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人也发现了这处。
“少主,我们这般急切地闯入这里找修颜花,若是被发现了怎么解决?”黑暗之上隐约传来交谈的声音。
“父亲找到了姑姑,以他对姑姑的重视程度,说是给我一天时间,若姑姑一直不醒,他肯定会立刻回魔界。”
熟悉的声音入了沧旻的耳中,他听出来了是天昊的儿子的声音。
只是他口中的姑姑是谁?
他眼皮一跳,暗叫不好,大概是姜里里这只小笨狐。
第47章 四十七只毛绒绒
沧旻想到姜里里的情况, 耳边是上方逐渐往下的脚步声。
他往下看了看,修颜花就在下面。
姜里里若是真的落到天昊的手中也不知道会撑多久。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飞身往上。
天禛感觉寂静的四周似乎有空气浮动, 他向来警惕,停下了脚步观察着四周。
“少主怎么了?”身侧的侍从问道。
“有人。”天禛有预感。
“难道是有人捷足先登了?”侍从紧张地问道。
天禛看向身侧,却什么都察觉不到,他试探地继续往下走。
感觉一道阴风从后袭来,他反手想回击,但是对方的力量比自己强大很大,他被打飞出去, 撞在地面。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和侍从都被直接丢飞出去, 重重地摔在地上。
天禛被力量冲击猛地吐出一口血,紧接着就听到门传来机关落下的声。
通往地下的门被关了起来。
他急忙起身看向通往地下的地方, 伸手碰上发现真的被关上了, 他想强行打开都无法撼动。
可见这人的修为是高于自己的。
天禛看向四周, 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只有昏倒在一旁的侍从。
他脸色阴沉不已, 完全没想到自己被人暗算了居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漠城何时有这么厉害的人了?”他心里满是不解,蹲下身将自己的侍从带走,打算跟自己父亲说明此事。
沧旻此时已经离开了藏着修颜花的地下室, 寻着姜里里地气息找过去。
他无声无息地靠近一处静谧的庭院,看到了站在屋外的天昊。
他身后的房间房门紧闭, 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但是心里知道大概是姜里里。
他刻意隐了声息, 靠近了房间, 如同一阵轻烟瞬间就进了屋内。
屋内空无一人雾气腾腾,屏风之后还有水声。
沧旻眉心紧蹙, 这个时机还有心情沐浴?难不成看到天昊就想起了旧情人?
他想到这一茬,眼眸黑沉沉的,迈步走近。
就看到鬼鬼祟祟躲在浴桶后面,然后跟小煤球面面相觑的人。
她趴在浴桶边缘,手还招着水,唇张了张无声地问了小煤球,小煤球的手乱笔画了几下。
姜里里似乎是没看懂,小煤球又比划了几下,想告诉她自己没找到沧旻,这里很危险。
“你说什么啊?”姜里里还是没看懂用气音问道。
她刚才发现小煤球,就以想沐浴为借口支走了所以人。
“她说,你怎么这么笨逃跑都逃不了。”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里里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沧旻的声音,全身都僵住了,缓缓抬头往上看,就看到沧旻妖孽般的脸。
她心一梗,伸手把他扯过来,还防备地看了眼外面,嘘了声:“小点声,外面有人,听说是魔界的君主。”
沧旻瞧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伸手直接捏着她的下巴:“你连我都不怕,还怕他们吗?”
他为了配合她,特意唇压在她的耳边,低沉道,牙齿也不客气地咬在她耳垂上:“你真的会区别对待。”
姜里里感受到脖颈之上的热气,往后缩了缩,怯怯地望着他:“你生气了吗?”
“我不该生气?”他转过头来盯着她的眼睛。
小煤球瞧两人着剑拔弩张的样子,急忙飞走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姜里里望着他满是愤怒的眼睛,抿着唇,正想说对不起,门外就传来天昊的声音:“里里,你睡着了吗?”
大概是里面突然没有水声了,引起了天昊的注意。
姜里里正想伸手招水,沧旻却抱着她一起浸入了水中,他逼压过来,水声阵阵,如同她心跳。
翻涌着紧张和害怕。
“给我下药,自己到别人的住处了。”他唇边是冷笑,“你真的越来越厉害了,姜里里。”
姜里里知道他生气了,身子往后缩了缩,解释道:“我是别人抓过来的。”
他掌心扣着她大腿,把她压的动弹不得,低下头极具侵略性地逼近她的脸,热气落在她的唇边:“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姜里里想到自己给他下药的事情,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是看着他,脸上满是愧疚。
“对不起,我知道我利用了你的信任。”她确实只能道歉,以沧旻的性子若不是对她的完全的信任,是不可能会喝那碗粥的。
沧旻看她脸上涌上的情绪,沉默半晌,水声也跟着停止,只留下两人的心跳声。
姜里里见他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巴巴地望着他,唤了声:“沧旻。”
他此刻想到门外的天昊,还有她无辜的样子,一口闷气压在心口,把她直接抱起来:“回去。”
姜里里一听回去就急忙挣扎:“不行。”
“为什么?”沧旻尽管知道为什么,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姜里里看着他,眼中是犹豫和挣扎,门外这时传来敲门声,天昊担心的声音再次从外面传来:“里里你没事吧。”
姜里里急忙看向沧旻,张了张唇意思是说快走。
但是沧旻好似是故意的,坐在一旁放着的椅子上,她便顺势坐在了他腿上。
她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的手碰上她的腰带,直接扯开,本来就不算整齐外衣松了衣领,露出了里面湿透变得透明的里衣。
她欲伸手挡住,沧旻却扣住她的手仰头就吻上她的唇,姜里里瞳仁微缩。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切。
“里里?”
他的吻带着几分不悦,急切又深入,意图掠夺她的呼吸,她鼻翼翕动,眼角红了一片晕着水光,好似在控诉他此时放荡的行为。
“里里你没事吧?”天昊声音带着焦急,似乎下一刻就会推门而入。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想推开这个吻,但是他掌心扣着她的后颈动弹不得。
“呜呜呜。”她低低地呜咽着,指尖扣进了他的胸口,碰到他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她立刻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流。
本来挣扎的动作一顿,长睫颤动,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往下掉。
一颗颗跟珍珠一样从脸上滑落,沧旻看到她的眼泪,吻她的动作停了下来,唇瓣微动,最后还是沉默扣着她的后颈按到了自己怀里,脱了她身上最后的遮蔽。
而在门外的天昊感觉到空气之中隐约的血腥味,神情一变,猛地推开门:“里里!”
屋内只有蒸腾的水气,还有堆在地面湿漉的衣裙。
本应该在里面沐浴的人却已经没有人影。
他看向四周,没有看到任何离开的痕迹。
人不可能会凭空消失的,他走到窗边,正想打开窗认真地看,天禛就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把门关上就说道:“父亲刚才我已经发现了修颜花踪迹,但是刚走下去就被一道力量给丢了出来,而且通往地下密室的门也被重新封住了,封住门的力量无法估量。”
天昊本来还在思索姜里里可能离开的方式,现在听到天禛这么说,一拳砸在了窗户上:“沧旻。”
“沧旻?”天禛听到自己父亲的话,顿时反应过来,修为不可估量的不就是沧旻,愤懑道,“沧旻这魔头当真是为非作歹!”
“找!把他给我找到!”天昊已经知道姜里里肯定是被沧旻带走的。
他没想到里里已经死了一次,他还是纠缠过来了。
“可是上次霍城主的办法没用。”天禛那天寻了许久都没寻到。
“没用也用!”
沧旻如同鬼魅,根本没办法顺着气息寻到他的踪迹,霍琛的办法虽然没用,但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天禛得了命令就急匆匆地再次去找霍琛。
等霍琛听到天禛的要求,虽然为难,还是再次找人拿来药水,再次鳞片泡入了水中。
*
沧旻自己一身湿漉抱着换身一身干衣服的姜里里回了自己的住处。
把她放在床上,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段时间你都不能离开这里。”
“我不同意。”她坐在床边,素白的脸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
但是沧旻并不是跟她商量的:“你敢离开,我会让小煤球从此消失。”
跟着两人到房间的小煤球听到这话立刻瑟瑟发抖地看向姜里里。
姜里里错愕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随即想到他杀人不眨眼的性子,又觉得讽刺。
她以为自己是特殊的,现在看来什么都不是。
她站起来朝他说道:“沧旻,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也应该知道一件事,就算我们是真夫妻,我也是自由的。更何况我们不是,我们甚至连恋人都算不上不是吗?”
他看到她生气的模样,心里窝着的怒火本来消下去了几分,现在听到这话怒极反笑:“姜里里,你现在当真是好得很。”
他说着伸手把她压在床榻之上,眸中猩红一片,冷笑着问:“你是想说我们只是□□的关系是吗?”
姜里里咬着唇,他的怒气并没有让她软下脾气,她就紧合着唇倔强地看着他:“我们无论是什么关系,你都不能囚禁我!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不是日日夜夜跟你在床榻之上厮磨,然后给你生个孩子!你当我是什么了!沧旻!”
“呵,好。”他连说了几个好,喉结滚动,血腥涌上喉咙,他推开她起身便离开。
门嘭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关上的瞬间,姜里里坐在床边,眼泪倏地落在。
而沧旻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全身涌上锥心刺骨的痛。
他知道霍琛又在用秘术找自己的踪迹。
指腹擦去唇边的血迹,他头也不回地往别处去,耳边都是刚才她的话,心口闷疼的厉害。
她说那些话,又把他当什么了?只知道发泄欲望的禽兽吗?
若真是只知道发泄欲望,她就会日日夜夜不着寸缕地在他身下,而不是纵容她欺骗自己,让她给自己喂迷药,甚至是把本应该她承受的痛苦转到自己身上,也不会倔强地想将不适合自己的手串戴到自己的手里。
他看向自己手腕上她亲手戴上的手串,讽刺地笑了,伸手扯下,都是骗人的。
第48章 四十八只毛绒绒
跟沧旻的争吵, 似乎把姜里里的精气神给带走了。
小煤球陪着一天一夜没合眼也没吃东西的姜里里,担心地看着蜷缩在床上的人。
她手捂着肚子, 大概有点难受,咬着唇没吭声。
连沧旻这一天一夜都没踪迹。
小煤球想着以前师姐说小情侣吵架都是一会的事,可是这都过去好久了,这两人还没和好。
而且离灵狐族被无尽仙门处决只剩下一天了。
她轻声唤了姜里里一声:“小狐狸,你醒醒。”
姜里里大概是从噩梦里被唤醒的,她满头冷汗,眼眸微睁, 声音微弱地喊了声:“……渴。”
小煤球急忙给她倒了水,让她喝, 她喝了几口大概是反胃吐了出来,但是她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 吐都吐不出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小煤球担心不已。
“没事。”她虚弱地摆了摆手, 就侧着身子继续闭上眼睛。
小煤球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感觉到烫意, 知道她发热了, 也顾得不其他急忙飞出去打算去找沧旻。
找了大半个山庄都没找到沧旻的踪迹。
正当她着急不已地回到姜里里的住处,发现了台阶上的血迹,她顺着血迹找了正坐在竹屋之内的沧旻。
他的情况似乎更糟糕, 地面是大滩的血迹,脸色和唇色都苍白如纸。
身上和唇边都带着血迹, 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她的到来, 让受了一夜痛苦折磨的沧旻勉强地睁开了眼:“什么事。”
“小狐狸病了全身烫的厉害, 刚才喝了几口水都吐了。”她说完, 沧旻已经没了人影。
沧旻到了屋内,就看到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 伸手把她抱到怀里,摸了摸她的脸,确实烫的惊人。
姜里里烧的迷迷糊糊的,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手还推拒着,眼泪却湿了清瘦了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