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男主的娇气后妈[七零]——酒杳【完结】
时间:2024-03-08 17:17:40

  孟书婉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声音颤抖着问:“……怎么了?”
  程景森:“你在清大遇见了谁?”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孟书婉心头一震,耳膜处出现了擂鼓般的“咚咚咚”。
  她用力掐住了手心,压下那翻涌的慌乱,白皙的小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没遇到谁啊,都是刚认识的老师同学。”
  怎么回事?他干嘛突然这么问?
  孟书婉慌了神,所以并没有意识到,坐在对面的男人,是枪林弹雨里走过的老兵,洞察力非同一般。
  所以几乎是在她话出口的瞬间,男人就知道她在撒谎。
  这也从侧面证实了男人的猜想。
  他在看见那封婚书时就在想的一个问题。
  是什么原因创造出了这封本不该存在的婚书?
  那就是这婚书上的另外一方,已经知道了孟书婉到了首都。
  至于他们为什么在知道孟书婉到首都后,就立马捏造了这封婚书出来,只可能是孟书婉在首都碰到了什么重要的人,而这个人背后牵扯着更加紧要的秘密。
  程景森想起了村民们说过的一些事情。
  ‘孟书婉本来就受了刺|激,没考上大学,非说是自己被人顶包了,还闹到了大队去,结果压根没被顶包,就是她没考上,小丫头心气高,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才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几乎是立刻,他已经想明白了原因,看着忐忑不安的少女,他低声问:
  “你遇到了顶替你上大学的人,对嘛?”
第21章
  四合院内暖气很足,足到孟书婉感觉自己现在后背一层一层的汗。
  她抓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否认,“我……”
  少女抬眸的瞬间,视线被男人捕获。
  方才还冰冷的双眸,此时却异常平和,如同一位宽和包容的长辈,正看着自己那不懂事的晚辈。
  “……”
  孟书婉愣了好一会儿,慌乱的心渐渐冷静。
  她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隐瞒否认呢?
  她被顶替学籍这件事,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最初会选择自己调查,不过是想避开前世的错误罢了,明明一开始她还想着等调查清楚了,就拜托程爷爷帮自己,怎么现在就像是陷入了努力要自证的怪圈?
  她太过想要证明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太想要与前世那个自己划清界限。
  可这么做,就是最优选择吗?
  少女满脸迷茫,抓着床单的手指无力神展开,细长,素白,指尖泛着淡淡的肉粉色。
  程景森移开视线,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她:“孟书婉,从你踏入程家的时候,你就是程家人,做事不用瞻前顾后,你解决不了的事情,有程家帮你解决。”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在即将踏出房间的刹那,眼前闪过了少女蹲在角落发抖的样子,眉头皱了皱,随即回头看着震惊呆愣的少女,声音放缓了几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给你兜着,不要怕。”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像是晚风擦过梧桐树叶,醇厚沉稳中,又带着强大的安抚力。
  等到房门关上,孟书婉还处在愣神之中。
  她明显感觉到,程景森是知道了自己被顶替学籍的事情,看着她舍近求远的行为觉得有点蠢,所以在提醒她可以找程家帮忙,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后面又改变了态度,更像是在鼓励她放手去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孟书婉缓缓起身,走到了窗台前,抬手拉开了窗帘。
  玻璃窗洁净明亮,一轮弦月半挂枝头。
  她静静看着,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波澜起伏。
  “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给你兜着。”
  她重复着这句话,
  以前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
  在那个落雪的冬天,点燃的小炉烘烤着红薯山药,老人一边翻着面,一边慢悠悠对她说:“丫头想读书就继续读,有什么事爷爷给你担着。”
  少女弯起了双眸,眸光莹莹。
  …
  程景森走出孟书婉房间后,并没有回到客厅,而是走到了东边,轻轻推开了另一扇门。
  房间很暗,却有一盏小夜灯亮在床头。
  暖黄的光如同小小的星星,在黑夜里安抚着孤单怕黑的小孩。
  程景森静静注视着熟睡中的程衡,片刻后,将一样东西从口袋里摸出,挂在了小夜灯上。
  咔哒。
  门轻轻关上。
  原本熟睡的小孩睁开了眼睛。
  他扭头望向门口,眼底湿漉漉的,慢慢抿紧了嘴巴。
  就在他想钻回被窝时,视线忽然瞥见了什么,猛地一震,连忙扭头看向了小夜灯。
  淡金色的子弹头在灯光里像是夜空里最璀璨的星子,一闪一闪熠熠生辉。
  小孩立马尖叫着跳起来,握住那枚子弹头开心地在床上蹦跶。
  爸爸记得!
  爸爸记得他的新年愿望!
  新年时,赵叔叔家的赵晓辉炫耀自己的子弹头吊坠,他嘴上没说什么,但其实羡慕的不得了,对于男孩子来说,没有谁能抗拒这样这样散发着光辉的东西。
  那时爸爸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等他过生日时,也送一个给他。
  结果生日时,爸爸没来,他还以为爸爸忘记了。
  然而爸爸没有忘记,真给他带回了一枚子弹头,比赵晓辉的那枚还要漂亮!
  程衡眼眸亮晶晶的,像个得了宝贝的小龙,在床上翻来覆去蹦跶,终于在他精疲力尽后,握着那枚子弹头陷入了梦乡。
  门外,男人平静地碾灭了香烟,迈步离开,盘旋的烟雾模糊了男人的背影,走廊内最终归于平静。
  门卫房里,周响正跟四合院的警卫员小赵聊天,从窗户瞥见了踏着月色走来的男人,愣猛地站起来,“改天再跟你唠,先走啦。”
  小赵还没来得及说啥,就看见人已经穿上鞋子匆匆跑出去了。
  等到小赵披上大衣走出去时,只看见了汽车离去的背影。
  他看了两眼,嘀咕:“这位大少爷咋都不在家里住。”
  原本还以为这么晚了,人肯定住下了,没想到还要赶夜路回部队。
  吉普车缓慢开出胡同后,李响才踩下油门提高了车速。
  程景森喜静,而且随着年龄增长,他身上那种威严感越发浓重,让人在他面前越发不敢说话,而李响也早就习惯了在他面前闭紧嘴巴。
  只是这一次,是程景森先开口打破了安静。
  “明天你找人去清大查一个叫孟书婉的女学生。”
  “孟小姐不是……”李响在后视镜里看清男人的神色后,立刻改了口,“是。”
  李响小心翼翼窥着男人的神情,见男人闭目养神后,他才悄悄松了口气,开始用脑子思考那句话的深层含义。
  已知孟书婉就住在程家,程长官要知道什么,根本不需要兜圈子吩咐他去调查。
  再已知孟书婉并没有考上大学,那么就是说那个清大的孟书婉并不是程家住着的那个孟书婉。
  可要是这样,程长官为什么要查呢?
  这之间是有什么联系呢?
  李响脑袋运转着,等开回了部队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不过他也不纠结了,反正到时候调查了,一切就都知道了。
  *
  那夜的谈话像是一颗石子丢入水中,泛起的涟漪渐渐消散,可石子始终都在,就躺在水底,静静的存在着。
  孟书婉第二天去见了程爷爷,她坦白了自己的计划,却也恳求程爷爷让自己去解决。
  程安国沉默片刻,随即拍手称赞,这丫头真有老孟家的血性与倔强。
  走捷径是简单,可要事事都走捷径,也就缺了点自己的骨气。
  孟书婉选择自己解决,恰恰让程安国高看一眼,看着柔弱的小姑娘,却遗传了她爷爷的骨气。
  程安国支持了孟书婉的选择,“你放手做,有什么事就跟爷爷说,你可不是一个人。”
  透了底,孟书婉更加安心了,确实是她之前想差了,有些过于矫情了,她从进程家开始,就不再是一个人。
  她以为自己前世那么失败,是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错误,是自己太过懦弱,太过愚蠢,但实际上她最大的原因是放不下自己那点清高。
  她明明可以坦诚布公告知程家,却因为害怕程家人会瞧不起自己,选择偷偷调查,结果弄的一团糟,反而让程家人失望。
  现在她选择坦白,却也不打算全部交给程家去办。
  说白了。
  她还是想要自己解决,哪怕曲折一点,慢一点,她依旧想试试,试试自己凭着自己,能不能拿回自己的东西。
  现在,敌我皆在明。
  就看看,孟家那对父子要怎么解决自己这个大|麻烦了。
  …
  孟书婉依旧每天早早出门去清大,并且还按着孟婉的课表,每节课都不落下,只是,她已经在刻意加剧孟婉的恐慌。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所收敛,那现在开始,她完全成了孟婉的梦魇,让原本渴望着美好大学生活的孟婉,如今成了游离在外的影子。
  老师点名的时候,她主动喊到,一开始,旁人还会惊讶,但是看着红了脸颊的美丽少女,大家也只是善意地笑笑,后来渐渐都习惯了,反正老师喊的是孟书婉,她也是孟书婉,喊到也没什么毛病。
  原本还会有人跟孟婉说话,去图书馆也会喊上她,可随着每次孟书婉会不经意的出现,再夺走其他人的注意力,很快,大家会习惯性地去找孟书婉,忽略掉了孟婉。
  孟婉反抗过,也试图让大家发现孟书婉的恶毒,可是她的话并没有多少人去相信。
  人的判断力会受到固有印象的影响。
  如今刚开学,大家天南地北而来,本就是互相不熟悉,建议关系的时候,偏偏因为孟书婉的存在,让孟婉整天心神恍惚,课堂上回答不出问题,随堂作业也经常被批评,而这一届的学生又格外珍惜重返校园的机会,面对如此不认真的同窗,特别是还有另外个孟书婉做对比,印象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孟婉发现没人搭理自己后,情绪越发的暴躁不安。
  她疯狂地咒骂孟书婉,可却不敢真的不管不顾的撕逼。
  夏桃看了眼正在角落阴恻恻盯着她们的孟婉,推了推正在吃饭的孟书婉,“你说她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孟书婉咽下口中的食物,看都没看孟婉,慢吞吞回答:“算算时间,从黄桥村做火车到首都,估计快了。”
  她后面想过程景森为什么会说那些话,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想来想去,只可能是孟婉。
  孟婉能做什么呢?
  无非就是告状。
  向那个她认为可以保护自己的人告状。
第22章
  “爹,这信上说了啥,妹妹那边是遇到啥事了吗?”
  孟岩瞅着父亲孟庆山看完信半天不说话,心里头焦急,自从知道孟书婉跑了后,他就惴惴不安,生怕妹妹顶替的事情被爆出来。
  现在他才从首都回来,妹妹的信就跟着寄回来了,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孟庆山依旧没说话,孟岩见状,忍不住抢过信看了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难看,“孟书婉居然去首都了,还去了清大,她是不是知道了,对,她肯定是知道了,不然不可能去清大找小婉,爹,小婉说孟书婉一直在恐吓她,这咋办?”
  他又想到前几天看见的当兵的,越发慌乱了。
  “可前几天村里不是来了当兵的,会不会孟书婉就是受了他们的帮助才敢去清大找小婉,爹,你知道那个当兵的是什么来头吗?”
  孟庆山被儿子吵得脑仁嗡嗡,冷声呵斥:“沉不住气的玩意,多大点事给你吓唬成这样!那几个当兵的能有什么来头,看年纪应该是孟长征的战友,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手也够不到咱们黄桥乡!”
  孟岩闭了嘴,可心里却在说:这还不算大,这都被人找上了,一旦闹起来,别说小婉没学上,估摸着咱们家在村里也得受影响,您还想着要进大队呢,到时候别因为这事大队都进不去。
  可这些话他也只敢想想,要是说出来,肯定要挨一顿抽。
  儿子都能想到的事情,老子怎么可能想不到。
  孟庆山却是丝毫不害怕,多大的官,只要不是管他们这一片的,那都没他这个村长大!
  “可孟长兰不是说那是她爹的老战友吗?”孟岩依旧觉得担心。
  孟庆山轻蔑地冷笑一声:“孟长兰也就想甩干系胡乱说,孟远鹏或许还真有几个厉害的老战友,可是要真跟他关系好,就不会窝在咱们村苦哈哈,他们那一批出来的,但凡活下来会争取的,哪个过的不好,就他孟远鹏那个窝囊废,生前都不见有人来看他,咋死了就有人来帮忙撑腰?”
  孟庆山提起孟远鹏就是不屑一顾,他可不觉得孟远鹏还有什么关系好的老战友。
  孟岩:“那孟书婉咋办啊,咱们不管吗?她现在可是跑到首都给小婉添乱了,您看小婉信里被欺负成啥样子了,这学都要上不下去了!”
  孟岩很疼这个妹妹,所以当初哪怕不赞同顶替学籍的事情,却依旧没有阻止,反而还怕妹妹一个人出远门会遇到危险,陪着一起到了首都。
  孟庆山抽了口烟,眼里满是厉色,“她能跑,咱就能给她抓回来!都是签了婚书的人,走哪里都是咱家人!”
  这话说得格外狠厉和自信,从知道孟书婉跑了,还有人去孟远鹏家寻人后,他就提防着这一天,早早做好了准备,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起什么风浪,有能耐跑天边去啊,还偏偏跑去首都,真觉得去了首都,就奈何不了她了?
  孟庆山眯了眯眼睛,很快就下了决定,“你收拾东西,今晚上就坐火车去首都。”
  孟岩愣了下,随即不确定地问:“就我一个人吗?”
  儿子这窝囊的样子让孟庆山真的想立马抽皮带打一顿,但是他忍住了,猛地又抽了口烟,压下怒气说:“你这鳖孙样子,老子也不敢叫你一个人去,放心有人陪你一起,记得,去了那边,就说你是孟书婉的丈夫,你们俩有婚书,到时候就算警察来了也管不着夫妻俩的事情,务必给我把人带回来!”
  孟岩听见还有人陪着自己,就猛点头,“爹你放心,我肯定把孟书婉带回来,到时候她就是咱们家的人,好好收拾一顿就老实了!”
  当初他没反对妹妹顶替孟书婉的学籍,其实还有私心,那就是他到了娶老婆的年纪,长得一般的他看不上,这几个村子的姑娘加起来,就数孟书婉长得好,读书好,他自己反正不是读书的料,就指望以后生个小孩可以随妈。
  …
  孟婉是没想到孟书婉那么不要脸,居然堂而皇之的想要取代自己。
  这天老师布置了作业,让大家分小组完成,分小组的事情交给了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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