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
作者: 湛绿
文案:
本文原名: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
微养崽/亲生/非家长里短/偏剧情/架空免考究
一夜醒来,常青安穿越了。
她居然成了赵府的当家主母,常夫人。
在如此青春年华,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原身早已和家主分房而居,如今妾室作祟,府内乌烟瘴气。
更令人头痛的是她名下尚有三儿一女,皆是一无是处。
“夫人!林家找上门来要找大公子算账呢!”
“夫人!二公子赊下千两白银,如今正被扣押了!”
“夫人!三公子跑出了学堂不见人影了!”
“夫人!四**撕了绣帕正要悬梁!”
“……”
常青安大手一拍,震地案上茶盏哐当作响:“先把大公子喊过来!”
“大公子醉酒尚未醒来!”
她咬牙切齿:“那就把他给我绑过来——!”
大公子赵在泽被人兜头浇了一杯凉茶,他正要发火,却瞧见一张熟悉的脸,顿时哑火。
“母亲——”
只是这回,母亲好似不同以往。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平步青云 穿越时空 爽文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常青安 ┃ 配角:赵在泽,赵在凌,赵在洹,赵渝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三个纨绔儿子一个哭包女儿
立意:改邪归正
第1章
◎大公子◎
一夜醒来,常青安穿越了。
她居然成了赵府的当家主母,常夫人。
此刻她正坐在大堂里,面色阴沉。
可是对面林家的人,面色瞧着比她还难看,林管事向她客气地拱了拱手:“未下拜帖便擅自拜见夫人,实在是事急从权,还望夫人见谅。”
常青安勉强扯了扯嘴角,尽量保持平和:“无妨。”
“敢问大公子可在?”
来了!昨日大公子赵在泽不知为何同林小公子林新书有了口角,这不成器的大儿子竟还动了手,这不,人家立马找上门来要个说法了。
“大公子可醒了?”“回夫人话,昨夜大公子醉酒而归,如今尚未醒来。”
常青安听得眉头直跳,她咬牙切齿:“那就把他绑过来。”“是。”
春兰忙不迭走了出去,急匆匆赶往如竹院,大公子赵在泽还倒在榻上呼呼大睡,带着一身酒气,衣袍凌乱。可一时也不顾不得了,春兰在心里告了声罪后便喊来小厮:“绑上!”
三两个小厮一拥而上,拿着麻绳给他绑的严严实实。
“?”
赵在泽朦胧间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你敢绑本公子?”
“对不住了大公子。”
春兰带着人赶往大堂,常青安看着被五花大绑却还没醒过来的赵在泽,心中怒火大盛。
“嘭——!”
“岂有此理!”
她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茶盏哐当作响,她拿起冷掉的茶水,一把泼在了赵在泽的脸上,赵在泽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
他正要发作,却看见自家母亲那张黑沉沉的脸,顿时没了脾气,一旁的林管事也站了过来,面色不善。
“敢问赵公子,缘何无故动手打人?此非君子所为。”
“孽子!你且说个明白!”
常青安掷下茶盏,白瓷的茶盏登时碎裂一地。
赵在泽看了看林管事,不以为意:“是林公子先对我出言不逊,我不过给他个小小教训,他竟也受不住。”
林管事听得一肚子气:“我家小公子何曾做出如此之事,分明是你信口雌黄!”
他又看向常青安:“此事烦请夫人定夺,只一点,我林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好家伙,这就威胁上了。
常青安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既然你说是林公子出言不逊在先,那你且先说说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赵在泽:“说我草包一个。”
他一脸混不吝,并不觉得难以启齿,一点也不以为耻。
林管事:“荒谬!”
他脸色铁青,张了张嘴,到底把那句“难道你不是出了名的草包”咽了下去,但无论如何,赵在泽打人是事实。
常青安快速翻看原身那单薄的记忆,发现这位大公子确实是一无是处的草包,考取功名五年,却连个秀才都没捞上,平日里就会厮混。
她瞥了瞥那管事,这事确实没法善了,但赵在泽仍然是那副纨绔样,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形容不整,面色未见悔改。
他数着地上的白瓷碎片,心想反正母亲也不管事,今日无非是不了了之,能拿他如何呢?
但此时此刻的常青安,却要让他失望了。
常青安:“在泽性格顽劣,做下此事,是我管教无方,不知林公子可还安好?”
“小公子尚无大恙,只是脸上难免……”
“既如此,我便带着这逆子登门致歉,让他如此负荆请罪。”
林管事:“常夫人深明大义。”
赵在泽闻言抬起头看着常青安,他看着一脸歉意的常青安,有些不敢置信:“母亲。”
怎么会呢?!从前十余年母亲从未这般,缘何今日就要押着他请罪?
常青安看着他,眸色严厉:“望你好自悔过。”
那林公子口出不逊自然有错,但动手乃是大错,若不如此,林家定会死死抓着不放,倒不如以退为进,率先让林家无法更进一步刁难,也可借由此事,去去他的劣性。
虽然她不过刚刚过来,却无法看着十几岁却歪了性子的人就这般下去,她自然是要好生掰一掰,更不用说原身还是嫡母。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林府而去,及至大门口,常青安停下脚步。
“我便和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一同在此告罪。”
“母亲!”
“住口!”
她疾言厉色:“家中送你读书,那些四书五经,礼义廉耻,你都读到哪去了?当街行凶,彻夜酗酒,晨不问安母亲,夜不请示父亲,如今竟无半分悔意,现下到了门前,倒觉几分羞耻?”
“我且问你,何为君子?何为人子?何为男子?”
赵在泽哑口无言,他看着面沉如水,言辞犀利的常青安,颇感陌生,这一连串的话,像是石头砸在心上,堵在他喉间。
他低下头去,收紧掩于袖中的双手。
旁观百姓一时沉默,而后便是敬佩地看着常青安,身为人母,明辨是非,敢作敢当,有人喊道:“夫人高义!”
常青安平复着心情,她沉着一张脸,在这吵嚷的大门前毫不露怯。
“今日赵家常氏携子登门请罪,子不教父母之过,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小厮一把按下赵在泽,常青安眉目收敛,安静地候在府门前。
“母亲。”
赵在泽艰难开口,他看向一旁静立的常青安,酸涩难言。
从常青安穿过来到现在,他一共唤了她三声母亲。
一声母亲,她要处罚他。
二声母亲,她和她一同请罪。
三声母亲,是他连累她一起颜面大失。
本已麻木的心,如今却犹如刀割,明明母亲也未动手打骂他,他却觉得脸上火辣辣得很,令他羞愧难当。
可他没有逃跑,被五花大绑着,咬着牙站在常青安身旁,将这一切受下,混着过夜的酒,苦地很。
林府内。
“这可如何是好?”
林管事恭敬问询,林家主母蹙眉,本想借机发难,狠狠刁难一番赵家,不说伤筋动骨,也得让赵家脱层皮,谁曾想常青安竟然如此作态,倒是让林家下不来台。
“常青安。”
她轻声道,颇感不解。
赵家夫人不是一向不管事的吗?因着丈夫离心,宠爱妾室王双双,夫妻不睦,听说已然分居多年了,终日闷在院子里以泪洗面,若不是如此,几个儿女又怎会是如今这般模样。
“她这是突然醒悟了?”
林夫人疑惑,但人还在门口堵着,这招以退为进,大义凛然,她也不能真个责罚赵在泽了,她站起身:“我亲自去迎常夫人。”
“咯吱——”
林府大门打开,林夫人双手托起赵在泽。
“不过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倒也算不上什么,快快请起。”她又呵斥道:“还不给赵公子松绑?!”
常青安露出个笑来:“林夫人宽仁。”
“谢夫人。”
赵在泽低着头,语气诚恳。
“常夫人管教有方,令人赞叹。”
“夫人知书达理,林小公子赤肝诚心,此番才更叫人拜服,我儿顽劣,惊扰林府,实在抱歉。”
春兰适时奉上歉礼,匣内为一株年份小些的灵芝。
林夫人笑道:“常夫人客气。”
“还望夫人海涵。”
两人一路客客气气地走入府内,赵在泽安静地跟在常青安后面,他整了整发皱的衣袍,正了正发冠,端坐于下首。
一番你来我往后,这场风波总算消弭于无形。
待到两人离开林府,外头日头早已落下,常青安与赵在泽对坐于马车内,她看着收拾整齐的赵在泽,心中肯定,总算有个人样了。
明明收拾一下也是一表人才的俊朗公子,却终日没个正形,此事过后,可见尚有几分羞耻心,那么便能“掰正”。
常青安打定了主意,开口道:“一日未进食,可饿了?”
听见她这句话,赵在泽怔了怔,他看着常青安,动了动唇:“母亲……”
“?”
常青安面色如常,眼神平静。
“饿了。”
他突然深深低下头去,声音颤抖。
门外是常夫人,车内是他的母亲,常夫人。他本以为等来的又会是斥责的话语,却不曾想是这般关切的话。
常青安看着他垂着头,心下一叹。
原身只顾着自己,对这几个孩子不闻不问,可是说到底,他们也不过十来岁,所幸一切还来得及。
她迟疑着伸出手,轻抚了抚赵在泽的头:“泽儿是大人了。”
赵在泽张了张口,喉间却像有棉花堵住了,不同于林府门口前的难堪复杂的心情,他低着头不让常青安发现他发红的眼眶。
“夫人,到了。”
常青安率先走下马车,吩咐道:“让厨房的人准备膳食,喊二公子三公子和四小姐一同用膳。”
“是,夫人。”
烛火点亮,因着赵府男主人出京办差,于是只有常青安一人坐于首位,赵在泽挨着她坐于左侧,而她唯一的女儿,四小姐,赵渝怯怯地坐在右边。
还缺二人,一是二公子赵在凌,二是三公子赵在洹。
常青安强压怒气,问道:“二公子三公子呢?”
鸦雀无声。
“反了你们!”
“夫人息怒!实在是……”
“说!”
“二公子赊下千两白银,如今被扣押于听春楼,三公子至今不知所踪!”
“……”
一天之内发生太多事,常青安已经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了,但想来此刻她的表情一定甚是骇人,因为四小姐赵渝已经软倒在地,捂着脸在低声哭泣了。
第2章
◎二公子◎
听春楼。
“赵二公子,怎得还未来人赎你啊?”
赵在凌嗤笑一声:“你不敢向本公子动手。”
“你!明明是二公子你输了那些银钱,怎得还不认账了?”
赵在凌懒洋洋靠坐在椅子上,看着高悬的明月,掏了掏耳朵:“天色也不早了,何苦来哉。”
“呸!若是再不来人,老子便找上府去!便是王府也没有这般道理!”
“去去去,你只管去。”
赵在凌:“看有谁理你们。”
母亲终日不出,浑噩度日,大哥也没个正形,三弟更是没影,便是吵破了天,府中也没个管事的,他根本无惧。
再说了,要不是这帮子人出老千,他哪能输那些钱,只是明白地晚了些。
他打了个呵欠,谅他们也不敢真个拿他怎么办,下九流的人,怎么敢和官斗。
“这小子!”
一人凶狠地盯着他,颇为不满。
几个人粗布麻衣,凶神恶煞,将赵在凌围在中央,他浑身值钱的首饰早已被搜刮下来,除了这身衣裳还好端端地穿着。
有人低声问道:“老大,如果真没人来……”
“这可是公子,大不了明日将他扒个干净丢在街上,看是谁丢脸。”
“呸!”
“……”
常青安带着人匆匆赶来,她不过刚来便听见这话,霎时眉头直皱。
“蹬蹬。”
脚步声传来,一行人精神一振,不错眼地看着楼梯口:“是不是来人了?可得把人看紧了。”
赵在凌一双眼睛要睁不睁地看着,到底是谁?总不能是那个妾室吧,她可上不得台面。难道是大哥酒醒了?
春兰春菊率先上楼,挥开挡路的一群人。
“夫人请。”
常青安踏上楼,眼神一扫,便将这里一览无余,心下有数。她盯着赵在凌,眼神冰冷,压迫感十足。
赵在凌瞪大眼,来来回回地看着她,惊疑不定:“母亲?”
春兰搬来一张椅子,掏出手帕仔仔细细擦干净,服侍常青安坐下,又奉上干净的茶水,最后点上一柱浓浓的熏香,一通忙活,常青安总算能喘口气。
“银子,我带来了。”
春菊招招手,下人们扛着大箱子上来,脚步沉重,“咚”地一声闷响,箱子落地,这声音落在人的心上,令人为之一颤。
春菊目不斜视地抬手打开箱子,里面是码地整整齐齐的千两,黄金。
“嘶——!”
匪气十足的下九流们倒吸一口凉气,为这金灿灿的黄金所迷,根本移不开眼。他们情不自禁走上前来,想要亲手摸摸看,这逼人的富贵是否为真。
“哐——!”
春菊重重合上箱子,遮去了那些灿光。
“你!”
还不待他们把话说我,常青安先发制人:“字据呢?”
“娘。”
赵在凌站起身,他皱着眉有些急切,想向她这边走来,却被赌徒们拦住了去路。
“字据在此!”
为首的一人脸上一道刀疤,目色狠厉,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白纸黑字,落款确为赵在凌。
常青安颔首:“既如此,本夫人便兑成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