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我重拳出击，对内我唯唯诺诺。
不是有句哥谭俗语说的好吗，先穿裤子再穿鞋，先当孙子再当爷。
她现在牛起来了，能当爷了吧？
不亏是美国总统，手段这般地雷厉风行，实在是太让人钦佩和欣赏啦！
哥谭市长今后也要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如是想着，特梅姆冷哼一声，决定就此不再那么惧怕猫头鹰法庭那群资本贵族，从此洗心革面，要做市民眼中那个真正伟大的哥谭市长。
硬气还没有几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
某个送来过猫头鹰的男人依旧让人摸不清行踪，打断了他们现在的对话，耷拉眼假笑：“市长，请走一趟。”
糙，怎么说什么就来什么。
在伯纳德迪克还有安格利亚的注视中，特梅姆淡然地点点头，自然起身，让他们稍微等待自己一阵子。
等彻底走出了他们的视野范围内，又被带到熟悉的神秘会议室，抬头看到那群戴面具的家伙时。
面临着极具压迫感的俯视，以及身边空荡荡的护卫位置。
特梅姆不屑地嗤笑一声。
选择原地鞠躬道歉，句句泣血：“这都是蝙蝠侠干的！请您明察！”
生活将我反复捶打，肉质竟Q弹劲道。
听我讲啊猫头鹰法庭，我与正义不共戴天，我是坚定地站在你们这边的！
举报？什么举报？
这一切都是污蔑，都是美国总统使出的离间计，你不要让他计谋得逞啊！
这次主席位上又多了一个年纪不过十几岁的身影。
在全场都弥漫着寂静压抑的气氛时，小少爷被她逗笑，没忍住轻笑出声。
他颔首，只觉得有趣，体贴地接住了她的话：[原来市长是近日忙于调查蝙蝠侠，所以才没能注意到哥谭市的微妙变化吗？]
“咳，没错。蝙蝠侠是我们的心头大患，所以我最近忙着调查他的真实身份，就为了尽快斩草除根，让哥谭市恢复太平。”
顺杆子爬的原因。
是杆子就立在那里。
“而且，我实在是愧对您们的信任，”光是这些还不够，特梅姆面上十分怅然，对自己的能力感到羞耻，“市政府被市长秘书和市议会牢牢掌握，有很多事情，我都没法知晓。”
“我连知晓的机会都没有，该如何为大人们效忠啊！”
甩锅，咔咔甩。
她可是一句假话都没说，这话特别地真，是的的确确发生了的事情。
小少爷嗯了一声，充当了跟她对话的角色，好奇地问道：[那你调查出来了吗？]
“目前，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特梅姆一顿，把自己前不久和伯纳德讲笑话时的灵感稍作包装，转交给了他们，“蝙蝠侠，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布鲁斯·韦恩。”
参考纽约市的钢铁侠就是托尼·史塔克，之类的。
当然她也没有确切地说就是。
她只是稍微面瘫，语气稍微那么笃定了一点而已。
对不起了韦恩总裁，之后会额外给你打折提供安保服务的。
把她家的宝o梦杰森借给你。
小少爷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话，正在憋笑，不再说话了。
倒是中间的鸡头老大若有所思，对特梅姆的回答还算满意，声音和颜悦色了不少：[辛苦你了，哥谭市的市长，你做的很好。]
“不辛苦，为组织服务！”
[年轻人就要有这样的冲劲才好，但也需要注意了，光是有冲劲在可远远还不够。]
[时代进步了，可现在的年轻人啊，有一些宝贵的品质反倒是缺失了。]
[背恩忘义的事情，每个时代都有呢。]
[这确实，但现在反倒是更多起来了。]
[想要培养出一个健全的后辈，可真的是不容易。]
开始了，这群人的PUA和阴阳怪气开始了。
骂人都不说脏字，高级得很。
特梅姆频频点头，一副虚心学习的姿态，并且缓缓抬起左手，搭在右肩上，十分地伟大忠诚：“真正的市长，就该时刻牢记感恩，为组织卖力，可不能学那种背信弃义的州什么长。”
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日子真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说的好。]
[哥谭市的市长，品格高尚，前途一片光明。]
令特梅姆有些出乎意料，她本来以为今天叫她过来是打算兴师问罪，最不济也是要发出点什么黄牌警告。
但猫头鹰只是和谐地、冷言冷语地夸了夸她，然后就准备放行了。
临行前，中间的领头人不经意间提起了特梅姆之后的行程，祝贺她收到了前往纽约开会的邀请。
[纽约经贸会议，听说总统也会参加。]
可不吗，邀请还是总统给她加的。
特梅姆背后一凉，离开脚步放缓。
关键的原来要在最后等着她吗。
要兴师问罪了？
[我们很期待你的表现，哥谭市长。]
特梅姆的脑子这次稍微转了转，试探：“请问是有什么额外的工作吗？”
[会议前夕，我们会给你消息。]
她猜对了。
猫头鹰法庭这次准备将她放行，也在特梅姆彻底走出这个房间前，难得地抛出了他们的橄榄枝，透露了些许好处。
[你为我们干活，我们会给你永生的机会。]
特梅姆脚步一顿，然后火速迈步逃走了。
谁信啊！
永生个锤子啊！
这绝对不是她的错觉，猫头鹰法庭这群人，从身型和声音观察，绝对是比一开始见面时更衰老了。
感觉下一秒他们就要入土归西了，怎么好意思还说什么让她也永生的。
很难相信他们的鬼话，那是什么老年人痴迷于有毒保健品吗？
不理解，尊重。
拜托了，尽早挂路灯。
现在想起来跟她交好，抛橄榄枝了，当他们之前的恩怨就这样地清算了吗，没可能的。
哥谭市长，一款多面间谍模拟器。
扭头就跟总统告密，挂路灯去吧你们。
她和邪恶不共戴天。
会议并未由于特梅姆的离开而散席。
猫头鹰法庭本还暗流涌动，就州长被换成总统心腹、本州的参议员之一也被调查的事情探讨。
为体现‘各州平等’，‘小州的利益也不可被大州无视’原则，无论面积的大小，每个州都能推出两名参议员，全美50个州的参议员组成100人团队，进入参议院。
参议院每2年改选全部参议员的1/3，实际参与国家大事的决策。
国会两院之中，若是做比较，众议院满是骡子，而参议院才由精英组成，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州的参议员，实际上能够起到的作用要比一个州长多得多。
哥谭市所在的本州，顺利进入参议院的两位参议员，一位是隔壁大都会的富豪莱克斯·卢瑟，另一位则是猫头鹰法庭派出的暗线。
罗杰斯总统明面上是在和州长过不去，实际上将矛头指向了参议员。
借由这次叛乱事件的调查和风头，他已经迅速行动，对猫头鹰法庭安插进参议院的参议员采取了限制调查。
不出意外，这颗钉子要被拔出去了。
州长、参议员。
猫头鹰法庭损失惨重。
[史蒂夫·罗杰斯，或许当初将他挖出来，就是个错误。]
[神盾局那帮蠢货，明明自己都被九头蛇控制得差不多了，是用什么脑子想到捞美国队长上来的，他们前局长简直过于愚蠢。]
[不能再放任史蒂夫·罗杰斯这样下去了。]
[安排众议院发起弹劾吧。]
[罪名？]
[涉嫌犯有叛国罪、贿赂罪。]
“诸位何时起，手段和想法都如此地温和了。”
一声轻笑，有人缓缓地走了进来，不免为这群人的主意感到嘲弄：“连处理总统都要如此温柔的手段，时代可真是不同于往常了啊。”
由众议院发起弹劾，参议院进行审判，满足2/3的参议员通过才能成立罪名。
这种看站队和实力的操作，就别说搞总统了，很难不怀疑在给总统抬棺之前，猫头鹰法庭先栽了进去。
[安格利亚，难得有你找我们的一天。]
控制着哥谭另一半的酒厂老大，和猫头鹰法庭可是敌对的关系。
特梅姆走后，安格利亚出现在猫头鹰法庭的会议室。
她主动提出了合作。
“既然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那么建立仅此一次的共识，达成共同的目标，不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吗。”
[你们的计划是？]
“暗杀美国总统。”
酒厂的负责人来得突然，走得也很快。
猫头鹰法庭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我们要配合吗？]
[能让总统不再碍事，也不算亏本。]
[他们想要推新人上台，这倒是个有意思的讯号。]
[副总统是我们的人，花落谁家可还真说不定。]
[酒厂啊...他们的技术真是...]
[为什么我们就研究不出来呢。]
[几十年过去了，她为什么不会变老。]
[我听闻有句谚语，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们也准备起来吧，看来可以给哥谭市长安排新的任务了。]
[哥谭市长，她风头可是正盛啊。]
[希望这次，我们能找到一位更好用的代言人。]
特梅姆：什么，谁喊我（挠头
猫头鹰法庭，你走好，你这都是自作自受啊（双手合十
先穿裤子再穿鞋，先当孙子再当爷——哥谭俗语/奥斯瓦尔德言
第43章
哥谭大学 3
“哟，你醒啦？”
所处的车身在随着行驶而摇晃，迪克的眉头皱了皱，有点被晃得晕车。
脑袋从意识清醒起来开始就混沌一片，一时间反应不太来。
他这是......
在车上？
刚刚那是谁的声音，好耳熟。
嘶，后脑勺好疼啊。
忍不住伸手摸向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迪克茫然地抬起头，和一并坐在后座、关注着他的特梅姆对上了视线、
见他看了过来，特梅姆双手抱胸，热情且自信地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哟，你醒啦？”
“市长...？”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市长？是看过我的采访吗？”
“市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迪克有些被她的回应搞得摸不着头脑，侧头看向车窗外，“我怎么会跟您在一辆车上？”
市政厅呢。
加班呢。
为了让哥谭再次伟大...不是，为了让哥谭市政府没有死角的努力呢。
总感觉好像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他怎么对于自己是怎么上的市长的车，并且行驶在未知目的地的这一段毫无印象。
外面已经黑天了，车子正行驶在那条熟悉的、连接着哥谭市和大都会的跨海大桥上，看样子是在朝着大都会的方向而去。
身上的衣服也不怎么整齐，松松垮垮的。
等等
迪克猛地伸手拽住自己的领口，察觉到不太妙的地方了。
他的眼皮一跳，眼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动作迟缓地挪了挪视线，和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对视。
“你当然没有这段记忆啊，我在道边捡到你的时候，你完全没有意识啊，”特梅姆指正他话的漏洞，看着他，不免有些疑惑，“别的还记得什么吗，你是不是被仇家追杀了啊？”
“家里人欠下高利贷还不起，所以被殃及了？”
“衣服都对不上型号啊孩子，家里过那么惨吗。”
“啧啧啧，哥谭市啊，就总是会闹出这种事情出来。”
布鲁斯，布鲁斯你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给别人留下欠钱还不起的印象。
脑子还能随着跟进些感想，但迪克现在有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陷入了呆滞的沉思状态。
而特梅姆停下了对当今这个社会的感慨，总感觉她和新捡来的这小子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真好，今天的她也走在沿大马路捡弟弟的路上。
要不是眼尖，这倒霉孩子可能就要被麦克尔开车碾压过去了。
“怎么称呼，孩子？”
“...迪克·格雷森。”
特梅姆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直有种微妙的熟悉感，原来是熟悉在这里啊。
她点头，觉得这可真是缘分：“太巧了啊孩子，我在哥谭市政恰巧有个同事，也叫这个名字，没想到这年头撞名容易，撞姓也如此简单。”
迪克沉默着转过头，和她对视，很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看的清楚一些。
这已经不止是撞名了吧。
观察了有那么半分钟。
有了个更加离奇的猜想，特梅姆不免有些不敢置信：“难，难不成是理查德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够了。
“市长，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你那个同事。”
迪克选择立刻终止掉这没有尽头的猜测，保持着眼皮突突跳的状况。
两人面面相觑。
特梅姆向后一靠，选择闭上眼睛，进入休息状态。
一定是今天被猫头鹰法庭搞得太乱套，在车上睡着了，还没醒。
“市长——”
“真的假的啊！”
“这个月份了，可不是过愚人节啊，”逃避现实失败，特梅姆揉揉太阳穴，只觉得一天比一天魔幻，“你为什么会倒在道边，还变小了啊？”
什么动画片的戏码吗。
不合适吧。
迪克陷入了回忆，努力地顺着这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一开始在市政厅努力工作，目送市长被猫头鹰法庭的人喊走开会。
市长不在办公室，他们就各自散开，去忙之前的事情了。
又过了一阵子，他和那位叫做安格利亚的老板娘擦肩而过，瞧见她从一个之前自己没注意到的暗门走了出来，似乎是掺和进了什么隐秘的事件里去。
迪克对这个女人有些印象，记得布鲁斯正在对她进行调查。
他听见安格利亚似乎拿手机在安排些什么，处于提防和调查，便几步跟了出去，想监听一下具体的会话内容。
他跟到了一处小公园，目睹了安格利亚老板娘和一个红头罩男子会和，并和之后缓缓出现的头戴红蓝色面罩的高大男人碰头，紧跟着进行的可疑交易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