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助理走后,程寄一把捞起她,架住,压在门上,白色细吊带自然而然滑落,程寄嫌口子不够大,还用牙齿挑落。
温热的气息喷洒,经过昨天一天的饲养,敏感处很快被唤醒。
他很轻松地衔住那朵娇艳红梅,之后便说dirty talk挑逗她。
景致不禁想起很久之前ʝʂց,程寄带她去一些男人们的场合,以现在的目光来看,她肯定不会再去。
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景致对什么都新鲜,但看到一些男男女女现场超尺度表演,她还是羞赧得面红耳赤,目瞪口呆。
每个男人都会带女伴,那些女伴见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禁揶揄起她和程寄的私生活。
“这不就是每个男女会做的标准姿势吗?你这么害羞干嘛?”
“你也不看看人家程寄什么样子,你们家那个花花公子,连带着你当然什么都尝试过,程寄可是标准的禁欲款,我每次看到他的衬衫扣子都是扣到最后一粒,看我那厌恶的眼神,啧啧,还以为我要吃掉他,拜托,我也不喜欢他这一款,好吧!”
“真的!他真的好像个三好学生,我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不敢太邪恶,就怕玷污了,那时我就在想他会找什么样的女人。”说话的女人身上有一种甜腻的花香,手轻轻搭在景致肩上,像是欣赏一件美丽的瓷器的眼光细细打量了景致一圈。
再看向景致的眼睛时,目露惊艳,用意想不到的口吻说:“没想到,她竟然喜欢风情万种的,胸大屁股也大。”
景致那时候才大学毕业一年多,没什么经验,听到这样的话,自然羞愧得不行。
而且她刚结束模特职业不久,之前老是被人批评身材不够纤细,不用再节衣缩食之后,景致那阵子确实吃得胖了不少。
在她那时候的审美中,“胸大屁股大”这样的形容词相当于骂人,实在是让她难堪了。
殊不知,这是一种很“□□”的野生美。
好在有个女伴帮她解了围,让她从燥热的空气中得以喘息,但还没等她休息多久,又被人追着问,“程老板花样多吗?”
“你们都用什么姿势?”
“你们想太多了,我猜啊,这么古板的男人肯定活很差,好不到哪里去!”
“你看这小妹妹,紧张害羞成什么样子,所以我觉得程老板很一般,还不长。”
“小艾,什么长不长的,这可是关乎身家名誉的事,别乱说,小心被程老板投诉!”
“我猜啊,越是表面古板的人,私底下越玩得开。”
她们也真是身经百战,开起这种黄色笑话毫也不手软,十分泼辣。
但那时候景致和程寄还一直没有到这一步。
不过也真是被他们说对了,既然喜欢景致这一款丰腴身材的男人,在某些方面自然不会很呆板。
而且他又属于勤学苦练,埋头苦干的,简直了!
景致对于dirty talk属于半接受半不接受的,有时候听到如此清冷的人说这种下流话实在是让她有些反差得羞耻,但有时候羞耻反而让她更兴奋。
为了让程寄轻松一些,白皙的双手虚拢拢地挂在他脖子,稍微借了点力。
因为这套房子的隔音并不是很好,他们又在门口,不远处电梯的升降声音弄得景致很紧张,只好紧紧咬着唇,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每次闷重的呼吸声似乎刺激到了程寄,使得他越发用力。
在两人的大脑都空白了一次后,景致连忙用手隔开他:“你的手,小心崩血。”
“还行。”程寄说。
“不是说还要玩数独?陪我看电影,聊天吗?你确定要把时间都用在这个上面?”
程寄的脸迅速灰败下去,目光幽深,有种难言的隐忍,景致相信自己稍微动一下,程寄脑海中那根清醒的弦立马就崩断了。
他抱着景致到沙发上,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好久才舒缓过来。
程寄咬着她胸前的细皮嫩肉,一块好好的皮肤,马上被他咬得惨不忍睹。
景致抬头看了一下,又躺回去,揉着他的软毛,无奈地说:“干嘛咬我,你又不是小狗。”
“这样别人看到了,就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了。”他不知疲倦地啄咬。
景致心想,自己应该也不会随便露这么低的胸给别的男人看。
可是一想到,她的程寄啊,那样高悬于空的明月,她曾经无数次想要触摸的月亮,现在却用小狗的方式幼稚地占有她,标记她,真是好可爱。
曾经那株匍匐于地的蒲草,无数次的舒展嫩枝,仰望明月,如今清晖的月光倾洒,只为一人。
景致的心脏又酸又麻,无情地戳破美好:“可是,过几天淤青就散了。”
程寄亲吻停住,泄气一般地把脑袋搁在景致胸口,他试了几次想抬头继续,但始终提不起劲了。
心跳声很轻缓,很安静。
景致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时光,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用完的两个愿望,想了很久后,说:“程寄,你是不是还欠我两个愿望。”
“嗯。”由于程寄的鼻子正对着她的心脏,一发腔,景致就有种酥麻感。
“你想到了?”
“嗯。”
“这回应该不会再许那种蠢愿望了吧?”程寄怀疑。
“不会,”景致笑了两声,之后很平静地说:“别爱我了。”
一阵沉默,但景致明显感受到压在身上的人似乎在积聚怒气,他抬起头,生气地看着景致,很不留情面地讽刺她:“还真是比第一个还要蠢的愿望,暴殄天物。”
他挑起眉,不屑地问:“这两天明明都和我厮混在一起,还想着外面的野男人?”
景致无语,按住他的脖子,死死压在身上,不准他再说话。
她怎么现在才发现程寄说话这么难听。
什么野男人!那都是一个个的良家妇男!
“我是说,如果中途...中途你碰到一个优秀的,就算你和她结婚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景致心中酸涩,但强装镇定。
“我肯定不会,”程寄哼了一声,很快戳穿她:“我看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对自己无罪释放的宣判词,你肯定会的是不是?”
程寄现在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景致是想良禽择木而栖。
景致叹了口气,最后说:“当我没说。”
程寄还是不太舒服。
景致给他捋毛,从头发到后背,随口说:“把头发剃了吧。”
“好。”
之后又是长久的寂静,微尘在明亮的光线飞舞。
程寄的怒气渐渐平息,颇为幽怨地说:“怎么不许一个让我一辈子爱你的心愿。”
景致心想,那也太油腻了,她还万万不到这一步,但看在程寄的面子上,也为了防止他炸毛,自己还得辛苦哄,索性将这句话咽回肚子,这辈子都不说。
没有等到景致的回答,程寄闷闷地说:“能不能把我带回家?”
景致还是沉默。
他们如计划的那般,一起玩数独,一起看电影,一起聊天,又一起做点男女之间该做的事情,之后景致窝在他怀里,给他看小兔子的照片和视频。
然后又在黄昏铺满整个天际的时候,程寄送景致回家。
他不想开车,那样时间太快,他们选择了最慢悠悠地方式——坐公交车。
但还是在两个小时后,穿越重重人群,走到了景致在大学城的楼下。
那时候是七月,许多学校陆陆续续地放暑假,她所在的小区也空了,不怎么有人。
他们在炙热的空气中,浓荫蔽日的樟树下,依依不舍。
“要来找我。”程寄说。
“好啊。”景致笑着答应。
即使是黄昏,外头的温度还是不低,程寄最终选泽放手,让她回去。
可谁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他知道让景致慢慢成长,可要成长到什么时候呢,谁都不知道。
这像是景致给程寄开的空头支票。
有没有结果,谁知道呢。
也许转身的瞬间,就是永远。
景致身影慢慢消失在楼影里。
程寄站在原地,在樟树影下,子规声里,立尽黄昏。
第七十一章
他们在那儿小屋里度过了四个月不到的时间, 细细捋顺之后,发生的事却比那五年还要多。
天天腻歪在一起,尝尽爱情里的占有欲和酸甜, 即使在分开半个多月, 还历历在目。
景致有时候在想, 这算不算弥补了那五年里的不甘呢?
即使分开后, 她应该也不算后悔了吧。
有一回戴鸣霞问她和程寄算怎么回事, 之前天天来公司接她下班, 晚宴活动的时候两人也如影随形, 忽然之间就不见他的踪影,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那是在七月底的一天,蝉鸣阵阵,两人刚从合作对象那儿谈完生意, 一个搞电商平台的老板,口才很好,戴鸣霞想说动他, 让他参与新开发剧集的投资。
景致听完她的话后,有些茫然ʝʂց。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两人之间的关系,说分手了呢, 但她还给了程寄期望;说没有分手呢,这半个多月来她没有联系过他。
所以她仰起脸, 看着天上半明半昧的云说:“不知道哦。”
一种撒娇的语气,她说好难,要是一道数学题,有明确的答案就好了。
但她拿到手的是道语文的开放题。
“怎么会不知道呢?”戴鸣霞轻笑, 可当她看向景致的侧脸,那晒得绯红的侧脸盛满着半倾杏眼的湖水, 水意濛濛,她的笑不由地僵在脸上。
戴鸣霞忽然想起前几天和朋友吃饭,有几个消息灵通的人谈起程家,他们说程家老爷子病重,快不醒于人世,急于从三个子女中挑选继承人。
富可敌国的金钱,他们这一圈商人谈起来各个都眼冒金光,脸红手热,与豺狼虎豹五一。谁不想要这样泼天的富贵啊。
惋惜自己没有含着程家的金汤匙出生的同时,又在猜测花落哪个子女,众说纷纭,但大家都默认,如果程寄当初答应联姻,主家之位必是他囊中之物。
就连他最近为了女人,闹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程老爷子也没将他踢出列选席位。
可要真是他当了家,景致承接得住接下来的考验吗?或者说,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朗朗烈日下,戴鸣霞打了个冷颤。
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是程寄那双冰雪之色的寡情眼眸,在看见景致之后,微微荡出潋滟春光。
她忽然明白,有些感情并不是努力就能改变,它需要一种恰到好处的命运指引,不走到最后,谁也看不清。
之后,她也就默不作声。
她们回到戴鸣霞的奔驰车上,戴鸣霞问她去哪儿,她们一起从公司过来,她也不确定景致要回到哪里去。
景致伸出纤纤细指,朝着前面一指:“就那儿吧,有个地铁站,我还要去找以泽呢。”
五六分钟的车程,连首歌的时间都不到,戴鸣霞却坐立难安,她听到身旁人假装镇定后,粗喘的呼吸声,以及微弱的鼻音。
戴鸣霞没有看过去,打开电台,没想到播放的正是《Lonesome Town》,《低俗小说》的插曲。
浑浊低沉的男音哼唱。
“There’s a place where lovers go,
To cry their troubles away
And they call it Lonesome Town,
where the broken hearts stay”
在还没有唱到“You can buy a dream or two”的时候,景致就下了车。
那样炎热的下午,薄汗浸衣。
景致看着被晒白了的柏油路,忽然轻声说:“像藕丝。”
像是在回答戴鸣霞的问题。
她和程寄就像这藕丝,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但又斩不断。
他们靠这样纤细微弱的物质维系彼此,哪一天也许真的断了。
她那需要靠着仰起面孔才不会流下的眼泪啊,终于在眨眼间,轻落一两滴。
眼底的潮意很快蒸发干净。
戴鸣霞坐在车里,看着那抹小巧又坚韧的影子小跑着进地铁站。
她想,当初程寄挑中这个人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
温以泽的脚当初在上海被粉丝追的时候,出了车祸,受了点轻伤,又因为之前就和平台方签了合作合同,不得已在家养了半个月后,飞去了云南录综艺。
这是他回北京的第三天,他们要去买一些家具。
上次过年,温以泽发现家里的一些家具对爷爷奶奶来说很并不友好,他打算换一批,之后把他们接过来长住的时候,也希望他们住得舒适。
陪他挑家具的只有景致,他放其他人几天假,因为再过一礼拜,他要去西安拍戏。
景致听了他的话后问他为什么不重新租个房子,按照他现在的势头,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未来形势一片大好。
他应该租个合他身份的房子。
大学城的那个阁楼,虽然漂亮,但已经不适合他了。
温以泽当时在挑沙发,布艺面料的触感让他指腹滞涩,他问景致:“那你呢,什么时候搬?”
“正好可以一起换,到时候我们还是租在一起,楼上楼下的,方便照应。”他到底还是有想换房子的念头。
景致顿了一顿,目光好似闪躲,轻轻笑了笑说:“哪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还能当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