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窃腰【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5 23:06:15

  盛媗:“……”
  怎么,她家卫衍难道不是皇子,难道不尊贵?也没见他多上心啊。
  盛媗替卫衍委屈了一通,错身正要让路,突然眼尖地扫见盛景聿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细一看,是药。
  “哦~”盛景聿刚走了一步,盛媗拖腔带调地叫起来,“这药是给谁带的?我怎么没听说尊贵的公主殿下有哪里不舒服?”
  盛景聿:“……”
  盛媗笑眯眯地凑上去:“哥哥,你就没什么话要和我坦白的吗?”
  盛景聿耳尖微红,很快平复下来,转头瞥了她一眼,四平八稳道:“长兄如父,我过问你的事是理所应当,但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盛媗“啧”了声,盛景聿眸子眯了眯,警告地看着她。
  盛媗一噎,只好把预备揶揄他的话咽下去,老老实实做了个闭嘴噤声的动作。
第128章 棠梨
  景元二年,大嵂政清人和,民安物阜。
  这年初冬,端亲王游历归京,迎娶端亲王妃,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有道是好事成双,卫国公府同一日嫁女,嫁的乃是荡平四境、威震天下的护国大将军。
  端亲王妃和护国大将军同出一门,一位嫁入端亲王府,一位迎娶新妇进门,接亲的长队如两条火树银花的长龙,盘绕了大半个兴陵,举目所见,皆是华灯灼灼。
  这一夜,整个京师都不曾入眠,端亲王虽不理政事,却实在财大气粗,包下了京中所有酒楼,宴请全城百姓,达官贵人也好,贩夫走卒也好,皆可入楼,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说两句祝福的吉祥话。
  兴陵城里,到处听得见的都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此夜盛况,流传甚广,在之后的许多年里,都为大嵂人所津津乐道,亦是无数怀春的姑娘心中的向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大婚这一晚,比起外面的热闹,洞房里则要安静多了。
  揭盖头、饮合卺酒、夫妻结发,一应流程走完,等真要夫妻洞房的时候,盛媗已经累得不行,瘫在榻上一点都不想动了。
  卫衍望着榻上瘫软成泥的人,纵溺地笑,帮她宽下身上厚重繁琐的喜服。
  盛媗一动不动,卫衍撩她一眼,唇边笑意不减,故意“啧”了声道:“新婚夜,新娘子怎么好像对夫君一点兴趣都没有。”
  兴趣还是有的,只是有心无力。她精力充沛的时候尚且被卫衍折腾得腰酸背痛,更何况现在她已经在腰酸背痛了。
  盛媗撑着胳膊,半撑起上半身看他,试探道:“要不今晚先别……”
  卫衍没说话,眼睛眯了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盛媗:“……”
  她重新躺下去,噘着嘴抗议道:“反正不是第一回 了,又不是没试过……”
  卫衍看盛媗一眼,挑了下眉,先没说话,给她把鞋袜脱了。
  盛媗打了个滚儿,把腿收到床上,刚要掀开被子卷进去,小腿被卫衍突然一把按住。
  她惊讶地转头看他,下一刻,男人箍着她一双细细的小腿用力,直接把人给拖了过来,而后他欺身压过去,支着一只胳膊撑在她上方。
  盛媗心跳骤然加速,卫衍垂目看着她,狭长的眸子里笑意轻浅,说出的话却好像委屈得不行:“夫人这么说,可真叫人伤心,不是第一次,夫人就对我没兴趣了吗?”
  盛媗:“……”
  卫衍:“可是为夫的第一次也是给了夫人……”
  盛媗听不下去了,忙一仰头,堵住了他的嘴。
  卫衍得逞,笑得眉眼俱弯,就势舔砥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
  情到浓时,盛媗早把自己刚才喊累的事给抛到脑后了,谁知某人却记仇得很,关键时刻抽身而去。
  盛媗:“……”
  她转头看他,也不说话,细细喘着气嘤咛了两声。
  卫衍卷着臂弯里的人往怀里带了带,从背后吻了吻她的耳垂,故作体贴地轻笑道:“不是说今日累了吗,早些睡吧,别的事……明日再说。”
  盛媗:“……”
  盛媗知道,只要她撒撒娇,他什么都肯依她,偏今日她不想,于是索性撑起身,在卫衍诧异的目光中反客为主,直接坐到了他身上。
  盛媗俯下身,狠狠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娇娇软软的声音故意装的凶巴巴:“我现在有力气了,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吧!”
  卫衍被她这副样子逗得低笑出声,不等他开口,身上的人堵住了他的嘴,像只生气的小猫一样,开始胡乱啃人。
  盛媗在这种事情上一贯很被动,初次掌握全局,实在不得章法,连她自己都有些恼,卫衍却乐在其中,上扬的嘴角始终没落下去过。
  半晌,盛媗快失去耐性的时候,卫衍才重新掌握回主动权,一手抱着腰上的人,一手按着她后脑勺,没借用任何助力,只凭过人的腰力,抱着人直接坐了起来。
  说来好笑,两个人在一起的时日已经不短了,他却像个患得患失的小媳妇,没有成婚,便总觉得不踏实。
  如今……终于得偿如愿了。
  唇齿相依,盛媗被亲得晕晕乎乎,卫衍将她细声的嘤咛尽数吞没,心里想:“从此以后,这就是我的人了。”
  ……
  红烛燎燎,帷幔摇摇,新婚燕尔,金屋莺娇。
  *
  三日后的归宁,因为盛景聿要送卫南霜回卫国公府,盛府没人,盛媗和卫衍便干脆也一起回了卫国公府。
  卫思思扯着卫南霜和盛媗陪她玩,卫衍找了机会,和柳氏单独说话。
  柳氏不知为了什么事,到了后堂正疑惑,就见卫衍双手交叠,以手背触额,躬身弯腰,给她行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大礼。
  “阿衍,你这是做什么……”柳氏小时候总这样叫卫衍,后来他大了,便不这样叫了。
  柳氏扶了他一把,卫衍却弯着腰不肯起,他低着头,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哑声说道:“珚珚的兄长之前一直反对我和珚珚的事,后来突然不再阻止,我知道,是因为您帮我在他面前说了话。”
  柳氏一愣,之前去找盛景聿被盛媗和卫南霜撞上那回,她正是为了卫衍的事而去,之后又专门找过盛景聿一回。
  卫衍:“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但您来国公府后不久,就已经对我很好。对那时的您来说,我还是原配的儿子,是抢走您心上人的女子的儿子。但您还是对我很好。”
  盛媗把卫南霜对她说过的、那些她以为是盛景聿说的话,都告诉了卫衍,但卫衍没说,那些话不可能是盛景聿说的——“与其说是他把我们当做别人,不如说,是他一直觉得,他自己是那个“别人””,这样的话,只可能是出自从小对他细心照顾有加的柳氏。
  柳氏说不出话来,卫衍性子淡漠,便是对他好,他也从不会说什么感激的话,她也没想过要他感激。
  可真正听到,又是另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母亲。”卫衍俯身更低,“多谢您。”
  私下里,这是卫衍头一回这样叫她,柳氏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她是高兴的,高兴这个孩子终于肯对家人敞开心扉,更高兴他这孤苦的一生,终于走到苦尽甘来时。
  *
  卫家禁院的小祠堂,年后开春就要拆了,是卫衍的意思。
  除夕的时候,盛媗陪他去上了最后一炷香。
  卫衍照样是将香吹灭的,也没让盛媗给这位郁愤死在异国的公主上香。
  “我真的不用上香吗?”换了个身份站在这里,盛媗有点忐忑。
  “不用。”卫衍摸摸她的头,温和地笑了笑。
  盛媗没有说话,看着他有点悲伤的笑容。
  “其实,对她来说,连我这个儿子她都不想要,何况你这个儿媳,你给她上香,我怕把她给气活过来。”卫衍语气轻松,故意又道。
  盛媗点点头,也笑了笑,默不作声牵住了他的手。
  卫衍低头看了一眼,把她的手握紧,就这样低着头轻声道:“拆了好,她被困死在这里,生前最想做的就是离开,如今,我也算放她自由。”
  卫衍声音又低了一点,近乎呢喃:“……也放我自己自由。”
  *
  卫襄头回一个人在边关过年,盛媗和卫南霜都回兴陵成婚去了,就连魏思茵也被接回了宫里,就他自己,这种时候,居然也有点想念缠人的魏思茵了。
  因为卫襄一个人在边关的缘故,盛媗几人老早就启程回了沧州,柳氏和卫国公让他们带了一大堆的东西。
  卫襄在军中与普通将士无异,与他们同吃同住,不搞特殊,这两年来立了些小功,升了十夫长,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战事,很难有什么大功,自然晋升得慢。
  边境诸事安定,盛景聿因为三年的流亡转徙,身体积攒下了不少毛病,加之开春不久,卫南霜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盛景聿就交出了帅印,陪卫南霜回兴陵养胎。
  云安城是盛媗的家,但如果哥哥不在这里,她和卫衍守在沧州也没什么意义,索性一行人一道回兴陵,只苦了卫襄又成了一个人,这一年连魏思茵都被关在了宫里,魏宜阑说要等卫襄闯出些军功来,不准魏思茵现在跑去妨碍他。
  虽然盛媗和卫衍不大在卫国公府住了,但桐华院和鹤山院还是给他们留着。
  桐华院里有一棵棠梨树,盛媗当年差点被先帝赶回沧州,躲在棠梨树下偷哭,当时凄凄惨惨地想,自己吃不上棠梨树结的果子了,今年却赶上时候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该能吃上果子了。
  “还没熟,嘴就馋了?”十四在沧州遇到了一只雪白的雌狐,一见钟情,把人家拐到兴陵来了,如今雌狐也快有小狐狸了,卫衍安置完那一家子毛茸茸,出门就看见盛媗站在树下发呆,嘴角还挂着一丝怅然的笑。
  “才不是呢。”盛媗仰着头道,颇有些不平地瞟了卫衍一眼,“就是想起来那时候某人装模作样地骗我,居然手把手地教我怎么勾引他。”
  卫衍从廊下走过来,闻言失笑:“盛大小姐,你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光天化日说什么勾引不勾引的,都是做娘亲的人了,小心教坏小家伙。”
  盛媗“唔”了声,看了一眼还未显怀的肚子,没所谓道:“这才哪到哪儿,耳朵都还没长出来吧,听不见的。”
  卫衍牵过盛媗的手,从背后把人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笑了声:“手把手教你怎么勾引我,这可是天下独一份的待遇,还不满意?”
  盛媗瞥一眼肚子,轻拍他的手:“你还说!”
  卫衍毫无顾忌咬她的耳朵,嗓音有些发哑:“我们家珚珚不是说听不见么,没事。”
  “咳!”两人背后蓦地响起一声轻咳。
  盛媗身体顿时一僵,卫衍捏了捏她的手指安抚,有些不高兴被人打断,转头看,却见是盛景聿扶着卫南霜来了。
  看见盛景聿,卫衍就收起了眼底一划而过的冷意,淡淡打了声招呼:“盛兄。”
  卫衍是不叫盛景聿兄长的,盖因卫南霜是卫衍的妹妹,盛景聿又是盛媗的哥哥,虽然血缘上卫衍其实不是卫家人,但如今关系上的确如此,两人究竟谁是谁的妹夫,属实不好算。
  盛景聿点点头,目光直接掠过盛媗,看向她身后的棠梨树:“南霜近来食欲不振,只愿吃酸的,别的酸物她却没胃口,想起来你们院子里有棠梨,她吃过一回尚可,再来摘一些。”
  盛媗当然没二话,点点头:“那摘吧,要多少?”
  她抬手准备叫人帮忙摘果子,盛景聿却道:“既然你不吃,那不如索性把树移到芷昔院去。”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卫衍一眼,“也省得我们总来打扰。”
  卫南霜和盛景聿成婚后,不能继续在芷兰院和卫思思住在一起,就搬进了芷昔院。
  盛媗:“……”
  卫衍:“……”
  “不行!”
  “不行。”
  两人随即异口同声。
  “……”盛景聿挑眉,“为何不行?”
  卫南霜扯他的袖子:“这么近,也没事……”
  盛景聿握住她的手,目光仍旧落在卫衍身上,卫衍同样没情没绪地看着他。
  这两人这辈子估计都得这么杠下去,简直莫名其妙。
  盛媗表示不参与这两人莫名其妙的对峙,默默和有同样想法的卫南霜挪到一起。
  卫南霜拉着盛媗往屋里走,不管院子里的两人,低声对盛媗道:“你的肚子还不满三个月,方才见你……你可千万忍耐些,好歹撑过这个月才能行房。”
  盛媗一时没明白,茫然又震惊地和卫南霜大眼瞪小眼。
  院子里,盛景聿也走到了卫衍面前,冷着脸出声警告:“……王爷是做父亲的人了,血气方刚的时候想必已经过去,舍妹身子要紧,还请王爷尽力克制。”
  卫衍:“?”
  屋门口,终于反应过来的盛媗:“……”
  院子里,终于明白过来的卫衍:“……”
  盛景聿说完,转头就走:“霜儿,慢些,等我。”
  卫南霜有盛景聿了,盛媗就止了脚步,站在门口等卫衍过来。
  她朝他伸出手,噘着嘴娇滴滴地撒娇:“你看,都没人扶我~”
  卫衍快步过去,话音里全是笑:“来了,我的盛大小姐。”
  卫衍到了门口,盛媗没急着进去,小声问他:“哥哥怎么跟你说的呀,真的要把树移走吗?”她嘟着嘴有点舍不得,“这树也算我们的定情信物吧。”
  卫衍眉眼轻弯,宠溺地揉了揉她笨笨的小脑袋,温声道:“不会,是逗我们家珚珚玩的。”
  “真的?”盛媗道。
  “真的。”卫衍在她额头亲了亲。
  盛媗高兴起来,拉着卫衍恨不得蹦蹦跳跳进门,想起自己都是做娘亲的人了,又故作稳重的,慢慢地、乖乖地走。
  卫衍偏过头,垂目望着她,脚步不动声色地配合着她放得很慢,他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连脸上温柔的表情和嘴角纵溺的笑,也都是安静的,仿佛怕惊扰这岁月。
  白丝红颜,相去咫尺。
  他曾嫌恶一生漫长,这一刻,却只想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正文完!
第129章 番外
  仲冬时节,天寒地冻,好在暖阁里烧着地龙,屋子里一点也不冷。
  卫衍从外面进来,裹了一身风雪,看见围坐在桌边的三个人,嘴角弯了弯。
  卫无忧从凳子跳下来,踮脚抱了桌上的手炉下来,小短腿扑腾扑腾跑过去,脆生生叫了声“爹爹”,贴心地把手炉递给卫衍。
  卫衍和盛媗生了一对双生子,女儿取名盛宜安,儿子取名卫无忧。
  盛宜安长得像盛媗,卫无忧长得像卫衍,然而,两个孩子的性子却恰恰颠倒过来,卫无忧跳脱顽劣,活脱脱和盛媗小时候一个样,盛宜安呢,小小年纪却总是冷着张脸,简直和卫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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