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娇医:相公别太撩——凌铛【完结】
时间:2024-03-05 14:41:56

  “你真的变了。”陶哲跟看陌生人般的看她。
  “死了这么多回,也该想明白了。”薛宛儿说得很感慨。
  死过一次,自然惜命。
  她很快就收拾利落,临走时,还特意捏了捏被子,给熟睡的孩子盖,这一小动作落入陶哲眼睛里,格外的意味深长。
  灶房里很快亮起微弱的油灯,薛宛儿翻开橱柜,食材少的可怜,一点肉沫都没有。
  她盯着垂挂起来的那袋白面粉,想了想,还是烙饼吧,再煮点炒米粥。
  过了一会儿,门口杵着个人,闷不吭声的站在那瞅了半天,她一脸的困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连连打哈欠。
  嗅到这好闻的香味,眼睛缓缓睁开。
  “天,你竟然动了那袋白面,这可是过节吃的,放好久了,平日里婆婆都舍不得动的,你居然这么糟蹋。”
  李凤梅这高嗓门一喊,可是把人给喊过来了。
  俞桂香更是夸张,拍着手叫唤:“真是个败家娘们,这可是白面,要不少钱呢?这装勤快也太装了。”
  “真是作孽,陶家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媳妇了。”
  “就是,我看老三还是赶紧休妻了为好,跟这样的人做妯娌都觉得丢人。”
  两人唱着双簧,将薛宛儿扁的一文不值,公公对老三媳妇的另眼相待让她们百般妒忌。
  “吵什么呢?一大早的扰人清梦。”蒋氏整理着衣衫走了出来,看到三个媳妇都在,愣了下。
  “婆婆,你快看看,这小蹄子一声不吭的动了面粉,这可是顶好的白面,您平时都不舍得吃的。”
  “……”薛宛儿翻了翻眼皮,真是服了这两人,一点小事都能扯皮。
  这家里人多嘴杂,烙几个饼,就像犯罪似的,真不如分家了单过。
  “什么,你动了那袋白面。”蒋氏一听这话,眼睛睁得老大,跟做贼似的盯着横梁看。
  袋子扁了不少,再看刚出炉的两面金黄的饼子,差点气得背过气。
  “婆婆,大嫂,二嫂,你们再仔细看看,这面粉都有些长虫了,若是不赶紧吃了,才是真正糟蹋。”薛宛儿风轻云淡道。
  李凤梅跟俞桂香两人赶紧凑过去一看,果真见面粉袋子外有小虫在跑,顿时觉得被打脸。
  蒋氏面色讪讪不说话,轻咳一声道:“就你们俩搬弄是非,瞧瞧都长虫了,不吃才浪费。你们两个懒货,早饭不做还挑新媳妇的刺,是想让家宅不和,存什么心呃?”
  李凤梅小声嘀咕:“就会摆婆婆的架子,以前还不是她最嫌新媳妇。”
  薛宛儿脸色淡淡,不怎么理会这个小插曲,看着锅盖冒出的汩汩水气:“婆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第6章 妯娌难缠
  “辛苦你了。”蒋氏皮笑肉不笑道。
  这个新媳妇虽然不讨人喜欢,但若是真心想变好,她也是求之不得,毕竟重新娶一个媳妇,是要花钱的。
  原本家里都指望着老三这个秀才,将来能考取功名,可现在变残后,娶个媳妇都只能挑个条件差的。
  对此,他们也没什么指望了。
  堂屋里有两个鸡笼,蒋氏将几只老母鸡放出来,拿起一把糠米,去了院里喂,母鸡们扑腾着翅膀,精神抖擞。
  农村人的一天,就这样缓缓拉开了帷幕。
  陶哲去了山上砍了些竹子回来,一回家就闻到香味,原本空荡荡的胃更是咕咕叫了。
  薛宛儿听到这个叫声,抿唇一笑:“饿了吧,喊家里人过来,可以开动了。”
  陶哲嗯了一声,看着这双明亮的眼睛,突然发现这丑媳妇并不丑,以前只会横眉冷眼的她,难得给了吝啬笑容。
  家里人这会都起来了,都在院子里各自活动,有在给小菜地锄草的,有浇水的,有砍柴的,听到陶哲这一呼唤,大家便一股脑的涌进来。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丑媳妇也知道会表现了,不就是做顿早饭,瞧把她给能得。”
  “说来也奇怪,以前天天想着怎么寻死腻活,这一下子便想通了,该不是被什么鬼神附体了?”
  陶老头一听这两媳妇在挑事,冷着脸进来:“做早饭不见你俩积极,说人是非倒是一套套的。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老三媳妇能想通,这是好事。”
  当家人都开口了,这两媳妇又吃了瘪,心里很不痛快。
  靠近桌边还挑刺念叨,什么饼子做多了,米粥份量不够之类的云云。
  陶哲拍了一下桌上,冷着一张脸道:“不想吃别吃,我媳妇一大早给家里做饭,累死累活的还落不到好,图什么?”
  “算了,陶哲,别说了。”公公婆婆都在,薛宛儿就事论事:“可能大嫂二嫂还是在心疼那面粉。”
  不过,被这个男人维护,这种感情有些怪,也有些暖。
  薛宛儿说完,那两人脸色通红,蒋氏也是一阵尴尬。
  “行,开动吧,我去喊豆丁过来。”陶哲说着,就回屋去喊小豆丁,帮孩子洗脸,动作娴熟又轻柔,让人叹为观止。
  陶家的一大家子都来齐了,孩子们一上桌,热闹不已。
  两面烤得金黄的饼子,和香喷喷的米粥,再加点咸菜,对孩子们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
  陶亮陶珍陶米直呼:“好吃。”
  家里穷惯了,平日里哪能吃上白面呢,这话让李凤梅跟俞桂香两人听了很难堪,脸上更是火辣辣的。
  “老三媳妇,刚才的话你可被放在心上。”
  “是我们误会你了。”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的态度很敷衍,显然是表面功夫。
  不等薛宛儿说话,陶哲道:“大嫂二嫂知错就好,我媳妇宽容大量,定不会计较。”
  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真不愧是读过书的,既给她戴了高帽子,也暗讽这两人,看不出这货不仅口才了得,还很腹黑。
  为了将功赎罪,李凤梅抢了洗碗的活儿,俞桂香说要去洗衣服,家里的人分好工后,各自去忙了。
  薛宛儿拿起扫把,打扫屋里,就见小豆丁拎着个簸箕,尾随其后,一副勤劳小大人模样。
  “娘,你做饭真好吃。”小家伙眼睛闪烁着亮光,表现出对她的崇拜之情。
  “是吗,豆丁爱吃,那娘以后都给你做好吃的。”薛宛儿摸着他的小脑袋,有些心疼他的瘦弱,在心里发誓得多多挣钱,将这个小娃养的白白胖胖。
  “娘,真好。”小豆丁受宠若惊的笑了,那表情就像是阳光躲进了云层,经历过乌云,重见阳光。
  以前村里的小伙伴经常欺负他,就是因为他没有娘。
  他一出生就没有娘,太渴望有母亲了,哪怕那时候的薛宛儿经常打骂,他也渴望着。
  扫完地,薛宛儿就摸着自己这张脸出神,这一脸的痘,不像是油腻过剩,这油水这么差,排除这个原因,像是身体里有毒素。
  她得慢慢观察,对症下药。
  门外传来声音,薛宛儿出去一看,陶哲正跛着脚,将这些竹子砍了,劈成条状,在编制着什么。
  “这是?”薛宛儿好奇的问。
  “编制鸡笼。”
  薛宛儿这才觉得眼熟,看来堂屋里的那两只鸡笼是他编的。
  好奇他一个秀才,又要读书,又要编制这些东西,偶尔还要去山上打猎,这活得也太辛苦了。
  “陶哲,你是自从受伤了就在家的吗?相比这些挣钱,还不如读书考取功名重要。还有,你只是腿受伤了,脑袋依然灵活,手能写字,为何不继续去学堂?”
  陶哲闻言一怔,以前的她从不会管他死活,现在居然说出这么意味深长的话,这媳妇是真的转性了,这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他心头溢出一股温暖:“你想的太简单了,考取功名哪有那么容易,一个进士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现在的日子,我觉得就挺好的,一家人在一起,健健康康。”
  这话听着有自卑,也有遗憾。
  薛宛儿道:“陶哲,你还年轻,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好男人志在四方,这几年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就不想扳回来吗?”
  陶哲的眸光忽明忽暗,想到薛宛儿心里的人,就是县城里的县丞大人,她心里定是还在乎着,不想现在的丈夫给比下去。
  不知怎么的,他摇摆不定的心,忽然就坚定了:“好,既然媳妇想让我考取功名,那我会努力的。”
  “爹爹加油。”小豆丁挥舞着拳头,跑过来道。
  薛宛儿还是挺欣慰的,她初来乍到,还不了解这个地方的生存模式,万一她无法解救这个救命恩人,让他自强自立也算是功德圆满。
  “加油,你可以的。”
  “爹爹, 你是最棒的。”小豆丁一头扑过来,抱住陶哲的大腿道。
  陶哲摸了摸小豆丁的脑袋,看了薛宛儿一眼,大手一挥,一边一个将两人紧紧拥住。
  薛宛儿浑身一僵,一股男性气息强烈的闯进她的鼻息间。
第7章 鼓励他重新上学堂
  正当她要挣扎时,就听见他清朗的声音,在她耳边落下:“有你们真好,自从我残了后,真是一蹶不振,现在为了你们,我也得重新振作起来。”
  若真能让他振作起来,便是她报恩的第一步。
  薛宛儿看着他:“人生都有低谷的时候,只要挺过去了,就能见彩虹。就算是为了自己,你也应该努力,得为孩子想想,莫将他被人欺负了去。”
  考取功名是重要,重要是内在的品格,像陶哲这样有责任心,重情义的男人,以后若是当了官,定能为百姓请命。
  不像那个县丞大人,不仁不义,以貌取人。
  她不是原主,没那么好被蒙骗。
  这绝对不是认错人那么简单,而是渣男将错就错,娶了她姐姐,确实一个丑女,一个美女,是个男人都会选她姐姐。
  陶哲见她沉思,以为她还记挂着那男人,心中颇不是滋味的说:“我听说,县城来了一位大人上任,他……”
  “好了,陶哲,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的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委婉的语气,既跟过去划清了界限,也为自己留了一个余地。
  “媳妇,你想开就好。行,那我去忙活了。”他说着就去院子,将那些刚砍的竹子收拾一通,劈成条状后,手脚麻利的编制起来。
  家里的陶老大,早跟着陶老头去下地了,而陶老二也是一大早就挑着货,在各个村里吆喝卖货。
  家里的女人只要干完了家务,都会去王家打络子。
  当然若是家里够宽敞,也可以把那些红绸缎带回家来打。
  毕竟做手工是个枯燥的活儿,人多在一块,边唠嗑,边干活,一天的时光也就一晃而过。
  眼见着薛宛儿变好了,肯干家务了,家里的女人都跟人精似的,早出去挣钱去了。
  小豆丁围着爹转,薛宛儿则是回屋将被子拆了洗了晒干。
  路过的村妇见状,都啧啧叫奇:“这陶老三的媳妇改性了,居然在晾被子。”
  “也是奇了,嫁过来三个月,就没见她干过活。”
  “怕是装的,都说这本性难改,这寻死都几回了,这一下就变好了,我可不信。要我说,这样的媳妇还是赶紧休了好,免得日后作出更出格的事。”
  几个端着洗衣盆路过的妇人,扎堆在此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均是不看好她。
  薛宛儿也不恼,拉扯好四个被角,不远处的小豆丁听到这议论,不服气的就要争论。
  “豆丁,去找爹玩。”
  “娘,这些人凭什么这么说你。”
  这孩子果真是来护她的,小小的举动,让人温暖。
  “孩子,你要记住,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自己。”
  小豆丁只听出大概意思,这跟爹平日说的差不多,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而听到这番言论的村妇,却是瞪大眼睛。
  看不出这小蹄子,还挺能说会道,说话一套一套的,不愧是读书人的媳妇。
  可惜了,陶哲书读到一半就没下文了。
  也不可惜,就算读了,也不一定能考上仕途,在十里八乡,出一个秀才都难,更何况是取得功名。
  这一番话,让人对她有所改观。
  “呦,真是想通了,死里逃生后的人。”
  “我看这不简单,这哪能说放开就能放开,我看她是打别的歪主意,在这迷惑大家的视线。”
  有些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薛宛儿不怒反笑:“大家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但我告诉你们,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俗话说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心里陶哲还跟从前一样,是个百里挑一的美男子,我相信他以后定有出息,我们一家人定会幸福。”
  这番的口齿伶俐,可是把人噎个半死,大家说不过,只得讪讪的离开。
  薛宛儿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些堵在家门口的村妇给打发走了,一转身就撞到了一堵肉墙。
  想抬手,修长的大手比她更快的按上她的额头。
  “媳妇,怎么样,有没有撞疼你。”指尖轻柔的力度拿捏到位,火辣辣的感觉四处蔓延。
  这人怎么走路悄无声息的,几时站在她身后,刚那些话,是不是听到了。
  仔细回味,她有种变相的表白。
  只希望他不要误会,毕竟她也是要面子的。
  “爹爹,你来了,娘刚才教了我一番道理,还说我们一家人定会幸福的。”小豆丁咧嘴笑,小手捏住两人的衣角。
  薛宛儿汗颜,这孩子不是挺内向的,这会倒是豁然开朗,笑容灿烂。
  陶哲轻咳了声,摸了摸孩子的头,示意他回屋。
  四目相对,他的声音带着绵长:“宛儿,你真的变了。”
  他的眸光发亮,是对未来的可期。
  薛宛儿脸微红,生怕他一会说出什么惊人语录,赶紧说道:“我刚把被子洗过了,我现在去洗衣服。”
  赶紧跑回屋,将那些脏衣服往盆里一捋,人就逃也似的往河边跑去。
  这个点临近中午,河边没人,薛宛儿将衣服洗好,端着木盆往回走,跟一个迎面走来的方巾中年男子碰个正着。
  来人面相温和,一袭灰衣,半白的头发,眼神炯炯,平静的眸光落在薛宛儿身上,略掀起波澜。
  薛宛儿怔了怔,搜索了一下脑中记忆,认出这是隔壁村的郎中。
  四目相对,礼貌性的礼节,还是得做做样子:“李郎中,好。”
  李郎中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跟她并肩而走:“你相公的身体可好,他的脚能治,只是得耗费不少药材,你……”
  “多谢李郎中记挂,家里实在是没钱。”薛宛儿回道。
  没人提这一茬,她都差点忘了陶哲是个半残之人,她是学医的人,光看他跛脚的程度并不严重,她估摸着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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