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坐进绒被里,腰后靠着靠枕,绒被上搁着笔记本电脑,时间对她来说还太早,她打算再看一部姜如茵给她推的电影再睡。
余下三部电影是没有名字和简介的影片,姜如茵交代过要在最后看。
温杳已经看完前面几部,眼下按顺序也该看到这三部。这三部影片也被姜如茵贴心地标了123的顺序,温杳点开第一部 ,然后关了床头灯,拿过一旁的抱枕塞进怀里,双手抱着抱枕,开始目不转睛的看。
剧情在前三分钟之前极其正常,俊男美女地位相当的男女主角在相亲市场相遇,一见钟情之后迸发出爱的火花,但三分钟后,温杳一眨不眨盯着笔记本屏幕上宽衣解带的男女主角,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两人的爱情进度未免太过快了……
温杳还没意识到不对,直到眼前出现了男主女角身体的超近镜头和暧昧摩擦,她脸一下涨红,两只手下意识去按了空格暂停键。
她明白过来姜如茵给她发的影片是影片了。
她摸出手机打扰姜如茵。
温杳:【你给我的最后三部影片……是想干嘛?】
姜如茵网络冲浪达人,秒回信息:【怎么?你跟祁家那位只恋爱不嗯嗯爱爱啊?】
温杳:【……】
茵茵:【姓经验也是恋爱经验,你多学点,免得吃亏。】
温杳:“……”
她放弃叨扰姜如茵了,丢下手机,脸还热着,她从没这么仔细看过旁人的人体构造,她眼风都不敢撇去笔记本屏幕上,一手扶着笔记本盖子,正要合上,却在下一秒,脑子里下意识回想起在祁肆礼卧室时,他说的话。
他其实也很想吧,只是一直在克制着。
温杳想到很多次他只是因为接吻他就不舒坦起来。
眼下两人既然彼此喜欢,那这一步早晚都会经历,眼下学一点经验或者懂一点那种知识,也不至于真到了时候,她害怕到出声喊停。
宽敞漆黑的房间里,屏幕蓝光照在温杳那张漂亮却通红的脸上,她咬咬唇,没有合上笔记本的盖子,而是缓慢将一只手再度摁向空格键。
影片继续播放。
温杳夜里十二点才睡,她睡前又去洗了一遍澡,她没有做什么,只是觉得身上都是黏腻的浮汗,让她心里很燥。
这一夜多梦,不是噩梦。
隔天温杳醒来,先是坐起来,醒了会神才坐起身揉了揉发烫的脸。
祁肆礼敲门喊她吃早饭,洗过一边脸的温杳又跑去浴室洗了一把脸,彻底将脸上温度降下来才敢出门。
天气晴好,柔和光线透过海棠树的枝丫投射在地上,留下一片片光斑。
祁肆礼来牵她手,边走边问,“睡得好吗?”
温杳在祁肆礼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咬了一下唇,嗓音有点小,“还好。”
“做梦了吗?”
“……”温杳脸再度燥热,她更小声,撒了个小慌,“没做。”
祁肆礼黑眸看着前方,没注意到温杳通红的面,他深信不疑,“嗯”了声,又说:“唐雎鼓捣着又开了一家话剧茶馆,上午想出门玩吗?”
温杳急于想略过上一个话题,听见祁肆礼说起安全话题,她不做停顿,说:“好,想去。”
祁肆礼这才偏头看她,“就当是给他捧个人场,兴许话剧会无聊,可以带着你想看的书。”随后微顿,又问:“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早上洗脸水太烫了,烫红了。”温杳找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
祁肆礼没有说什么。
祁思义也在早餐桌上,吃过早饭,祁思义仍旧被祁家阿姨开车送去上课,温杳换了身衣服跟祁肆礼出了门。
唐雎开的话剧茶馆在市中心的位置,跟上次会所一样,是独栋建筑,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投资数额巨大。
茶馆是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一进去,话剧铿锵有力的台词和馥郁茶香扑面而来。
唐雎早早到了,顾临自然也在场。
温杳他们来得迟,建在一楼中央的台子上话剧已经开场,有服务生来迎接祁肆礼和温杳,喊的是祁先生和温小姐,显然是唐雎看见他们让服务生过来引路。
茶馆一楼是话剧表演的台子和大厅收银台,二楼三楼才是看剧的地点,二楼有大堂和包间,三楼则全是包间。
温杳本以为会跟唐雎顾临在一个包间,结果服务生把两人请进了一个独立包间,唐雎和顾临不在。
服务生退到门口,恭敬地道:“祁先生和温小姐在此处看戏,我就站在门外,有事请直接喊我。唐老板说,祁先生跟温小姐来捧场就算给面子了,他也应当懂事一点就不来做电灯泡了。”
温杳:“……”
服务生退出便关上了门。
包间不大不小,三四十平左右,内部装修跟外部一样,同样的古色古香,房内四角各放了立柜摆放价格不菲的古董物件,看得出这间包间是上等包间。
中间临窗的位置隔了一张黄花梨的方桌,旁边围着两把椅子,方桌上摆了一套上等茶具,茶水已经泡好,杯盏里还冒着徐徐热气。
温杳跟祁肆礼各自坐了下来,她好奇唐雎请的话剧演员是什么水平,捏着茶杯抿了一口,从窗口往下眺看。
是一出缠绵悱恻冲突迭起的爱情话剧,话剧演员功底深厚,台词发音极富感情且掷地有声,温杳品着上等好茶专注地理着那一出话剧的爱情主线。
祁肆礼见她喜欢,没出声打扰她,就在一边安静饮茶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时而吸了一口气又时而杏眸弯弯。
这一出话剧结束,温杳一杯茶还没喝完,她看的太认真,几乎都忘记了把茶杯送完嘴边。
下面有茶客加钱点话剧,温杳才从一楼舞台上收回视线,她低头要喝茶,祁肆礼伸手盖住了她的杯口,“茶冷了,别喝了,伤胃,我让服务生过来给你再泡一杯。”
“好。”温杳话落,看祁肆礼修长窄瘦的漂亮大手跟白瓷杯盏,她又变了主意,她眨眨眼,问道:“你会泡茶吗?”
她第一次撒娇,托着腮,弯着眸,看着祁肆礼,说:“我想喝你泡的。”
祁肆礼看向她托腮看过来的湿润眸光,那张脸雪白漂亮到无人可比,他眸渐深,面上不显,只说:“可以,但是坐过来,杳杳。”
他说着,手在西装裤上拍了拍。
“……”这是情侣间正常的亲昵行为,温杳虽然不好意思,但没有拒绝,她起身挪过去,走进去祁肆礼腿|间,坐在他右侧大腿上,她脸有一点红,但声调正常,“你泡吧。”
祁肆礼侧眸看她,一只大手环过她的后腰,伸手去拿茶碗。
他先拿木夹拈了一些红茶茶叶放进茶碗,随后拿烧开的水壶维持在碗盖约莫1.5的距离往下注水,注水后他将碗盖沿着茶碗刮了一圈,又将碗盖沿着茶碗内部腰线旋转挤压茶叶释放茶叶香气,再将碗盖盖在茶碗摁着碗盖旋转碗身将多余茶汤溢出,最后他将泡好的茶水倒进温杳的茶杯里。
“尝尝。”
温杳早就没品茶的心思了,她刚才在他将茶汤倒入她茶杯时,她目光就忍不住瞥向了祁肆礼。
刚才那套泡茶的动作,用他的手做出来,实在是太过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更让温杳震惊的是,他竟然真的会泡茶,注水刮沫搓香摇香……每一步都做的慢条斯理却又极近完美。
“字漂亮,会写一手漂亮的瘦金体,还会写婚书,眼下你连泡茶也会,你到底有没有不擅长的?”温杳好奇,她说话时,看着近在咫尺的祁肆礼的脸,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冷檀木香,忍不住双手轻轻环上了他的脖子。
祁肆礼搁下茶碗,右手贴向她的后腰,他偏头看她,闻她说话时唇齿间残留的茶香和她颈间散发出来的暖香,他眸色深,睨着那抹粉唇,说:“我也有不擅长的,杳杳。”
“什么?”温杳着实好奇。
“就比如在你主动抱住我的脖子时,我不太擅长克制自己不去吻你。”
“唔――”温杳还没反应过来祁肆礼那句话的意思,唇便被他薄唇堵住,她只轻哼两声,便收紧抱他脖子的手臂,乖顺地贴着他胸膛,微微仰着头闭着眼张着唇任由他厚舌涌入。
他这次吻的很凶,大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另只手则缱绻地托着她的脸,他薄唇吮吸的力道极重,连厚舌搅弄勾缠她软舌的攻势也不斯文,像是要把她的舌裹进自己嘴里吃干抹净,温杳节节败退,连回应都没力气,她脸被亲红,气息也渐渐急促。
她本以为只是一场比以前每一次接吻都要激烈的深吻。
但祁肆礼帮她换了个坐姿,她跨坐在了祁肆礼腿上,他一只大手仍旧紧密贴合着她的后腰,另只大手却隔着柔软衣裙的布料摩挲她纤薄的后背。
他亲吻开始变得缓慢,斯文又极近缱绻,只一下一下吮着她不由自主伸出的小舌,要是她气息换不过来没有伸舌头,他便只吮她的上嘴唇,温柔到温杳双脚都开始发麻。
许久。
温杳急促喘着窝在祁肆礼怀里,她滚烫的脸贴在他质感精良的衬衣布料上,她气息很急,轻轻咬着唇闭着眼睫毛在颤,双手紧张地抓着他的衬衣一角。
祁肆礼呼吸虽然也不比寻常平稳,但跟温杳相比,他着实好太多,他衣衫完整,连衬衣袖口都平平整整,唯独眸色深,深到发沉,他低头亲亲怀里少女的右耳朵尖,惹得怀里少女身体轻轻一瑟缩。
“你不许在这里耍――”她今天穿的到脚踝的柔软白裙,只一层质感良好的布料,漂亮可人柔软到惹人怜爱。
祁肆礼还是有一下没一下亲她的耳朵尖,他边亲边慢条斯理地说。
“杳杳,你的白裙子湿了。”
第46章 哄你
包间的窗户大开着, 所幸对面没有包间,只有蓝天白云,不然这一角春色就要被人尽收眼底。
温杳脸通红着, 将脸紧紧埋在祁肆礼的怀里,她被他的话羞得脸红,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只是被他的大手逡巡了一遍,身体就变得跟平常不一样。
兴许是昨晚看的影片, 温杳在他宽厚大手贴上后腰摩挲时, 她脑子里就想到祁肆礼要对她做那种事,大脑和身体一同变得昏涨又湿漉。
祁肆礼大手摸到她的后脑勺, 长指捏了下她的耳垂, 低头看怀里将脸像鸵鸟似得埋起来的温杳,他嗓音悦耳,说:“想吗?”
“不……想。”温杳低不可闻的嗓音从他胸膛里飘出来, 羞地像带了潮湿的水汽,听不出几分真几分假。
“要继续在我怀里坐着还是下去?”祁肆礼眸色昏暗,嗓音却清明。
“下去。”温杳能感知到他……很想, 免得他再难受, 她下去让他自己冷静一会。
“嗯。”
祁肆礼松开握着她腰的手,温杳从他腿上下来, 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她捧起一杯茶低头抿了两口,试图遮掩自己通红的脸。
裙子应该是没有问题, 湿的是其他地方。
两人在包间又看了一场话剧, 各自都冷静下来,脸红的不再脸红, 情热的不再情热,才牵手出了包间门。
快到中午,唐雎跟顾临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着,见两人从楼梯上下来,才起身过来。
祁肆礼面容清淡,温杳也平静下来,从两人看不出来刚在包间的春情和缱绻。
四人去吃中午饭,在附近五星级酒店的包厢,吃过饭,唐雎又拉着人去打麻将,祁肆礼问她的意见,要不要回去看书,温杳不想扫兴,说要去玩。
最后温杳一个麻将小白被祁肆礼教会之后,一连赢了好几局,输赢赌注是现金,下午四点麻将局结束,温杳赢了快有小两万。
当然赢的钱几乎都是祁肆礼的。
唐雎笑着说:“嫂子,你看见没,咱们再打下去,这宁城都被二哥放的水淹没了。”
温杳哪能看不出来,笑着不说话。
于是又玩了半个小时,祁肆礼要去接机,牌局才收场。
去机场要一个小时,温杳坐在副驾驶没事可做,便从包包里拿了书看,还是上次只读了一页便因为心神不宁合上的《陈从周说园》。
她读的津津有味,祁肆礼红绿灯间隙偏头看她,她穿一件修身飘逸的白色软裙,双手捧着一本书,微微低头在看,鹅蛋脸柳叶眉圆杏眼,未施粉黛,却肤色雪白毫无瑕疵,如出水芙蓉般美而不艳娇而不媚的那张脸上正因为书上的内容入迷,连他的眸光都没注意到。
祁肆礼没有出声打扰读书的她,绿灯通行,他继续将车子开向机场航站楼。
在五点半准时接到从航站楼出来的两位奶奶和祁不叙,出乎意料的还有一个年轻女生,长得极为漂亮,是不同于温杳的柔软漂亮,她更阳光明媚,穿白衬衣牛仔裤,举手投足十分利落。
她正抱着祁不叙,祁不叙对她也极为亲昵,搂抱着她的脖子不撒手。
祁奶奶介绍,“这是你肆礼的大嫂褚思思,你跟着喊大嫂就好了。”
温杳也不扭捏,冲走到跟前的褚思思道:“大嫂。”
褚思思很爱笑,一弯唇嘴角还有两个酒窝,衬得她的五官更加阳光明媚,“你好,老早就想见你了,但是工作要到处跑。”
祁不叙见了她,又倾身向她,热情喊温杳,“姨姨,好久不见!”
温杳正要接过,祁肆礼过来帮她抱住祁不叙,“你姨姨抱不动你。”
褚思思笑着看温杳,面带促狭,温杳脸微微一热,说:“我能抱动,你别小瞧我。”
祁不叙也在一边贴心地说,“姨姨,就让叔叔抱我吧,我这几天又吃胖了好几斤,妈妈都说我成小猪了,你抱我会很累的,叔叔力气大,辛苦他就好啦。” 温杳被他的小贴心逗笑,捏捏他软乎乎的脸颊,说:“好,让叔叔抱。”
几人回城的路上,祁奶奶跟温奶奶商议晚饭两家人一起吃个饭,祁家这边的人祁奶奶联络,温重华由温奶奶联络,祁肆礼负责定酒店,温杳不用负责任何事情,乐得轻松。
酒店定好,几人没有折回祁家,祁肆礼给祁家阿姨打电话让阿姨送思义过来,便直接去了酒店包厢。
温重华跟柯馨姗姗来迟,赵温灵没来,柯馨说是昨天送去舅舅家,今天还没回来,餐桌上没有人在意赵温灵来不来的事,说笑几句就撂过这个话题。
紧接着到的是祁肆礼的大哥祁煜。
温杳跟褚思思坐一起,她左手边是祁肆礼,右手边是褚思思,祁煜推门进来时,跟褚思思隔一个座位,坐在祁奶奶身边的祁不叙立即扬声高喊,“爸爸!”
褚思思倒是头也不抬,很专注地在低头回复工作消息。
温杳跟褚思思离得近,注意到褚思思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注,想起祁不叙曾说过的褚思思还经常会打祁煜巴掌的事,她心里只八卦了几秒便礼貌打住了。
祁煜在褚思思跟祁不叙中间的空位坐下后,便只剩祁松年还没到。
祁奶奶说:“上飞机前就给他打了电话,让他从舒城那边飞回来,眼下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