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倾情奉献”了自家的大堂给曲灵“做实验”，曲灵欣然接受。
汪春秀是孕妇，所以曲灵不打算给她上药水，就搞个一次性的新鲜新鲜就行。
范永芳和胖婶不好意思先弄，所以就便宜了郝兰和谢梅。
谢晏清笑话曲灵：“我媳妇儿真是多才多艺啊，连烫头发这种手艺活都会。”
曲灵：“科技改变生活，你懂不懂？”
谢晏清摇头：“不懂不懂，我媳妇儿懂就行了。”
气的曲灵想把他那张帅脸打歪。
“你俩别聊了，赶紧的！”郝兰催她。
郝兰心里面还有点小雀跃呢。
上辈子她没烫过头发，年轻的时候没这个技术，老了又害臊，还怕浪费钱。
这会儿借小妯娌的光，终于能体会一次“烫头”了。
谢梅打趣她：“看来嫂子比我都急呢？”
郝兰脸红，淡淡地嗔了她一眼：“谁急了！”
曲灵笑：“你们都没急，我急，我急行吧。我急着把你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去给柳树大院长脸。”
大伙都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小平安和小军不知道大人们在笑什么，两个小家伙也跟着笑。
打趣完，曲灵缓了口气，认认真真给郝兰和谢梅卷起头发来。
第一次搞这些，曲灵帮郝兰绑的时候还有点儿手帮脚乱，等到帮谢梅绑的时候就顺利多了。
没花多少功夫，两个年轻姑娘就都变成了“包租婆”。
惹得最正经的谢晏和都看着老婆笑了。
谢梅吵着要去拿她的手持镜，但没人搭理她。
等到头上的药水干了，两个人洗完头擦干，整个屋子的人都看呆了。
胖婶愣愣道：“真好看……”
谢晏和红着耳朵盯着郝兰不眨眼。
郝兰这种“国泰民安”脸，黑长发凸现不出她的特点。
卷发一烫，立刻减龄了不少，瞧着像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
谢梅的脸好看，怎么弄都好看，她的短发烫过之后更加显气质，曲灵甚至还把她的刘海一起卷了，瞅着和精致的“芭比娃娃”一样。
汪春秀傻了，心里头涌上一股淡淡的后悔。
她怀什么孕啊！
她要烫头！
第33章 嫉妒
谢梅和郝兰的“改造”成功, 激起了胖婶和范永芳浓厚的兴趣。
两个老姐妹争先恐后地让曲灵先给自个儿弄，差点儿没打起来。
最后还是曲灵用抽签决定的先后。
胖婶看着满头“卷发神器”的范永芳，嫉妒的小声嘀咕：“小丫头, 就偏心你婆婆吧。”
汪春秀：“妈, 我要是会点儿什么我也偏心你。”
胖婶：“废话, 你也得会啊！”
汪春秀：“……”扎心了。
五个人都弄完已经很晚了，胖婶和范永芳对着自家老伴和孩子们害羞了一会儿, 两家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袁朝和谢晏清聊了一晚上，还挺投缘。
谢晏和跟袁叔聊了聊国家发展的趋势，也聊得还不错。
和谢家人依依惜别后, 胖婶感叹：“这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袁朝怀里抱着累睡着的小军, 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可不是吗？从前咱们和谢家走的不近, 没想到他们家人个顶个的不错咧。”
袁叔靠着门框：“这谁晓得, 以前文林两口子待人还是挺不错的，后来就老和方家还有叶家搅和在一块儿, 成天鸡飞狗跳, 谁敢上去掺和啊。”
汪春秀想了想：“那倒也是。说明离开了小人运气都能变好呢，看看人家曲灵, 打了方家那个狗男人以后转头就打了头野猪。”
胖婶赞同：“就是这个道理。以后咱们不能瞎说八道了, 人家小兰和小灵关系好着呢，谁说她们妯娌不和来着？”
袁朝, 汪春秀，袁叔：“……”
不是你传出去的吗？？！
胖婶选择性地遗忘了自个儿从前传过的谣言和劝郝兰“分家”的那些个事儿。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敢惹一家之主，决定闭嘴, 收拾家里的“残局”。
漆黑的夜幕下，方老太站在窗户口, 三角眼通红地望着胖婶家门内透出的烛光，恨的牙都咬碎了。
“臭娘们儿，肚子里准是个赔钱货！搞那么大的排场，也不怕折福折寿，到时候生都生不下来！”
冯丽收拾着桌子，听到方老太的咒骂，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她喃喃：“妈，人家也没碍着咱们……”
“怎么没碍着！！”方老太气愤地转身，恶毒的目光瞪着冯丽：“我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袁家那孩子本来应该在你肚子里，他们抢走了，你肚子里就没了懂不懂？！你这个不生蛋的鸡，家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我对不起方家的列祖列宗啊，老方啊，我找回来的儿媳妇让你绝后了啊！”
方老太哭天抹泪，但是没再上手打冯丽。
方长平和她说过了，现在正是他升职的关键时刻，不能传出一点点不利他的声音。
尤其是打媳妇儿这种名声可绝对不能有。
上回他打了冯丽一巴掌，那小严在厂里传他的话茬子传的漫天都是。
差点儿传去厂长的耳朵里。
冯丽把自个儿缩进阴影下面，任由方老太哭闹。
她没敢说，方长平甚至都没和她圆房，哪里会有孩子呢。
冯丽只能每天吃着方老太给她的中药，又苦又腥，简直不像人喝的东西。
但是没办法，冯丽爸妈都是再传统不过的人。
她第一次被方老太打的时候连夜跑回了娘家，但等待她的是指责和谩骂。
“谁不是这么熬过来的呢，一定是你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婆婆才打你的。虽然你是我女儿，但我也不能偏袒你。”
“你这样半夜回来，知道我和你妈会被邻居说多少闲话吗？你弟弟在学校里还得抬头做人呢，赶紧回去吧。”
“你生不出来，咱们家本来就亏欠方家，你就忍一忍。等你那婆婆没了，家里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长平是大学生，又是领导。方家还给了你一份工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那是冯丽头一回知道，结婚后的姑娘没有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爸妈拿了一小袋富强粉，连夜把她送回了方家，甚至连“痛不痛”这种话都没问一句。
冯家不能出个离了婚的女儿。
家里的房子都是留给她兄弟的，她无处可去。
冯丽只有忍，忍到她生了儿子，忍到方老太没了，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办法。
半夜，方长平仍然带着一身的酒气和香水味回家。
冯丽什么都没说，给他擦了脸，脱了鞋袜，扶着他上床睡觉。
方长平红着脸，躺在床上发疯：“琴琴，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我愿意为了你离婚……”
“以后我赚的钱都给你花，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世俗的看法。”
冯丽听着他絮絮叨叨，心里没半点波澜，冷冷地瞧着方长平。
翻来覆去的这几句话，她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琴琴”就是方长平厂里主任的独女，焦来琴。
方长平最近早出晚归都是和她在一起。
冯丽冷笑，同床共枕这么久，她还不了解方长平吗？
她不信方长平真能为了焦来琴离婚，尤其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
要是方长平敢以她“不孕”这事儿拿出来说事，那她也不要脸了，她的“处子之身”就是让方长平颜面扫地的最好证据。
还有那些工资，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工资卡都在叶二丫的手里面。
最近和焦来琴吃饭喝酒看电影的那些钱，多半都是他找各种理由从方老太手里骗过来的。
这事儿冯丽还没准备和方老太说，方老太对方长平信任的不得了……她主动挑事，会引起方老太的逆反心理，到时候方长平找个理由一解释，再从哪儿拿点钱回来说她撒谎。
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不如等适当的时侯引导方老太主动发现，把方长平和叶二丫的联系彻底切断。
叶二丫……冯丽眼神黯了黯，她婚姻的不幸除了方长平的冷漠，还有这个始作俑者叶二丫的“功劳”。
迟早有一天，她会好好收拾她。
方长平可不知道他老婆冯丽有这么多的小心思。
在方长平眼中，冯丽就是个又丑又不会说话的“哑巴”，柔顺能干。
他从来没花时间了解过她。
殊不知，他的那点小心思全被枕边人看穿了。
第34章 升职
胖婶顶着一头卷发在小河沟散步, 如愿以偿地成了整个弄堂的“新红人”。
人总是对新鲜的东西趋之若鹜嘛。
何况胖婶一张嘴巧舌如簧，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听她说了八百遍烫头到底多好多好后, 弄堂里一众年轻的, 不年轻的姑娘们都按捺不住她们蠢蠢欲动的小心脏了。
有人问她：“婶, 你这头发不便宜吧？是你们大院马师傅做的不？”
陈寡妇在小河沟边上洗衣服，听到这话立马接茬：“咱们整个弄堂, 还有谁比马师傅手艺好啊。”
她看见胖婶的第一反应就是生闷气，这老马搞了新玩意儿居然都没想着先给她试试，搞得胖婶先她一步成了“大红人”。
“哟, 那我也得找马师傅弄弄。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搞过这稀罕玩意儿呢！”
其他人纷纷赞同, 老太太怎么了？老太太就不能时髦了吗？
看人家胖婶, 烫了个头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 她们有什么理由不烫？
“老陈啊，你可得跟马师傅说一说, 给我们便宜点儿啊。”
“别的不说, 往后你有啥活叫我，我都帮你干, 我有的就是一把子力气。”
提到马师傅, 那必须有陈大娘的名字啊。
陈寡妇被这么多人恭维着，心情一下好了不少, 打包票道：“都是邻居，这么客气干什么？老马那里我去说说，但是有没有用我可不知道啊。”
“那就妥了，只要你开口, 老马就没有不答应的。”
陈寡妇脸红：“哪有这回事。”
胖婶眼看“老姐妹们”又一窝蜂往陈寡妇身边凑，顿时傻眼, 这帮老娘们咋这么不讲道理。
“等等等等！”胖婶拦住她们，“我啥时候说这是马师傅做的了？”
“老姐妹们”怔住，面面相觑。
陈寡妇也懵了。
胖婶拍大腿：“老马哪有那能耐啊，这是谢老三媳妇儿给我弄的。”
一个左手举着扫把，右手拎着野猪的高大身影浮现在众人眼前。
陈寡妇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谢老三媳妇儿？她也会剪头？”
众人和陈寡妇怀有同样的疑问。
她们只知道曲灵是供销社的，不知道她还会理发呀。
难道是胖婶故意膈应陈寡妇，瞎说八道的不成？
陈寡妇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立马耷拉了嘴角：“袁大嫂，瞎话可不能乱说。”
“……”胖婶都要气笑了，“谁乱说了？我胖婶说的话比珍珠还真，再说马师傅烫了头他自个儿能不知道吗？等他下工回来问问他不就清楚了？”
胖婶说话理直气壮，搞得众人摇摆不定。
陈寡妇觉得胖婶只是在拖延时间，一口答应下来：“等就等！”
胖婶气急，转过身回家，不打算理陈寡妇了。
她发现陈寡妇这人好赖不分，你帮她越多，她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有一天你不帮她了吧，她就会逮着你咬。
陈寡妇对胖婶确实有意见，从前她俩是“好姐妹”，胖婶啥都愿意听她的。
后来谢家得了荣誉，她就突然转头和谢家好了。
陈寡妇在心里给胖婶打上了“嫌贫爱富”“爱巴结”“叛徒”的标签。
于是，一整天“老姐妹们”都在小沟河旁一边唠嗑，一边翘首以盼，盼望马师傅赶紧回来。
……
谢梅洋气的短卷发也在供销社引起了轩然大波。
曲灵没烫头，所以谢梅被人群包围的时候她还有点儿在状况外。
谢梅喜滋滋地甩了甩头发：“好看吧，灵灵给我烫的。”
这下供销社的成员们都按捺不住了。
高慧娟：“灵灵，你怎么弄的？也教教咱们吧？”
吴胜英在高慧娟旁边点头。
她是最眼馋的了，她想等订婚的时候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严一泉面前。
供销社的其他人也在等着曲灵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