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斜后方,看见一个姑娘,简单的白体恤牛仔裤,阳光晒在她的皮肤上清透细腻,暑气蒸得她的脸蛋酡红,唇畔更热得嫣红,乌黑莹亮的长发扎了个马尾,额际耳鬓细汗涔涔,鼻尖挺翘也染了抹粉嫩,一双大电眼分明妩媚艳丽,却纯情,甚至有一丝怯懦。
人、家、害、怕、了。
他这几个人自己什么样,汗拧下来照照镜子不行吗?
他对那三个男生说:“喂,学长!”
三个男生朝他望过来,“嗯?”
那三个人有点被打断的不耐。
他直接说:“她手上都没箱子,没看见学弟我第一天报到两个大箱子,还有一个双肩包呢?”
三个男生,在互相推辞,觉得他们中间一个去帮他提箱子就行。
他抬腿走了过去,没有看她,一人分了一个箱子,把背上的包脱下来,一把塞进空手的学长手里,“热。”
三个男生一脸“卧槽”。
但碍于刚才在沈知念面前表现得那么助人为乐,不好发作,只得吃瘪。
边上的沈知念很机灵,趁机一溜烟跑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越过他的身边,看见她的马尾轻轻擦过他的肩头,只觉得夏日呱噪的蝉鸣似优美奏乐,酷暑的热浪似热烈长风,当头的烈日似旖旎灯火......
那一瞬间,什么都恰到好处的美好。
他双手插兜,悠然闲逛在梧桐无荫的道上,看着她越来越小的背影勾起了唇角。
贺风驰回忆随着她背影的消失戛然而止,他低眸看了眼窝在他怀里的沈知念,说:“就是心动了,不由我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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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念和贺风驰的婚礼就在贺氏开的奢华酒店举行。
当日各个政商界名流,包括某些皇室政治家富豪,都纷纷给面子地前来参加婚礼。
多盛大隆重不用说。
两人的婚礼有个很特别的仪式。
贺风驰身着燕尾服,手持权杖,从花团锦簇的舞台尾部走上舞台正中央。
权杖通体金色,上面镶嵌着华丽璀璨的硕大钻石。
正中央的沈知念穿着流光溢彩的修身鱼尾婚纱,头上戴着钻石王冠,面带微笑从容优雅地等着他靠近。
贺风驰单膝跪地,将刻有“贺”字的权杖托在手心举起。
这一举动震惊了全场。
权杖历来代表权力,意味着一个人把权力完全交给另一个人。
全场哗然。
可见新郎对新娘的重视程度。
其实贺风驰和沈知念对于这个仪式也商量了很久。
沈知念觉得权杖的分量太重,意义太重,两个人自己在家随便怎么玩也就算了,真的当着全世界的面把刻有贺字的权杖送到她手中,这有些过头吧?好像把整个贺家,起码贺风驰拥有的贺家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但贺风驰执意如此,他不希望有人在明里暗里揣测她嫁入贺家后,在贺家的受重视程度。
当然沈知念如今因为新药的关系,荣誉无数,即使钱不多,荣誉不可估量,不需要再借贺家的光。
可是,“我说过,我下半辈子的一切都归你,总得有个仪式。”
于是,两人最终意见统一,在婚礼中增加这个特殊的仪式。
人声鼎沸中,单膝跪地的贺风驰说:“请全世界的人见证,我爱你,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交到你手上。”
沈知念还是没忍住热泪盈眶。
眼前这个狂风、巨浪、高山都阻挡不了他向前的男人,跪在她的眼前,将象征着对她最高的尊重的权杖交到她手中。
他挺拔峥嵘,矜贵非凡,却屡屡在她面前弯腰低头。
她接过权杖,笑着落泪,道:“贺先生,三生有幸,得你嘉奖。”
贺风驰起身,搂住她的腰肢,在排山倒海的掌声中拥吻她,“何其有幸娶到你,贺太太。”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