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就能从容面对他的爱,到他不爱的那一日,她也能体面的退下,过自己的生活。
看透了男人的本质,男女只是上已经再没有什么事能引起她情绪的温婵,忽然爆发,挣扎着一条手臂,照着他那张可恶又英俊的脸,打了上去。
“你是个混蛋吗,姜行,你怎么这么狗?”
结结实实的,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温婵自己都是一懵。
姜行摸了摸脸颊,被打的地方热热烫烫的,他缓缓扯起嘴角,笑了笑:“是阿,我就是狗,现在这个狗要舔你了。”
第135章
温婵被他搂在怀里,全身软软,汗如雨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强壮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而马车也不知为何,过于颠簸,此时她面色更加潮红,身子也更酸软。
“你……”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又是一个剧烈的起伏,她差点被颠的磕到头,好在他的大手隔着,没让她感觉到疼。
“音音想说什么?”他凑过去,贴到她的嘴边。
温婵忽然支起力,张开嘴咬了他的耳垂,姜行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望着她目光幽深:“都这样了,还勾引我?”
谁在勾引他啊,她是在咬他,让他疼。
姜行却是想笑,她力气这么小,连血都流不出来,不是勾引是什么呢,吻了吻她汗津津的额头,与她耳鬓厮磨,这小小的马车内,成了他们的安乐窝,乐不思蜀的缠绵地。
若是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姜行一直在亲她,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嘴唇,他真是爱极了她这副凄凄哀求的模样,只有在此时,她的双眼之中,只有他。
“再来,路还长着呢。”
温婵欲哭无泪,手软软的推着他的胸口:“别,别了,我真的不行。”
她哪里还顾得上怕被马车外的车夫,还有小林子几人听到,脸已经完全丢尽了,现在她只想停下,让她休息休息,她出的汗实在太多,让她差点虚脱,又渴又饿,身上酸疼。
姜行随手从车头柜子里,拿出一个壶,里面本就是温热的茶水,他饮了一口,嘴对嘴的,给她灌下去。
温婵不喜欢这样,但太渴了,嗓子干的要冒烟,声音都是嘶哑的。
他甚至还在逗她,让她主动追着他,去喝那一点水,是谁说姜行待她至少真心,态度还是很赤诚的,分明他一直在欺负她。
温婵没别的办法,只能搂住他的脖子,为了追求解渴的清泉。
姜行拿出手帕,给她擦着额头和身上的香汗,甚至吮掉她鼻尖上的那一滴。
“你,都不觉得脏吗?”
“我不觉得,你哪里都是干净的香香的。”
他说话的样子好像一个无赖。
“我嫌你……”
姜行的身上也都是汗水,衣服湿乎乎的,穿着很不舒服,而且就算他宽肩窄臀,猿臂蜂腰,那身肌肉增一分嫌壮,少一分嫌薄,如此美好的身材,她也看得腻了。
“嫌我?”他眯起眼睛,却非要往她身上蹭,把自己的气味染到她的身上,让她跟他一样。
姜行的汗味也并不臭,可能是因为常年都爱干净,又爱用清冷雪香,如今混合了汗水,也只是让那雪松气息染上一丝丝的咸。
温婵推他都很无力,只能任由他像个粘人的大狗,在她脖颈胸口处不住的蹭。
锁骨处忽然一疼,她拽着他的头发都拉不开:“你是狗吗,怎么还咬人?”
姜行嗤笑:“我早就是了,也没否认啊,是狗就该干点狗做的事。”
他在她锁骨处咬了一个牙印,手指摩挲着那个印记,看到温婵吃痛,他语气极为旖旎,说出来的话吓人:“在这里给音音赐个字如何,就刺姜行所有,触之必死!”
太恐怖了,温婵瞪大眼睛,僵硬住:“你……”
姜行像大猫蹭着小猫一样蹭着她:“音音说我是狗,那我就是狗,你知道狗除了舔人,咬人,还会做什么吗?”
他摸着她的小腹,笑容亲昵却怎么看怎么透着变态:“狗会在自己的地盘,用尿液的气味驱赶别的狗。”
他好像,不是说笑的,温婵被吓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身体都开始瑟缩,他不会真的要干这种事吧,太脏了,太恶心了,他要是这样侮辱她,她就去死。
姜行忽然闷笑几声:“逗你的,真的信了?”
不是假的,在他的想象中,那些囚禁她的手段,让她彻底打开身心,比他说的,只是吓唬她的更要黑暗,再可怕的就不能说了,不然他的音音会更加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这里要为我孕育子嗣,得好生爱惜才是。”他欢喜的亲亲她的额角,脸上满是憧憬:“自你回来,我们已经敦伦好多次,你说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了我的孩儿?”
“别,别说了。”温婵气若游丝,不敢与他对视。
“好,不说了,反正路还长着,我还能再疼爱音音几次。”
温婵拒绝的话被他堵在嘴里,只能随着他的动作,陷入昏沉,走了多久她已经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西京城郊。
走的这么快吗?不过丰和驿与西京有条水路,坐船远比坐马车要快多了。
他将她从船上抱下来,身上还裹着姜行的披风,这些天她根本就没能下得了马车,她羞的根本就不敢见人,生怕在别人眼中瞧见戏谑和鄙视。
温婵实在多虑,也太有节操太要脸面,谁敢对九五之尊的陛下说三道四,而宫里的奴婢只会觉得温婵受宠。
她偷偷看了一眼,这条路居然不是去宫里,而是去的广陵山别院。
见她疑惑,姜行不等她问就回答了她:“先不回宫,别院已建成行宫,在这住几日。”
“为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宫里。”
她不喜欢宫里,觉得像个关着她的金丝笼,而她就是飞不出去的鸟雀,可广陵行宫跟宫里又有什么区别,心是不自由的,人也不自由。
“你处理朝政怎么办?”
嘴上说的恨他厌他,还在担心他处理政务,他的音音,就是这样,总为旁人考虑:“朝臣们会来此地上朝,比起宫里也没多远。”
今日来,果然广陵行宫比起半年前看已经大了不少,虽然还比不上骊山行宫,但已经有了两处小宫群,依山傍水,十分美丽,像是隐居世外的桃源仙境。
这一路他都没让她下地,一直把她抱进了海河清宴。
被他放到床榻上,温婵挣扎起身:“我不能,留在这里。”
姜行叫了太医,见她下榻要走,顿时不悦:“为什么不能,你不愿跟我一起住?”
“我回水木明瑟,这里是皇帝居所,我在这像什么样子,人人还不说我是妖妃惑国?”
姜行乐了:“你担心这个做什么,你若不跟我住,你自己住到哪里我就一把火烧了。”
“……你疯了不成?”
“我疯没疯,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姜行只是笑笑,却不准她回去,让茯苓等人进来服侍,又派人去宫里通知辛夷等人,紧接着他便开始召见朝臣。
温婵实在坐立不安,她虽然洗漱了,也换了一件规整的衣裳,并没有哪里失礼,可他见炒成,也不让她回避,这又是几个意思。
果然,姜行的心腹们进来,见到的不仅仅是姜行,还有个坐在罗汉床上的女人,一时也是面面相觑。
“皇后不是外人,有话便说吧。”姜行沉稳的很,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天霹雳的话。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知所措,见姜行面色阴沉,便识趣的错过这个话题,把姜行御驾亲征这些日子各地局势一一汇报,还有三省六部的工作。
其实姜行在御驾亲征时,各地的折子都是汇到他这里,他是一边打仗,还要远程指挥处理朝政,论数历史上皇帝,能做到的也没几个了,所以那些日子他才憔悴,都是累的。
很多事都是姜行知道的,如今也不过是再汇报一次。
[陛下,西京之变中,巡城卫已经都将他们拿下,全都下了大狱,要如何处置?]
“按律法判便是,该杀的都杀,斩草除根,这种事还要让朕再说一遍?”
那大臣颔首:“那便按大宣律,诛九族,男的全部砍头,主事者凌迟,女眷没入教坊司。”
姜行顿了顿:“不必诛九族,没犯事的杀什么杀,让大理寺查清楚,有多少人多少家族卷入,不知情者无罪,女眷不要没入教坊,还要平白养着这么多嘴,流放到塞北种地去吧。”
[是,还有一事,孙相,也卷入其中。]
姜行毫无动容:“该如何判就如何判,难道就因为他又从龙之功,就格外开恩?”
温婵在出神,等她回过神来,朝臣们已经退了下去,太医早已等待多时。
“如何了?”
太医道:“娘娘身子还算康健,只是有些郁结于心,气息凝滞,平日里还是要好生养着身子。”
姜行点点头:“子嗣方面可有消息?”
太医摇摇头:“并无滑脉之相,不过也可能现下时日还短,需再等等才能把出来。”
“你开些安神养身的药,她晚上时常思虑不安,难以入睡,有时候还会做噩梦,皇后以后还要孕育皇嗣,但不可开虎狼之药,需温补。”
“那微臣就开些食疗的方子,不过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还请陛下劝娘娘宽宽心,如何身子才能强健起来。”
姜行点点头:“房中之事,可有忌讳?这几日朕孟浪了些,倒让皇后起不来身。”
温婵已经满脸通红,恨不得钻进被子,再也不见人了,这人说什么呢,不仅跟太医说,茯苓等人还在这,满宫的宫女太监全听见了。
第136章
被关在广陵行宫的温婵,吃了好几日的药膳都要吃的吐了,终于被姜行带出去透透风,虽然广陵行宫也没人阻拦她到处溜达,山上景色好看,姜行居然不知何时叫人在山坳里移植了好些杏树,广陵山谷天气一直都是温而不热,这些杏花到现在还开着,远远望去,像是碧绿带子上的粉宝石,看好的如同仙境。
可广陵行宫没别人,除了姜行就是她,连旭儿都回了宫内,按照姜行的说法是,在宫里给旭儿请了老师,他不仅要读书还要习武,哪有空天天陪着母亲玩耍。
只有他们两人,就免不了行周公之礼,温婵心如止水,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架不住这人精力实在旺盛,每晚不折腾几回,便不罢休,温婵如何遭的住,第二次便身子全然瘫软,再也起不来身,甚至昏了过去。
就这么晚上气力两失,白日吃药膳进补,她整个人都没精神,连广陵山都不愿意逛了。
这日姜行终于大发慈悲,带她离了广陵行宫,却是去逛街。
他们二人扮了百姓打扮,褪下宫装,温婵也不戴那些莲花冠珍珠冠了,只绾了发,簪了几根白玉簪,穿了一件雨过天青的衣裳。
姜行瞧了她几眼,如此素净的装扮,却衬的她如出水芙蓉,更加好看,他却不觉她招蜂引蝶,如今他大权在握,谁也夺不走她,他巴不得给别人瞧瞧,他的音音是多么的漂亮。
从一边掐下一朵半开的绿白牡丹,簪在她的鬓边:“这样好些。”
现在这些小事,温婵都由着他。
朱明大街上铺子很多,卖胭脂水粉的,卖首饰珠花的,卖衣裳吃食的,什么都有。
“娘子看看咱们这颜值膏吗,涂一点在脸上唇上,可显气色了,咱们这是红蓝花制的,用料贵着呢。”小厮迎上来就是一顿吧吧的说。
暗卫们都乔装成了普通人,隐藏身份跟在周围保护两人的安全,姜行伸出手拦了拦这小厮,皱着眉,外头的人就是没眼色,离得也太近了。
温婵带着帷帽,倒是没感觉如何,只是看那装在小瓷罐里的胭脂膏。
旋开盖子,嗅了嗅气味:“除了红蓝花,还用了朱砂吧。”
那小厮没想到,温婵鼻子这么厉,讪笑道:“呵呵,是,是加了一点朱砂,这不加朱砂也不红啊。”
温婵摇摇头,外头卖的胭脂水粉,好些都加朱砂和铅粉,乍一用是鲜艳好看,可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脸上会长出斑来,正欲将那胭脂膏放回去,却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
“小哥,你们新出的胭脂膏给我瞧瞧。”
声音有点熟悉,温婵还在蹙眉想是在哪听过这个声音,一转头,挑开一点帷帽,正跟那姑娘对上视线。
温婵愕然,惊声脱口而出:“皇贵……”
“是金夫人,夫人忘了,她已经嫁了人,可不能用闺中名字来称呼。”姜行截住她的话,握住她的手臂,看向对面那姑娘的眼神却很冷。
眼前这人,分明是金南烛!
而她身后也跟着一位年轻公子,两人看起来亲密非常,温婵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皇贵妃,为什么在这里,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当着姜行的面出轨?她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一回姜行御驾亲征,根本就没用厉城军,也没让金老将军领兵,只是驻守京郊,却差点被西京一群家丁兵冲烂西郊大营,因为此事姜行暴怒,本来去年补偿金老将军,已经封了国公,现在不仅没了爵位,还让他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