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霁将污衣丢在地上,赤着上身跪坐在傅绫身旁,定定地看了她须臾,忽地一抬手,将篝火熄灭大半,霎时间洞内暗了下来,只隐约能看清人影。
“师父?”
“绫儿别怕,我是想处在黑暗中,你我都能放松些。”
说罢,梅霁将傅绫抱伏在身上,捧住她的脸吻了下来。
四周看不真切,傅绫也不必担心被师父看到她发红的脸,心身放松之下,不由得便更加投入享受。
虽只是唇舌纠缠,却让人心跳加速身子发软,这种感觉太过奇妙,傅绫本就行事不拘,追求享乐,此事既能为师父治病,又叫她极为舒适,是再好没有的了。
因此她比前几回更加大胆,主动攀住师父的脖颈,小舌灵活地游走勾缠,听得师父的气息愈发急促沉重,她心口直跳之余,竟也体会到一种别样的快乐。
——她可以操纵师父的情绪与反应。
见师父一点点因为她而失控,傅绫竟比得到无数金银珠宝还开心。
亲了半晌,傅绫只觉唇瓣似乎都被吮得发肿,师父仍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她有些支撑不住,软臀不期然又抵在了剑柄之上。
她又不是傻的,此时已懵然懂了几分,隐约知道这物与女子受孕大大有关。
因此日间磨蹭此物虽万分舒爽,但此时她却存了几分戒心,饶是腰肢软绵无力,也不敢再坐下去。
梅霁似是觉察到她心中所想,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哑声道:“绫儿别怕,隔着衣衫,不会有事的。”
“当真?师父可不许骗我。”
一开口,傅绫便被自己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发出如此软绵发颤的娇柔声音?
梅霁吻去她鬓边的汗珠,“我不会骗你。”
他虽无耻,却也不会做出伤害傅绫身子的事。
明日天一亮,他便准备去傅府告罪、提亲。
若太守夫妇应允那他便与傅绫结为夫妻,若是被拒,哪怕名誉扫地,被万千人唾骂,他也要跟在傅绫身边。
就算是日后她嫁与了旁人,陆承也好,他人也罢,他即便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也要与傅绫在一起。
梅霁眸中氤氲着暗光,这一刹那间脑海中竟闪过如此多念头。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傅绫的爱恋痴迷,已然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唔……”傅绫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放松了身子。
她面色绯红,杏眸泛着水雾,仗着夜色方敢去看师父的脸。
只隐约能看见他线条明晰的下颌,那张俊美摄人的面容隐没在黑暗之中,倒叫人没那么心里发慌。
傅绫闷声低吟,又立时咬住唇瓣。
唇却忽地被一片柔软轻舔,师父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不必强忍。”
黑暗给了人放纵的胆量。
傅绫攀住师父的肩,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洞内气息声交错,到后来,两人皆心身剧颤。
傅绫只觉无数焰火在头脑中炸开,她眼角不受控地流下泪来,伏在师父胸膛上剧烈喘息。
过了好久,梅霁方低声开口:“绫儿喜欢么?”
傅绫面色一红,点了点头,想起师父或许看不见,小声道:“喜欢。”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梅霁为她擦拭额汗,将她拥入怀中,在傅绫沉沉欲睡时,她似乎听到师父说了句“到你家提亲”之类的话。
她头脑昏沉,不及细想便坠入梦乡。
翌日,傅绫是被一阵鸟鸣声吵醒的,一睁眼便看到满眼明亮,外面已然太阳高悬,师父却不在洞里。
她起身穿衣,冷不丁想起昨夜之事,登时脸上作烧。
果然还是黑夜中人比较胆大放肆,若是白日里,她怎么也不敢在师父身上那样胡来……
正胡思乱想间,梅霁走了进来,他采了些野果打了些水,两人随便吃了些,梅霁便说要回城中去。
“绫儿,虽很唐突,但你为了帮我治病,牺牲良多,我不是那般不负责任的无耻之徒,今日我便准备礼物,去太守府登门提亲。”
傅绫愣住:“啊?”
她指了指自己,“师父说,要与我成亲?”
梅霁颔首,“近些日子,绫儿为我所做的,早已超出师徒关系,我不能不对你负责。”
傅绫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为师父治病是我心甘情愿的,并不曾想过要、要什么报酬,更不必师父您、您娶我。”
梅霁凝着她,“绫儿不喜欢我?”
“呃……”傅绫面露犹豫,“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只是此事太过突然,况且我与陆承已有婚约,师父若是冒然去提亲……岂不叫我爹娘为难?”
梅霁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了,依绫儿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嗯?”傅绫想了想,“依我之见,不如就先保持现状,我照样为师父治病,其他的一概不管。”
“可是此事若传扬出去,于你的名节声誉大大有损……”
“此事只有你我知道,你不说我不说,旁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梅霁静默须臾,只得暂且按下提亲的念头。
他之所以急着想提亲,也无非是想将自己与傅绫绑在一块儿,以免她被别的男子抢走。
少女心性未定,对情爱尚未开窍,之所以喜欢与自己亲昵,也不过是因为贪图新鲜享乐,可若是以后也有旁人这般欺骗于她,她岂不是也会跟旁人走?
梅霁心焦如焚,却又无法将一切对傅绫言明,只好佯作无事,与她略作收拾,一道回了太清观。
甫回到观中,便被老师父叫了去。
“师父是说,叫我明日带两名弟子去江州参加三清盛会?”
老师父颔首:“正是,前阵子我便收到帖子,也曾与你提过,只不过当时为时尚早,便未叫你拟定人选,谁成想你前几日离观,是以才仓促了些。”
梅霁再次告罪,道:“师父认为弟子该带谁前往?”
老师父抚须笑道:“你自己决定便好。”
梅霁沉吟片刻,“弟子知道了。”
当成礼得知自己被师父选中,要一同前往江州时,欢喜得直原地蹦了起来。
他素日里十分老成,只偶尔才会流露出十岁孩童的性子,三位师兄见状都忍不住笑了。
对于外出参会这种事,他们三人并不热衷,舟车劳顿不说,到了地方还要与其他道友笑脸相对,不能失了礼数,净身沐浴念经吟唱,好没意思,哪里有在自家观里舒适自在?
也只有成礼这种小孩儿,与五师妹那种小姑娘才会感兴趣。
当晚,梅霁房中。
傅绫红着脸依偎在师父怀中,眸光流转,唇色潋滟,容颜娇媚至极。
她待喘息稍匀,方问:“师父之所以叫我一道去江州,可是怕路途中怪病发作?”
“嗯。”
傅绫狡黠笑道:“那怎么不叫其他师兄,反倒是年纪最小的四师兄?”
梅霁俊脸微红,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傅绫瞬间明白,不禁也红了耳根。
此去江州约莫有十天路程,一想到路上要背着四师兄偷偷与师父治病,她便忍不住心口直跳。
明明是做善事
,却仿佛是小姐私会俊书生一般。
傅绫立时止住念头,她不过是帮师父治病罢了,怎么会如此胡思乱想?
第17章
既要离开锦城一阵子,傅绫便回家将此事说与双亲听,爹娘一番关切叮嘱后,给她拿了一沓银票傍身,还备了许多熟肉干。
外婆听罢后则顿了顿,问:“你那师父……可没有什么不好罢?”
她这话问得委婉,傅绫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便听娘亲笑道:“娘,您说哪里去了,长宁道长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他为人品行如何,难道您还不知?”
外婆也笑了,“怪我多心了,我只是瞧着咱们绫丫头出落得越发俊俏动人,怕她被人惦记欺负了去。”
傅绫嬉笑道:“外婆您这就多担心了,要说欺负也是我欺负旁人,何时有人能欺负我?”
说笑一回,傅绫在家用了饭,当夜又赶回了道观。
一则她担心师父怪病发作,二则也便于翌日一早出发东行。
夜色虽浓,她见师父房中还亮着灯,便敲了敲门。
下一瞬,梅霁出现在门前,速度之快,仿佛一直在等着她似的。
他方沐浴过,额发微湿,越发显得剑眉星目,俊美如仙,傅绫一时看得呆住,在师父一声轻咳后,她方回过神来。
“呃,师父,我是来看看您有没有什么不适。”
梅霁道:“原本没什么,不知为何,沐浴过后,身子倒难受起来。”
傅绫忙道:“那咱们快些开始。”说着,便拉着他的手往床榻走去。
梅霁眼底闪过一抹清浅笑意,随手关上了门。
熟门熟路的傅绫将师父推倒在床,俯身亲了上去……
正觉得飘飘然之际,忽地听到有人敲门,四师兄成礼在外面道:“师父,关于去江州一事,徒儿有些疑惑想请师父解答。”
傅绫睁开杏眸,细喘着看着师父,有些不知所措。
梅霁眼底涌动着暗光,抬手轻抚她绯红的面颊,压低声音道:“别慌。”
下一瞬,他便沉声道:“进来吧。”
傅绫:“!!!”
门吱呀一声,成礼走了进来,第一眼并未看到师父的身影,最全支援裙易巫二而柒雾儿叭衣更新漫画音频呜呜视频透过屏风,方看到床帐后晃动的人影。
他心下不安,忙道:“弟子不该打扰师父休息。”
梅霁道:“不碍事,你想问什么?”
成礼道:“弟子听闻三清盛会乃是我道家极隆重的大会,参会者无不是名家子弟得道高人,弟子深为仰慕,又知自己修为浅薄,所知者甚少,所以想带一些典籍在路上,临时、临时抱抱佛脚也好,请师父指点。”
梅霁低声应了声,却久久没有言语。
成礼心下忐忑,悄悄抬起头,见床帐后人员微微晃动,也不知师父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傅绫紧张得心几乎要跳出来。
她伏在师父身上,身子紧贴着他的,不敢挪动分毫,生怕被四师兄瞧出什么端倪来。
可越是紧张身子越不听使唤,不知怎的她竟忽地往下滑去!为了以免弄出声响,傅绫下意识地抓住了可抓的东西,却没成想头顶传来师父的一声闷哼——
她惊骇地看去,登时花容失色。
“师父?”
成礼疑惑的声音传来。
梅霁深呼吸一口,缓声道:“道家典籍也不外乎那些,素日里我教你们诵读的便是了,成礼你无需太过担心。”
成礼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笑道:“弟子知道了,深夜打搅师父真是不该,弟子告退。”
他转身欲走,耳边却传来师父奇怪的声音,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成礼爱师心切,忙问:“师父您怎么了?可要弟子帮忙?”
说着,便欲绕过屏风走到床边。
傅绫杏眸圆睁,险些叫出声来。
梅霁低声道:“无碍,你出去吧。”
“弟子告退。”
关门声响起,又过了须臾,梅霁方握住傅绫的腰肢将她提抱在身上,气息深沉异常。
傅绫也知自己方才一不小心惹了祸,脸色红白不定,悄悄偷看师父的神色,见他俊脸红得厉害,鬓边额上都沁出了一层细汗,也不知是怪病发作所致,还是被她给掐疼了……
“师父……”她小声开口,“那里,很疼吗?我、我不是故意的。”
梅霁目光落在她脸上,抿唇不语。
傅绫舔了舔唇,纤白手指搓了搓,想出补救之法,“要不我给您揉揉?”
往常她磕了碰了,外婆也是这样轻轻给她揉搓的,登时便好了很多。
梅霁眸色瞬间暗了下来,他薄唇翕动,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绫儿她天真无邪,他可不能再继续哄骗她了。
见他似乎并不抗拒,傅绫又委实觉得对不住他,毕竟方才她那一下力道极大,师父的脸色都瞬间白了,她过意不去,便极力弥补,因此便探出了手。
梅霁的脸越发红了,漂亮精致的眼尾也染上了一层绯色,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见她的小脸距离极近,杏眸中闪过疑惑与好奇,再也按捺不住情思低头吻了下来。
“唔……”
傅绫一心二用,很快便发现两者皆力不从心。
她偷偷觑师父,见他似乎并未动怒,便松开手偷了懒,开始享受起师父的亲吻来。
却没想到师父将她抱得更紧,两人紧触,她轻哼一声,动作越发慢吞吞。
……
翌日一早,装好行李后,傅绫三人便上了去江州的马车。
共有两辆马车,一辆装着锅具粮食行李等物,另一辆乘人。
一路向东,气候日益暖和起来,红花绿树,叫人心旷神怡。
马车极为宽敞,成礼却有些不太自在,他对师父极为尊敬爱戴,与他共乘一车,难免会感到紧张不安,因此大多数时候他都在看书、打坐。
梅霁在外人面前向来寡言少语,此时亦然,只有傅绫兴致高昂活泼跳脱,时不时撩起车帘观景,亦或者因话本中的精彩故事而桀桀怪笑。
成礼微微蹙眉,五师妹这般吵闹,会不会惹得师父不快?
他偷偷打量师父神色,见他眉目平和,英俊的面容上似乎还泛着浅笑。
笑?成礼揉了揉眼睛,见师父仍是素日里那副冷淡神色,原是自己看错了。
三人且走且停,眼见天色渐晚,途经一片湖泊,梅霁便命车夫停下,在湖边挖土埋灶,煮了些米粥,配以肉干小菜也算美味。
傅绫吃饱后,便看师父与四师兄吃饭,两人吃东西时都慢条斯理的,成礼显得少年老成,那张小圆脸教人忍不住想笑,师父则看着极为赏心悦目。
她暗自啧了声,怪自己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竟会如此评价不公。
吃罢饭成礼主动洗了碗,趁着天色未黑,他又去打水烧了,以便师父梳洗。
傅绫则没那么懂事乖巧,她在湖边捡了些石子,兴致勃勃地在打水漂。
夕阳西下,晚霞的余晖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五彩斑斓十分耀眼。
梅霁的目光落在余晖中的少女身上,她虽穿着宽大道袍,梳着简单的圆髻,却仍然身姿纤窈、灵动俊俏。
他眸光凝住,眼底泛起一抹温柔。
梅霁朝少女走去,定在了她身后。
傅绫听到有脚步声过来,还以为是四师兄,便头也不回道:“师兄你也来丢一个。”
“好。”
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傅绫登时转过头,吐了吐舌:“师父?怎么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