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你可能只是恰巧不在现场,或者因为疾病去世,或者只是放弃了信仰。有很多可能的可能。但是,你对待这个预言的方式,让你陷入了如今这种窘境。真可惜,我已经无能为力。
你不在现场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你犯罪入狱。”
太阳的一半已被掩在远处的山脊之后,沉默和凄冷弥漫在凯恩戈姆山谷中。哈利靠在石板上,斜着脑袋看着眼前满脸菜色的两人,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总是着这样,自以为是的人们。
畏惧死亡的伏地魔,杀死了他的父母,亲自选择了自己,作为他的敌人。而自己作为他的敌人,杀死了他。畏惧死亡的大祭司,竭尽全力去获得新的预言,不惜帮助海伦娜犯罪,最终亲自达成了那个所谓的预言,他将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圣灵会未来的任何合照中,因为他必将受到惩罚。
一片昏暗中,有一个银白色的影子盘旋在他们上空,哈利和海伦娜同时注意到了它。
“让我们看看那是什么?哦,不是乌鸦,是守护神,”海伦娜率先从沮丧中恢复过来,不愧是曾经的食死徒,“而且还是我最讨厌的,你的小情人,安雅梅耶的守护神。”
海伦娜放大声音对着芙妮道:“畜生,如果你听得懂,回去告诉梅耶,想要救波特,就一个人来。”
须臾之间,乌鸦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你为什么讨厌她?最后她同意卖给你赎罪券。”哈利能够感受到海伦娜和安雅之间的互相厌恶,最后释放她的时候,安雅也没有再去见她。
“小时候是劳伦斯家的好女孩,长大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凭什么!她不过是塞尔温家为了钱,嫁给瑞典人的没用的女人的女儿。”海伦娜心中看不起这个背景一般的学妹,安雅的血统,家世,甚至是魔力,都远不如她。但是她轻而易举的就继承了劳伦斯家,后来又得到了魔法部的地位。
哈利没有和她争论,他冷静下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眼前的两个敌人,知道安雅一定会来,这将是他们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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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妮找到他们了,但是他们控制住了哈利,海伦娜只让我一个人去。”
安雅和三人刚沿着原路离开箭之屋,芙妮就回到了她的身边。
乌鸦停留在她的肩头,鸟喙在她的耳边开开合合,但这些内容显然只有她能听到。
“你们得把马特和孩子先带去圣芒戈。我得去那边。”安雅继续说。
“不行这太危险了。”史蒂夫反对道。
“你们快去快回,就不会耽误时间了。告诉马修,多带点人来。我会让芙妮在这儿等你们,带你们来找我。”
安雅的话音落下,她也幻影移行消失在了原处。
“哈利波特的魔杖飞来。”
随着安雅的魔咒,哈利的魔杖回到了她的手中,另一个无声咒也随后击退了海伦娜变出来的缠绕着哈利的腿的荆棘。
安雅把魔杖递给哈利,四人两两互相用魔杖指向对方。
“不是不会黑魔法么,梅耶。”海伦娜扭曲地面孔吐出恶言。
安雅毫不犹豫地出言反击:“你在说什么笑话,用日耳曼黑魔法攻击哈利。那可是我的母语。”
海伦娜当然知道安雅不是表面上这么无辜:“看来你的乌鸦确实不一般。”
“芙妮是我的眼睛。她抚摸着没有实体的乌鸦。”
安雅还记得要芙妮给增援的傲罗带路,说着乌鸦消失在了她的肩头。
“梅耶,果然没错,你也见过先知。”大祭司的话打断了安雅和海伦娜的论战。
安雅意识到大祭司在摄魂取念,立刻竖起了防御。
“先知?”她疑惑地皱着眉头。
“他说的是那个白头发的老头子,两年前你在哈维的墓地见到的那个。”哈利出言提示道。
“你在开玩笑吧,他是先知?”安雅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先知和你说了什么?”大祭司急切地问道。
安雅想起欧蕾莉说的,大祭司为了寻找先知已经魔怔了。
她想骗骗大祭司,但是又怕被他识破。她转头看了哈利一眼,哈利的眼神先飘向先大祭司,又飘向海伦娜。
哈利突然开口道:“先知已经死了。”
“不可能,你在骗我。”大祭司怒吼道,这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我骗你做什么,你知道我的,有一个属于我的预言,我去过神秘事务司的预言厅。”
哈利波特是救世之星,这是众所周知的预言。
“我和科尔曼聊起过预言的事情,是科尔曼告诉我的。你可以自己看,他在神秘事务司待了很多年。”
哈利卸下防备,让大祭司自己摄魂取念看他的记忆。
“不,不!”大祭司嚎叫着,他已然接近崩溃地边缘。
除你武器,飞沙走石。
安雅趁着大祭司恍神之间立刻将他缴械,祭场的巨石砸在大祭司的身上,他痛苦地嚎叫着。
安雅感受到一道绿光向她打来,哈利施咒帮她挡开。
她又立刻补了石化咒将大祭司彻底定住。
咒语乱飞,哈利和海伦娜已经又交战了起来,安雅也开始向海伦娜发动攻击。但哈利躲闪地节奏不够快,海伦娜抓住机会开始不断攻击他,安雅匆忙地为他施咒抵挡。
就在此时,海伦娜趁他们不注意用藤曼将哈利拖了过去。
“梅耶停下!”
海伦娜将哈利扯到她身边,魔杖指着他的脖子,藤曼缠绕着他的双臂,让他不得动弹。
安雅喘息着停下动作:“海伦娜,放开他,我放你走。”
“不不,你拿着魔杖指着我,你让我怎么放心,”但此时海伦娜已然获得了信心,“梅耶,丢掉你的魔杖。”
“不,安雅,你不能。”哈利挣扎着阻止她。
“波特,闭嘴。”
“海伦娜,你应该抓紧时间离开,而不是和我讨价还价,傲罗就要来了。你不会傻到以为我真的一个人就来了吧。”安雅试图拖延时间。
“不,是你太傻了,波特现在在我手里,你立刻丢掉魔杖。否则我马上就杀了他。你知道的,我杀过人。”
海伦娜已经被逼到了绝处,她也不相信安雅。
安雅弯下腰,把魔杖放在地上。
“别耍花招,我说的是丢掉。”海伦娜对此并不满意。
她只得把魔杖丢出去,安雅显然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情况,在和海伦娜的博弈中她处于劣势。
“海伦娜我按你说的做了,你快走吧,我已经对你没有威胁了。”
海伦娜轻笑道:“你觉得我这次能跑掉么?”
“难道你想束手就擒?”
“如果不能,为什么不拉个人垫背呢?你觉得救世主怎么样?黑魔王没有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海伦娜威胁道。
“不,不,海伦娜,放了他。不至于此,就算被捕你也还有机会。”安雅试图劝住她。
“这次恐怕不行了。”
“你杀人了。”安雅喃喃自语道。
准确的说是,她又杀人了。
“梅耶我真讨厌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果你求我,我可能会考虑。”海伦娜的魔杖紧贴着哈利的脖子移动,如同毒蛇冰冷的蛇信,随时都可能咬断他的脖子。
“安雅,离开这儿。”哈利再次开口阻止,不需要魔杖,她也能做到。
“波特,她不会离开你的,”海伦娜在他的耳边讽刺着,“我太了解安雅宝贝了,她不是和我一样的斯莱特林,她爱你,没有脑子的爱着你。”
就像她说的那样,安雅没有任何动作。她拥有到达这里的能力,却没有处理这样的情况的经验。在这样的情景下,她是纯粹的,她轻易地受到威胁。
她的眼泪不断地往外流:“不,不,我求你,别。”
海伦娜眯着眼睛命令她:“跪下求我。”
安雅并未犹豫,她双膝跪在满是石砾地上请求海伦娜。她感到痛苦和无助,她的爱人就在她的面前,受到生命的威胁,可是她无能为力。
海伦娜得意地尖叫着,她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里,她感受着掌握别人命运的快感。
哈利感到一阵风在他的耳边刮过,又或者是魔力带起的空气的波动,海伦娜的尖叫声变了味,他颈间冰冷的蛇信消失了。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枝树枝穿过了海伦娜拿着魔杖右手的上臂,痛得她甩开了他。树枝又以一个不可思议地角度回旋着穿过她手掌,她痛苦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树枝拖拽着海伦娜的手臂,其中的力量让她完全无法挣脱,它像有意识一般将她拖拽到巨木的躯干,那参天的树干约有四十英尺高,低端的树枝不断伸出,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树干。
哈利转身看向安雅,她的双手紧紧抠着土地,指甲嵌在泥土之中。她狠狠地盯着海伦娜,无声地念着什么。
哈利一个魔咒将海伦娜击晕了过去,她不再尖叫,瘫软着倒在树枝间。
他跨步到安雅身边,跪在她身边抱着她的双臂离开地面:“安雅,安雅,都结束了,都结束了。停下来。”
安雅喘着粗气,目光终于回到了他的身上:“哈利。”
哈利将她抱在怀里,手掌紧握着她的肩膀。她深深地呼气,闭着眼睛,脸颊贴在他的胸前。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鬓角,感受到她细碎地哭声和满面的泪水,感受到崩溃和惊惧,也感受到生命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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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和布伦希尔的魔杖都是紫杉木,她们的魔杖不是奥利凡德制作的,来自她们血缘所在的国家。紫杉树在卢恩符文中有自己的符号,字母和发音,象征着死亡和再生,在北欧是瓦尔哈拉殿堂的化身。
倒霉的海伦娜,那里正好有一颗紫杉树。以及,反派死于话多。
第77章 番外 Case9.5 同航
史蒂夫和达米安带着增援来了现场,他们费了一翻功夫才把海伦娜从树枝的束缚中弄出来。
安雅最初完全不能平静下来,她不停地颤抖和哭泣。紫杉木树枝受到她意志的控制,不肯放开海伦娜,而后当她恢复理智,她也忘了当时自己到底施了什么咒语。索性随着她精神的放松,其他巫师也能释咒挪开树枝了。
在圣芒戈待了几天后,被解救的孩子已经恢复了健康。哈利和布莱恩约好了送孩子去镇上的民政部门,为他重新登记。
哈利抱着这个小婴儿,他已经8个月了,并不轻。
“他们为什么选了这个孩子。”安雅问,她和哈利走在巴德莱巴伯顿小镇的石板路上。
“海伦娜在逃亡期间,在巴德莱巴伯顿见过时间厅那个男人,也就是先知。”
所谓先知,哈利已经确定了是谁,他两年多前和科尔曼聊起过那个男人。他是哈利在马修的记忆中见过的男人,那个从时间厅走出来,对哈维莫名地说:他的女儿站在他的坟茔前。
哈利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两年前,安雅去祭拜哈维的时候,她回来告诉哈利她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认出了安雅是巫师,询问她为什么在麻瓜的墓地。
安雅说她的父亲在大战期间去世,出于掩护被埋葬在麻瓜的墓地,后来并未移动。男人说:那很好,这里很安全。
安雅将这件事告诉了哈利,他才想起马修记忆里的男人。哈利这才明白过来,男人给了哈维一个预言:他的女儿站在他的坟茔前。
“那个男人和这对巫师夫妻说他们会有一个儿子,圣灵会认为那是先知的预言。可那有可能只是他随口一说,他只是觉得和这对夫妻很投契。就像他对你随口说的那句话:'那很好,这里很安全。'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哈利嘲讽道。
安雅点点头。两年前,哈利和安雅在明白了哈维的预言后,询问了科尔曼相关的细节。科尔曼在神秘事务司待了很多年,他知道更多。原则上他不能说,但是这个男人已经和安雅父女产生了连结,那么他可以破戒。
和作出预言的特里劳尼教授不同,男人作出的并非预言,他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男人,他经历未来。据科尔曼所说,男人出生于2055年,和其他人不同,男人的时间与世界上的其他人相反,每天早上当他醒来,他回到了更前一天。2001年,他44岁的时候,他加入了时间厅。据说是因为他不经意地对未来的透露,打乱了时间的规律,因此被神秘事务司发现,出于对他的控制,要求他加入。
但是神秘事务司对他的控制是薄弱的,他的后一天,是其他人前一天,大家对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一无所知。
在科尔曼的时间里,男人在1985年6月30日加入神秘事务司,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而他在1985年的6月29日,被通知参加了他的葬礼。
所以哈利并未欺骗大祭司和海伦娜,“先知”已经死了,死在了1985年。
男人知道其他人的未来,而其他人知道他的未来。同事之间对彼此的许下的承诺是:缄默。永不向彼此提及对方的未来。
但不透露未来对男人而言是很困难的,这往往意味着他无话可说。他经历的每一天,都是其他人的未来,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预言”。
“什么样的男孩会让一个人多年以后,记得这么清楚。那个男孩的确很有可能有所成就,”安雅问,这是一个在时间的洪流里,经历着激荡的人生的男人。但是他记得一个男孩,甚至知道他过世的父母,他的成就不可能不高,“像你一样?救世主。”
“这只是有可能。有所成就不代表就是救世主,成为一个有名的作家,演奏家,法官,都叫有所成就。甚至是恶魔,伏地魔也有所成就。”哈利不认为成为救世主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但圣灵会不这么觉得,他们觉得先知的一切行为都是有意义的。但那其实只是他的寻常的一天。”安雅明白着其中的吊诡。
哈利和安雅知道真相,前因后果。哪怕男人对安雅说:那很好,这里很安全。她也不会将其当作真理去践行。因为这只是来自未来的男人寻常的一句话。
但当他被赋予先知的身份,他的每一句话,不再寻常。他从未来来到20世纪90年代,他同情那些在大战中遭遇不幸的人,他想要给他们一些希望。
就像大祭司约翰说的,他的朋友埃德加认为,那只是安慰的话语。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男人的话除了安慰一无所用。他没有真正在大战中帮助任何一方,食死徒或是凤凰社,因为他深知,他不能扰乱奔流的时间。他只能作出潦草的安慰,因为那是无关紧要的水花。
但圣灵会利用了这个潦草的安慰。
将其作为预言,作为立教的根本,并将先知捧上神坛。
但到这里,他们希望到此为止。大祭司和海伦娜被捕,欧蕾莉作为新任大祭司获得了教内的权力。她做出承诺,会将对预言和占卜的崇拜逐渐从教中移除,仅将救济和互助作为未来主要的发展方向。
哈利摸了摸他怀里的孩子那柔软的黑色头发,他想起布莱恩说,孩子将会在福利院抚养。他止不住的想起汤姆·里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