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欢呼声中，镜头开始扫过观众席找人。当镜头从头上扫过时，祁若辰下意识低了下头。助理后知后觉，也低下头。
舞台上的林素素看着一闪而过的两人，目光一顿。这个男的，好像在哪见过。
当镜头停下，观众说出林素素上次跟祁若辰合作演唱的最后那首歌曲时，林素素脑海里一闪：对了，那个人不是前几天在晚会后台碰到的，祁若辰的新助理吗？难道，旁边的人是祁若辰？不能吧？
第88章 试探
林素素tຊ愣了那么一秒, 旁边的赵晞惊喜地碰了她一下：“啊，这位观众点的是师兄团的歌，队长, 我们有版权吗？”
如果那个人真是祁若辰的话, 如果没有版权，是不是可以当场问版权的事情？林素素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但是很诚实地点了下头：“这首可以。”
之前就有预料, 有人可能会选择她们和其他人合唱的歌曲，所以赵导都提前做了准备。准备包括，连伴奏都选的合唱版。
听到自己的歌名时, 祁若辰眸子微亮, 身子微微前倾，专注地看着台上。
当时的合唱只有一段，大部分是祁若辰唱的。这还是第一次听林素素唱这首歌。主歌的娓娓道来，过渡的丝滑，副歌的激烈爆发, 尤其是最后那个弱下来的留白，祁若辰忽然有些遗憾：当时那个合作舞台, 应该让她多唱一些的。
这次巡演的第一场演唱会就取得了不错的反响。最后一首就是一专那首爆了的歌曲。祁若辰在全场大合唱中悄悄离场。
别的人都没怎么留意到, 林素素正好走到这个方向, 看到两个人提前离开, 就定睛看了下。不过距离确实有点远，又有很多荧光棒, 她并不能看清。不过, 在全场大合唱的时候提前离开, 确实有点不寻常。
回到后台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赵导早已安排下了夜宵：“大家一起去庆祝啊！”
林素素跟人寒暄了两句, 拿到手机后，点进了祁若辰的微信对话框。
对话框里还是上次商量合作事宜的内容，那之后两人就没什么交集。林素素拿着手机却犯了难：这要怎么开口？难不成直接问祁师兄你今天是不是来看我演唱会了？
万一是的话，祁若辰可能会尴尬。万一不是的话，尴尬的可就是自己了。
思来想去，林素素决定还是不问了。她刚要退出来，旁边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东西经过，碰到了她的手肘。林素素回头看了一眼，还没转过头，就见傅云意喊自己，便随手将手机放到了衣兜里。
二巡的第一场演唱会成功举办，赵导特意申请了庆功宴。Origin众人明天还有通告，只是露了一面。因为时间太晚怕明早浮肿，所以酒也没喝，她们就以茶代酒跟大家集体碰了一杯，随口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了。
虽然喝了几口茶，但演唱会着实劳累，这杯茶根本不起作用，回去路上大家都昏昏欲睡。
走进房间，秦思虽然打着哈欠，还是拧开了台灯，拿出了纸笔。
“这么累还学？明早再说吧。”林素素揉揉打哈欠时溢出的眼泪。
秦思拍拍脸蛋：“我就差一个单元练习题，做完就睡。你先去洗澡吧。”
林素素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进浴室。
刚脱掉外套，就听啪嗒一声脆响。外面立刻传来秦思询问的声音，林素素愣了一秒，弯腰捡起掉落的手机：“没事，就是手机掉地上了。”
秦思这才放下心来。
林素素一边打哈欠一边把手机放到旁边台子上。她刚脱掉T恤，就见手机屏幕亮起，欢快的铃声响彻浴室，而拨来的人，居然是，祁若辰？
林素素的手都搭到内搭的搭扣上了，看到视频请求时，整个人都震惊了：祁若辰怎么给她打视频了？难道说，今晚去现场那个真是他？
但是……林素素低头看了一眼：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接啊！思来想去，实在太热，她果断无视手机，飞快钻进了浴室！
虽然水声很响，她仍旧听到一声又一声的铃响。林素素直接将头伸到花洒下，脑袋淋透的那一瞬，她忽然一激灵：啊，她本来打算明早再洗头的！好烦，又要吹头发了！
心中记挂着这个视频。林素素洗得很快。她出来时，电话早已黑屏安静了。林素素松了口气，抱着自己东西打开浴室门。
秦思正好做完，拿着自己东西也准备洗澡。两人交错的时候，秦思忽然问：“素素，刚刚我是不是听到有人给你打视频？”
林素素不知为何一阵心虚：“是吗，我刚洗着好像没注意，那我看看。”
见秦思不疑有他，直接进浴室，林素素才松了口气。她本想直接拨回去，但看到自己头发湿答答的样子，又不太礼貌，便只得耐着性子先吹头。
不过吹头也能看手机。当她在轰隆隆的吹风机中打开手机时，她大概明白了祁若辰为什么要给自己拨视频了，因为两人的对话框中，赫然多了一些新对话。
对话第一句是自己发的一个表情包，应该是自己当时被人碰到手时，不小心误发的表情包。
但是！这个表情包，是前几天，赵晞上网冲浪时，收集的每个人搞笑表情包。自己当时觉得有趣，就存了。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一脸坏笑地伸出手指，对祁若辰说：“来，给姐笑一个！”
所以，祁若辰回复的一个问号，就很合理了。她说表情包只是误发，或者表情包只是p上的自己头像，这两个解释，哪个更好啊！救命！在线等，急！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视频又来了。林素素手一抖，仿佛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她立刻关掉了吹风，顺手摸了一把头发。头发干了。唯一的借口也没了。
林素素看向旁边的大镜子，随手理了理头发，看了一眼衣服都正常穿好了，戴上耳机，这才横了下心，点了接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晨，还是摔那一下摔通了，平时卡顿的手机今天特别流畅，一点就接通了。
祁若辰那边的背景一看也是个酒店，而且那装潢怎么看怎么熟悉。林素素下意识拧了下眉。
“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祁若辰的声音响起。
林素素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正事：“没，没什么。”她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别了下耳发：“那个，祁师兄，我晚上那会儿不小心碰到了手机，所以误发了表情包。不好意思！”
“我知道。”祁若辰那边的光昏黄而柔和，衬得他眉眼也柔和了不少。
林素素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解释清楚了，那还要说什么呢？她坐直身体：“啊对了！”
她刚开口，就见祁若辰拿着手机走动了一下，再次停下时，画面定格在一个地方，露出了熟悉的logo。林素素立刻咦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枕头上的logo：“祁师兄，你也在XX酒店？”
祁若辰靠在了沙发背上：“嗯。今天下午在这边有个通告。”
林素素点点头：“原来如此。”
祁若辰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然后顺便看了你们的演唱会。”
林素素：……不是，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这才是重点好吗？
林素素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哈，哈哈，我就说看到一个人有点像你，又不敢确认，还想问问你呢。”
“嗯。是我。”祁若辰点了下头，“颁奖那天，应该让你多唱一点的。”
林素素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祁师兄过奖了。”救命啊！这要怎么聊下去？
就在林素素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秦思忽然喊起了她。林素素如蒙大赦，连忙对祁若辰说了队员有事找她，抱歉她要先离开，谢谢他今天来观看，再见，然后一气呵成挂掉了视频。
林素素松了口气，拍了拍发烫的脸蛋，这才去了洗手间门口问秦思怎么了。
而这头，祁若辰看着黑掉的对话框，揉了揉眉心：这态度，还是在把自己当长辈啊。算了，不急，慢慢来。
第一场正常演出，专辑正常上架，随着巡演有条不紊地开展，origin告别的日子也逐渐到来。当又一届选秀即将落下帷幕，origin的众人来到了告别演唱会前最后一个团体通告——成团之夜。
去年的《华夏男生》没能复刻之前的成功，出道即巅峰，过后怎么塞资源也没火起来。今年又回归了《华夏女生》，而且也请了华念星和江榕夏来，还有回锅的两个练习生，比如苏语檬，中途硬cue了好几次origin，但是tຊ结果，还是不温不火。
去年的成团夜，商维然和赵晞来当的代表。所以这还是林素素第一次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舞台上的练习生们卖力演出。
“都两年了，真令人怀念啊。”傅云意感叹道。
林素素转头看向她：“傅总，之前说的计划，可以开始启动了。”
傅云意嘴角一勾：“不是早就启动了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旁边赵晞她们一脸茫然：“什么计划？”
唯一一个知情者安潼浅笑了一下：“以后就知道了。”
众人重新看向了舞台。又一次卡位晋级，同样是两个人，而其中一个人又是苏语檬。
看到这熟悉的配方，大家都纷纷看向苏语柠。苏语柠倒是很淡定：“只要尽力了就没遗憾。”
话是这样说，但是真的站在上面，尤其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待遇差别，谁都会紧张的。林素素看向沉稳了许多的苏语檬，心中感叹：两年了，不知道当初的那些小伙伴，现在又在哪里。
结果公布，苏语檬终于如愿以偿。她发表感言的时候，专门感谢了自己的姐姐，最后，还忽然cue到了林素素。她冲林素素的方向鞠了一躬：“林素素，上一届我对你其实有些不服气，后面我才知道，你那么强，我根本没资格跟你竞争。还有，之前你的帮助，我还欠你一句谢谢！谢谢你！”
林素素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晚上登上微博时，她忽然收到了一条意料之外的私信。许久不见的裴姣姣给她说了一句对不起，还说了一句：但去年爆出校园暴力的人真不是她。
林素素回了个笑脸，转头点进微博，发了张合照，配文：“明天。”
第89章 启程
在所有人的不舍中, origin终于来到了告别演唱会。
同样的热闹，同样的座无虚席，可今天来到演唱会的众人, 每一个都不像往常那样开心。有些人的眼圈微微发红, 一看就是在家里哭过。有些人忍了又忍，唇边都被咬出了些微牙印。
唯粉们集体都匿了，把最后的告别时刻让给了团粉。但是默默看着的她们心里也不好受。自家pick能够遇到这么好的伙伴, 一起竞争一起努力，最后能够做到很多圈外人都知道的女团，是非常难得的事情。她们, 应该是比粉丝更不舍得的吧。有些粉丝都禁不住担心自家pick这会儿就红着眼了。
而此时的后台, 仍旧还是闹哄哄的。傅云意仍旧是一脸严肃地戴着耳机，嘴快速说着什么。赵晞凑近一听，全是英文，而且都是听不懂那种词。她赶紧摇摇头，奔到林素素身边：“素素, 傅云意好可怕，她这会儿居然还在听英语听力。”
“英语听力！”秦思立刻瞪大了眼睛, “我也想听。”
“乖, 这里太吵了, 回去再听。”林素素忙按住她肩膀, “她那是有别的事，不是英语听力。”
赵晞坐在林素素旁边：“难不成是在开会？她的工作室还准备拓展国际业务？”
“那有什么不可能。”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
赵晞一下子弹起来, 转头一看, 双眸瞪大：“赵水靖, 你怎么来了？”
赵水靖戴着墨镜，一身黑色衣裤, 双手插兜：“不是你们邀请我来的吗？”
“……”赵晞噎了一下，梗着脖子，“我当然知道。明明是你听错了，我是问，你怎么才来？”
赵水靖冲旁边一抬下巴：“赵晞你可仔细回忆好了，到底说的是哪句？”
赵晞顺着她的动作往旁边看了一眼，见到熟悉的摄像机时，她立刻一愣。糟糕，忘记告别演唱会要全程跟拍，最后要做成纪录片的。她清了清嗓子，奔到林素素旁边，拽着林素素的衣角，撅着嘴道：“素素，赵水靖又欺负我。”
赵水靖摘下墨镜：“喂，赵晞，到底谁欺负谁啊？”
林素素立刻躲开：“程以盈和秦菁她们来了，我去接她们，你们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