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睡，”沃卡诺娃的手自然环住她的腰：“要不你和我讲讲你和汤姆小时候的事情，或者我给你讲讲我在德姆斯特朗的事情。”
“我好困，沃卡诺娃。”莉蒂娅拉长了声音，梅林，她是真的很困，她要上十二门课程，应对十二个教授的论文，甚至不少教授还因为她和哥哥绝佳的配合特别关照他们。
“我都说了是芙拉，芙拉，”沃卡诺娃动着的下巴震得莉蒂娅的肩膀都在动：“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吗，也许以后我还会成为你嫂子，我们会永远生活在一起，所以你干嘛还一直叫我的姓氏，叫我的教名，莉蒂娅。”
沃卡诺娃真的是个话痨，莉蒂娅以前和她不熟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么能说。
莉蒂娅只想赶紧应付了她然后睡觉：“是，芙拉，你是芙拉。”
沃卡诺娃还在她身后说些什么，莉蒂娅回应着最终慢慢难以抵挡袭来的困意——
沃卡诺娃感受到她缓慢而富有规律的呼吸起伏，向她挪了挪贴得更近，她降低了声音：“晚安，莉蒂娅。”
时间匆匆而去，转眼已经到了圣诞节。
沃卡诺娃因为父母都在德国而选择留在了霍格沃兹度过圣诞节假期，令莉蒂娅没有想到的是，加比亚也选择留在了学校。
“我妈妈完全允许我这样做，我爸爸更不用说了，他巴不得我不回家。”加比亚这么解释。
莉蒂娅踮起脚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我完全可以成为你的圣诞节向导，要知道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留校生，我对圣诞节的活动十分了解。”
“那我当然非常荣幸了，里德尔小姐。”他向她眨眨眼。
汤姆和沃卡诺娃正坐在他们旁边拆着猫头鹰送来的圣诞礼物，一时之间，莉蒂娅竟觉得自己万分幸福。
加比亚从口袋中掏出几颗紫色糖果：“专门给你留的。”
莉蒂娅接过来，她起先并不爱吃葡萄味的糖果，最初的时候，加比亚询问她喜欢葡萄味还是橘子味，她不忍让这个男孩失落，就选了稍微不讨厌的那个。
但现在尝久了，她越发喜欢这种紫色糖果。
吃过午餐，她与加比亚走在前面，偏转着头看四处的装饰，汤姆和沃卡诺娃就徐徐跟在他们身后，她的手臂轻轻搭在汤姆的手臂上。
霍格沃兹的教授们已经把城堡装扮一新，甚至今年还增加了许多花束作为新装饰。
汤姆·里德尔无心看周遭的装饰，他的眼神牢牢盯着走在前面的莉蒂娅和加比亚。
突然，他的黑瞳不可控制地收缩了一下，他甚至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叫了他们私下才叫的称呼——
“莉娅！停下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莉蒂娅和加比亚迈了一步之后同时转过身来，她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她还不明白，但加比亚在看到他们头顶上垂下的白色果实时显示出几分不知所措——
在汤姆·里德尔阴沉的脸色中，沃卡诺娃喃喃：“槲寄生……”
第41章 急促的喘息
在槲寄生之下，有着不能拒绝亲吻的传说。
一片沉寂之中，加比亚已经无暇顾及汤姆和沃卡诺娃注视他的目光，他蓝色的眼眸中渐渐只能容下和他并肩而立的女孩。
他和莉蒂娅初次相遇在启程的车厢，所以他闻迷情剂闻到了火车车厢的味道。
他们上课总是坐在一起，所以他闻到了课本的味道。
他穿了她送他的麻瓜西装一起去了霍格莫德，所以他闻到了麻瓜衣服的味道。
很久之前他就明白莉蒂娅于他而言的特别，向她借漫画书是他所想，把玉米片移到她面前是他所念，送她蔷薇发饰是他偏爱，寄礼裙给她是他有心所为。
他爱不厌其烦称赞莉蒂娅的出色，愿意乖乖低下头让她揉乱自己的棕发，他想给她自己所有的喜欢填补她过往的空缺。
这样的爱从来是不求回报的，他只是很单纯地喜欢她。
女孩抬头注视低垂的槲寄生，她的脸庞白皙，神色沉静而动人。
加比亚心神一动，他应该尝试的，他是格兰芬多，他不应该心生胆怯——
“莉蒂娅，你愿意接受我的——”
但他的话被里德尔打断了。
“威弗尔，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他眼神幽幽地看着加比亚，然后缓和了语气：“莉蒂娅，过来。”
莉蒂娅停在原地纠结，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但她这样犹豫的样子让汤姆更加不悦。
“是我还没有说清楚吗？莉蒂娅，我再说一次，过来哥哥这里。”
在莉蒂娅迈出脚步要向汤姆走去时，加比亚突然伸出手拉住了莉蒂娅的胳膊，他不顾汤姆的目光，执着开口："莉蒂娅，你愿意接受我的亲吻吗？"
"她不愿意。"汤姆阴沉着脸。
"我想莉蒂娅应当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而且如果槲寄生下不接吻会受到诅咒。"
汤姆气极反笑："很好，很好，这真的很好笑，威弗尔，她的幸福要指望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他瞥了一眼莉蒂娅，眼神意味不明。
在加比亚的注视之下，汤姆走到了他面前："很好，如果你这么坚持槲寄生的传说的话——"他掉转了方向面对莉蒂娅："那么莉蒂娅，现在请选择吧。"
槲寄生就挂在他们三人的上方，坠有小巧的白色果实，雪花从天花板轻轻飘下，落到巫师们的肩头。
沃卡诺娃有些傻眼，她看了眼汤姆，又注视莉蒂娅淡淡的表情，她像明白了什么一样。
"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槲寄生的传说。"莉蒂娅说。
"当然了，你当然不在乎，但有人在乎。"汤姆语气不善，他怀疑加比亚有心把莉蒂娅带到这里。
他这样的语气让莉蒂娅皱了皱眉，为了安抚他，她上前拉住了他的右手："别这样，哥哥，我不会的。"
"最好如此，你还太小，莉蒂娅。"汤姆抱住她，一下一下抚摸莉蒂娅的长发，他的语气柔和，眼神却看向加比亚，像一只阴冷的毒蛇。
加比亚如鲠在喉，他难以抵挡这样的眼神，终于移开视线。
他随即下意识去看里德尔的女朋友，却发现她也正在若有所思地盯着莉蒂娅和汤姆·里德尔看。
一切都太奇怪了，加比亚·威弗尔想。
他们四人最终还是一起回了休息室，只是两人在前两人在后的位置已经改变，汤姆走在莉蒂娅旁边，把加比亚和莉蒂娅强硬地隔开。
他们和沃卡诺娃在休息室谈论了很久，针对魔咒，沃卡诺娃总有一些不同常人的看法。
汤姆看出莉蒂娅的兴致不高："也许我们今天应该早点休息。"
他从身后变出一杯柠檬汁，递给莉蒂娅："你喜欢的，最好能让你开心一点。"
莉蒂娅有些惊喜，她接过来小口小口啜完。
沃卡诺娃盯着那杯柠檬汁不言，她紧抿着嘴唇，这让她菱角分明的脸显得分外冷酷。
莉蒂娅觉得自己很困了，他们三人相互道别之后，她直接回到寝室躺到自己的床上合衣就睡。
她梦到了轻柔的海风之下，她与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深情拥吻，他们相互拥抱着吻回了建在海边的小屋，他们抵死一般地相爱——
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莉蒂娅不愿在梦中醒来，嘤咛一句："别喊，芙拉……"
她感觉束缚自己的衣物在被慢慢解开，终于感受到遍体触及肌肤的寒意。但很快，这种寒意完全被溺人的温暖覆盖吞噬。
有人用手指点在她的脖间、胸前、腰际、腿上，有柔软而温热的触感触及了她的脚背——
正如梦中的一般，她睡得浑浑噩噩，不知所以。
隐隐约约她闻到熟悉至极的气味，但这味道让她非常心安，身心更加愉悦。
此时明月低悬，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灯火通明，沃卡诺娃坐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臂，她的表情称不上愉快，脑子里不由回想起莉蒂娅回寝室后她和汤姆的交谈——
她从没见过一个人那样的表情，恶得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那般戏谑而又无情。
就在刚刚她还挽着他的胳膊，而现在，他对她说："沃卡诺娃，你敢吗？你知道我完全会那么做的，"他眼神幽幽地盯着她看："阿瓦达……"
他没有念完，但沃卡诺娃毫不怀疑这将是比钻心咒更厉害百倍的恶咒。
她想了想还是气不过，抬脚就往莉蒂娅的寝室走去。
果然，寝室从里面被人施了很牢固的门锁咒，她没有办法解开——
她施了个扩音咒，想听听里面的声音来确保莉蒂娅的安全，随着杖尖的光芒钻进莉蒂娅室内，她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声。
这不是莉蒂娅的声音。
沃卡诺娃红着眼狠狠踹了下门，她甚至骂了句脏话，但这扇门纹丝未动。
第42章 他是个恶徒
“要是永远这样安静听话就好了。”汤姆·里德尔伸出手，抚摸莉蒂娅光洁的身体。
他对着莉蒂娅念了个“清理一新”，随后整理好自己的衣领。
女孩脸颊酡红，嘴唇微张，他近乎贪恋一般地注视着，觉得她每一处都好像长在他的心意上。
汤姆转念一想，挥舞魔杖变出了槲寄生，他用细长的手指提着槲寄生置于他们头顶，然后低下头去——
这样的动作引起了汤姆不好的回忆，但他马上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他亲手调配改良了生死水，看着莉蒂娅欢喜地喝完，任凭他吻她多热烈，她不会醒来。
他是个恶徒，在槲寄生下亲吻她时又像教徒膜拜圣经。
虽然我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诅咒，但是莉娅，你会幸福。
他最终施了混淆咒出去，沃卡诺娃还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他心情极好，语气温和："还不休息吗？芙拉。"
沃卡诺娃的蓝眼盯着他看："你让我恶心。"
"很好，芙拉，你当然可以在我面前这么说，凭借你身为德国魔法部部长的父亲，我会谅解你，但是，"他警告着她："如果从你的嘴里说出的话让莉蒂娅知道，我想……"
汤姆·里德尔控制着魔杖指向沃卡诺娃身旁，嘴里念出咒语，尚在沃卡诺娃身旁打盹的黑猫就在睡梦中永远逝去。
"就像你的宠物猫，对吗？芙拉，我的女朋友。"
"她知道你会这种……或许我该称为索命咒？"沃卡诺娃甚至还在不断触碰他的逆鳞。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声音冷硬起来："她不需要知道。"
他走出了斯莱特林休息室，转身之际挥动了魔杖低声轻念，正如恶魔低语——
芙拉·内丽达·沃卡诺娃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颊，那里刚刚有了一道伤口，她的手上满是自己的鲜血。
霍格沃兹的岁月安稳而有绵长，莉蒂娅度过了一个轻松又温馨的下半学年。
她完全被包裹在爱里面，有哥哥作为家人，有加比亚、沃卡诺娃等一众挚友，有邓布利多、特纳夫人等一众长辈，霍格沃兹几乎给了她所有，让她渐渐成长为一个自信的巫师。
这一学年，他们二人又成为斯莱特林唯二全O的学生，此时正准备坐上离校的火车。
他强拉着她与布莱克和马尔福坐在了一个车厢。
沃尔布加·布莱克看见沃卡诺娃没跟他们一起后露出一点喜色，她和奥赖恩换了位置坐到了汤姆的身旁。
"要我说，汤姆，你终于明白那个女人的虚伪之处了。"她迫不及待开始贬低沃卡诺娃。
这样的话语让莉蒂娅有些不适，她想开口说话但汤姆按住了她的胳膊制止了她。
"她是纯血，而且还有些用处。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说这些话。"汤姆说，他的语气渐渐剥落了几层伪装的温和。
"我知道，"沃尔布加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我听说她直接和教授决斗，虽然输了，但她确实挺疯的。"
汤姆不置可否。
莉蒂娅注意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一直若有若无地看她，于是微微对阿布拉克萨斯笑了笑。
汤姆正在和布莱克们交谈，阿布拉克萨斯低声问她："你的心脏还痛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心房。
莉蒂娅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已经不痛了，"她转念想起邓布利多告诉她的话，便向他道谢："一直没有谢谢你，很感谢你当时送我去了医疗翼，也许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帮你。"
阿布拉克萨斯因她的道谢而有些欣喜："不用，莉蒂娅，我只是想，就那么做了，你不用觉得负担，"他的话很少，但忍不住和她多说一些："而且，你不是还送了我圣诞礼物吗？"
莉蒂娅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既已经拒绝，她也已经道谢，就绝无纠缠的道理。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她侧身望向窗外的侧脸，微微凑近再次开口："我当时没有想太多，直接绕过了金色飞贼，我以为我会后悔的，但我竟然一点也不。"
对他而言，说出这样坦诚的话是非常困难的，但这是这么长的日子以来唯一一次他们能够交谈的机会。
他大约是无所企图的，但是又想让莉蒂娅知道他的付出。
莉蒂娅在他说话时就已经转头看向他，这时脸上真切的笑意让她的柔弱感散去："也许你是一个很特别的马尔福。"
柳克丽霞坐在阿布拉克萨斯旁边拉他的袖子："阿布，假期你想去法国吗？我的父亲母亲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去。"
"我的父亲大约要举办宴会。"阿布拉克萨斯委婉地拒绝了。
"那我到时候穿上伯母送我的那件绿裙子，你得戴上我送你的那个银绿色的领结。"柳克丽霞微微嘟着唇，一副畅想的女孩姿态。
她说完，发现阿布拉克萨斯走神了，然后她看见阿布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莉蒂娅的小臂——
"莉蒂娅，你想去宴会吗？会有很多好吃的。我作为阿布拉克萨斯邀请你，而不是马尔福。"他这么说。
他话音刚落，莉蒂娅还没来得及回答，汤姆的眼神就转了过来，他注视着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黑眼中微微泛着笑意。在他的注视之下，阿布拉克萨斯开口——
"当然也诚挚地邀请你，汤姆。"
"荣幸之至，马尔福先生，"他微微昂着头，一副矜傲自得的模样：“我们会准时赴约。”
他终于如愿以偿，至少完成了他目标的一步。
莉蒂娅继续看窗外，火车碾过车轨，把石子随意地翻了个过。
他连自己的意见都没有询问，就直接替她做了决定，她根本就不想去。
第43章 不拒绝的吻
火车发出一声低沉的鸣笛声，他们将要下车。
阿布拉克萨斯的父母正站在月台上等待他们的独子，汤姆牵着莉蒂娅和阿布拉克萨斯一起走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