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泰迪已经7岁了,他喜欢跟在达米安后面,年轻小伙子总是活力无限。
“那边怎么样?”泰德·唐克斯和哈利他们在餐桌上闲聊着。
“还行,没有外面描述得那么可怕,只是有小型的交火,”哈利说着看向安雅,“所以也没有那么危险。”
安雅无奈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真的,贝尔格莱德很安全,”达米安也插话进来,强调他们这次任务并不危险,“哈利他们出来以后,还和我们在那儿还休整了一下。我还出去逛了几圈。”
“是,有机会可以去玩儿。很安全。”哈利向安雅反复强调。
“好了,我没有……我不是不让你们去工作,”安雅打断了他们,“但是我更开心你们安全回来。我爱你们。”
安多米达在旁边看着他们闷笑,尤其是刚刚上任的达米安,让她想起了尼法多拉刚刚去傲罗指挥部任职的时候:“安雅,你要相信他们,他们都很优秀。”
晚餐后他们闲聊了一会儿,晚上八点,唐克斯夫妇就带着泰迪告辞了。
达米安在哈利去送唐克斯一家时,开始和安雅讲他在贝尔格莱德的见闻:“那边有人把一些伊/斯/兰旧贵族家的东西拿出来卖,不知道是偷的,还是败落的后人。
我给你带了画来。是那边的特色,水彩风景画。据说是十九世纪的。”
“很漂亮,而且很有韵味,”安雅一边看着一边赞叹道,那是夕阳下的雪松和河岸,巫师的画笔勾勒出流淌的河水和被风拂动的松枝,“一种朦胧的美感。”
“我和那边的卖家留了联系方式,如果他们有好东西,会联系我。”
哈利觉得他白天和达米安说的话白说了。
安雅因为老梅耶古董商人的身份,对这些倒买倒卖,黑市交易并不介意。而达米安受她的影响,对这些东西也很着迷。他在这方面全然不像一个赫奇帕奇。
若是在以前,他也管不着达米安,但是他现在是个傲罗了。作为一个执法人员,去搞灰色交易,这对他以后的职业生涯发展很不利。
“臭小子,任务期间还出去搞七搞八。”在达米安离开以后,哈利向安雅抱怨着。
“他和我说了,是在你们都回到贝尔格莱德以后,安定下来再去买的。”安雅为达米安开脱着。
“你能不能劝劝他,他马上就要上任了。你不想傲罗被举报参与黑市交易吧。”哈利想着安雅也许能劝住他。
“我会的,”安雅当然明白哈利的担忧,“但是你不明白,达米安不是那种随便享受人家给予的人。他觉得我们一直在帮他,他内心不安,他得找点事情做。”
“他已经毕业了,现在开始工作了,我们对他已经没有显性的帮助了。他把你当作亲姐姐,可事实上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围着你,”这次,除了对达米安的危险爱好的不满以外,哈利的不满还存在于另一方面,“好了,你看我对你多不关心,去海外出差,也没给你带东西回来。”
安雅听到这里止不住地笑起来,她坐在哈利腿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哦,我都担心死了。你能顺利回来,我就很开心了。你也知道达米安很安全,如果不是考虑到接应工作并不危险,马修怎么可能同意肯特带着两个见习生去。”
“所以还是让你担心了?”哈利抚摸着她的颈侧。
安雅没有回答,她侧身将头靠在哈利的肩窝:“我只是很想你。”
她不希望她的担忧给哈利造成负担。
“只要想到你还在家里,我就一定会回来。”
哈利抚摸着她的脸颊,深深地吻了她,把她拉到身上。她发出一声轻吟,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加深了这个吻。
几日后
“昨天凌晨巴德莱·巴伯顿那边发生了一起火灾,死了两个巫师。”哈利一早到了办公室,史蒂夫和他汇报了才发生的案件。
“谁在负责?”哈利问。
“马特和达米安去了。”
哈利点头表示没问题。
史蒂夫又说:“灾害司今早最新的消息,是魔火。”
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哈利瞥了史蒂夫一眼:“这案子不能让达米安介入。我等会儿去,看下情况,决定是你和马特继续办,还是马特带其他人去。”
还发生在麻瓜村庄,哈利觉得布莱恩今天之内就会找上他。
魔火。五年前,德国黑巫师赫尼克,教唆他的信徒伦尼克斯,使用日耳曼黑魔法魔火点燃了一所学校的教室。火灾导致了两个女孩的死亡,其中一个是达米安11岁的妹妹黛西,伦尼克斯自己也烧死在了现场。
史蒂夫和马特主办了这个案子,安雅代表检察署起诉了赫尼克教唆杀人罪,赫尼克被判教唆杀人成立,获得了摄魂怪的吻,如行尸走肉般被囚禁在阿茨卡班。
哈利抵达巴德莱·巴伯顿后,绕过村口战争纪念碑和教堂,又穿过了整个小镇。镇上的麻瓜在讨论着小镇东北方的山坡上被烧毁的房子和一家人。
哈利在废墟前见到了一个熟人:“科纳!你昨天晚上来的?”
迈克尔·科纳,哈利的同学,就职于灾害司。
“凌晨,34点,他们发现是魔火,把我叫来了,”科纳满脸疲惫,“我现在想起五年前的火灾和赫尼克的庭审都后背发凉。”
科纳也是竭力反对圣灵会的那一波人,在达芙妮的慈善捐助会,他也极力帮忙宣传。
赫尼克的案子在舆论上确实对圣灵会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这些年他们成员数量的增长大不如前,但依然不少。
“是,我今天早上接到消息立刻就来了。”
哈利和科纳对魔火如此忌惮,毫无疑问是因为赫尼克献祭思想的影响并未消除,他的信徒还潜藏在未知的地方,不知何时便会发作。而圣灵会无疑为这些巫师提供了避难的归所。
“还好你们有名单。”科纳感慨着,哈利所在的傲罗一组,在五年前为了支持赫尼克定罪,问询了与之相关的76名巫师,其中当然有与赫尼克实际关系不大的巫师,但也不乏危险分子。
“是,只能说当年发疯做的事情,不算白做。但是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新的信徒。”哈利并未把话说死。
巴德莱·巴伯顿距离伦敦车程五个小时,和傲罗指挥部对接的麻瓜情报员布莱恩·艾尔伯塔已经联系了当地的警察局,配合伪装成麻瓜情报员的傲罗的调查。布莱恩本人也正在赶来巴德莱巴伯顿的路上。
“死的是一对巫师,28岁和26岁的赫利夫妻。他们伪装得很好,和镇上的麻瓜关系很好,在麻瓜的社保系统也有登记,”马特和哈利介绍着现在了解到的情况,“他们还有一个8个月大儿子。”
“孩子呢?”
“不见了。灾害司已经在废墟里面反复确认过了。绝对没有孩子的遗体。”
“所以,也有可能是绑架。为了孩子杀了父母。”哈利想起了自己。
“有办法找到孩子么?”他又问。
“没办法,他父母都死了,而且,都被烧干了,”显然他们的死状相当可怕,马特继续道,“没有其他有血缘的亲戚了。我们没办法用血脉魔法追踪。”
“踪丝呢?”达米安在一旁问,他看上去面色苍白,但是还能正常工作。
“那是当小巫师使用魔法的时候才会被引发的,你指望一个婴儿魔力暴动?”哈利说。
“又是魔火,有可能是献祭么?”达米安暗示着。
哈利不置可否:“那就按照五年前的名单,挑选相信赫尼克那一套的人的挨个去问吧。”
哈利安排了达米安陪灾害司的人回魔法部,看看他们带回去检验的东西。
他留下了马特单独沟通:“让达米安回伦敦去排查名单上那些人吧。你感觉怎么样,需要史蒂夫来么?”
“你觉得我们现在就需要去斯特灵么?”马特反问他。
斯特灵,圣灵会的总会所在地。
“再等等吧,现在去也没有什么头绪,不过可以派两个人去那边随便看看。”哈利建议道。
“那在进一步的结果出来之前,我自己应该可以。”马特说。史蒂夫现在担任哈利在傲罗一组的副手,马特不想在尚未有进展前麻烦他。
布莱恩在下午1点赶到小镇,他负责安抚镇上的麻瓜居民。
“又是五年斯特灵那波人么?”布莱恩向当地的麻瓜警方出示了移交说明,以便让巫师全权接手调查。
“可能吧,我们是这样猜测的。”哈利严肃地和他在废墟前交涉。
“需要调监控么?”布莱恩不知道提供怎样的帮助是恰当的。
“可以,调监控,还有帮忙问询镇上的居民。我们现在没有确切的怀疑对象,”哈利这些年和布莱恩的配合也很得当,“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找到那个孩子,”布莱恩不假思索道,“居民已经知道那个孩子被绑架了,巫师凶手我们配合你们搞个身份糊弄过去,但是孩子不行。他在社保部门登记了。除非你让我们确认他死亡。”
哈利知道,这个孩子还享受着麻瓜的福利,他不能剥夺他的权利:“找到了,然后呢?”
“我们会试着寻找他的亲戚,哪怕是,没有魔法的亲戚,如果他们愿意能领养他。”布莱恩说着一贯的处理方式。
“但是这孩子是个巫师。”哈利觉得这不大合适。
“如果你们有能够说服我的领养人,我会为你们想办法。不过据你们的初步调查,已经没有有血缘的巫师亲戚了吧?”
哈利点头,同时他也不认为布莱恩能找到什么麻瓜亲戚:“等我们找到吧。不论如何,有什么进展保持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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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和达米安对赫尼克的“信徒”的问询并不顺利,他们已经完成了被怀疑的核心的十六名巫师的问询,没有证据指向他们对赫利夫妻下手,并绑架了他们的儿子。他们不得不扩大问询范围。
他们同时开始检查布莱恩送过来的监控,以及对镇上居民的问询结果。
令人意外的是,镇上经常都有巫师出没,当询问道有什么怪人这样的问题时,麻瓜居民竟然回答不出来。穿袍子的巫师,在他们眼中居然很寻常。
哈利对这个小镇并不陌生,96年,邓布利多曾经带他去一个麻瓜小镇寻找隐居的斯拉格霍恩,劝说他去霍格沃茨任教,而那个小镇,正是巴德莱巴伯顿。
“经常都有巫师出没,那些喜欢麻瓜物件的巫师,叫那儿巫师友好小镇,”马特总结道,“那里甚至有个巫师主题酒吧,还是麻瓜开的。所以他们只是觉得巫师在cosplay,就是这个词。”
扮成巫师的麻瓜,和真正的巫师,混在这个友好小镇里。
“布莱恩的人现在正在配合我们继续查监控。”马特补充道。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中断了哈利和马特的对话,哈利挥动魔咒打开门了,史蒂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哈利,有人找。”
房门打开,竟然是蒙提。
凯瑟琳·蒙提,圣灵会教徒,同时是当年食死徒海伦娜的代理律师。
哈利在五年前曾对她使用了吐真剂,了解到了海伦娜深受圣灵会大祭司的重用,在缴纳罚金并释放后,立刻前往了苏格兰的消息。
“你知道你今天来和我说这些意味着什么么?这将成为证词。”
哈利带着蒙提去了洽谈室,他没有想到蒙提这次会主动提起海伦娜。没有吐真剂,也没有摄魂取念。
“我知道,可我死后还想去理想乡,而不是留在这个污秽的人世。”蒙提的信仰让她的内心不断焦灼。
“海伦娜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圣灵会?”
“据我所知是在六年前,她在外流亡的时候。但是具体的时间地点,我不知道。”
“她现在在教内是什么职务?我记得她在教会工作。”
“她是仅次于大祭司的圣女祭司。”
蒙提的说法让哈利大感意外,他见过索尔兹伯里的主祭司欧蕾莉,她严肃、善良又博学,坚决地反对赫尼克那一套思想,是一位理想中的神职人员。海伦娜与她大相径庭,却迅速爬上了仅次于大祭司的位置。
海伦娜·伯德斯,让父亲为她顶罪逃脱谋杀罪,又靠证词交易缴纳赎金出狱的前食死徒。他很难相信这个女人一夕之间弃恶从善,一心向神。
“那么,是什么让你如此迷惘?”
“海伦娜,有一个孩子。”
“根据蒙提的说法,海伦娜没有结婚,没有怀孕,却在这个档口,突然带了一个婴儿在身边。我希望你能让我亲自去斯特灵,解决这个案子。
五年前,我们抓捕了海伦娜。后来我们起诉失误,让她逃掉了谋杀罪,又为了交易证词卖了她赎罪券。从我开始,让我结束它。”
哈利找到了马修,如果这个新纵火案真的是海伦娜犯下的,哈利必须让她在此终结。
“谁和你去呢?”
马修当年说,信教不犯法,就算海伦娜有什么不轨之举,那也等她干了来。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干了。
“马特,让我们一起结束他。”马特在六年前第一次调查海伦娜的时候,就和哈利搭档,并且也参与了五年前赫尼克的案件。
“没问题,让达米安留在伦敦。”马修只担心这个愣头青冲动上头。
tbc.
*傲罗指挥部人事情况(私设。算是回顾):
组长原则上不主办案件。
史蒂夫——哈利的副手。五年前在Case1中被肯特发掘的中年傲罗,因伤在档案室待了很多年,有一套擅长的检索法能够快速查找文档中记载的与目标人物关联的信息。哈利请他负责教导组内的年轻巫师,不出明显需要战斗的外勤。在Case6、Case8和马特搭档。
马特——傲罗。比较资深。原圣芒戈药剂师,五年前,在罗恩辞职后和哈利搭档,在哈利升任组长后和史蒂夫搭档,现在带年轻傲罗。在Case2协办海伦娜的案子,在Case6、Case8和史蒂夫搭档。
戴维斯——傲罗。比较资深。五年前从三组申请调到一组的傲罗,主办了Case3。
肯特——傲罗。马修升职傲罗指挥部部长前在组内的秘书,后申请去了一线。
达米安——新晋傲罗。五年前赫尼克案(Case8)的被害人黛西的哥哥,受安雅的资助完成学业。
其他:
马修·柯林斯——傲罗指挥部部长,安雅的继父哈维·劳伦斯的学生,她的师兄。五年前被金斯莱·沙尔克提拔成为傲罗指挥部部长,他提议哈利接替他一组组长的职位。
杰弗·里莱辛——二组组长。五年前因下属为了给食死徒定谋杀罪伪造证据,被安雅发现并且揭穿,导致他在晋升上败给马修。后主办Case5,抓捕了毒害安雅的巫师。
其他相关人员:
迈克尔·科纳——灾害司职员,哈利的同年级同学,拉文克劳,D.A.成员。
苏珊·博恩斯——法律执行司职员,检察官林顿的助理,阿米莉娅·博恩斯的侄女,哈利的同年级同学,赫奇帕奇,D.A.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