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吗?”他应该比她还要累才对……温杳脸热着忍不住小声问他。
“夜里不太习惯吃东西。”祁肆礼在她对面坐下, 把筷子和汤勺递给她。
“哦。”温杳没再出声, 她低头咬面条, 能察觉到头顶祁肆礼的视线一直在看她, 她耳朵一点点烧红,她还奇怪着,热胀又麻,再加上他视线一直在,温杳脑子里都是些不良画面,她小幅度抬头,嗫嚅说:“你别看我。”
“嗯。”祁肆礼看她快要烧红的脸和耳朵,眸中含了一点笑意,他起身,往主卧室走,“我去换个床单。”
“……”一提床单,温杳的脸更红,她余光扫着祁肆礼高大身影进了卧室,她搁下筷子,双手揉了揉脸,闭上眼羞得想遁地逃走。
她没想到自己中途还昏睡过去一回,最后又被祁肆礼刺激的清醒过来。
一小碗卤肉面温杳只吃了面条和青菜,卤肉剩了好多,她吃不下了,祁肆礼还在卧室里换床单,温杳双手捧着碗想拿去厨房,刚起来一点,她腿心一软,低哼一声,又坐了回去。
“……”她差点忘记了,自己能从床上下来,坐在这里全由祁肆礼抱着她。
温杳坐着缓了一会,撑着那股劲站了起来,然后捧着碗进了厨房。
把碗放在大理石台面上,温杳刚转身,就见祁肆礼站在厨房的门框旁,垂眸看她,“可以走?”
“……”温杳脸热极,有点不想承认自己没出息到走几步路都困难,她轻咳一声,说:“你别小瞧我好吧。”
祁肆礼抬步走近她,说:“不是小瞧你,杳杳。”
这里还没有准备两人的衣物,睡袍已经弄脏,温杳身上穿的是祁肆礼洗后烘干的白衬衣,祁肆礼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肌理紧实的腹肌和胸膛袒露着,上面还有温杳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抓痕,看的温杳面红耳赤。
“那你问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温杳竭力不让自己去看他身上。
祁肆礼走到了她面前,微微弯腰,看着她的眼睛,说:“肿了杳杳。”
温杳脸一瞬间热起来,去推他的脸,“你不许说出――”
祁肆礼大手捉住她的手,递到唇边啄了一口,继而弯腰打横抱起她,垂眸看怀里害羞但异常乖顺的温杳,“吃饱了吗?”
“饱了。”她碗底都还剩了一堆牛肉。
祁肆礼目光看了眼面碗,抱着她往外走,边走边在她耳边说,“那里吃饱了吗?”
“……”温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脸更热,像是要爆炸,她把脸埋在祁肆礼胸膛上,小声喊道:“祁肆礼,你真的很坏!你不许再逗我!”
进了卧室,祁肆礼弯腰将温杳放进全新的绒被里,温杳一沾被子立即双手揪着被子边蒙过自己脑袋。
祁肆礼伸手去掀被子一角,温杳紧紧抓着不放,她嗓音从被子里缝隙里传出来,“你……去隔壁睡,我不跟你同床了。”
“其他房间没有被子,杳杳。”祁肆礼说。
“你骗人,肯定有。”温杳才不上他的当,双手没有松开被角。
“真的没有。”祁肆礼停顿,又说:“不想让我跟你睡一张床吗?嗯,我去睡沙发也可以。”
“……”温杳察觉到祁肆礼松开了被子,像是在往沙发那边走,她又在被子轻轻咬唇,其他房间真的没被子吗,她让他睡沙发是不是不太好。
她慢吞吞掀开一点被子,见祁肆礼真的再往沙发那边走,她忙坐起身,拥着被子,脸热道:“你……别真的睡沙发呀,其他房间真的没被子吗?”
祁肆礼脚步停在床尾,俊美的面上不像撒谎,“嗯,当初只备了这一床被子。”
“……”温杳不能真的让他去睡沙发,她一点点扯起被子,蒙住嘴巴,说:“你上来睡……”
祁肆礼又折身回来,温杳慢吞吞往另一侧挪,余光看他长指掀开被子,人躺了进来,“关灯吗?”
温杳也慢慢平躺下去,她说:“嗯。”
灯才关上,温杳便察觉到祁肆礼趋近过来,双臂抱住她,温杳就害羞了一两秒,便侧了身,双手也轻轻抱住了祁肆礼的窄腰。
明明半个小时前有比这更亲近百倍千倍的行为,但眼下在漆黑深夜里无声相拥更让温杳一颗心如落入糖浆玉液,她小手搁在他结实的后腰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她小声开口,“你困不困?”
祁肆礼嗓音清明低沉,“想跟我聊天?”
“嗯,有一点。”
“不困。”
温杳便开口说:“我以后还是要住校的,不能跟你每天住在这里。”
祁肆礼说:“不喜欢吗?”
温杳:“嗯?”
“今晚我对你做的事。”他声缓慢。
“……”温杳脸热,她咬唇说:“不是――”
“那是喜欢?”他说着用大手轻轻捏了捏柔软细窄的侧腰。
“……”温杳更脸热,她手去掐他的后腰,“你不许再逗我,再逗我我就把你踹下床了。”
祁肆礼似乎笑了一声,有气息拂在她额头,他嗓音低低“嗯”了声,说:“好,不逗你了。”
温杳便继续说原因,“只是我觉得我要是住在你这里,你年轻气盛的,一定会每晚都要做这种事,先不说你,只说我,我……白天还要上课呢,要是天天这么晚睡,我会吃不消的。”
“今天是特殊,杳杳。”祁肆礼一只手去捏她的腮,触到她的脸,才发觉她脸很热,他眸黑着,说:“以后不会这么多次。”
“才不信。”温杳说。
“嗯?”
温杳用腿去示意他,嗓音轻不可闻,“……都三点了,你这还能呢。”
祁肆礼手伸进被子里,将她一条腿捞到腰上,他凑近她一点,吓唬她,“不想睡觉了么。”
“……”温杳真的被吓到了,脸好比才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拿出来似得热的滚烫,她不敢再动,仰着头即便房里很黑看不见他的脸,也竭力仰头,她咬唇道:“你不许再那样――”
祁肆礼大手摸摸她的脑袋,“吓唬你的,太晚了,睡觉吧。”
危险解除,温杳轻轻松一口气,紧追不舍问:“我刚才说的是认真的,不放假我不来这里住,你同意的吧?”
“你这好像是在通知我杳杳。”祁肆礼说。
温杳撒娇,想在他怀里乱蹭,但又恐怕他不好受,便一动不敢动,只将语气变软,她说:“你不许生气,也不许多想,我就是不想玩物丧志而已嘛。”
祁肆礼揉揉她往里凹起的窄腰,语气宠溺,“接个吻就同意。”
“好!”温杳便微微仰头,柔软唇瓣去够祁肆礼的薄唇,他也顺势低头,她很轻易就吻到了祁肆礼的薄唇。
四片唇瓣一接触,都没有吻的太激进,毕竟今晚已经接过太多次剧烈喘息的吻,眼下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温情脉脉的亲吻方式。
温杳轻轻闭着眼,享受着祁肆礼一下一下斯文舔吮她的嘴唇,她没怎么主动,只被他含住上嘴唇裹着不放时,她才主动一点,也学他含住他的下嘴唇一下一下地吮。
也有伸舌头,但远远没有以前接吻他搅弄地那么激烈,他仿若只是享受将厚舌伸入她口腔被她呼吸时无意识含住的一瞬间,她张嘴时,他又退出来,下一秒又再度将厚舌伸进来让她含住吮住。
这么温情地亲了五六分钟,温杳的气息也快用尽了,她两只手去捂祁肆礼的薄唇,看不清祁肆礼的深眸,她用鼻梁轻轻磨祁肆礼的鼻尖,眼眸困地闭上,嗓音被亲的软糯,“我……我睡了,不亲了。”
祁肆礼听出她的困倦,手臂将她柔软的身体更紧地拢进怀里,闻着她身上被暖热散发的阵阵清香,他说:“嗯,今晚好梦。”
隔天是周三,温杳有早八,她没起得来,闹钟是定了的,祁肆礼也是喊了她的,但温杳第一次生出逃课的冲动。
她连床都不想下。
七点半,温杳半坐在床上看祁肆礼赤脚在地板上穿衬衣,行动平稳如常,丝毫不受昨晚影响,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神清气爽,反倒是她自己,如车碾过一般。
“我帮你跟教授请假,杳杳。”
温杳说不要,坐了十分左右才下床洗漱,期间还拒绝了祁肆礼的搀扶和打横抱。
最后十分钟,祁肆礼开车将她送到了教学楼下,她在车上让室友帮忙带了教材,眼下只需要人过去就行。
才下过雨的天,地面湿漉漉地,温杳下车,又绕过车头,走到主驾驶那边的车门,等着祁肆礼降下车窗,她背着书包惦着脚把脸探到里面,祁肆礼自然而然将脸凑过来,温杳亲了亲他的唇角,随后就退了。
她脸上白里透红,杏眸湿漉又明亮,“我去上课了,你要是得闲的话,就先给我发消息。”
祁肆礼看着她,淡绿色的长裙和毛衣开衫裹着少女曼妙柔软的身体,素净漂亮的脸蛋在雨后湿漉的空气中像一朵吸满水汽含苞待放的茉莉花。他一只手伸出车窗外,捏了捏温杳的耳朵,黑眸看着她,问:“今晚确定不过来住吗?”
“不要。”温杳脸热,看着他,小声说:“你让我缓一缓吧,我昨晚要被你折腾死了。”
祁肆礼眸里含了一点笑,他嗓音低沉悦耳,说:“嗯,去上课吧。”
温杳上课中途不免收到了温奶奶的“亲切问候”,当时她正在上园林苗圃学的专业课,拿着一支笔在往教材上记笔记,手机在教材旁“嗡嗡”震动一声,她扭头看,就见手机屏幕人脸识别解锁后,信息栏自动显示了温奶奶的微信内容。
温奶奶:【昨晚戴套了吧?】
作者有话说:
杳杳:我要学习不住婚房。
741:嗯,下次不住婚房,在车里。
杳杳:?
741:不喜欢?那换一个老婆喜欢的地方也行,教室?(*^^*)
杳杳:……变态!!
正文最后几章搞得我都不敢说话辣,番外继续恢复小对话模式叭,轻拍轻拍,给你们写甜甜的番外(#v#)
第54章 入睡
◎草莓。◎
温杳的脸几乎是瞬间变红, 手上拿着的笔因为心臊的一秒在教材上拖出长长的一笔,她根本不敢再仔细去看温奶奶发来的那一条消息,视线移开, 手匆匆去摁锁屏键,全然当做根本没看见温奶奶的那一条消息。
但, 温奶奶不会就此放过她。
几秒后,手机再次震动一声。
温杳克制不住低头看,手机自动解锁, 信息栏仍旧显示温奶奶的消息内容。
温奶奶:【别害羞呀, 跟奶奶说一声,奶奶也好放心,到底戴没戴?】
“……”温杳一张脸要红成烂番茄, 她屏着一口气, 拿起手机打算回复温奶奶, 不然温奶奶指定会不停地问。
温杳:【您不用担心,我跟他都有分寸的。】
温奶奶:【奶奶想着也是, 即便你不懂, 肆礼那孩子也是会戴的,不会让你有怀孕的风险, 嗨, 奶奶就是担心, 怕你们两个干柴烈火身边没安全设施便直接来了。】
“……”温杳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 不然她一张脸能在正经严肃的课堂上红成红灯笼,她打字:【我上课呢, 奶奶, 不跟您聊了。】
温奶奶:【行, 你上课吧, 对了下午是不是没课,你中午回来一趟呗,我跟你聊聊天。】
回到家要聊什么劲爆内容,温杳已经猜到大概,她回复:【要跟同学逛街……不回了奶奶。】
温奶奶:【推了吧,奶奶想你了,逛街的事推到明天晚上。】
“……”温杳还想再找点借口,温奶奶又发来一条消息。
温奶奶:【我还喊了你妈过来一起吃饭,你过来活跃下氛围,不然奶奶跟你妈妈也没什么话聊,怪尴尬的。】
“……”
提及嵇雪,温杳也有几天没见嵇雪了,只在微信上聊天看不出来嵇雪状态好坏,温杳只好应了温奶奶一声。
温杳:【好,奶奶,我上完课就回去。】
下课后,温奶奶让王姨开车来接她,温杳上了车,王姨又把车子开向市中心去接嵇雪。
到了小区楼下,温杳降下车窗看了眼嵇雪居住的小区。
嵇雪离开祁松年身边后,没有跟温重华再见面,也没有回温奶奶这边住,而是在市中心租了房子,自己独居。
她租的小区价格高,环境很好,离市中心近,还清净,但温杳不太满意,她不想让嵇雪租房子住。
温杳在嵇雪打算租房子时,就打算把绣坊这三年存着的净利润全部拿给嵇雪,嵇雪不要,温杳坚持要给她,嵇雪没要祁松年任何东西,车子房子珠宝,她一件都没有要,眼下她被软禁三年,没有收入渠道,与社会脱轨三年,身上又身无分寸,没有钱衣食住行哪一样都不会舒坦。
嵇雪当时拒绝的说辞是:“你父亲虽说喜新厌旧虚伪寡善,但知道我还活着,良心健在,给了我一笔不菲的离婚财产,杳杳,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生活得很好。”
温杳仍旧坚持把银行卡塞给了嵇雪,她撒娇道:“这么多钱,我拿在手里不会投资理财就是死的,放在您手里,您好歹还能让它钱生钱。”
嵇雪捏着那张卡打趣她说:“要是想让它钱生钱,你那位未婚夫不是管理一家规模不小的投资公司,更善于投资理财,交给他,一个月就能让你这里面的钱翻一倍。”
温杳不好意思在嵇雪面前说祁肆礼,脸热着说才不要。
嵇雪看她害羞不问她了,说:“行,那钱就先放在妈妈这里,等到时候你出嫁,这里面的钱都拿去给你做嫁妆。”
“这里面有五千多万呢,哪里需要那么多嫁妆。”说起结婚,温杳更脸热,说:“您拿一半去买房子按自己喜好装修住着舒服,别租房子了。”
反正说到最后,嵇雪还是没有拿那张卡里的钱置办房子,嵇雪好似铁了心要把那五千多万全部给她做嫁妆。
嵇雪不打算用卡里的钱买房,温重华给她的离婚财产她又拿来开画廊,她手上没钱再购置房子,温杳知道这些情况,便打算自己偷偷给嵇雪买一套。
租的房子再温馨再豪华,在温杳看来也不像是一个家,嵇雪这三年与社会全然脱轨,她不想让嵇雪回来后仍旧没家的归属感,她想送给她一个家,她放假可以回来陪嵇雪住一起的家。
她身上还有一部分钱,是温重华从小到大给她的生活费。
虽然温重华重事业轻亲情,但温杳好歹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从10岁开始,温重华给温杳每个月的生活费不算太少,再加上她平日里除开买衣服和包外,没什么开销大头,存到如今也有一千六百多万。
温奶奶每年也会给她压岁钱,每年都是六十六万,小时候嵇雪帮她存一张银行卡,长大后温杳自己也习惯存起来,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一千一百万,眼下温奶奶给的和温重华给的加起来有两千七百万,两千万倒是可以买温杳看中楼盘中的一套面积稍小点的房子,但温杳不想让嵇雪住小房子,她想凑到三千万买同楼盘更大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