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夜市逛下来,四人手里没有一点再可以拿东西的地方了。
妙钰逛的很开心,她感觉听说书都没这么快乐。
“还想买些什么吗?”唐竞苦笑。
“不了吧,没手拿了。”
还是感觉有些遗憾的。
“下次直接拿个袋子过来,一兜子全部拿走。”说着,唐竞止不住的笑了。
“对啊。”妙钰两眼放光,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样四个人就不用这么累了。
“下次来了,我就拿个袋子,多拿几个,我们人手一个。”妙钰已经开始想象。
唐竞轻叹,不语。
第24章
入夜,微风习习,妙钰回到房间时,将自己今晚的战利品全都摆在了自己的屋里,欣赏摆弄了好一会儿,堪堪不舍的睡了觉。
今晚他们回来时,时候不算早,但还没有到他们的睡觉时间,几人又在院里转了几圈,才各自回了房。
在梦中,妙钰仿佛看见了自己在现代以后的生活。
妙钰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来到了清朝,成为了九福晋,体验皇室的生活。
她来的前一晚,生活的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还是那样的稀松平常,也没干什么特别的事,所以她想的最多的她可能就是猝死的。
她以前经常加班熬夜,虽然才二十几岁,可是都因为加班作息不规律,进了好几次医院。
但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离开原本的世界了。
梦里,她没有像原来一样,经常加班熬夜,而是去陪了家人。
因为上班的原因,自己几乎没机会来陪自己的家人。
就算是在梦里看到了家人的笑脸,她也觉得很值。
“小钰啊,来吃饭了,别在床上睡了。”妙钰妈妈喊道。
“妈妈......”妙钰没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妙钰伸手想要抓住自己的妈妈,却扑了个空。
朦胧间,妙钰仿佛听见声音换了人,像是绿柳的声音,而不是自己妈妈的。
“福晋,福晋。”绿柳将手放在妙钰的手上,轻轻抓着。
妙钰睁了眼,绿柳的脸庞进入视线。
还真是绿柳啊,看来真是做梦。
但梦的还挺真实,真好啊。
“福晋,您怎么了,泪都浸湿衣襟了。”绿柳拿帕子给妙钰擦了擦。
“啊,没......没怎么,就是做了个噩梦,我没事的哈,别担心......”妙钰声音脸色很白,说话声音也没有底气。
“福晋,要起来洗漱吗?”
“嗯。”妙钰从榻上坐起,看了看窗户边,除了屋内的烛光,有点淡淡的白光。
“福晋,今日还要去找爷吗?”绿柳问道。
“嗯,要去的,现在什么时辰了?”
“应该离辰时还有一刻吧。”绿柳回答道。
“好。”
等绿柳给妙钰洗漱完毕,妙钰去找了唐竞。
走在院里,妙钰又想起昨晚的梦,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大概率可能是,她来到这里一月不到,这却是为数不多的梦到了现代。
就是因为自己太想家了?
没走几分钟,便到了唐竞的院里。
“你有梦到过现代吗?”妙钰见了唐竞第一件事便开口问了这件事。
“有过,你昨晚梦到了?”
“嗯,而且我一直也没有想清楚过我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清朝的。我自己又是怎么死的。”妙钰回道。
“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是因为什么来的吗?我觉得我大概率应该是猝死吧。”妙钰感到很惆怅。
“猝死?还真是个加班族啊。”唐竞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只是前一晚睡下,再一睁眼时,就来到清朝了。但我还是不一样的,我虽然也是苦命打工人,但我不怎么熬夜,所以应该不是猝死,至于来到这里的契机,我还是没有想到。”唐竞回答道。
“不熬夜?!”妙钰很震惊,竟然还有打工族不加班啊,这么好的老板?
“嗯。”唐竞点了点头。
“你老板这么好啊。”妙钰感慨道。
“这么好的老板哪里找啊?”
“当然是梦里啊。”
妙钰自问自答。
这种老板,简直就是妙钰的梦中情板啊。
唐竞淡淡笑着,没说话。
“不说了,我们开始今天的练习吧?”唐竞说道。
“好。”妙钰点了点头。
第25章
两人结束了跑步的锻炼后,就进了书房。
”今天给你教个词。”唐竞在案前站着,让妙钰坐到了凳上。
说罢,唐竞紧接着说出了他要教的词,“Судьба.”
妙钰蹙眉,没忍住笑了,看着唐竞说道:“什么......八?”
“是Судьба,不是什么八。”唐竞再读了一遍。
“知道俄语拗口,没想到如此让人听不懂啊。”妙钰感叹,感觉刚才那个单词短短一两秒的发音,够她研究一辈子的了。
“你按照Судьба,多读几遍就好,我们慢慢来,今天再教些基本的单词用语。”唐竞拿起案上的草纸看了看,又说道:“字写的挺好看的,练会了吗?”
“没呢。”妙钰半睁着眼,“我最多就是按照你写的抄抄,要是自己写,肯定是写不出来的。”
唐竞点了点头。
“Судьба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妙钰问道。
“这不读的挺好。”唐竞笑了笑,拿笔在纸上写着,不仅写了Судьба的俄语写法,还在后面跟了汉语。
唐竞将纸放到了眼前。
妙钰盯着纸。
Судьба一词后面跟着两个汉字——
命运。
妙钰怔了怔,命运啊,还真是跟两人现在的处境有点像,都是命运啊。
“真是个好词哈。”妙钰笑着,指尖点了点纸上命运一词所在的地方。
唐竞没说话,而是早早的坐在了一旁,手里依旧拿着昨天没看完的《封神演义》。
妙钰见唐竞在看书,便没在出声,头转过来,看着纸上的词,又看了看唐竞手抄的发音表,仔细地练习着最基本的一些知识。
屋外经久未消的雪压在枝头,时不时掉落下来几粒白沙。
妙钰百无聊赖时,望着屋外的景,心里思绪混乱。
本就是因为昨晚的梦,心里甚烦。
今日学俄语时,唐竞又给她教了Судьба一词。
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妙钰摇了摇头,将视线收了回来。盯着纸上的词。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做了噩梦,今天她感觉自己眼皮很重,一直找不到状态,只是硬撑着。
片刻,唐竞只觉得妙钰的声音弱了下去,甚至是一点都没有了。
他抬头望去,妙钰早已扭头趴在胳膊上,呼吸均匀,手里还握着笔。
见此情形,唐竞将手中书本合齐,轻轻搁置在桌上。
他将书房放着的毯子慢慢披在妙钰身上,尽量将她全身盖住,以防风寒。
“爷,朝中有事,喊您回去。”张全火急火燎的推门进来。
“怎么这么着急,福晋睡着了,小声慢慢说。”唐竞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妙钰依旧呼吸平稳,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张全立马屏住呼吸,悄悄地看向妙钰的位置,又看了眼唐竞,没说话。
“什么事?”唐竞见张全默声,便开口问道。
张全凑到唐竞耳朵旁,低声耳语。
说罢,唐竞站起了身,吩咐道:“等会告诉其他人,我的书房,我回来前不准有人进去。”
“是,爷。”
妙钰也不知道自己怎了,她感觉自己又做梦了,而且梦到的还是现代的事,可是她刚刚不是还在练习俄语吗?
像是一瞬的事,眼前事物早已千变万化,场景也是她所不认识的,不是她平常所在的家,更像是医院?
很久没有感受到来自家里人的关心,在梦里,她很贪恋这种感觉,即使知道这是梦,也想要这个梦再温存一会,再长一点。
甚至,可以一直这么下去。
妙钰嘴角上扬,很开心。笑得也很甜蜜。
醒来时,妙钰揉了揉眼,定睛在屋内寻找唐竞的身影。
寻了半天,屋内连个小飞虫都没有。
什么时候出去的?
妙钰起身,发现自己身上披着毯子,心里已对赞不绝口。
这人还怪好的嘞。
都给披毯子。
“嘎吱”一声,屋门被推开。
今日云层很厚,遮着太阳是一点没照下来。
到也不错,妙钰心里想着,就是冬天没有太阳会有些冷。
妙钰搓了搓手,离开了书房,向自己院里走去。
一进门,就看到绿柳青梅忙这忙那。
妙钰叫上绿柳青梅,准备再去街上寻一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绿柳,上次那间铺子收拾的怎么样了?”妙钰问道。
“福晋,收拾的差不多了。基本能翻新的都翻新了,现在看起来绝对跟新的别无两样。”
“嗯。”妙钰点了点头,很满意,干活效率真的很快呢。
“福晋,您买这铺子是干什么用的啊?”绿柳很好奇,没忍住问了。
“这个嘛,你靠我近点,我瞧瞧告诉你。”妙钰勾了勾手,笑得灿烂。
绿柳两眼放光,往前凑了几分。
“天机不可泄露哦。”妙钰拍了拍绿柳的肩膀。
绿柳怔住了,没想通自己福晋何时这么幽默了,都和自己丫鬟开起了玩笑?
“怎么了?”妙钰抬起手晃了晃,“呆住了?快帮福晋找找新店铺,我们多开几家。”
“是,福晋。”
说是天机,其实也不算什么天机。她的事能算天机?
当然不算。
只不过她现在也没想好自己买来店铺具体是要干什么,只想着是做个美食铺子。
但做什么类型的嘛,她也没想好。
说是不可泄露,其实也没错。
妙钰自己内心一顿翻江倒海,噼里啪啦的给自己解释了一堆,谁也没听到。
“福晋,福晋,快看!”绿柳手指挥舞着,内心止不住的开心。
妙钰顺着绿柳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小作坊映入眼帘。
不比之前的茶楼,茶楼好歹还有个二层,小作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间,看起来倒是还算大。
估计价格也不算高?妙钰心里琢磨着。
妙钰在店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卖的价格,看来也是个问了才知道的?
绿柳和青梅早早的冲在了前面,问着店铺里的人。
很快,两人就谈罢了。
“怎么样?”妙钰问道。
“福晋,店家说要四十两。”青梅声音淡淡的,和这个巨大的信息有着极大的反差。
“四十两?”妙钰长大了嘴,但还是控制着自己没有让声音跑出来。
怕不是疯了?先前的茶楼楼上还有一层,也才三十五两,眼前的小作坊占地面积看起来是大,但价格也不能如此离谱吧?
“福晋,店家说了,自家是很好的地段,铺子也大,不接受比四十两低的价钱。”绿柳补充道。
第26章
妙钰低头沉思,觉得有些不可言喻,上次茶楼的地段也没有比这家小作坊的地段差到哪里去,占地面积不大也就算了,价格竟也不低。
思虑间,妙钰没止住向前走的冲动,再一抬头时,已到了离店家不远处。
妙钰又走了几步上前,面对面与店家交谈,“地段虽好,但价格是否有点偏高?”
“我这店要不是因为我家里有事,怎会出掉?”店家竖眉,带着些许不耐烦,“再说了我这店地段好,人气旺,店面也大。你要是不想要,有的是人要。”
妙钰上下打量着店家,家里出了事应该是着急上火的样子,怎么会如此红光满面,嗓门子还不小的。
八成是假的。
妙钰装作难办的样子,思考了半天,叹气摇了摇头,转身跟绿柳,青梅说道:“店面地段好,人气旺,我怎么配的上啊?绿柳,青梅我们走吧,再看看其他的,这旺铺还是等待其他的有缘人吧。”
绿柳凝眉,福晋怎么这样说自己?
“福晋,您......”绿柳上前准备说话。
妙钰眨了眨眼,作了“嘘”的手势,同时眼睛用余光看着店家的表情。
没了先前的红光满面,却露出了几分慌张。
“哎哎哎,这位小姐,价钱好商量,别走掉嘛,您看看我这店地段这么好,占地这么大,不再考虑考虑?”店家绕身来到妙钰面前,脸上露出奉承的笑容。
“店家前面也说了,四十两可是一分不少的,四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好是让铺子再等个有缘人吧。”妙钰故作惋惜,颇有一番自己对这件铺子爱而不得的意味。
说罢,绕过店家一直向前走,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没出十步,店家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等等,三十五两,最低价了。”
妙钰玉唇一勾,向后转去,一只手比数字二,一只手比数字五,大声道:“二十五两。”
“什嘛?!”店家眼睛瞪的老圆,活生生一个铜铃,语气粗犷,声音稍有点抖,“二十五两银子?你做青天白日梦呢?二十五两就想把我这地段好的铺子买下?”
说话间,店家的手乱飞,妙钰亲身体会了什么叫做“张牙舞爪”,和她以前听过的一首歌的歌词“眼睛的像铜铃”。
虽然没有吐沫星子,但她好像感受到了吐沫星子横飞。
听完店家一顿骂骂咧咧,妙钰缓缓才开了口,“店家真的是因为家中有事才将自己这地段好,人气旺的铺子出掉的吗?”
妙钰决定自己还是要赌上一把,赌输倒是无所谓,赌赢了,倒是可以剩下一笔银子。
“你这话什......什么意思?”店家眼神飘忽,最后很不情愿的说了句,“最低三十三两。”说着声音也小了下去。
“二十四两。”妙钰道。
“二十四两?”店家音高提了一个八度。
“三十二两。真的不能再低了,这已经是我在亏了。”
“二十三两。”妙钰没有听他说的,眼神坚定。
“三十两啊,三十两行不行,最低价了啊。”店家就差眼泪横飞了。
“二十二两。”妙钰依旧风轻云淡。
“行,二十二两就二十二两别再低了,再低真的要赔个底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