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礼大步走向麻将桌,桌上除开温杳外,另外两位女生也喝晕了正趴在麻将桌上不省人事,唯独剩下一个清醒的女生拿着一杯酒闻了一口,说道:“怪不得都醉了,这服务生拿来的是朗姆酒,不是果酒啊。”
他附身抱打横起还在迷瞪着眼手撑着额头的温杳,大步往外走。
温杳本就强撑着才没像其他两位女生一样趴在桌上,眼下被祁肆礼结实手臂一抱,她人直接靠在祁肆礼怀里闭上眼了。
会所门口遍地代驾,祁肆礼将车钥匙丢给其中一位,抱着温杳上了车子后排。
开往祁家老宅的路上,车子停了一遭,因为温杳肚子里难受,半醒过来,揪着祁肆礼的大衣领口哼唧着说想吐。
车门一开,温杳就奔下车扶着路灯杆子干呕了几声,没吐出什么东西,她晕乎乎着,人就要瘫软在地上,祁肆礼眼疾手快接住她,再度将她抱上了车。
抵达祁家老宅是夜里十一点,祁奶奶祁不叙早早睡了,阿姨也都回了房间,偌大的宅子异常静谧。
祁肆礼抱着温杳进了老宅,走过曲廊,经过前院,大步进了后院,穿过被雪肆虐过的海棠树群,脚步本能要左转进自己卧室,却在下一秒,思及温杳的薄脸皮,他又折了身,右转进了温杳之前在祁家住的那间卧室。
她的卧室里每天都有阿姨开窗通风打扫卫生,连床被也是隔一天换一次,柔软又干净。祁肆礼单手掀开被子,附身弯腰把晕乎乎的温杳放进了被子里。
冬天的大衣毛衣厚重,室内暖气充足,温度堪比暖春,祁肆礼一一给她脱掉,从衣帽间拿了柔软的真丝睡裙给她套上,才给她盖上绒被。
离开她卧室时,又在她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温杳头晕目眩睡了半个小时,直觉胃里一阵翻涌,她猛地撑坐起身,趴在床边对着床旁边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吐完胃里舒服了,但她人还是迷瞪瞪的,嘴里不好受,晕乎乎的视线里瞥见床头柜上的一杯水,她端起喝了两口漱了漱口,又吐进了垃圾桶里。
嘴里有零星甜味,温杳觉得喜欢,又抱着杯子迷离着眼小口小口喝了好几口。
再度躺回去时,温杳人一点也不清醒,只想睡觉,但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个不停,她皱着眉头,闭着眼,摸索到手机,使劲睁着迷离的眼去看消息。
是备注茵茵发来的微信消息。
茵茵:【杳杳,今天是祁家那位的生日,你晓得吧?我总觉得你应该不知道,特地来告诉你一声!】
茵茵:【你准备礼物了吗?没准备也没事,把你自己送到他怀里,他比收到任何礼物都要开心百倍[狗头JPG.]】
温杳醉酒的大脑无法思考,看完那两条消息,脑子里只不断重复着姜如茵给她的三条信息。
一是祁肆礼今天生日,二是她要给他送礼物,三是没准备礼物也没事,她可以坐到祁肆礼怀里。
“唔――”她迷瞪瞪坐起身,看了一圈周围环境,醉酒还能分辨出来自己在哪,她嘴里呓语道:“是……是祁家的卧室。”
温杳满脑子都是去给祁肆礼送礼物,她掀开被子下了床,颤巍着脚步走到门边,推开了门。
夜里冷风冻的温杳打了个寒颤,她只知道抱紧手臂,不知道回房取暖,她晕乎乎地往对面房间走。
十几步路的距离,温杳到了祁肆礼门口,鼻尖已经冻的通红,她没敲门,直接伸手去推门。
祁肆礼脱掉了大衣和西装外套,只穿一件衬衣,正坐在沙发上看笔记本上的资料,听见门声,侧眸看过去,就见温杳穿着他给她换上的单薄睡裙一路吹着冷风过来了。
她显然还在醉酒中,一双杏眸失了焦点,迷瞪瞪看着他,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好似在嘀咕什么。
祁肆礼见她冻的通红的鼻尖正要起身过去,温杳却已然抬步过来,走到了他近前,湿着黑润无焦点的杏眸,两只小手一个劲去推他的胸膛。
祁肆礼伸臂把膝盖上的笔记本搁在茶几上,顺着她的意在沙发上平躺下来,大手握住她一只小手递到唇边亲了亲,他眸光柔和看着醉酒的少女,温声问:“怎么了?”
迷瞪瞪的温杳满脑子都是送礼物,哪里能回答他的问题,她用力把自己的手从祁肆礼手中抽走,然后抬起一条腿,半跨半跪坐在祁肆礼脖子跟胸膛之间。
祁肆礼任由她胡闹坐在他身上,也不恼,大手扶着她的腰,静静地看她想干什么。
她本能要去解祁肆礼的衬衣纽扣,但脑子里突然想到前几天祁肆礼带给她的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她服从本能,忘了自己是来送礼物的事,而是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她屁股从祁肆礼胸膛上起开一点,另只手却抓住柔软的睡裙边角往上掀。
祁肆礼眸已经变得幽深。
醉酒的温杳毫无察觉,只湿漉着一双被酒精浸泡的杏眸,往下看祁肆礼,语气娇软道:“你吃。”
作者有话说:
杳杳:再见了妈妈,明天我就要远航o(ini)o
741:老婆请天天醉酒(*^^*)
还有宝子记得上次我们杳醉酒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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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入睡
◎女秘。◎
温杳酒量一直不好, 三杯小麦果汁都能倒的地步,眼下不知不觉喝了快五杯朗姆酒,人直接晕乎乎飘飘然快要升仙。
她紧闭着眸, 觉得自己像是浸在水中,水一直汨汨地流, 恍然不知方向,双手能抓着柔软浮木,却仍旧无可依仗。
不知睡了多久, 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脸上时, 她眼睫毛颤了颤,缓慢地睁开了眼。
陌生的房间让她迷茫了一秒,温杳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半坐起身, 她拥着被子看见床侧沙发上搭着的一件黑色羊毛大衣时, 她想起来这是谁的房间。
紧接着一大波醉酒后的回忆争先拥后挤进她的脑袋, 温杳晨起时雪白的鹅蛋脸一点点染上绯色,她双手捏着被子边角蒙住脑袋, 人在被子下轻咬着唇, 懊恼着自己昨天竟然那么胆大主动还……极近坦诚。
关键是祁肆礼不止允许她胡闹,还陪着她胡闹……
温杳在被子下面懊恼时, 察觉到有人坐在了床边, 继而用她熟悉的悦耳声线问她, “醒了?”
“……”那一瞬间温杳羞耻心爆棚, 不接祁肆礼的话,人揪着被子蒙着脑地猛地歪去大床另一侧。
祁肆礼看着被子处的鼓起, 知道她在躲什么, 他从床边起身, 弯腰捡起地板上的柔软真丝睡裙, 随手搭在一旁的沙发靠背上,跟他的黑色大衣堆叠在一起,他偏头看着大床中央,缓声道:“今天要穿的衣服我放在床尾了,杳杳,思义已经回来了。”
温杳窘地一直没出声,听见祁肆礼说话,也没打算开口,直到听见祁肆礼开门关门声,知道他已经出门留给她自己缓和的时间,她才慢吞吞把被子从头顶掀开。
但让她始料不及的是,被子刚拉下脑袋,视线里就出现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庞,祁肆礼仍旧坐在床头,眸中带着零星笑意看她。
“!!”温杳大惊,立即就要再度扯住被子蒙住自己脑袋,但祁肆礼没给她这个机会,他修长手臂伸过来,径直将她两人带被子揽进怀里,她羞得一边推他胸膛一边吴侬软语地低喊,“你别抱我――”
祁肆礼没有放手,一条手臂箍着她的腰,宽厚掌心贴着她光滑细腻的薄背,一只手撩开她堆在颊边的如缎长发,继而摸到下巴,抬起一点,他薄唇就覆了上去。
“唔――”四片唇瓣刚一接触,她紧闭的唇缝就被厚舌顶开,一条滚烫有力的厚舌径直挤进她口腔里肆意搅弄,温杳两只手一开始用力去推他的下巴,他纹丝不动地斯文地强势地给她绝对舒服地吮吻,温杳喉咙里都不自觉逸出几声轻哼,她又一开始的抗拒,到渐渐双手环上祁肆礼的脖子,闭着眼,张开唇,一下一下轻轻主动含吮他缓慢探入的厚舌,吞咽两人交融的唾液。
亲了好一会,两人之间的绒被掉落,温杳紧靠在祁肆礼怀里,脸被亲的通红,呼吸也渐渐不通畅,祁肆礼薄唇才退开。
温杳脱力似得将脸埋在他喉结和胸膛之间,两条细白手臂还挂着祁肆礼的脖子,从缠吻中逐渐清醒过来的神智听见祁肆礼说,“杳杳,你在我这里做了什么,都不用害羞,知道了吗?”
温杳还是害羞,后背被祁肆礼大手从上到下地抚摸,力道舒适至极,她在他怀里轻轻咬唇,过不去心里的羞赧,她小声懊恼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祁肆礼。”
“那我还有机会再见到老婆的坦诚吗?”祁肆礼问。
“才不是……坦诚!”温杳羞得手去捏祁肆礼的耳朵,重复道:“那不是坦诚是……是……”
她“是”了个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惹得祁肆礼在她头顶低笑一声,问她,“是什么,杳杳。”
“……”温杳听出来他在打趣她,用昨晚她主动让他吃的事打趣她,她脸跟身体齐齐升温,又羞又窘,哑口无言便张嘴就咬住他锁骨,用了十足的力气。
锁骨那里麻意多过疼意,祁肆礼眸底渐深,大手摸着温杳的后脑勺,声低了一点,“杳杳,我昨晚没要你,眼下是一点即燃的状态,再咬下去――”
温杳不等祁肆礼说完,就吓得张开了嘴,不敢再咬他,免得他一大早抱着她在房间里胡来。
“抬头,杳杳。”
“……不要。”
头顶仍旧是一声短促的笑,问:“那今天是打算就这么在房间待一天,不跟我对视?”
“……”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早早挨一刀,温杳咬了下唇,脸从祁肆礼怀里退开一点,慢吞吞仰头看祁肆礼。
祁肆礼一直垂眸看她,等到瞧见她那张雪白漂亮的鹅蛋脸眼下薄红一片,他唇角忍不住扬了一点。
温杳立即道:“你不许笑!”
“嗯,不笑。”祁肆礼唇角压下去,黑眸定定瞧着她,大手去捏她柔软的腮,他说:“杳杳,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嗯?”
“你也不许再提!”温杳耳朵都烫起来。
祁肆礼眸光微深地看着她,仍旧顺她的意,嗓音低沉悦耳,说:“嗯,不提,但是现在,杳杳你需要把你衣服穿上。”
温杳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直到低了下头,看见刚才还紧紧掩着身前的绒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去,堆在两人胸膛下面,她脸颊再度升温,双手立即捞起被子,掩在胸前。
“你昨天怎么不给我穿睡裙?”她通红着一张脸,懊恼地看他。
祁肆礼起了身,走去床尾拿了毛衣长裤,又折身回来,弯腰把衣服搁在温杳身侧,他说:“杳杳,不要恶人先告状,你昨晚睡在我怀里,一直说热,不让我穿。”
“……哦。”房间里有暖气,再在一个成年男人的怀里,那不就是一个天然暖炉,她不热才怪,温杳无言以对,伸手从毛衣上拿了内衣和内裤塞进被子里,摸索着穿上。
等到穿戴整齐,温杳下了床,祁肆礼已经不在床边了,而是走去了沙发那边,温杳不敢靠近昨天她在祁肆礼脖子上胡作非为的地点,她揉了下脸,想去浴室洗脸,路过沙发时,偏偏又忍不住好奇,扭头看了一眼祁肆礼在沙发那边干嘛。
她将视线偏移过去,就见祁肆礼一身洁白雅致衬衣黑色西裤坐在沙发上,漂亮窄瘦的大手却从沙发边角拎起一个布料极少的白色内裤,宽厚的大手毫不嫌弃地握着那团狼狈的布料,似乎想要找地方搁置,也就在此时,祁肆礼察觉到她视线,掀眸看过来。
“……”温杳猛地把视线偏移回来,几乎是逃也似的奔向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温杳勉强收拾好心情,可以跟祁肆礼牵手并排行走。
她小手被祁肆礼握在掌心,穿过几颗光秃秃的海棠树,她轻轻扯了扯祁肆礼的手,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的还是她昨天送给他的表,她嘴角极轻地翘了下,随后问起正事:“思义今天还要去上课吗?”
祁肆礼说:“不用,老师说出游太累,今天又是周五,让他在家休息三天养养精神。”
温杳已经在心里盘算逃课带祁思义出门玩的事情了,但她不记得今天是什么课,她正要拿出手机进教务系统查看,祁肆礼说:“你今天上午第二节 有课,下午第一节有课,分别是园林植物栽培养护学和园林建筑设计,都是专业课,而且思义今天应该也不会再选择出门了,没有逃课的必要杳杳。”
“……怪不得你没叫醒我。”温杳首先想到的她宿醉祁肆礼没喊她起来上课,她本以为祁肆礼想让她多睡会才不喊她,原来是因为他早就对她的课表了如指掌,知道她第一节 没课才不叫她,她掀眸看祁肆礼,好奇道:“你怎么记我的课表记这么清楚?”
祁肆礼捏捏她的手心,垂眸看她,“在公司没工作的时候习惯看你的课表。”
“看我课表干嘛?”温杳不懂,一双清澈杏眸迷茫地看着他。
祁肆礼说:“一直在想等你没课我也空闲的时候,让助理接你过来公司玩。”
“……哦。”温杳嘴角止不住地再度翘起,她轻轻垫脚,雪白漂亮的脸蛋仰着看祁肆礼,“祁肆礼,你工作的时候会想我吗?”
“会。”祁肆礼坦然颔首,他看着她垫脚仰脸离他更近的粉唇,他只微微低头,薄唇便啄了一下她的唇瓣,继续说:“工作的会想,不工作的时候更想,想着你不如休学,来我公司做秘书。”
温杳心里飘飘然,她不知道祁肆礼工作还会想她,她被他亲了一口,也不羞赧,用湿润明亮的杏眸继续看他,她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她配合地接话道:“我专业又不是秘书,去你公司给你当秘书是给你捣乱吗?”
“不用你做专业工作,杳杳,端茶倒水送咖啡。”祁肆礼说。
温杳恼地手伸进他大衣里面隔着衬衣捏他的腰,“才不要!你这是让我去做你的女仆!”
“听我说完,杳杳。”祁肆礼大手包住她的小手。
“你说。”温杳想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端茶倒水送咖啡不用你做。”祁肆礼黑眸瞧着她,声斯文又缓慢,“你只用坐在我怀里看着我办公签文件,我疲惫的时候,给我捏捏太阳穴就行,杳杳。”
“哪有女秘书是这样服务老板的?”温杳眨眨眼,又问:“那你给我的薪资和福利呢?”
“薪资是我的工资卡,杳杳,不是已经在你那了?”祁肆礼说。
“哦……那福利呢?”温杳跟真的要去祁肆礼公司做他的贴身女秘书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
祁肆礼似乎思考了一会,脚步停了下来,温杳紧跟着停下脚步。
两人此时正在前院跟后院交界处的拱门下,拱门内有一弯人工清潭,谭边都种有柳树,不过眼下时值冬季,高柳只光秃秃的枝干浸入潭中,即便无绿叶,姿态也柔情万千,别具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