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妙钰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店家这个反应,大概率就不是因为自家有事才出店铺的,□□成是因为他自己经营不善,使店的名气臭了?或者没人了黄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能二十二两,拿下这样一个店铺倒也是挺不错的。
绿柳,青梅在一旁没作声,而是在这期间去周围打听了这家店的情况。
等两人回到店面前时,妙钰已经拿了房契出来了。
“福晋,您已经买下了吗?”绿柳小声试探。
“嗯,怎么了?店是有什么问题吗?”妙钰早就猜到八成是有问题的,所以并没有很大反应,等待绿柳的回答。
“福晋,方才我和青梅问了对面的店家,说是这家店要出掉的原因是闹鬼,没人敢去。福晋,要不您......”绿柳凑上前,悄悄跟妙钰说道。
“这个啊,没事,怎么可能真有鬼。”妙钰笑得很从容,二十一世纪来的,怎会相信封建迷信,都是自己骗自己的事,哪天找个人做个法,赶个鬼,啥事都没有了。
“可是福晋......不吉利的。”绿柳还想再劝劝,青梅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妙钰拍了拍两人肩膀,“怕什么,你家福晋在呢。”
见两人还是满面愁容,妙钰挽着二人的胳膊强行向前走去,“走啦走啦,你家福晋我啊,自有妙计。”
第27章
今日说书正好没有,妙钰便又盘下了一个铺子,交谈间,太阳落下,只剩层层金砂点缀未黑透的天。
妙钰望了望天,时候不早了,一行人便往回赶。
一路上,绿柳青梅两人还是愁思挂满了脸,妙钰一路上哄了好机会,才让她们堪堪接受了自家福晋买了个凶铺的事。
慢悠悠地到府里时,天已经蒙上了黑布,只透着点点星光。
一进门,妙钰看见唐竞站在自己院门前抱手站着,面色毫无波澜。
“怎么在这儿站着呢?不进去?”妙钰停下脚步,徐徐向唐竞走去。
“你今日是自己醒的吗?”唐竞问道。
“是啊,怎么了?”妙钰点了点头,有些疑惑,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自己练俄语时睡着了要挨批?
想到这,妙钰脸色带这些许慌张。
“没什么没什么,自己醒的就好。”唐竞点了点头,转身时向妙钰摆了摆手,“我先进去了,你也回去早点睡吧。
妙钰被唐竞问得一脸懵,摸不着头脑的回了自己的院里。
“福晋,爷这是在关心您啊!”青梅目睹了刚才的一切,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妙钰:“啊?”
不是,离谱了啊喂。
“真的啊,福晋,刚刚爷问您睡没睡好,就是在关心您的睡觉时间,关心您的身体啊。”青梅说着,语气也激动了起来。
妙钰无奈笑了两声,心里暗道,姑娘,你这脑回路够清奇的啊。
从唐竞院到妙钰院咫尺距离,青梅将这事翻来翻去的说了好几遍,路过的丫鬟仆从们听得真真切切。
终于,到了妙钰房,青梅才消停下来,准备给自己福晋洗漱。
妙钰让绿柳青梅早些回去睡,她还得一会儿才会睡觉,所以她自己来给自己收拾就好。
风吹打木窗,嘎吱作响,妙钰的思绪总在一个人时飘得很远,缠得很乱,她自己有时都快看不清自己,搞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者又是该做些什么,但是白天一醒来,倒是会为了自己的以后精打细算,好好铺路。
就这样,在风沙沙作响间,妙钰思想放空了很久很久,才入了眠。
书房。
唐竞坐在案前还没睡,今日他去宫里是因为康熙要南巡,但这时间奇怪的很,比历史上提前了一年,历史上本是康熙四十二年去南巡的,可今年是康熙四十一年。
唐竞刚来的第一年刚好是康熙三十八年的那次南巡之后,从九阿哥记忆中不得到信息,三次南巡并没有带着九阿哥,这次他不作声,便也没人让他去。
不出所料,名单里并没有他。
但是他的出现怎么会让一些定的历史时间而改变了?
又许是他多想了,只是一些偏差?
唐竞下意识向窗户边看去,但因是冬天,张全早为自家爷关好了门和窗。
思念落了空,只好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着想着,唐竞脑海里不自觉映出妙钰趴在自己案上睡觉时的场景。
只一瞬间,像是岁月静好,缓缓沉入水中的感觉,静谧,美好,无一点烦恼。
唐竞点了点头,表达了自我肯定,果然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能遇到一个与自己知心的朋友真不容易啊。
房内一片祥和安静,只剩桌上的烛光跳动,燃烧时的蜡烛带着点滋啦滋啦的声音,声音很小,但房间内静得掉针都可听见。
烛光的微弱衬托下,唐竞显得昏昏沉沉。
今日他刚回到书房时,发现妙钰没在,他以为是谁进来吵醒了她睡觉,本是不想打扰他的,但真是这这样的话,唐竞觉得真的很难办。
他便让张全问了院里的丫鬟仆从们有谁进去了自己的书房,或者有谁看见了妙钰。
直到从一个丫鬟嘴里听到她出去了时,心里倒是有点点放下来。
唐竞回来时,约莫是个四五点,冬日日头落得早,太阳早早就藏在了山脚,只剩点点微光照着大地。
没等多长时间,妙钰便从外面回来了。
唐竞听见院门咔哒一响,便竖起了耳朵,擦亮了眼睛,盯着妙钰,看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
他观察着妙钰脸上的表情,风淡云轻,唐竞放下了些石头。
但等妙钰停到自己面前时,他还是没忍住问了。
得到确切回答,他才放心回了自己院。
唐竞来的几年里,不敢跟谁走得过近,尤其是八阿哥党派的人,全年无休更新腾讯群好,寺二耳儿五久仪四齐也并没有跟其他阿哥相处的亲密无间,只是都保持着距离。
这让他有时很窒息,他不喜欢一个人打着圆场,去一个一个保持距离,注意着分寸,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
妙钰的出现,他觉得真的是很奇妙,那段时间他自己也感觉自己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会对院里的格格或是九福晋大喊大叫吼来吼去。
以前他是并不理会的。
和妙钰交谈时,不用担心她是谁,是否会对自己造成影响?会对自己不利,只用想着自己和她相处时怎样舒适怎么来就行。
妙钰就比唐竞看开得很多,很多事情,从不放在心上。
唐竞遇到她后,才一步一步学会了不用过于在意他人想法,或许别人不是他想得那么吓人?
之前,唐竞在来时,便思考着如何和八阿哥等远离,保持这距离,独善其身。
但渐渐,他发现这样好像挺难,或许是因为九阿哥和八阿哥以前的关系真的很好,这距离都是很久才保持开的。
他心里也很恼火,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合不合适?
毕竟,在八阿哥心里自己很好的兄弟忽然变了个人,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这如此,便靠的是渐渐积累的力量。
他也把一切做的很巧妙,是想着法的与所有人保持着一样的距离,至少在他人看来,九阿哥就是因为一病才转了性,并不是刻意为之。
唐竞本就是新世纪的人,对于自己穿来古代,拥有了一堆后院,这件事是一直很抵抗,是用尽全力在抵抗。
不是他的东西,他不能要。
人也是,物也是。
可以真正的交的一个朋友,大概率也只剩下了妙钰吧?
至少,唐竞自己这么觉得。
第28章
“昨天你是没好意思打扰我睡觉,就自己出去了吗?”妙钰问道,她觉得唐竞昨天怪怪的,没忍住问了。
“不是,昨天是有事进宫了。”唐竞依旧盯着自己手中的《封神演义》。
“因为什么去的啊?”妙钰问道,甚至停下了笔,盯着唐竞,等他回答。
“要南巡了。”唐竞答道。
“南巡?现在不还是冬天嘛?这样的天气可以去吗?”妙钰很好奇,她以前看过一些清宫剧里倒是看到过南巡,但好像没有冬天去的。
“现在是二月,再过一月左右到了春天便可以去了。”唐竞回道。
这次南巡比历史上提前整整一年,唐竞记得他以前了解过一些,应该是康熙四十二年春天去的,这次却在康熙四十一年春天去了。
“那你要去吗?”妙钰声音很小,依旧没开始自己手下的活,一直盯着唐竞。
“应该不去的,前几次的我都没去过,这次名单也没说有我。”唐竞视线微抬,似是感受到了妙钰火辣辣的注视,抿嘴笑道:“要看穿了。”
妙钰低下了头,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要是唐竞也要去,那她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无聊了,想想都觉得有点发毛。
“你在现代的时候学过俄语吗?”妙钰又找了个话题。
“没有,继承九阿哥的记忆,练习多了也就会了。”唐竞答道,但他总觉得这个问题自己好像回答过?
但也无妨,再说一次也费不了什么口舌。
“自带buff哇。”妙钰感慨道。
“昨天你有去听封神演义吗?”唐竞盯着自己手中的书,想起了这件事。
“没。”妙钰摇了摇头,“昨天他们没有来着,我就出去转了一圈。每天都得转一圈,不然蒙的慌。”妙钰手下开始了今日的俄语练习。
早间,屋周围都很安静,冬日的缘故听不到任何鸟叫,只时不时的听到旁人走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声音。
妙钰听到嘎吱声,思绪又飘到了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屋外就飘起鹅毛般的雪,没有一点声音,幸亏炭加的足,不然她觉得自己会冻醒。
屋内的窗关着,但门外点点的声音又扰乱着妙钰的心弦,时不时的向门或窗的方向望去。
“下完雪之后比较冷,窗户可不能开,要是冻感冒了,可有罪受。”唐竞似是猜到妙钰的想法。
妙钰没忍住笑了,“你在我脑里装了监控啊,想的什么都知道。”
也是神了,妙钰明明每次都看唐竞是从来没有将视线离开过《封神演义》的,但他却能捕捉到妙钰的各种小动作。
“是练得时间长了,想出去吗?”唐竞书本一合,往桌上一撂,向旁边的柜子走去。
“啊?没有没有,就是随便看看而已。怎么会想着出去呢?对吧,屋里这么暖和出去干什么?哈哈哈......”妙钰慌乱的解释了一堆,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戴上了出去。”唐竞的声音传入妙钰耳朵。
妙钰抬头看他时,注意到了自己面前放着毛绒绒的一坨,不知是什么类型的取暖工具。。
“啊?”妙钰难以置信,“一个大毛领子?”
“什么大毛领子,是围巾。”
“皇子待遇如此差的吗?”妙钰一边质疑,一边拿起围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她觉得还是像大毛领子。
“不应该是个毛绒斗篷那样子的?”妙钰摸了摸毛领子,“这样子的我也有,就是觉得围脖子里蒙的慌,没怎么戴过。”
“裘或氅穿上了容易往里兜风,不暖和。随便避点风倒是可以,要是御寒那可不太行。”说着又将毛绒围脖套到了妙钰脖子上。
妙钰撅了撅嘴,没说话,跟着唐竞一起走出去了。
“你不用戴吗?再不济也把斗篷披上虽不暖和,但很帅,还很拉风。”妙钰上下将唐竞扫视了一遍。
唐竞身上就穿着加厚的灰色江稠常服袍,领口和袖口都带着绒。
唐竞面色平静,虽然外面天寒地冻,气温低,但他脸色却不通红,淡淡道:“不用,我不冷。”
妙钰没说话,蹲下玩着地上的雪,心里暗自夸着唐竞,狂人一个啊。
牛的,妙钰中肯的评价了唐竞。
红墙白雪,褐色树桠,雪地里一串串脚印,别有一番滋味。
“爷,要用早膳吗?”张全见唐竞和妙钰在外面,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去。
“先不用,等会了早说。”
“是,爷。”
“张全是侍卫吧,为什么做的事这么多,你去哪他都跟着,起居也是他照顾吗?”妙钰问道。
“嗯,我来的时候还在宫里阿哥所。他是九阿哥伴读,我跟他相处时间也最长,也习惯和他相处,所以我就想着什么事他来操心就行,不需要其他人,其他人我总感觉不习惯。”唐竞解释道。
“哇。”妙钰发出感叹,很有耐心啊,一个人干好多人的活。
“那他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那我就多送点药,盼着早点好。”
“那你就自己照顾自己?”
“嗯,这有什么不行,在现代我们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其他下人来,我就将他们遣去干别的活,别让他们围着我就行。”
妙钰点了点头,约莫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社恐?
“而且张全跟九阿哥的时间很长很长,最值得信任,性格也挺好的,相处不难受。”唐竞又补充着说。
张全算是为数不多唐竞所相信的人。
第29章
“话说张全是汉人?”妙钰有些好奇。
“不是。”唐竞摇了摇头,“张全只是他的名。”
“这样啊。”妙钰点了点头。
两人又陷入一片寂静。
妙钰摸着手中的雪,用手捻了捻,看着雪渣一点点化在手上。
“去亭子里坐会吧。”唐竞站起身,拍了拍衣角沾到的雪粒。
“好。”
两人徐徐过去,亭子中央放着凳,没落上雪。
做了有一会儿,张全又进来问了一遍早膳的事。
这次两人进了屋,等着早膳。
“你把围巾拿下来放手上捂捂,冻得通红了。”唐竞说道。
“哦,好。”妙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点红丝了。
取围巾时,妙钰顺便在脖子里试了试自己手的温度,温度低的妙钰止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抖动了几下。
立马缩了缩脖子,将围巾裹在手上了。
“看来今日又不能去听说书了。”妙钰将围着围巾的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盯着对面人。
“你已经派人去看过了?”唐竞问道。
“没有啊,我自己这么想的,但今天这么冷,雪积得很厚,应该不会有吧?”妙钰回答道。
“说不定呢,要是想赚钱的商家。那可是风雨无阻,虽然是在茶楼,但门一关窗一合,人多挤着,还是挺暖和的。”
妙钰眼睛一亮,将下巴从围脖上抬起“说的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