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用客气。你们在学校里肯定很辛苦,多谢你们关照五条君,以后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尽管告诉我,我会努力学会的!”
夏油杰/硝子:天使!
不过夏油杰还是笑了笑,拒绝了,“谢谢你,南桑,但是这样太麻烦你了,还是算了吧。”
“不会的。”南摇头,面色真诚,仿佛遇到了世界上最令她愉悦的事情,“你们能喜欢我做的派,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夏油杰/硝子:暴击!
硝子:“天羽你别跟这家伙过了,来姐姐这边吧。”
五条悟:“哈?”
南歪了歪头:“啊?”
夏油杰时刻准备着摁住五条悟,“南桑,请稍微让一下,我们之间可能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五条悟撸起袖子,“南,退下。”
南眨眨眼,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欣慰地拍拍手。
“关系真好啊~”
五/硝/夏:“并没有!”
平安夜的清风在窗外拂过,五颜六色的彩带被粘成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挂在玻璃窗上,画风各异,看上去出自不同人之手,温暖的灯光下,欢声笑语不曾间断,一直到圣诞的钟声准时敲响。
“那我们改天再见吧。”南高兴地在玄关向夏油杰和硝子挥手。
五条悟臭着张脸站在南背后,双手插兜,“啊,等回学校了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竟敢光明正大挖我墙角!
南立马回头拽了拽五条悟的衣角,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五条悟仰头当没看见。
房门缓缓关上,温暖的灯光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半夜的飞雪,冰凉凉地扑在脸上。
就像是梦醒了一样。
回去的路上,夏油杰和硝子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半晌后,夏油杰肩膀忽然一松。
“多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一尘不染的人,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吗?
硝子手上拎着南临走前给的加量棒棒糖,闻言面色平淡,“那个孩子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知不觉就会让人沉溺其中。
如沐春风。
“怪不得悟放不下。”夏油杰低头笑了一下,“我们这类人大概都会如此吧。”
咒术师,大部分都是怪胎啊。
不然怎么在诅咒中生存。
只是……有点可惜……
硝子:“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天羽如果不是双腿残疾就好了?”
夏油杰顿时吓得一激灵,干笑道:“怎么会?”
硝子瞥了他一眼,“五条才不会在意这种事呢。”
她耸耸肩,“而且天羽还是个大美人。”
“那家伙早就完蛋了。”
看看那副暴跳如雷的样子,明明恨得直咬牙,却还是不漏半分咒力。
那可是五条悟啊。
就像是凶狠的白虎,硬生生地收起了它的爪牙,只用柔软的肉垫,无可奈何地扮成无害的小猫,向主人控诉着她渐渐偏离的心。
被吃得死死的。
深夜,五条悟躺在房间里,闭目养神。
他并没有睡着,但对如今的情况已经多少能够适应了。
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么长时间不能深入睡眠的时候,有的时候任务多,一个多月没办法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但有终点的马拉松和没有终点的马拉松,可是两回事啊。
墙上的时钟滴答走过,五条悟尽量将注意力专注于其中。
忽然,他猛地睁开眼,翻身跳下床,从窗户翻了出去。
外面在下着小雪,但雪花飘落到五条悟身边时,却只能停滞在他身前的几毫米处,无法靠近一寸。
万籁俱寂中,他静悄悄地漂浮在空中,缓缓靠近南的房间。
里面似有白光在闪动。
五条悟面色一沉。
抓住了。
第28章 夜天之魔导书
相比于之前的空荡与杂乱, 南的房间已经恢复了原样。
行李箱不再,衣柜里重新挂满了衣服,床头的娃娃们排排坐, 梳妆台上整齐罗列着一个个可爱的小物件——这些都是以前在外度假时跟五条悟一起买的纪念品,放置贵重珠宝的精美盒子只被随意地放在角落。
南躺在床上, 闭着双眼, 双手规矩地放在腹前, 呼吸匀称,看上去睡得很熟。
棕色的厚书悬浮在床头, 先是靠近南的脸颊虚虚蹭了蹭, 随后似乎是有些失落, 垂了垂书脊, 然后轻轻把自己平躺下来, 一点点地落在南交叉的双手之上, 像是留恋母亲的孩子, 想要索取一个拥抱。
但它终究没有触碰南。
点点白光从厚书身上亮起,白光从它的书顶开始环绕一周, 生成了一条带着不知名咒文的光带,书页小心翻开到五分之一的厚度, 上面用幽黑的墨水画着看不懂的图案。
图案亮起混沌的光芒,照在南的双腿上。
一分钟后, 光芒停止。
什么都没有发生。
厚书顿时惊慌失措, 连忙飞到一边, 满头大汗地哗啦啦翻页。
怎怎怎怎么办?
而就在它不知所措的时候, 不远处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被推开。
然而奇怪的是, 外头的飞雪却仿佛被什么力量吸引住了一样,没有半分寒冷透进屋内。
秀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点在南的额头上, 南的脸色顿时一松,陷入更深的沉睡中。
“反转术式对南没用,你不知道吗?”
厚书被吓得一激灵,啪的一下竖了起来。
五条悟没戴墨镜,一双苍天之瞳直勾勾地望着厚书,一脸玩味。
“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抓你?”
个头不大,还会飞?
非常准确的嫌疑人画像。
厚书战战兢兢地回过身,在看清来人之后,抖得感觉书页都要掉下来了。
五条悟笑得一脸和善,“害我一顿好找啊。”
加班费麻烦结算一下?哦,对了,还有精神损失费。
两人份的。
五条悟看了眼南。
厚书疯狂摇头,然后猛地转身,白光亮起。
眼见着极速冲刺的厚书半本书已经穿过了白光,即将消失在原地,五条悟不紧不慢地缓缓抬手。
然后厚书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它使劲地往前扑棱,企图挣扎,但是身体依旧在缓慢而坚定地向后退,直到最后整本书都被拉出了白光。
厚书:……
完蛋。
五条悟一把抓住厚书的书脊,低头看了一眼,真诚地威胁道:“不想让我说出去,就老实交代,知道了吗?”
厚书蔫吧了。
呜呜呜,主人的男朋友好难搞啊。
最近夏油杰和硝子的生活渐渐滋润了起来,主要原因在于五条悟回家的频率增多了。
不仅少了鸡掰猫的烦恼,还有顺带捎来的美食,简直一举两得。
“你们俩的,今天是葡萄蛋挞。”五条悟把便当盒放下,脸色非常不高兴,“为什么你们两个就有这样的待遇啊?”
他以前都没有!
“是赔礼吧赔礼。”硝子一口蛋挞下肚,“抚慰我们被你伤害的幼小心灵。”
咦,这么说起来,开学的时候……
夏油杰也悟了,“南桑真是考虑周到。”
硝子:“仔细想想,天羽以为我们是普通学校,说不定还会以为你这种性格的人会在学校里被排挤,所以才感谢我们关照你?”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硝子与夏油杰对视了一眼,暗自点头。
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五条悟。
夏油杰/硝子:“我们以后会对你好一点的。”
五条悟眼角抽搐,“我在你们眼里到底有多糟糕啊。”
被排挤?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老子身上。
不过五条悟眼珠一转,脸上又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夏油杰/硝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课铃声响起,夜蛾正道走进教室,发现五条悟不在。
他狠狠地皱了皱眉头,“悟呢?”
硝子百般无聊地玩打火机,夏油杰面色沉痛。
“他拉肚子了。”
最后检讨是夏油杰写的。
而此时,某个据说正在拉肚子的人已经拐到了学校后院里某片无人的树林中。
棕色的厚书漂浮在空中,看上去很是兴奋,见到五条悟出现以后,立马飞了过去,连封面上的金色剑十字都仿佛亮了几分。
“你还真不会被天元大人的结界发现啊。”五条悟伸手拍开厚书,让它别往他脸上凑,然后一把把它抓了下来,刷的一下翻开书页。
“六百六十六页……还有很远啊。”五条悟把空白的书页拢到一起,发现有将近五分之四那么多,“一个月才收集了那么点,不太行啊你。”
厚书啪的一下扣上自己,气呼呼地用封皮拍五条悟的手背。
她已经很努力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五条悟甩甩自己被拍的手,“总而言之,为了南,得把书页都搜集满对吧。”
厚书点点头,然后又飞速在空中转了一圈。
五条悟:“动作还要快,不然赶不过侵蚀的速度。”
厚书顿时心花怒放,凑上去跟五条悟完美击掌。
“OK,交给老子吧。”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拉伸身体,“不就是干架吗,老子擅长得很。这种程度,很快就能搞定。”
厚书狐疑地缓缓后退。
五条悟:“你那是什么态度?小看我吗?”
厚书老实点头。
五条悟忍了又忍,决定不跟无知小儿计较。
在踏进白光之前,五条悟突然想起来,随口问了一句,“话说你有名字吗?”
厚书一愣,不知为何情绪突然高涨起来,一下冲到了五条悟脸庞旁边,趁他不注意,兴高采烈地蹭了他好几下,像只兴奋的小狗狗扑了过来,对他疯狂地摇尾巴。
五条悟直接把无下限打开,无语望天。
闹了好一会儿,厚书才哗啦啦地翻开书页,用白光在空气中写下文字。
「夜天之魔导书」
“夜天?”五条悟把墨镜重新戴好,“不错的名字。”
白光闪过,一人一书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南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决定出门一趟。
虽然已经出院了,身体也检查说没有问题,但医生保守起见还是建议她减少出门的频率,以免在外出现意外。
本来是打算重开私塾课的,但是考虑到快要过年了,后勤管理团队也还没有到位,这个时机也有些不妥,便推延了计划。
这就导致她这几天待在家里几乎没什么事可以做,于是除了固定练习小提琴以外的时间,南把所有热情都投入到了运用烤箱上。
有人在享受自己做的美食——光是想到这一点,南就热情满满了。
然后就被五条悟吐槽了。
“我都没有~”人高马大的猫猫不高兴了,赖在玄关不走,撅着嘴巴耍赖,“为什么之前我都没有,你只给杰他们做。”
“之前都没有什么空嘛。”南赶忙哄人,“要上课,练琴,准备比赛,打理集团工作,还要……”
“准备你的遗嘱是不是?”
南发现这事大概很难过去了。
只要找到机会,五条悟就时不时把这事搬出来当挡箭牌,而每一次南都自觉理亏,心一软,便步步后退。
“那以后都给你做好不好?”南还觉得不够,“给你做便当。”
五条悟这才满意了。
于是家里的食材消耗得特别快。
五条悟的便当,其实应该算是五人份的便当了。
吃那么多,身上还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呢。
跳大神真辛苦。
思及已经许久不出门,南放弃了电话外送的想法,打算自己去超市一趟。
反正马上就回来了。
用电话打了个的士,南看着司机把轮椅放上后备箱,下意识地想要从里面的夹层拿东西。
司机注意到南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什么需要拿的吗?”
南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路上,南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心里一阵失落,胸口空落落的,好像里面少了什么东西。
渐渐地,她发现街边的景色好像有些不对。
南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司机,“那个……”却忽然身体一僵,脸色吓得惨白。
就见一条丑陋无比的大虫子不知何时爬在了司机的肩膀上,它浑身带刺,不断有绿色的脓液从头部分泌出来,在注意到了南的视线后,幽黑的单眼忽然猛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