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猫!??
男人也就算了,现在她连人都当不上了。
还有,为什么会突然加任务?
她现在一只猫怎么攻略顾牵白啊!!!
李溪之刚想质问系统,却只听见自己那极其无力的叫喊声。
“喵。”
李溪之:“……”
能感受到,自己现在十分虚弱,快死的那种。
她该怎么拖着这副样子去攻略顾牵白??
李溪之忿忿地叫了两声,只可惜这声如细蚊,很难被注意到。
她努力地爬,转而瞧见了正朝此来的一男一女。
那名女子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正思索着,李溪之感觉到自己整个猫身一轻,且后脖颈被轻提着,毫无反抗之力。
身体忽而又被转了方向,直到自己稳稳落在一只手上时,李溪之才感到心安。
紧接着上方传来一道疑声,带着几分戏谑,像是在打趣儿。
“哪里来的小狸奴?”
李溪之惊愕地瞪大猫眼,看着眼前之人。
这是顾牵白。
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他找到了,好在也省得她想办法找他了。
只见顾牵白笑意盈盈地瞧着自己,顺了顺自己背上的毛后便收入袖中。
“听话些。”
他语气轻柔,却又带着几分莫名的执拗。
被盖住的李溪之不敢乱动,生怕顾牵白将自己给丢了。
记得原著里顾牵白洁癖可严重了。
她现在身上这么脏,很有可能就被他给扔了。
李溪之现在被顾牵白攥在手中,落下的袖袍完全掩盖住了自己,只有下方透入的一点光亮,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不过这袖子里全是一股青兰香,好闻得紧。
正当顾牵白要转身时,被人给叫了住。
好耳熟的声音。
“顾廷尉。”
顾牵白顿住脚步,偏头望向了余青瑶,语气疏离,“余姑娘,何事?”
这好像是余青瑶。
李溪之纳闷,这顾牵白对余青瑶怎么这么冷淡?
倒是余青瑶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身旁的青年替她解围道:“倒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方才余姑娘听见狸奴叫唤,以为是哪只受了伤的狸奴,见你在此,便想着问问可有瞧见?”
顾牵白佯装疑惑,似笑非笑道:“不曾见过什么狸奴。”
李溪之:??
他怎么说谎啊??
见他这般神情,好似方才的淡漠是假象一般。
余青瑶抿了抿唇,“那如此,便不扰顾廷尉了。”
回了一笑后,顾牵白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余青瑶看着顾牵白离去的背影,想起他忽而转变的态度,心中满是疑惑。
就像是,转了性。
可人哪有一夜之间转性的呢?
许是她多虑了。
*
被藏久了,李溪之深觉呼吸不畅,稍稍动了两下就被那只手紧紧捏着。
生怕她跑了一样。
她无力地喊了两声,这才被拿出来透气。
顾牵白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拨弄着她的脑袋,“可是饿了?叫得这般凄惨。”
李溪之一怒之下也只能怒了一下。
“喵!”
听他蓦地轻笑出声来,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可不敢怠慢了。”
回去的路上,他还给她取了个名字。
顾牵白当时将她捧在怀里,不安分的手一直逗弄着她的耳朵,搞得她烦死了。
他像是毫不知情一样,无视李溪之的警告,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良久,他幽幽道:“瞧你这么小一只,便叫你只只可好?好,只只。”
李溪之:“……”他在自言自语什么??!
原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又听见他对着自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不是白养你的,要听话些,不然,是要罚你的。”
见李溪之没有反应,顾牵白便往她耳朵上弹了一记,“可听见了?”
奇怪,他好像是知道自己能听懂他说话一样。
忍下耳朵上的痛感,她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喵。”
顾牵白低笑一声,满意道:“好只只。”
之后他把她带回顾府,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一个月,感觉是比当初被捡时好多了。
其实李溪之还是很享受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的,还是顾牵白亲力亲为地照顾着。
而且在这一个月里,李溪之听到了好多以前的事。
原来与平国那场大战早在三个月前就结束了,夏国胜了,打下了平国。
平国被吞入夏国领域之中,扩充了不少土地。
这倒是有利于管理,也免得百姓深受战争之苦。
就是不知道阿宝他是死是活。
她现在虽然是只猫,却也过得不错。
也因为这样,顾府中大部分人都知晓了府上的长公子在外捡了一只狸奴,对其格外照顾。
不仅如此,他还对府上的下人嘱咐过,见到此狸奴不可怠慢。
说它可是会告状的。
李溪之觉得自己风评被害,但转念一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总是嫌弃这嫌弃那的,挑剔得很。
全是顾牵白给惯出来的臭毛病。
他实在是太过于纵着她了。
不禁让李溪之觉得他是一个猫奴。
但刚来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顾牵白总是恐吓她,一会儿说不让她吃饭,一会儿说不让她睡觉的。
刚开始李溪之真是被他给威胁到了,总是缩着猫身不敢乱动。
可尽管这样,顾牵白还不满意。
李溪之简直要被气疯了,可上头老虎坐镇,她敢怒不敢言。
这样相处下来,没了系统的提示,她也逐渐忘记了攻略顾牵白的这个任务。
后来,她实在是被惹急了,伸起手就往他脸上打去。
但她忘记自己现在是只猫,猫爪上的利尖儿擦过他的脸颊,留下几道血痕。
李溪之慌了。
原以为顾牵白会因此生气将她给丢出去,没曾想他被擦伤脸时没有任何反应。
僵滞了半晌,他居然发出一声低笑来,随之抬手拎起她,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她。
顾牵白神情严肃,可眼中笑意又与之不符,李溪之根本捉摸不透。
他现在到底是在生气还是没生气啊?
就在李溪之以为要这么一直僵持下去时,顾牵白故作丧气道:“只只伤我,若不赔罪于我,我是会伤心的。”
说着他将自己往他脸上那几道被她抓破的地方上凑。
李溪之:?!
他这是要让自己亲他吗?
会伤口感染的啊!
不能开口说话简直是对她极大的折磨!
她很想挣扎,但自己的脑袋被死死摁着不得动弹。
泄气了。
李溪之只能瞪圆了眼,尽其所能避开伤口往旁轻轻舔舐一口。
濡湿的触感在脸上轻落,顾牵白利落地拎开了李溪之。
他弯弯眼,捋了捋李溪之身上的毛,“好了,我不伤心了。”
李溪之很无语。
自此以后,李溪之发现了新大陆。
不论她怎么作妖,顾牵白都不会生气。
这样一想,好像是和原著对上了。
原著中顾牵白性子极其稳定,待人温柔,没有人能挑出他的错处来。
借着这个,李溪之开始了作天作地的生活。
有时顾牵白不在,她就会自己在院子里遛弯转悠,但也仅限在他的院子里,院子外顾牵白不许她去,为了安稳些,她也不会去乱跑。
而且里头的下人见了也不敢怠慢她,就怕顾牵白怪罪下来。
这样舒心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却也让李溪之有些好奇这猫原本是怎么死的了。
按理说顾牵白这般照顾的猫怎么会惨死?
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不想了。
能活一天是一天。
顾牵白现任廷尉一职,不能一直陪着她,每日都要外出公务。
到了傍晚才会回来。
这让李溪之有些惆怅。
她成了猫后,好像逐渐被猫化了。
也算是体会到做宠物的心理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渐渐地产生了对顾牵白的依赖。
但她是绝对不会表现出一分不舍的!
如此,顾牵白每日外出时,都会问问她:“今日可有舍不得我?”
李溪之为了保持高冷,每次听到这个问题都会爬上榻,眯着眼不理睬他。
“好吧,”每到此时,顾牵白只能轻叹一声,再弹弹她的耳朵,“真是愈发骄纵了。”
又弹她的耳朵!
她这次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未得到想要的回答,顾牵白略带惋惜地转身而去。
李溪之“蹭”地跳下榻,拦在他跟前,态度傲慢,“喵。”
顾牵白垂头便瞧见她这姿态,不由得发笑,“舍不得了?”
旋即就见顾牵白微倾下身来,将猫给搂到怀中。
“那便随本廷尉一起罢。”
第8章 逗猫儿(二)
清风徐徐,阳光正好。
朝晨的光打落在李溪之身上,有些刺眼。
李溪之将整个脑袋都埋进顾牵白怀里,试图掩住那刺眼的光。
可不论她怎么闹腾,还是会被照到。
她恼了。
恰巧此时顾牵白将袖子高抬,盖住了照在身上的光,终是舒缓了些。
相较之前,她安分了许多,不再乱动了。
而且太舒服了,以至于开始犯了困。
她的眼皮愈发沉重,脑袋也开始晕乎乎的,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这还未出府,就睡了过去。
顾牵白敛眸瞧了瞧怀中的狸奴,不禁勾唇,“娇得很。”
*
府门前,停靠着一座马车。
车夫立于马匹旁,静候着里头的人出来。
顾牵白走到车夫旁,低声道:“此行缓些走。”
车夫垂首应是。
上了马车,顾牵白却并未将怀里的猫儿放下,而是搂得更紧了些。
早先它总是不愿同他太过亲近。
夜里休息时也不愿同他睡在一张床榻上,这让他颇为苦恼。
所以他总是想尽办法让这狸奴能多与他亲近。
平日他公务繁忙,不能尽心。
好在这一个月相处下,这狸奴倒还算是有心的。
只只最不喜欢的便是自己弹它的耳朵了,上次还因这个挠了他。
不过这不算什么。
现在也只有它的存在,才能让顾牵白感到自己还活着。
看着它吃饭,睡觉,嬉戏,这些最为稀松平常的事,都足以让他感到满足。
这就够了。
就够了。
到了昭狱司门前,早有一人立于台阶前等候着。
车夫掀起车帘,顾牵白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见人到,那人小跑而来,侍在车旁持剑垂首道:“廷尉。”
顾牵白眉头微蹙,神色不满,“远些。”
那人有些不明所以,被斥令后也不敢多言,只好默默行至一旁。
瞥见顾牵白怀中的狸奴后,了然不少。
只是还是不明白为何顾牵白会因一只瞧起来有些蠢的狸奴斥他。
也不明白顾牵白为何会带一只狸奴来这昭狱司。
这里杀气甚重,等这狸奴醒来怕是会吓得不敢动弹。
心中这般想,他却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顾牵白还未开口。
顾牵白踏入昭狱司后,蓦地止了步。
“随影,今日不去内狱了,到堂司罢。”
跟在后头的随影一愣,“今日不审那陈元成了?”
顾牵白的指尖顿在怀中洁白的茸毛上,“内狱血气重,会吓着它的,今日到堂司,给只只瞧些有趣的解解闷。”
只只?不会是这只睡得跟没样的狸奴的名字吧?
随影一时不能接受平日里公正严明的廷尉会养这么一只看起来无甚用处的狸奴。
而且还叫得这般亲切。
他试图接受。
还是太难接受了。
顾牵白摸了摸只只的脑袋,不自觉地勾唇笑叹。
闷了这么久,定是憋坏了。
趁此机会,带它解解闷。
这样它就应该会更喜欢同自己待在一处吧?
也不会想走了。
身后的随影虽不解,却也只能应声:“是。”
*
灰红的火光蔓延于整片天,像是被渡上一层血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兵刃交接声犹在耳旁,李溪之下意识捂住耳朵。
恍然间,一个穿着兵甲的男人兀地出现在她眼前,手中持的长剑就要落下。
闪躲不及,就见前面之人早先一步人头落地。
却不见任何利器。
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咕咚”一声滚落至她脚下。
人头上的双眼睁得通圆,像是要瞪穿她。
李溪之全身都在冒冷汗。
耳边的嗡鸣声还在继续,一时之间她不知该捂住耳朵还是眼睛。
“砰——”一声,不远处传来一声轰响,炸起了一片灰土。
李溪之猛地惊醒。
看着眼前陌生的摆设和人,她有一瞬无措。
在她前方,有好些人,不过其中一穿戴华贵的妇女跪在地上高声喊着什么。
还未从噩梦中回过神,李溪之还有些发懵。
顾牵白发觉到怀里的猫儿颤得厉害,低下头一瞧,见它眸子雾蒙蒙的,浮着迷茫。
“魇着了?”原本抚在猫背上的手缓缓移到了她脑袋上,他温声道:“莫怕。”
可他抬首后,原本温润的面容倏地一沉,“随影,拿块布堵住高玉霜的嘴。”
“你敢!”高玉霜“腾”地站起身来,伸手指着顾牵白,“我乃令春侯嫡女,你一个廷尉胆敢对我用刑?”
顾牵白淡声道:“刑法在上,莫说你是令春老侯爷的嫡女,你就是公主,我也是动得了的。”
随影很是干脆地拿布准备堵上高玉霜的嘴,却被她一把推开,狠狠啐了一口:“滚开!你胆敢碰我,我叫我父亲扒了你的皮!”
好在是训练过的,虽是被推了一把,却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