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素把头发随意拨到耳后，走到电脑前。祁若辰适时将一个椅子放到她身后，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
扫了一遍曲目，看到熟悉的曲目，林素素转头看向他：“祁前辈是打算，用一首你的歌，再用一首我的歌，做成串烧？”
祁若辰转眼看向她。天已经黑了，兴许刚刚因为林素素在睡觉，所以录音室的顶灯没开，只开了一圈柔和的壁灯带，电脑旁有一盏台灯，橘色的光让祁若辰的眼眸显得柔和了许多：“有一半是这样打算的。”
“一半？”林素素别了下耳边碎发，“节目时长是多久？”
“给的时间是不超过7分钟，所以可以供发挥的空间挺大。哪怕把我们那届和你们那届的主题曲加上，都够。”祁若辰的眼中映出台灯的模样，似乎还有些笑意。
林素素笑了笑：“这个想法，赵导应该是最高兴的。对吧赵导？”林素素说着回头：“咦，赵导呢？”
祁若辰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递到两人中间：“赵导和我经纪人在聊天。如果你想问版权的事情，我给他打个电话。”
林素素立刻按住他的手机：“不急，我们先讨论好再说。”
察觉到落在自己手上的温热，祁若辰眼眸微微一凝，若无其事地看向她：“好。那你想要选哪首？”
她能说，其实哪首都不是很熟吗？是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假粉丝”，还是借口寻找风格从头听一遍呢？可是后者需要好长的时间啊。
就在林素素纠结的时候，祁若辰开了口：“要不你先选你最想唱的歌，我也选一首，我们先听一遍看可以怎么改？如果不合适我们再换？”
“好主意。”林素素的手指滑动着鼠标，看到了一首，“我想着，我的就是这首吧。”
祁若辰看了一眼，果然和自己所想一样，他略一沉吟，便选了一首：“就这个吧。”
年底的典礼、活动和晚会特别多，艺人们都是一窝蜂来了这边，然后又急匆匆赶往下一个，一看，咦，还是你们，就跟过年拜年一样，走到每一家基本都是这些人。
林素素她们在各个活动上跟节目导师们见了个遍，除了沈淮城。倒也不是没有见到他，只是安潼刚跟他们公司解约，林素素又是被他刻意挑过刺的，加上后续他们公司爆出的一系列丑闻，两方都默契地装作没看到对方。
Origin在各个舞台都有表演，无一例外主办方都要求她们演唱最火的那一首。也许很多人会想，那不是省事了？但是她们并没有一点儿想要偷懒的意思，每一场妆造都不一样，编曲也不一样，甚至连编排站位和现场发挥都不一样。
转眼就到了邀请林素素和祁若辰表演的颁奖典礼。这个合作的消息早早就放了出去，所以，这一次的红毯，主办方就要求林素素和祁若辰一起走。
这个消息放出去后，林素素看了一下微博，见祁若辰工作室确认了这个消息，并且@林素素工作室，发了一个合作愉快。下面的粉丝倒是很理智，都是期待合作。林素素这才松了口气。
做妆造的时候，赵晞一直在林素素旁边转悠：“你可要记得，等会儿千万不要洗手，让我握一握先！”
林素素：“……我跟他说一下，下次跟你合作一次？”
赵晞双眼一亮：“真的？那多不好意思啊！”她忸怩了一下，又清了清嗓子：“如果你真要tຊ说，不然让他跟钟誉说一声，我跟钟誉合作一下？”
林素素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钟誉的粉，那你上次怎么不选陆老师？”
赵晞红了脸：“这不是不知道嘛。我也不是钟誉一个人的粉。”她凑到林素素耳边：“我是双担。”
“那怎么不想跟祁若辰合作？”
“倒也不是不想，而是我更偏钟誉。”
林素素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不过，祁若辰知道他自己排在第二，会是什么表情呢？啊突然好期待。
最近活动多，所以公司只给origin派了一辆车。得知林素素要等所有人妆发结束后，那车要载着所有人把林素素送过来，祁若辰提出他的车过来接林素素。其他人听到了，纷纷感叹果然是亲师兄。
祁若辰的车跟他人给人的感觉有些像，都是低调优雅的风格。
车缓缓在她面前停下，林素素正要上前，面前的门被打开。祁若辰在里面冲她点头：“上车吧。”
林素素一进去，就感觉到一阵暖意。她暗暗舒了口气。虽然穿着长羽绒服，但是脚上还是只穿着一双短靴，刚站在外面，风就从脚踝处往里钻，冻疯了。
祁若辰递过了一个袋子：“刚做妆造时，正好看到了这个，不知道是否合适。”
林素素一愣，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是雪白的毛绒披肩。她眼前一亮：“多谢祁前辈。”
祁若辰的眼眸微定：“能商量一件事吗？”
林素素正在看披肩，闻言看向他：“什么？”
祁若辰揉了下眉心：“每次你叫前辈，我总有一种我已经六十二的感觉。能换个称呼吗？”眼见林素素又要开口，他又说道：“老师也不必。”
林素素沉吟了一下：“那，祁师兄可以吗？”
行吧，总比别的好。祁若辰点了下头：“就先这个吧。”
会场并不算远，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车停稳后，下车前，祁若辰还说道：“你先别急着下车，我过来你再开门。”
能少冻一会儿林素素自然更愿意。她点点头，将披肩披好，安静等待着。
门打开那一刻，林素素只觉得风顿时扑面而来。但下一瞬就被祁若辰挡了个结实。
祁若辰握着她的手，牵着她下了车，又主动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臂弯，低声道：“我们快些走。”
理想很丰满，但是一路过来，各个记者媒体都不断喊他们拍照。祁若辰都没给面子，脚步飞快，最后还是遇到了绕不过的拦路虎——主持人。
第83章 颁奖典礼一
林素素一站直, 就觉得自己刚在车上暖和过来的身体一瞬间就冻僵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虽然长到脚踝，但是它就是一层薄薄的丝质面料, 不抗冻啊。而且它还是短袖的, 多亏祁若辰给的那件披肩，那毛绒绒好歹能多一分暖意。
唯一的热源是她挽住的胳膊。祁若辰穿的是一件黑色大衣，显得长身玉立, 十分有型。
林素素看了他的大衣好几次，倒不是因为帅，而是因为羡慕：男艺人就是好啊, 大衣怎么也比一层薄裙子暖和啊。
偏偏旁边还有众多的媒体和观众, 不断喊着他们的名字，想让他们看过去拍照。身旁的祁若辰却一次都没停下，带着她径直走到了签名墙前，这才停下。
松开祁若辰胳膊时，林素素对自己唯一能活动的手也失去了控制能力。好在祁若辰回身将笔递到她手里, 而且面前就是墙，她用尽全力意致, 快速签了名。
祁若辰签名稍晚一些, 他起身后顺手接过林素素的笔, 将两支笔放回礼仪小姐托盘。他再过来的时候, 特意站在了林素素另一边，抬手让林素素挽住自己, 这才看向记者。
两人左中右方向各自停了三秒, 祁若辰就无视记者的呼喊, 挽住林素素往前走去。
就在门口时，主持人偏偏拦下了他们：“两位请留步。”
祁若辰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情绪, 见林素素不忘露出营业笑脸，他也看向主持人，嘴角不忘上扬。
主持人笑道：“林素素是第一次参加我们颁奖典礼，有没有什么期待？”
林素素一张嘴，就是一团白气。她用力稳住自己想要打颤的牙齿：“我期待，好好感受这个颁奖礼，好好享受今晚的美好时光。”
主持人追问：“对于奖项没有期待吗？”
林素素打着哈哈：“我是一个新人，那我就期待一下新人奖吧。”
“新人奖啊，的确很值得期待。”主持人依旧是标准的微笑，“两位这次都入围了不少奖项，而且还有些奖项都入围了，可以说两位是竞争对手，但今晚又要一起表演，又是合作伙伴。对此，两位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只想念暖气热空调和小太阳。林素素脸都笑僵了，看向祁若辰。
祁若辰接过话筒：“我想说的是，很开心能够看到这样优秀的艺人进入演艺圈，这次能够一起合作是我的荣幸。期待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再合作。”
主持人又把话筒转向林素素。林素素只得开了口：“我也是，非常荣幸和期待。”
主持人又换了个话题：“那祁若辰对今晚的奖项有没有什么期待呢？”
祁若辰依旧是标志性的表情：“嗯，多多益善吧。”
主持人看了一眼手卡：“那，林素素对于今天下午爆出的新闻，有什么想要回应的吗？”
下午爆出的新闻？什么新闻？林素素一头雾水。而旁边的祁若辰先一步开口：“不好意思，我们还要进去准备，就到这里吧。”
主持人还想说什么，祁若辰已经冲她一欠身，挽着林素素转身走得飞快。主持人也没法，只得转身看向下一位艺人。
刚走进大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林素素全身一能动，就看向祁若辰：“祁师兄，下午什么新闻？”
刚刚他看到她的表情，就觉得她好像不知道。也是，下午五点过才爆出来的，她那会儿估计正在妆发，后面就赶路过来，也没空看手机吧。他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莫名的谣言，你让赵导处理就行。”
林素素还想说什么，祁若辰经纪人快步过来：“若辰，来，有点儿事找你。”
林素素停下话头：“祁师兄今天谢谢你了，你先去忙吧，我先回座位了。”说着，她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祁若辰本来还想说什么，经纪人在旁边催促，他也只得跟着经纪人离开。
林素素走了好几步，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位置在哪。手机不在身上，她转头看了一圈，只看到了众多人头。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自己寻找，求助工作人员才找到的。
林素素刚坐下，旁边正在说话的秦思就发现了她：“素素，你回来了！快，暖和一下。”说话间，她已经把手中抱着的暖水袋放到林素素手中，还拿起自己膝上的毯子递给林素素：“这是我们带来的毯子，干净的，你快暖暖。”
“多谢。”有热源有毯子，林素素长舒了一口气，“赵导呢？”
秦思左右看了一眼：“刚刚还在这里，这下没看到了。你找她有事？”
林素素嗯了一声，又问秦思：“你们手机在身上吗，我借一下看个新闻？”
“新闻？”秦思摸了摸身上，“我的手机还在赵导那边。”
“喏。”一只手机递到她面前。林素素抬眼看去，是傅云意。傅云意笑容很淡：“你要看的是这个新闻吧。”
林素素道了谢接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内娱人气新队长疑似排挤暴力他人。”
排挤？暴力？你再说一遍，谁排挤暴力谁？林素素看完后，忽然觉得祁若辰说得没错，这果然是莫名的谣言。
她刚看完，赵导就回来了。林素素立刻喊住赵导，低声商量起了这件事。
颁奖典礼开始的时候，粉丝们都在直播间蹲着。
看到镜头扫过林素素时，叶绿素们稍稍松了口气：“素素看起来好像状态还行，应该没受影响。”
邱晚私敲了银装素裹：“会长，那个营销号联系上了吗？”
银装素裹很快回复：“还没有回复。”
邱晚脸上有些焦急：“这要怎么办？我们都找到素素以前同学的证据发给营销号了，他怎么还不撤，工作室也半天不回……咦，这篇文章不见了！”
银装素裹立刻回复：“什么不见了？”
邱晚马上截图：“那个营销号删了那篇文章，难道是他看了证据删帖了？”@无限好文，尽tຊ在晋江文学城
银装素裹去查了一番：“看上去不像，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室下场了。我去联系一下，你们继续盯着。注意约束大家不要在弹幕控评，尤其是其他艺人出现的时候，以免引起反感。”
邱晚立刻回了个OK，一边盯着直播，一边又刷了好几次。这个营销号确实删了文章，转载这篇文章的其他营销号还没动静，广场还有人在吃瓜。看来工作室还没下场，希望快点儿啊，越晚事情发酵得越大。
就在她着急的时候，乔南轻拍了拍她胳膊：“快，素素出来了。”
邱晚立刻把目光转向直播间。
灯光重新亮起，只见舞台上灯光闪烁，九个人的剪影在光中出现，现场一片欢呼。当灯光定住的时候，众人发现origin九个人穿的是小西装，下面也不是裙子而是裤子。一白一黑这样交替着，正中间的林素素正好是撞色的黑白西装，恰恰好对称。
她们表演的第一首歌是主题曲，第二首歌就是她们大爆那一首。第二首歌的副歌部分，全场大合唱起来，许多艺人都在跟唱。Origin九人都有些惊喜，跟台下的互动也加多了。
两首歌表演结束后，现场一片热烈的掌声响起。直播间前，九人的粉丝十分骄傲：不愧是我团，这实力杠杠的。
九人整齐划一鞠躬致谢后，齐齐下了舞台。另外八个人直接回了座位，唯有林素素去了后台。她还有和祁若辰的表演呢。
还没走进后台，她就听见舞台上的声音：“获得年度最受欢迎新人奖的是——origin女团！恭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