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别的地方吧!”
最后选了个折衷方案,去了猫咖。
她想,没有恐怖片她也可以有别的方法搞定陆衔星!
大家一起撸猫,一不小心的,哎,不就把他当猫撸了嘛!
陆衔星完全没有察觉她的小心思,两个人随便找了一家猫咖,他一坐下就被猫围起来了。
他伸手把蹦到腿上的猫挪走,那猫又爬到他肩上去了。
肩膀上长猫真的很让人快乐!
就算没有长在她的肩膀上!
越悠笑得很开心,放弃了撸猫计划,给一人一猫拍照。
陆衔星拨开所有的猫,抱来了一只大橘,手指从猫脑袋挠到耳朵,顺着脊背挠到尾巴根。
橘猫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等到越悠也想伸手去摸的时候,猫就走了。
好吧,她就知道从小就没有猫缘。
这就是为什么从前在学校里面,她都要跟他一起去找流浪猫。
因为他不在的话,她连一条猫毛都摸不着。
陆衔星把大橘抱回来,放在两个人中间。
“摸吧。”
越悠愣住。
很明显,他说的是猫猫。
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她硬是“哎呀”一声,说猫太滑了不小心滑到他手上了,这样会不会太假?
又或者闭着眼睛盲人摸猫,摸着摸着摸到他身上……
越悠的脑子浪得很,但是她的手指始终没有跨过猫的左半身。
怂的。
*
首都国际机场。
陆衔星去柜台托运行李,他对着越悠摊开手:
“身份证。”
越悠掏身份证的动作马上停住了,警惕地看着他。
她的身份证是高考前办的,拍证件照的时候整个人被学业折磨得黯淡无光,那照片把她拍得跟呆瓜一样,居然还要再用几年。
她都想挂失之后重新办一个了。
如此地乱七八糟、随意潦草的照片,才不能被他看见呢!
“不用了,我自己来。”
遮遮掩掩地走到柜台,身份证被陆衔星一把子从手里抽出。
“喂!”
越悠急得大喊,陆衔星像打篮球时抢断之后,顺势转身,只留给了他一个宽阔的背影。
她在后面挠他,想跳起来抢,但是周围这么多人,她不好意思像个小朋友一样蹦跶,再说她今天穿的这一身也不适合做这种动作。
只能在他身后跺脚。
“还给我!”她气鼓鼓地说道。
陆衔星终于转过来了。
“挺好看的。”
“真的吗?”她用怀疑的语气问道,“具体说说哪里好看了?”
“嗯,有鼻子有眼的。”他回答得很认真,但敷衍。
见越悠一脸气鼓鼓地,陆衔星把身份证举得跟她的脸平齐,两厢对比着,他突然伸手。
拇指跟食指关节微微一张,轻轻地捏了一下。
“很可爱。”
下个瞬间,他转回去把两张身份证都放进口袋里。
她在后面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带着这份笑意,越悠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大晚上的机舱里面灯光昏暗,温度稍低,非常适合补眠。
不能怪她,昨晚实在是睡不着,那个“摸手大作战”就在她的天花板上刻着,她睁眼看到天亮。
加上刚刚也是一路神经紧绷,随时寻找实施计划的机会。
虽然未果。
她靠在椅背眯着,中途有一段路程遇到了气流,颠簸得厉害,头磕到了玻璃。
一下给她磕醒了。
但她还是困得迷糊,眼睛都睁不开,消耗了最后一丝的清醒,心一横把自己的头往陆衔星那边一塞。
能蹭就蹭,被推回来也没关系。
迷迷糊糊当中肩膀好像被搭住了,很重很重,她“唔”地一声,把那东西从绕过头顶拉了下来。
然后拽在手上,生怕它又架回去。
再度醒来时,越悠的脑子终于清明了些。
她坐直了身子,把头从陆衔星的肩侧撤离。
害。
就知道用额头顶着人家肩侧,又不是在斗牛。
那么好的机会,塞他胸前多好!
陆衔星在一旁,仰在靠背上安静地睡着。
好像睡得比她还沉。
难道昨晚他的天花板上也有计划?
越悠探头看了后排的人,已经没有让他们两个再往后调座位的空间了。
陆衔星那么大一个人,塞在小小的座位里,确实委屈了。
早知道就不要阻止他买头等舱。
越悠在座位上扭了一下,尽量调整坐姿。
那,既然他现在睡着了……
不如,偷偷地进行计划?
反正……
他的手臂架在两个人中间的扶手,袖子被越悠拽着,手掌自然下垂,就在她的膝盖上。
方便得很。
越悠轻轻地戳了一下陆衔星的手臂。
没反应。
她又用两根手指捏了捏他的小拇指。
陆衔星动了一下,反而把手朝她那边伸得更多。
看吧,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明显是陆衔星连睡觉都在邀请她。
要不然趁他睡着了来一下?
就一下下。
越悠鼓起勇气,把自己的左手贴在他右手上。
掌心对掌心。
好像古代人在传送内功,嘻嘻。
陆衔星的手真大,手上青筋暴起,力量感十足。
难怪能打哭郑擎。
她的右手也叠了上去,像夹心汉堡一样夹住他的手。
稍稍用力,感受到了对抗的力量,和潮湿的温度。
陆衔星又动了一下。
但是她已经完成了任务!
终于在这一天结束之前,认真地摸到了他的手!
等到越悠放开了他的手,陆衔星又不动了。
她的胆子逐渐变大,直接伸手去捻他的头发。
硬硬的,还有发胶的味道。
拨开发根,看到每个毛囊里都刺出来好几根头发。
难怪发量这么浓密!
她收回手,放到自己鼻子下嗅。
不行,这味道太特别了,很容易闻出来!
她连忙在自己裙子上疯狂地擦拭。
研究完头发,越悠又挪回去玩他的手。
将陆衔星的手从手腕开始,一寸一寸地、细细地捏到指甲。
她将手指曲起来,像弹钢琴一样点跳着,有时候没跳准,还会从指缝里滑下去。
生涩而隐秘地,走遍每一个指关节。
每划过一寸皮肤,都像点起了一簇小火苗,热得他的手指都不自觉弯曲起来了。
越触碰,越滚烫。
摸到最后自己都要着火了,把头顶的冷气出风口完全打开。
飞机播报即将到站,她嗖地一下收手,装模作样地伸懒腰,把陆衔星拍醒。
一脸无辜,仿佛刚刚在暗地里占他便宜的人不是她。
下飞机之后,完成一系列手续,正式踏上了香港的土地。
资本主义的气息扑面而来,陆衔星悠哉悠哉地推着她的箱子走在前面。
越悠亦步亦趋。
好学生当久了,对于完成既定目标特别执着。
而她越悠,毫无疑问地,不仅学业优秀,事业顺利,就连恋爱计划,都在稳打稳扎地进行当中!
校草的头发毛囊看了,手也玩过了,还有什么能难倒她。
越悠对着前面的人扬起了自信的微笑,陆衔星回过头来,伸手按住她的脑袋。
“怎么了走那么慢。”
“没事!”
她的笑压都压不住,抬手去挪开他的手。
看!连掰手都那么易如反掌!
又趁机摸了一次!
啧啧,这样下去陆衔星就算长翅膀都飞不出她的筋斗云!
她又悄悄地勾了勾他的小拇指,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
刚刚好像差了这个动作!
补上了!
她内心窃喜,视线一抬,就看到不远处一双凌厉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两人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靖君如临大敌:“你们……在干嘛?”
千钧一发之际,越悠抓到虫子一样慌张而迅速地甩开陆衔星的手。
有一种二十几岁了还惧怕被如来佛祖抓早恋的感觉。
第44章
见到靖君站在不远处抱臂,用死亡视线盯着她,越悠赶紧加快步伐,从陆衔星的手中把自己的行李箱夺了过来。
她一路飞奔到靖君旁边,离陆衔星远远的。
“靖君!好久不见啦!”
她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问候:
“吃饭了吗?”
靖君:“没,接你们去吃饭。”
害,她忘了这还有个陆衔星的死忠粉。
他应该没误会吧,自己的演技还是不错。
越悠:“那走吧!”
靖君神情严肃,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那你们刚刚在干嘛?”
他好像察觉了些什么。
越悠咬咬牙,编了一个借口。
“没有啊,我头发上有东西他帮我弄一下。”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是吗?”
靖君半信半疑,被越悠拖走了。
“不要想多啦,走啦。”
陆衔星在后面慢悠悠地跟上。
车子过了桥,一路开到一个山沟沟里头,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属拱门框,挂着“荔枝山庄”四个大字。
下车就踩到了满地的落叶和泥土,空气中是柴火味夹杂着草腥味。
一起吃饭的除了他们团队的,还有好几个伯伯婶婶叔叔阿姨。
再加上他们三个,包厢里开了两桌才坐得下。
“星仔的宝贝来了?”
一位伯伯用慈祥的眼神看着越悠,一脸笑眯眯的。
旁边一位打扮得像豪门贵妇一样的婶婶跟他聊起来了。
“好似个公仔那样,是要看紧一点的。”
伯伯:“哈哈哈好宝贝的,特地飞返内地接的。”
越悠露出礼貌的尬笑,一句没听懂。
她的粤语词汇只有“雷猴”和“拜拜”。
陆衔星在一旁倒是接得很顺畅,他说几句话后,大家就一同站起来干杯。
“你会粤语吗?”越悠小声地问道。
他递上热毛巾:“会一点,有亲戚在这边生活。”
农庄上菜速度一般般,估计是因为都是现点现做,大家都在各聊各的,喝了两轮后,一位坐在主位的伯伯就站起来了。
“那这个慈善活动啊,就这么定下来了。”
那位伯伯操着一口不甚标准的普通话讲述着。
他们马上就要办一个慈善直播,由某实业集团牵头,邀请各领域的杰出青年共同出镜,介绍一些行业里的故事,让大家能够多点了解。
而直播获得的所有收入都会捐赠给爱心基金。
是一个非常带有本地特色的活动。
在这边,无论是企业还是名人,都很热衷于维持自己的爱心形象,会参加很多的慈善活动、慈善拍卖、慈善募捐等等。
三哥和陆衔星在旁应着,越悠听得一知半解,等他们聊得正欢,悄摸着去洗手间。
然而那么大的农庄,包厢里居然不配卫生间。
这也太追求生态循环了吧!
她走到外头询问服务员。
五十来岁的本地阿姨,非常热心地给她指路。
但是阿姨说的普通话,越悠一个词都没理解。
谁能告诉她“接里过虚,海拉里卷弯”是什么意思?
她琢磨着阿姨的手势,装作听懂点点头。
左边右边右边再左边……?
然后呢?
不太记得,于是她见到路就拐弯,拐到最后卫生间是找到了,但是已经丧失了原路折返的记忆。
路上连人都没有,只有挂在树上快要灭掉的白炽灯。
经年累月没有清洁,灯壁上覆盖了厚厚的灰尘。
加上香港潮湿的天气,回南天时那水汽往尘上一铺,光几乎都透不出来。
刚刚就不应该死要面子,问问路该多好。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鸟兽叫声,根本听不出来是什么物种。
越悠有点慌神,遇到了三岔路不知道如何抉择。
想掏出手机打电话,发现没有信号。
不知道是因为她没开通漫游,还是这山里头就真的那么偏僻。
她抬头看看树梢,也分不出来东南西北。
她都打算大喊了,突然看到前方有个人快步地迎面走来。
真的看见人的时候,她又条件反射地觉得该要躲起来。
还好他先出声了。
“越悠?”
陆衔星?
她连忙跑到他身旁,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