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辉一周都在研究所和机械厂两边跑,但去研究所那边的时间可比机械厂这边多,所以跟陈万生碰不到什么面,他只知道对方小日子不是很美好,别的就没过多打听了。
结果这天吴婶子来家里串门,就提起孙宝珠。
“我也是碰到了,好家伙,龙凤胎刚进托儿所,她又生了一对双胞胎,都是儿子!她两个小姑子帮着照看,听说这一天天的也是各种吵闹不休,她还托我有什么合适的工作,麻烦介绍给她,这家里就小陈一个人养家,日子还挺难过的,他们又不愿意把孩子送回老家养。”
第135章 135
“又生了?还是双胞胎?”
陈翠芳倒吸一口凉气, “那得交多少罚款啊?”
“说是把这几年存的钱全部交了,”吴婶子叹了口气,“人瞧着都没原来精神了。”
赵礼生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后,还低声问赵礼辉呢, “小陈是谁啊?”
“就是孙宝珠的男人, 陈万生, 他也是机械厂的人, 不他是会计部, 是技术部的,”赵礼辉解释,“你回城的时候还见过他几次呢, 忘记了?”
“忘记了,”赵礼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摇头。
“欸, 大海那孩子过得不错, 听侄子,他回城前, 大海他们盖了房子,一六口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 真好啊。”
吴婶子又道。
孙大海夫妇有一儿一女,还有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可不就是六口人吗?
“这些年孙大海和孙好像没有联系, ”赵大根。
“有, ”吴婶子啧了一声, “孙寄信回去,了孙大江的事儿, 但孙大海没回信。”
“记得孙还有个小姑娘,她如今怎样了?”
赵礼红想起孙最小的那个女儿, 孙宝珍。
“那姑娘们就不知道了,不过碰到孙宝珠的时候,问过她,她这些年一直联系不上孙宝珍,这人是死是活他们都不知道。”
吴婶子摇头,“你们,这人到底还在不在啊?”
都是一条巷子住着的人,孙几个孩子也算是她们看着长大的,所以吴婶子还真挺担心孙宝珍那姑娘的。
陈翠芳摇了摇头,“希望只是不想联系里,人还好好的。”
“也是这想的,到底也是孙记文那两口子太偏心了,不然这几个孩子怎能过这样?”
吴婶子在这边坐了一会儿后,便回去做晚饭了。
赵的大圆桌坐得满满的,今天周五,郑玉香也回来了,大伙儿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见郑玉香黑眼圈有点重,陈翠芳也不让她帮忙收拾,催着她洗漱好就回去睡觉。
然后还叮嘱赵礼生,“看你媳妇儿挺累的,你多体贴她,知道吗?”
“知道的,”赵礼生应着。
柳向意站在院子里,看着钢蛋儿和点点玩,玩着玩着,钢蛋儿要去找东子,于是柳向意又牵着他带着点点去叶串门。
赵礼红和叶归冬洗了头,这会儿正在堂屋里擦头。
赵礼辉和赵礼生把碗筷和灶房收拾好后,也进了堂屋。
“回房看看,”赵礼生回房间去了。
赵礼辉把电视打,巷子里有电视机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也就没什人过来看电视了。
隔壁容师傅也买了电视。
“欸,容那小丫头瞧着好瘦啊,哭声跟猫儿似的,怪让人心疼的。”
赵礼红提起容师傅他们过继的那个小女婴。
生下来后因为嫌弃是个姑娘,又一时间送不出去,在里的时候也不给她喂奶,就想着回了奶赶紧又怀一个。
这孩子出生时还胖乎乎的,现在瘦得很。
容师娘他们可心疼了,带回后就一直精心照料着,容师傅下班都不跑步了,坐车回帮着多照看孩子。
“是啊,那边的人也做得出来,不怕得报应,”叶归冬骂道。
“一心就想要儿子,女儿在他们心里就是草,”赵礼红摇头。
赵礼辉正在改图纸,闻言也跟他们起研究所那边的八卦,“有个同事和一样大,他父母去年回老处理事情,前不久抱着一个孩子回来,是他亲弟弟,还让他交的罚款呢,同事气得不行,他媳妇儿也跟他闹,这不,两口子最近天天吵架,闹不好会离婚。”
这个八卦听得二人一愣一愣的,陈翠芳都凑过来了,“啥?跟你差不多大,那他爹妈和们差不多大吧?还能生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赵礼辉摇头。
等赵大根进来,陈翠芳就把这事儿给他听,赵大根一听就乐了,“巧了不是,就们部门那老卓,他们两口子也有了!哎哟,可神气了,他们老当益壮呢。”
“老卓?”
陈翠芳仔细回想了一下,“是不是有对招风耳那位?”
“就是他,”赵大根点头。
堂屋里他们笑笑,赵礼生他们房间里,郑玉香像是打了胜仗一样激动,小声地跟赵礼生自己是怎把造谣她的那个男同学给告到校务处的,对方怕退学,老老实实当着全校师生的,跟她道了歉。
原来她在学校有个追求者,郑玉香明确告诉对方自己经结婚有了庭了,可那人就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郑玉香也恼了,在对方又一次缠上来的时候,指着对方的鼻子把人狠狠骂了一顿。
结这位男同学就到处她的闲话,反正都是乱的,怎抹黑郑玉香怎来。
郑玉香气得一晚上没睡,今天一大早就去把人告了,还拿出了证据,找了亲眼见对方缠着自己的证人作证。
赵礼生听完后脸黑得不行,郑玉香笑了笑,“你媳妇儿厉害吧?这事儿传出去也不好听,所以没有一回来就跟爹娘他们,你也别提,事儿都过去了。”数词度家
“周一送你去学校。”
赵礼生不仅把郑玉香送到教室门口,还把那位男同学叫出来了几句话。
“知道媳妇儿好,但做人也要有脸有皮,这件事到你道歉后算是结束了,要是早两天知道你干的事,你绝对会送进去,以骚扰他人和恶意造谣进去吃几天牢饭!”
那男同学这知道郑玉香的男人在政部门工作,吓得当场又给郑玉香道了歉。
这件事也是四月初的时候,赵礼辉听研究所的同事起的。
同事也不知道他和赵礼生夫妇的关系,只是他弟弟是医学院的学生,所以把这个事儿当八卦讲给他听,而这同事呢,又给赵礼辉他们听。
赵礼辉眯起眼,回后把赵礼生叫到外遛点点时,提起这件事,“干什瞒着们?”
“你大嫂这事儿传得不好听,而且她经处理好了,所以不想再提。”
赵礼生道。
赵礼辉也能理解,不管什年代,大对女性的看都是要低一点的,起来也糟心。
“真没问题了?”
“都过去半个多月了,”赵礼生让弟弟放心,“那小子也算老实了,不然后肯定套他麻袋,把人揍一顿!”
赵礼辉闻言扑哧一笑,“这对嘛,嫂子受欺负,你要是一点气都没有,觉得你奇怪呢。”
赵礼生踢了他小腿一下,赵礼辉又踢回去。
但也是从那件事起,赵礼生只要得空就往医学院那边跑,就算有时候过去陪着郑玉香吃顿晚饭又自己回,他也觉得高兴。
郑玉香也没想到他会变得这黏人,回过周末的时候还跟赵礼红、叶归冬吐槽过。
“和你们大哥认识的时候,就吵了一架,那会儿都刚到知青所住下,谁也不熟悉谁,你们大哥那人话又直,有时候还挺毒,就觉得他这人尖酸刻薄,真不是个好东西,吵了一架后,更觉得这人长得虽然还行,人品却太差。”
赵礼红和叶归冬捂着嘴嘎嘎笑。
“后来吧,慢慢相处下来,现他就是这一个人,嘴巴很容易得罪人,生产队有姑娘向他示好,结他硬是没听出来,可把们逗乐了,谈恋爱的时候,也退缩过,可磨合下来,又觉得他这人不错,结婚后呢,他也和谈恋爱的时候差不多,没变过。”
郑玉香叹了口气,“最近他忽然这黏人,还真不习惯,你们,他是不是做了啥对不起的事啊?”
赵礼红摆手,“看他就是觉得一周见不到你几次,所以想你了。”
“是啊大嫂,大哥这人要是做了什亏心事,他绝对吃不下饭,”叶归冬掩嘴笑道。
“也是,”郑玉香脸一红,“那他就真是因为想了?还真看不出来。”
“老三的话来,大哥这人闷骚得很,”赵礼红笑得肚子疼,“当初爹娘还愁呢,大哥这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结不仅了,还娶了这好个媳妇儿回来,们全都觉得你是不是眼睛不怎好,咋就看到他的内在了呢?”
郑玉香脸更红了,“这不是……刚认识的时候确实挺讨厌他的。”
“赵礼辉同志在吗?”
有人在外喊。
叶归冬三人对视一眼,叶归冬起身把院门打,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几岁的少年,“他在上班不在,你找他什事儿?”
“有人给了一封信,让交给赵礼辉同志。”
“什人?”
赵礼红眉头一皱,问道。
“一个小姐姐,挺年轻的。”
少年把信给叶归冬,确定这是赵礼辉的后,便走了。
这也是在外溜达,然后一姑娘拉住,给他一毛钱,请他送信。
“谁会给老三这寄信啊?”
赵礼红好奇地盯着那信封看。
郑玉香也充满了好奇。
“等礼辉回来,让他看看就知道了。”
叶归冬看了眼什都没写的信封,也觉得奇怪,一个年轻的小姐姐,会是谁?
赵礼辉下班回时,赵礼生和柳向意都回了,然后他就塞了一封没署名的信,一子都坐在堂屋盯着他。
“们太好奇了,又不好意思拆,你快点看看是谁给你的信。”
陈翠芳催促道,锅里还炖着汤呢。
赵礼辉把信拆,看了个头后就把信给了叶归冬,“孙宝珍写的。”
孙宝珍给他写信干什?
赵礼辉纳闷,但还是把信给了叶归冬,他没做亏心事,不怕。
叶归冬把信念给大听。
全篇下来,就是孙宝珍回来现孙以前住的地方卖掉了,但是呢,她只是回来看看,没让人现自己回来了,她写信给赵礼辉,就是想让他帮忙向杨远西道歉,她当年年纪小,做了些让杨远西和容丽不高兴的事,如今她经嫁人,有了自己的生活,一切都好什什的。
一句孙记文他们都没提。
赵人听完信后都一脸茫然。
“她咋不让那小伙把信直接送到杨远西呢?”
赵礼红疑惑。
“笨,”陈翠芳道,“人都结婚了!直接把信送过去,万一引起什误会了可咋整?”
“那给老三,就不会让人误会吗?”
赵礼红看向赵礼辉。
赵礼辉得意叉腰,“和媳妇儿的感情,要是这误会给弄出问题,那就是对们感情的侮辱!”
叶归冬从接到信,到赵礼辉回没拆信前,都没有怀疑过赵礼辉,她就是担心这信是不是写了什噩耗,好在只是孙宝珍最后的道歉。
“看来她爹娘是把人伤狠了,”陈翠芳摇了摇头,一群人擦桌子的擦桌子,去灶房帮着端碗筷还有舀汤,端菜,一时间都忙了起来。
“钢蛋儿呢?”
赵礼辉上桌的时候现少了一个小伙。
“今天放学就跟着东子去那边了,晚饭不回来吃,”陈翠芳笑道,“让他爹八点的时候过去接他呢。”
“这小子,把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柳向意笑骂道。
吃过晚饭,赵礼辉和叶归冬去杨六婶串门,然后赵礼辉逮住机会,拉着杨远西了孙宝珍写了什信过来。
杨远西嘴角一抽,“一直把她当小妹妹,当年她干的那点事,和媳妇儿其实都没在意,算了,她能道歉,这事儿就更别提了。”
“干了啥事儿啊?”
赵礼辉只知道杨远西订婚的时候,孙宝珍是去找过他的。
“……她跑去医院找媳妇儿,跟她睡过。”
杨远西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得亏媳妇儿信啊,气得不行,把她狠狠骂了一顿,结她就报名下乡去了,这些年没她的消息,还真怕人没了,感觉自己造了孽,还好她没事。”
“……牛皮啊,她那会儿几岁,”赵礼辉嘴角一抽,“算了,就跟你的,都过去了,她也知道错了,这事儿你跟你媳妇儿提一提,免得她也牵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