呼吸喷洒。
他的手因为压着她的肩膀用了力,表面浮现了青筋。
他贴在她耳边啄吻,说出自己最不堪的阴暗角落,“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想和你做。”
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两人的心跳声彼此起伏。景致闭上眼,很精准地辨认出他的心跳,慌乱又有力。
闭眼的瞬间,她又想起这些天程寄的身影,总是忙忙碌碌,无论她说什么,都小心又坚定地跟在她身边。
恰如灯下,青松竹影,站尽黄昏。
他的胡言乱语,已经让她的心起了涟漪。
景致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程寄,你能保证爱我到生命结束吗?”
*
“你知道吗?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过和你妈妈恩爱一辈子。”
“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夫妻两相互扶持,相互理解尊重,你妈妈可能也这么想过,”景向维坐在夕阳中,和景致慢慢聊着这些往事,“但以我现在六十多岁的阅历去看以前,不得不说,那时候我太天真。”
“我都忘了,我和你妈从夫妻变仇人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又因为什么事情。”
“大概是从我发现,比起我,你妈妈更爱我的钱,还是我越来越享受婚姻里的上位者心态。”景向维眯起眼睛,认真回忆。
但景致看着爸爸,却觉得其实他已经分不清了,或许这本来就不是能分得清楚的事。
婚姻里的权力、爱以及金钱,是相辅相成的东西。
景致和程寄做完后,脑海中出现的却是那天和景向维聊天的画面。
刚洗完澡,被程寄抱回床上后,身上还是酸痛不已。
程寄跪在她身边,很轻柔地帮她按摩大腿,白皙的皮肤有点点块块的清淤,也不知道怎么被他弄出来的。
“还痛吗?”
景致把腿抽回来,懒散地说:“别动。”
声音有一丝不快。
“我太用力了,没控制好。”
景致侧身,看了他一眼,薄薄的眼皮下有些自责,似乎是担心她又生气了。
还真是不一样的程寄。
景致又回过身,闭上眼睛。
程寄折下/身,攀附到她身上,温柔地抚摸着她:“还在生气吗?对不起,下次会注意。”
其实景致对这种事情的接受度并不低,程寄把她困在身边,发生这种情况是迟早的事。
他现在的性情又不能按照常规的想法去推测。
只是没想的是,她对程寄的亲近并不是很抗拒,甚至有几分喜悦。
这让她十分懊恼,像是在玩扫雷游戏,担心自己什么时候踩了雷,那就真的呜呼,身心都赔进去。
她实在是有些劳累,疲倦地说:“先睡觉吧。”
第六十七章
第二天景致醒来的时候, 屋子里没有人。
她坐在客厅里喝水,大脑放空。
光看屋外的烈烈阳光,就知道外头的温度不低, 但那时候还处于春末时节, 树上嫩枝叶, 屋内阴凉, 景致穿了短袖觉得有些冷。
她忽然想起温以泽的外套, 她想既然程寄这么不喜欢这个人, 那实在是没有必要多留一件他讨厌的东西在这里。
昨晚上确实是程寄帮了忙, 如果是她举牌子的话,到时候被对家拍下,还是会群嘲,说什么温以泽捐赠的东西是被自家人买去, 根本没人买。
反倒是程寄拍下之后,按照他的作风,网上只要涉及他的照片和言论都删了, 也让他们省了不少力气。
今天早上一看各大平台的言论,已经恢复正常。
景致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件外套。
转身回客厅的时候, 程寄正好从外面回来,手上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长眉秀目, 望过来的眸光水润。他浴着清晨的阳光,恍惚间,真的是一个会主动规划家庭未来的有责任心的丈夫。
像他,又不像他。
程寄站在那儿,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景致,那目光似乎在检查她昨晚经历过欢爱后是否恢复得当。
“好点了吗?”程寄问。
就算是没分手前, 做这种事,景致也不愿意和他坦然相对。更何况还是这样直白地问。
但她如果不说,景致又担心这个变态又会问些奇怪的问题,红着脸应了一声。
随后有些别扭地忙扯了个话题问:“外面热吗?”
“还行。”程寄走进来,目光平静。
白T恤下是细白有劲的手臂,他把东西拎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把景致的早餐拿了出来。
是甜豆浆和牛肉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