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赵晞第一个附和。安潼和秦思也紧随其后。
见已经快有一半同意了，袁双碰了下裴姣姣的胳膊：“姣姣，你是C位，不如你来分配？”
裴姣姣仍旧盯着大屏幕的票数，思绪被打断时，她转回的眼中隐隐还带有不甘。瞧见A班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自己，裴姣姣忙露出了笑容：“怎么了？”
袁双这才露出笑容：“林素素，你把刚才的提议再说一遍吧。”
“我同意林素素的提议。”一个人忽然开口。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刚从B班升到A班的傅云意，她顶着一头干练的短发：“我们九个人，五票过半，少数服从多数，就参照林素素的来吧。”
袁双一怔：“姣姣才是C位！”
傅云意双眸一扫：“一共就十分钟，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C位能有更好的分配模式，我愿意花三十秒洗耳恭听。”
见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裴姣姣手指轻叩掌心，露出一抹笑：“既然林素素的提议很公平，又投票过半了，就按照她的来吧。我的那一条，也可以让给大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要想，你不愿意想可以用节目组的提议。”傅云意走向裴姣姣，“借过，我拿笔。”
看到裴姣姣让开时差点儿挂不住的笑，林素素终于忍不住了，忙转身低头，清了好几下嗓子，才把那股笑意压了下去：有趣，这个傅云意真是太有趣了。
林素素刚清完嗓子抬头，就对上秦思一脸的担心：“素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素素摇了摇头：“我没事，就刚嗓子有点儿痒。走吧，我们也去拿笔写。”
裴姣姣本来站在中间，所有人接连上来拿完笔后，她已经被迫来到了最边上。袁双赔着笑凑上去挽她。裴姣姣不着痕迹地推开：“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先写吧。”
大厅很嘈杂，也没法一个个收音，所以直播间大家只能看到A班聚集在一起又散开。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奖励内容上，只有裴姣姣的一小撮粉丝将这一段录了下来。没人能想到，这一段，居然是一场轩然大波的开始。不过，那是后话。
在第九分四十多秒时，所有奖励内容总算都写完了。华念星笑着道：“A班的练习生们，开始吧。”
见所有人都不动，林素素正准备第一个上。谁知她刚一动，隔了几个人的裴姣姣忽然举起手：“要不，我首先来吧。”
弹幕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这个林素素怎么那么喜欢第一个？刚也是她第一个开口的吧，她又不是C位。”
“这又不是舞台，转个转盘还要顺序？”
“我真的服气了。林素素打破僵局还要被人黑，果然我林实火！”
弹幕吵吵嚷嚷。邱晚发现，跟之前乱糟糟一片全骂林素素的声音不同，这会儿帮林素素说话tຊ的声音多了起来，果然是她最棒的素素！
裴姣姣第一次转到了一个零食大礼包，脸都差点儿黑了。第二次转到了使用手机，才勉强露出笑容。她走到之前教的练习生面前：“这个零食礼包就大家分着吃吧。”那练习生一愣，还是接了过去。
第二个是傅云意，转到了舞台服装更换权一次，面不改色地领了下台。
秦思抽到了游乐园免费票一张，开心得不行，约林素素比赛结束后一起去。赵晞抽到了免费使用录音室半天，下来就挤到了林素素旁边：“素素，就交给你了！”
看到录音室三个字时，林素素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随即敛起思绪，跟她说了两句话，居然所有人都转完了。林素素忙止住话头，走上前去。
她刚在转盘旁站定，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林素素！加油！”她一怔，紧接着一片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响起。
林素素这才想起，那个共同愿望还没抽出来呢。面对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林素素忽然比第一次上台还紧张，她的目光落在共同心愿上，深吸一口气，手猛地一转！
在她暗自的祈祷中，转盘逐渐慢了下来。还有两格！还有一格！别走了！就停下来吧！看到指针划过那格静止的一刻，所有人仿佛都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林素素冲大家尴尬地笑笑，领走使用手机一小时的券，又深吸一口气，转起了第二次。早知道最后一个压力这么大，她就不该让的。
转盘慢下来的位置都跟第一次差不多。指针缓缓滑过那格，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件重演的时候，转盘忽然往回倒了一点点，指针正好紧挨在两格的分割线上，确确实实落在了共同愿望上！
“啊啊啊啊！”演播厅爆发了这段时间最为热烈的声音，几乎要把屋顶掀翻！顷刻间，林素素就被人潮淹没了，千言万语化成了共同一句话：“林素素！”
弹幕也激动万分：“林素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得到这么多支持票了。要我是练习生，知道有这一出，我也投她。”
“前面的，这可是投票之后才转的。要是先转，她怕不是要得91票，直接预定C位。”
林素素不记得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才从人群出来，还是借助赵水靖的力量才终于脱身。逃出演播室的时候，她正想问赵水靖投票的事情，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林素素。”
林素素差点儿对自己名字PTSD了，下意识就想躲。她刚动忽然觉得不对劲，这是个男声啊。她转头，见到来人先招呼了一声：“陆老师。”
陆至宁走到她面前，一脸期待：“林素素，你抽到了手机使用权，能不能这次花点儿时间帮我问问那位编曲师？”
啊对了，还有这件事。林素素笑着点头：“没问题，我一定帮你问。”送上门的外快，她当然要赚啦！
第21章 主题曲录制（捉虫）
奖励统一在第二天录制后结算, 今天晚上没有任务，只需要大家好好休息。
跟赵水靖分开后，林素素照旧去了健身房。照例上秤之后, 邵教练拧了下眉, 说她又掉了两斤，掉秤太快，要她减掉晨跑, 保护膝盖，好好吃饭。
从健身房回去的路上，林素素遇到好几个人。有些她能叫上名字, 有些只是脸熟, 但无一例外地都冲她微笑打招呼，并都说了谢谢。林素素开始还摇手表示只是运气，但是大家谁听啊。她只得加快步伐，进屋的时候她飞快将门勾上，靠在门后拍拍胸口：“这也太让人受宠若惊了。”
一向寡言的安潼笑道：“全员一起吃火锅, 大家当然开心啦。”
赵水靖也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啊，再说是你提的。”
大家一起吃个火锅, 这架势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林素素走到正在学网课的秦思身边, 甜蜜而烦恼地摸摸她的头, 低声道：“有听不懂的吗？”
秦思摘下一边耳机, 摇摇头：“没有，都能懂。”她顿了顿, 又悄悄道：“素素, 火锅是什么呀？”
林素素轻抚她头的手顿住, 转而双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肩，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一种很好吃的食物, 到时候你跟着我，我告诉你什么好吃。”
看着秦思亮晶晶的双眸，林素素忽然也充满了期待：吃火锅，好像也不错呢！
难得有一个放松的夜晚，第二天早上，林素素睡饱醒来的时候，居然8点的闹钟还没响。她把闹钟关掉，坐起来时，正好看到阳光斜着洒进窗户：啊，又是如此晴朗的一天，得多热啊！
林素素洗漱完，发现大家都起来了。难得四个人结伴一起去食堂吃了饭，赶在9点前，来到了演播厅外面。
“到齐了。”对林素素的卡点，赵导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接下来，按照分班，依次进行录制。早上A班和B班跟我走，D班和D班跟我的助理秦玥走，中途不得独自行动，听明白了？”
“明白了。”众人齐刷刷的回答，也叫醒了直播间中昏昏欲睡的众人。
“真青春活力啊，不像我这种在地铁上挤成狗的社畜。”
“要是我不上班，我也能这么精神。”
“前几天她们可是天刚亮就起来练习了，也就今天轻松一点。明天录制完，接下来就该公布一公的考核任务了吧！”
赵导领着林素素她们直接上了一辆车。车驶出园区大门的时候，车里有一阵难以掩饰的骚动。林素素转头看了一眼，几乎所有人都贴在窗边，满是羡慕地看着窗外。她自己也笑了：这才住进去几天，怎么感觉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呢！
激动了片刻，林素素沉下心来听自己昨晚刚做的歌。曲子是初舞台晚上写完的那首，只是没来得及填词。林素素单曲循环着，手指在窗玻璃上写写划划，倒是来了些灵感。
她刚把副歌的歌词想好，胳膊就被秦思轻拍了下：“素素，下车了。”
林素素沉浸在歌词里，只一路跟着秦思往前走。停下来的时候，她刚想出两句主歌的歌词，掏出纸笔正在写，就听见两下拍掌声：“各位练习生，录音室大小有限，设备昂贵，所以大家进去后，一定要注意以下几点……”
林素素的笔顿住，抬起头来。赵导后面说的话她完全没有听见，脑海里的歌词也跑得无影无踪，她满心满脑只有一个词在回荡：录音室。
几分钟后，林素素站在控制室里，望向隔音玻璃后的录制室时，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传开，手指都有些颤抖。
前世，相比于舞台上短短的时间，她在录音室待的时间更长。这里，她从小白到入门，再到自己独当一面，尤其是身体不好退后的那几年，她几乎都泡在录音室里，被师父戏称为要以此为家了。
明明才几天，却是她回不去的从前。林素素垂下眼，想的却是自己那一小时的手机使用时间。自打来到这里，她几乎一直是被推着走，拿到手机，她终于有机会查查这个世界到底如何了。
“素素，你怎么了？”秦思低声问道。
林素素抬起眼来，笑着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眼睛有些迷了。”
秦思见林素素表情如常，不像是有事，也不再多问，只悄悄挽住了林素素的手。林素素任由她站近，心中却十分熨帖：虽然回不去，可是在这里，她也收获了好朋友，这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赵导走到控制台前坐着的两人身边，等两人手中停下，她这才笑着开口：“张老师，我带练习生们进来了。”
张老师转过头来，扫了一眼，眉一皱：“这么多人？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这可里是录音室，不是玩的地方，要是唱不好，就自己找地方出去练，别在这里面浪费别人的时间。”
赵导笑道：“这都是A班和B班的，水平都不错。她们很多人都没有录音的经验，张老师你经验丰富，随便指导她们两句都够她们受用很久了。还劳烦你多费费心。”
张老师脸色稍霁：“行，那第一个谁来？”
镜头扫视了一圈。弹幕上纷纷猜测着谁会是第一个，而现场却是一片沉默。
张老师已经拿起监听耳机，本来准备戴tຊ上，见没人动，眉一拧：“怎么回事？这也要浪费时间？快点儿！”
赵导一脸严肃地转头，目光扫过两个人，落在裴姣姣身上时定住：“要不就……”
“林素素！”对上赵导的目光时，裴姣姣忽然浑身一震，下意识开了口。见张老师和赵导的目光同时落在自己身上，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已经开了口。为今之计，她只能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我记得林素素声乐是满分，不如，她给大家打个样？”
弹幕在那一刻炸开了锅。
“卧槽，裴姣姣这招是什么意思？祸水东引？”
“自己不想去就推别人去，这裴姣姣太心机了。”
“昨天林素素不是抢我姣姣的位置强出头吗？今天我姣姣帮她出头还不行吗？”
“就是，我姣姣人美心善小仙女，昨天那样都没生气，今天还愿意让她出头。”
“前面的别太双标，自己出头和别人硬cue是不同行为ok？”
“林素素？”张老师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听过，“林素素是哪个？”
见所有人都朝林素素看了过来，秦思握紧了林素素的胳膊，急得开口：“素……”
“我就是林素素。”林素素拍了拍秦思的手，冲她安抚地一笑，十分坦然地往前走去。
挡在她前面的人都自觉让开一条路。经过裴姣姣身边的时候，林素素脚步故意停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裴姣姣一眼，这才往前走去。
察觉到林素素在自己身边停下时，裴姣姣心都差点儿静止了。其实出声那一刻，她就已经后悔了，此刻后悔更是达到了巅峰：不知道那些观众会怎么样说她。但是话既然出口了，她就必须要镇定。因此，在林素素走过她身边时，裴姣姣忽然开口了：“素素加油！我声乐虽然还需要多练，但会努力向你看齐的。”
林素素刚走出人群，闻言脚步一顿。她没有回头，光是看到张老师兴味的表情，就知道现在现场也好，屏幕前也好，所有人都在吃瓜。她轻笑了一声：“张老师，那就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