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父母在家的时候。
家里都有佣人,且为了待客,不会熄灯。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场景。
男人不动声色地微眯了眯眼睛。
他站在门口, 点燃一支烟, 思忖了稍许。
姜蝶珍很甜。
她最明白, 如何给予他家里的温馨和安定感的。
她的柔情似水和生命气息, 让他十分迷恋。
只要她提前在家,家里一定灯火通明。
男人刚走过游廊。
在不设防的时刻。
一个甜甜的人影扑进他的怀里。
几乎是条件反射。
他指腹弯折, 害怕烟头火星把姜蝶珍烫到。
男人习惯性, 把对方搂在怀里。
甜腻熟悉的气息, 像潮水一样涌来。
在烟雾缭绕中。
他摸索到对方呼吸的频率。
她才是他的尼古丁,令他上瘾的温香软玉。
姜蝶珍从楼梯的花丛中跑下来,像雪片一样落在他臂弯。
她声音轻快,仿佛没有丝毫隔阂:“煾予, 我等了你好久。”
他嗅着她发丝的甜香。
男人感受到姜蝶珍的裙摆, 撩动他裤腿的痒意。
失而复得的畅快感, 让他心潮悸动。
景煾予伸出双臂, 把她揽紧。
之前的惆怅都化成了甜蜜地满足感。
他带着笑意问:“你发的消息, 说会失去你, 是在威胁我吗?”
“没有呀。”
姜蝶珍埋在他怀里黏糊着说:“你已经快失去了, 新年第一天的我。”
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黑眼睛望住他,嘴角上扬:“这不重要吗。”
景煾予轻柔地“嗯”一声。
男人把唇映在她洁白额角上,“当然错过一个小时,也会惋惜。”
姜蝶珍被他哄得心动不已,晃着腿把脑袋往他胸口埋。
她探出手, 抚摸他疲惫的脸,柔声诉说:“很想你, 才会故意把你骗回来,不要生气哦。”
她手指抚摸他脸庞的动作很细致。
和初遇时的惊慌不一样。
姜蝶珍把描摹他五官的特权,运用得很好。
“昨天你的提议,我有认真参考,就是......一次完成三个月的分量,我今天一直在想,你长得这么好看。如果我们有宝宝,我希望它像你。这样,我一看到它,就觉得好开心。”
景煾予嘴唇漾着笑,难得有几分动容。
一路的寒凉,都会怀中的温软抵消殆尽。
他是天生的主导者,很喜欢周围人参考他的建议。
她果然每句话,都能让他心生愉悦。
景煾予下意识,轻柔地咬着她的指尖:“你想给我生宝宝吗。”
他的怀抱,蕴藏着掌控欲,带着让她脸红心跳的含蓄性张力。
姜蝶珍垂眼逃避。
景煾予下意识亲吻她柔嫩的掌心。
他撑住她脊背的指腹,也把她往怀里收拢了稍许。
景煾予:“我年纪稍长,理应负责,自然会应该你多思虑我们的未来。小乖现在事业心重,我不想因为会损伤你身体的事情,让你把梦想,抛在第二位。”
姜蝶珍窝在他怀里。
第一次和他开诚布公地,讨论怀孕和性。
她脸颊都泛着粉色,嘴角漾着春情。
隔了好久好久。
姜蝶珍才趴到他脖颈边,熏甜地热气吹在男人耳畔。
“事业很重要,但是有想过给你生宝宝哦。”
景煾予眼睫一颤。
他感受着她的心跳,揣摩着她的心意。
男人在暗光中寻到她的鼻梁。
他抵住,轻声道:“我好幸运,能得到你的这种厚爱。”
姜蝶珍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半翕着眼睛,很享受地吻他。
姜蝶珍环住他的肩膀:“煾予,我才不是开玩笑的小孩。你承诺的每一件事都有做到,把我照顾得特别好,也会包容我的任性。这些都让我想和你有个家庭,真正的家庭。”
话到如此。
可是姜蝶珍总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难以缩短。
她不在他怀里的时候。
才会察觉到生活习惯之内的差距。
景煾予话很少,沉静清冷的陪伴,占据大多数时间。
姜蝶珍话音刚落。
忍不住垂眼去吻他耳侧的小痣。
这是她蜷在他怀里的时候发现的。
在耳后细微绒毛间,很好亲。
她水红的唇覆落在上面。
察觉到男人心跳起伏加遽。
姜蝶珍心情很好。
她低声说:“喂,我今天说,你会失去我。你是不是吓到了啊。”
景煾予把她往怀里束紧了一些。
他不说话。
但明显向她服了软,脸色也算不上好看。
姜蝶珍感受到他箍紧的束缚感。
“这么害怕失去我啊,我不是在这里吗。”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才稍微平静下来。
他喉结滚动,指腹捏在她嘴唇两侧,强迫她伸出舌尖:“你最懂得怎样让我失控。”
姜蝶珍仰起头看他。
她被他失控的尾音惊地颤抖了一下。
濡湿的唇瓣纠缠了很久。
“什么呀。”姜蝶珍喘着气,看向他英俊五官。
她脚踝在他怀里晃,想找个缝隙逃出他的怀抱。
她小声解释:“我只是想让你回来早一点。”
姜蝶珍又问:“如果真的失去我了,也只是我藏起来,让你担惊受怕一小会儿。”
景煾予目光沉下来。
桎梏住她膝弯的手指用力了稍许。
他倏忽笑了,吻她道:“生宝宝的计划,是时候提上日程了。这样我每天都会陪着你,你也没心思再躲我。”
流连的吻,让姜蝶珍绷紧脊背。
在他的臂弯里僵持着颤栗。
呼吸交融的悸动。
终于让姜蝶珍终于多了一些安全感。
她在缠绵中仰着头,感受着他的怀抱。
两人厮磨了片刻。
景煾予望向漆黑的宅邸,问:“怎么没开灯,仲若旭呢。”
姜蝶珍:“我和他开玩笑呢,他说他有黑暗恐惧症,想要根治,只能一个人待一会。”
景煾予垂下眼,眼睫遮掩住他的情绪:“他没和你说什么吗。”
姜蝶珍甜甜地小声说:“当然没有了,他只给我看了蝴蝶。”
“宁宁喜欢他收集的蝴蝶吗。”景煾予沉声问。
话音刚落。
站在门廊处的仲若旭,已经把灯摁亮了。
他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个人,胸口像是坠了一个石头。
仲若旭从小就有些害怕他哥的威仪。
此刻更是压低了声音。
他没办法直视他们,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哥,你要出门吗,我看见你助理在打包行李。”
景煾予微眯了眼睛。
难道就是因为不想让姜蝶珍离开祖宅。
仲若旭才关灯遣散佣人的吗。
英隽沉郁的男人站在门廊前。
拆穿仲若旭的想法后。
景煾予也不言明,只是用一种上位者惯态的命令口吻道:“过年难得休息,我陪她出门转转。爸妈明天就从天津回来了,你要是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可以回安定门那套房。离我家近,也好有个照应。”
“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我想陪你们去旅行。”
仲若旭垂眼看着脚尖。
他举起三根手指强调道:“我发誓,绝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闻言,景煾予没有说话,像是把决定权交给姜蝶珍。
等待她做决定。
姜蝶珍在他漆黑的眼神中,感知到了对方的想法。
昨夜对景煾予的承诺。
她牢记在心底,看见他放权,她也感受到自己被肯定。
于是她身先士卒地,做出回应。
女生自然地接过话头:“你才刚回国,好好修整一下,等我和煾予回来,常邀请你来家里做客呀。”
话音刚落。
仲若旭失魂落魄地低下头。
他没有争取了。
只是说:“好,回来一定要邀请我来你们家吃饭。”
姜蝶珍撑着景煾予的胸膛,爽快答应:“一定的。”
再次回头。
她察觉到刚才冷冽沉郁的景煾予,像是被她哄好了。
男人扬起唇角,难得炫耀,盯着门边的位置。
他的手掌抵在姜蝶珍侧腰上。
男人冷冽好闻的气息。
随着阴影笼罩在她的后方,似撑腰又似靠山。
他声音低沉,在她耳畔哼笑道:“宁宁最知道怎么让我满意。”
男人嗓音清磁,讲出这种只能彼此听见的话,更是沙哑蛊惑。
姜蝶珍感受到湿润的气流。
她痒得微缩脖颈,转头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像是为了表达:“我就说我可以。”
“嗯。”他说。
姜蝶珍红着脸转身,眼睛亮亮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和周漾的事,我会让你满意的。”
男人粗狂的腕骨,束缚住她的腰。
他唇角浮着笑:“我很期待,宁宁。”
-
姜蝶珍和景煾予待在一起。
从来没有担心过目的地。
这次旅行,是十八个人的包机直飞。
景煾予只带了一两个助理。
姜蝶珍倚在景煾予怀里,进了机舱。
闫东明和贺嘉辛一行人,纷纷给他们打招呼。
他们这次规矩又礼貌。
一个个从座位起身,过来找她问好,叫她嫂子。
姜蝶珍在车上,窝在景煾予的怀里,睡了一小会。
现在她的脸上,还有很浅的红晕。
她还有些睡意,眼神朦胧,却甜甜地表达了期待。
“不用拘礼啦,希望这次和你们一起玩得开心。”
“这是自然,一起出来放松,总是惬意的。”
蒋淮铭也带了勖玫。
女人穿着高龄收褶的棉麻连身裙和白鞋。
看上去清瘦干净。
没有了那股浮华慵懒劲儿,像一位女学生。
蒋淮铭怕惹得景煾予动怒,老实地回应每一句话。
姜蝶珍倒是不介意。
她像飞来飞去的小蝴蝶,把做好的法式甜点。
——五颜六色达克瓦兹,分给了他们。
姜蝶珍看到一个年纪稍长微胖女人嘴唇泛白,像是有些低血糖。
女人跟在贺嘉辛身后,神色有些疲惫。
她却亦步亦趋地,照顾着贺嘉辛的一切生活起居。
姜蝶珍有些心疼,还多送了她一份巧克力。
女人凝视了姜蝶珍很久,轻声说谢谢。
她分发完后,回头细声细气说,不用谢。
微胖女生叫棠礼。
很雅的名字。
但看上去。
带她来的贺嘉辛,对她并不礼貌。
命令她掏出各种旅行随行用品,眼罩之类的。
之前贺嘉辛很照顾姜蝶珍。
男人还给她递过牛奶。
姜蝶珍深以为贺少不是擅长折磨人的类型。
对棠礼和贺嘉辛的关系,她有些怀疑。
姜蝶珍不禁多次,投去关切的目光。
勖玫瞥了一眼,弯唇笑:“你操心什么,她都跟着他七八年了,我说啊,要是真不把她放在心上,怎么会带她来今天的局?”
蒋淮铭扯了下她的衣角。
姜蝶珍听了。
她咬咬嘴唇,缓和气氛:“之前我烤制蛋糕的技术不太好,多亏煾予陪我练习,这次我做的十六色达克瓦兹特别好看,希望你们会喜欢。”
姜蝶珍讲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景煾予心底柔软,只觉得她太可爱了。
男人把她捞起来。
他扬起唇角,把她耳鬓的碎发勾在她耳后:“十六种颜色,十八个人,怎么分,没把我放在眼里。”
两人回到座位。
姜蝶珍拉拽他的黑毛衣,逼他稍微倾身。
“你靠近我一点。”
今天难得放松,景煾予没穿西装。
机舱里温度适宜,他穿着单薄。
她讲话时,细微的气流,洒在那人的宛如冷涧薄雪的锁骨皮肤上。
景煾予微挑眉,手指搭在她的下颌上,迫使她抬头看。
男人干净利落的线条,和她咫尺之遥。
姜蝶珍咬了一口巧克力,踮起脚亲他:“你不是说你喜欢这样喂吗,我带了好多小糕点,半路喂你。”
“一直这么喂吗?”
景煾予被她取悦,带着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