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利用男人的任何“预言”,他甚至埋怨预言,但是正如他对大祭司所说。
你不应该轻视预言的力量。虽然你本身莫名所以,但是预言依旧发生了效力。
因为男人的话不仅仅是预言,那是未来。
在市政厅的门口,哈利问安雅:“你想要孩子么?我是说这个孩子。”
安雅因他突如其来的建议愣住了:“我……”
哈利解释道:“他的其他亲人都去世了,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他们一家在麻瓜那里都登记了,他享受麻瓜的福利,他得去福利院,否则布莱恩交不了差。但是我们可以找一对巫师夫妻去收养他。”
她没想过。她和哈利已经接受他们不会有孩子了,订婚后已经五年了,他们没有任何措施。但是由于他们还很年轻,以及很繁忙,他们也没有想过收养。
“我想你很喜欢…你以前就很喜欢黛西。”
哈利暗示道,他和安雅聊过黛西。和将达米安当作弟弟不同,她将黛西当作孩子,她想要抚养她,抚养她成为一个优秀的女巫。他觉得安雅是喜欢孩子的,如果可以,他们可以收养一个孩子,尤其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这样对大家都好。
“哈利,这不仅仅是喜欢。这是责任。”安雅说,她比哈利更清楚一个孩子意味这什么。不像那些通过怀孕得到孩子的父母,他们经历了相对漫长的时间,接受一个孩子即将来到他们的家庭之中。她陪伴了赫敏和秋的孕育期,他们为拥有一个孩子做了很多准备。而收养完全不同,如果他们收养//孩子,这个孩子会突然来到他们的家庭中,他们会立刻陷入被打乱和改变的混乱之中。
哈利低头注视着安雅,他认真地说:“我明白,我明白责任。除了抚养,这还意味着我们对他的教育和引导。”
安雅微微仰头望着他绿色的眼睛,望向他眼睛的深处,仿佛看到了他的灵魂。他害怕,但又想要做点什么。这个孩子突如其来,但他又像是命运的指引。
安雅伸手抚摸着哈利怀里的孩子。为了确保他的健康,哈利在圣芒戈度过了几天,但那太无聊了,这几天他经常去看望这个孩子。他学会了怎么抱他,给他换尿布。圣芒戈的护士会开玩笑,说他是哈利的孩子。这是个巧合,他有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哈利和安雅的孩子。
“好,我们收养他。”安雅坚定地说,她想他们做好了准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后悔。
哈利和安雅带着孩子进入市政厅的二楼,布莱恩已经在等他们了。哈利和他打招呼后,提出了他们的想法,收养这个孩子。
布莱恩惊讶地张着嘴,但是他很快调转了思维:“当然,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很合适,受过良好的教育,足够的经济条件,体面的工作。”
布莱恩和哈利这些年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是哈利和安雅与麻瓜社会的连接之一。布莱恩对魔法的好奇在哈利这里得到了满足,不同于以前那些对麻瓜讳莫如深的巫师合作者,哈利很乐意带布莱恩了解巫师的世界。
布莱恩也不吝于向他们展示逐渐现代化的城市生活。安雅在翻新她位于湖区的小庄园,他们想着那会是一个美好的度假地。他们惊讶的发现布莱恩父母的庄园就在那附近,他在装修的时候,会提供一些麻瓜的解决方案。
“但是我记得,你们没结婚。”布莱恩提示道。
“我们订婚了。”哈利说。
“哦,订婚不行。收养者必须是夫妻。收养//孩子首先得有个家庭吧。”布莱恩指出了他们并不符合麻瓜的收养条例要求。
哈利无奈地搓了搓手,他只犹豫了片刻,又说道:“如果我们结婚就行,对吧?”
布莱恩颔首表示认可。
哈利把孩子递给和布莱恩一同来市政厅办理登记的福利院的工作人员。示意安雅和他出去说话。
他们来到麻瓜办公室的外面,走到市政厅一扇没什么人的落地窗面前。
“我知道这很荒谬,但是为什么不呢?我们可以马上结婚……当然,我不是说我之前不想,我一直想和你结婚,求婚以后……但是我们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候。”哈利一本正经,但又结结巴巴地说。
和收养一样,这些话让安雅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但她很快梳理好了心情:“我当然想和你结婚,而且我们确实也只是差一个婚礼。”
安雅从答应哈利求婚的那一天就从未想过和他分开,但今天这个场合确实也让她心惊肉跳。
“你经常有这个想法?”安雅问,她注意到哈利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候。
哈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红色爬上了他的脸颊:“至少一年一次,每年12月31日,订婚纪念日。大家都过结婚纪念日,没人过订婚纪念日,还好那天还是新年的前一天,我们依旧可以庆祝。”
“那为什么你从来不提?”事实上哈利从未向她提出过举办婚礼,或者正式登记。
“赫敏和我说,不要给你压力,如果女孩在想办婚礼的时候会主动提,女孩都有想要的婚礼的样子。但你没提过了。”
安雅想着自己确实没说过举办婚礼的事情:“你该不会觉得我不想吧?”
“不是那么急切地想吧?”哈利回答。
安雅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完美的误会,以及因理解带来的长久的沉默。当然,也因为他们的关系过度得很顺利,他们像一个家庭一样生活。
“其实,是,我们订婚以后没多久。你知道我每天都戴着戒指,同事和朋友都知道了,就传到了我妈妈那里。她给我写了封信,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安雅开始向他解释原因,“我一开始以为她是好意,啊,终于关心起女儿的终身大事了,毕竟老头还知道给你出主意买戒指。我也确实问了她婚礼的建议,但谁知一来一回,她就开始安排我们应该在塞尔温家的庄园举办婚礼,宴请多少宾客,她可以请她以前的哪些贵妇朋友。我真的,她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所有的热情。”
安雅喘着气说着这个不幸的故事,她望着落地窗外的街道,无奈地为她和她母亲可悲的关系画上句号。
“我只是想办个温馨的婚礼,我不想和她吵架,我就再也没提过。”
哈利没想到是这样,他们都想要一个婚礼。但是婚礼和家庭,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如人愿的插曲。他觉得很遗憾,他没有问过,也许他们错过了很多机会,直到今天才把事情摆在台面上。
“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我们之间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安雅的语调突然轻快起来,她好像又变成了快乐的鸽子,“谁会想到你会在我们公寓楼下的大门前和我求婚,你本来安排的是在我喜欢的餐厅,或者是在市政厅的高级酒店看烟火的时候求婚。但是我觉得那也挺不错的?”
她握住哈利的手,仰头看着他,说出她的决定:“为什么不呢?我们就在这儿,这儿有个教堂,在村口。”
哈利的嘴唇弯成一道弧线,满足地点头。
“神父说可以给我们安排后天的上午,举行婚礼。”哈利从教堂走出来,对等在门口的安雅说。
村口的小教堂温馨可爱,又历史悠久,是这里的居民日常举行宗教活动的场所,因此也很繁忙。
“那时间很赶,”安雅感慨道,“但也好,第二天我们可以去办领养手续,回家休整一下,就得要上班了。那可是个八个月大的孩子,我们会渡过一段不轻松的时间。”
“那我们还需要一套婚纱,一对戒指,和一个巫师见证人。”哈利邀请了布莱恩参加婚礼,作为麻瓜的见证人,他会帮他们办理随后的,在麻瓜那边的登记和领养手续。
“你有么?老头儿要求的,大的钻石戒指?”哈利和安雅在订婚后,每年会找个时间去奥地利探望她的父亲老梅耶,老梅耶也来过英国一两次。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你爸爸每年都要给我寄一本宝石拍卖手册,暗示我快点选一颗,价格一直在涨,”哈利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向村外走去,“我去把它们从古灵阁取出来就行。”
“那么明天你去古灵阁取戒指,我去订婚纱,然后你过来改衣服。”安雅开始安排他们仅有的一天的准备时间的安排。
“那么,我们还缺一个见证人。后天是周三。”由于在麻瓜的教堂举办婚礼,他们必须邀请一个巫师见证人。
他们在想,谁能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来这个偏远的地方,为他们作见证人,那天还是个工作日。最好是他们共同的长辈。
安雅想到了他的父亲,但海外旅行并不那样快捷,他甚至可能并不在家。以及不知所踪的戴恩,她只知道他不在家,从上周末开始。
“我想到一个人,”哈利说,一个时间灵活,且对这里很熟悉的人,“斯拉格霍恩教授,他知道这儿。我十六岁的时候,他躲藏在这边的一个麻瓜的别墅里,邓布利多带我来这儿找他,请他去霍格沃茨任教。”
这些年他们和斯拉格霍恩交往密切,而他作为长辈对他们也多有扶照。与其去打扰在工作日拥有繁重工作的其他人,他显得很适合。
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时间紧迫,但安雅还是希望能拥有一个尽可能美好的婚礼:“虽然我相信我爸爸的眼光,但是你能透露一点么?”
“接近三克拉的克什米尔产矢车菊蓝宝石,就像你的眼睛。”
她想着婚纱和礼服的应有的样子:“那我知道应该怎么搭配了。”
婚礼在晨曦中举行,在约定的时间,布莱恩陪同哈利在圣坛边等待着新娘的到来。
安雅在前一天晚上来到小镇并在一个旅馆住下,她需要一些时间装扮好自己,家养小精灵欧文会帮助她,斯拉格霍恩会引领她来到教堂,并带她走向她未来的丈夫。
“这太令人惊讶了,你们两天前决定结婚,现在我就站在你们婚礼的现场。”布莱恩被这对夫妻折腾得够呛,他不仅要帮助协调婚礼,还要帮他们处理领养的一应事宜。
“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巧合,但这也是命运的安排。而你也帮助一个孤儿,得到了新的温暖的家庭,不是一件荣耀的事情么?”
布莱恩翻了个白眼,但确实,他很高兴为那个孩子寻找到合适的领养人,而不是遵照法律的规范,被迫将他留在麻瓜的孤儿院里。
“你们准备叫他什么?”领养人有权为孩子重新取名。
“詹姆·小天狼星·波特。”他们在昨天决定了这个名字。
“那么,你们婚礼结束后,就去办领养手续么?”布莱恩和哈利闲聊着,显然安雅来得没那么快。
“我们没有那么急迫,安雅换件合适的衣服,我们会去镇上的餐厅一起吃个午饭。感谢你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帮助,”哈利说,安雅在昨天做了后续的安排,“她带了一些勃艮第酒,说你一定会喜欢,你可以带一瓶回去。”
他们这次确实欠了布莱恩一个大人情。
“甜蜜的女孩,你真是个幸福的男人。”布莱恩喃喃自语道。安雅是个周到的人,这是他这些年同这对情侣交往之下的体会。哈利是个典型的特勤人员,和他在以前在一线认识的那些特工没什么不同,哪怕他是一个巫师,但他们的内核是一样的。勇敢、果断、吃苦耐劳,但又谨慎、敏感、疑心多虑。安雅和他截然不同,他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些他母亲的特质。他的母亲,一个末代子爵的女儿。
“当然,我的生活因为她而井井有条。”哈利不吝夸赞着他未来的妻子。
“你们准备怎么宣布这个消息?你们的家人和朋友一定很惊讶。”布莱恩问。虽然安雅像一个贵族的女儿,但这样匆忙又简陋的婚礼显然不符合这类人的习俗,尤其是在他知道,她的父母和哥哥都不会到场时。
“我们已经给安雅的父母和哥哥写信了,然后在预言家日报约了明天的版面,登报结婚。”显然他们已经不能像那些拥有漫长筹办期的夫妻一样,向亲朋好友逐一发送请柬,并邀请他们来婚礼的现场了。但这又是必须的,尤其是哈利,他希望尽快宣布他已经结婚的消息,毕竟订婚期实在太长了。
推开的大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晨光从门缝中钻进被蜡烛点亮的圣坛。光辉之中,是他美丽的妻子一步步向他走来,斯拉格霍恩牵着她的手,而小精灵欧文走在她的后面,为她整理好裙子。
她站在哈利的对面,像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肖像画一样,她的脸庞被纯白的垂落在她的肩膀面纱遮住。她手中捧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微笑着看他。哈利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花束被匆忙地递给她身后的欧文。
斯拉格霍恩在第一排坐下,布莱恩一本正经地站在哈利的后面,紧张地捏着手中的戒指盒。
“来宾已经就位,那么我们这就开始吧。”神父看向哈利,他点头认可。
“我的一生中经历过各式各样的婚礼,在一天的清晨,中午,傍晚,甚至是深夜,为粉红或苍白的一对对男女主持仪式。这对深情的爱人请求我为他们举办一个正式的仪式,所以今天也并无不同。你们将在上帝以及来到这里的来宾面前起誓。”
“哈利·詹姆·波特,你是否愿意娶安雅·赫尔加·梅耶为妻子?你是否承诺永远与她分享你的秘密,永远忠于她,相信她?在未来日升月落的每一天,不论快乐或忧愁,健康或疾病,坚定或迷茫,承诺将安雅作为你平等的伴侣,永远爱她,帮助她,守护她?”
“我愿意。”哈利颤抖着的手,接过布莱恩递给他的戒指,那颗如她的眼睛一般闪耀的宝石,被钻石环绕,镶嵌在铂金色的戒环上。他握住她的手,把戒指滑入她的无名指上,然后弯腰亲吻她的指节。
“安雅·赫尔加·梅耶,你是否愿意嫁给哈利·詹姆·波特为丈夫?你是否承诺永远与他分享你的秘密,永远忠于他,相信他?在未来日升月落的每一天,不论快乐或忧愁,健康或疾病,坚定或迷茫,承诺将哈利作为你平等的伴侣,永远爱他,帮助他,守护他?”
“我愿意。”安雅说,她的声音颤抖,但没有动摇。尽管她的嘴唇从未失去微笑,但她的眼睛中滑落了一滴泪水。小精灵递上他的戒指,她慢慢地将戒指滑入他的无名指,将他的手举起到她的脸颊边,亲吻他的指节,柔软的嘴唇刷过他的皮肤。
“我在此宣布你们结为夫妻。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哈利抚开遮挡着安雅的面纱,抚摸着她的脸颊,他们互相注视着。此时他向前倾,轻轻亲吻着她的嘴唇,安雅伸手握住他的上臂,缩短了他们的距离。他的一只胳膊搂着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右手,用拇指抚摸着戒指,他们加深了这个吻,亲吻着,不愿分离。
斯拉格霍恩和小精灵欧文抹着眼泪,他们见证了这对夫妻从五年前到今天相爱的轨迹,布莱恩用力地鼓掌,其他人也争相附和着,现场稀疏但热烈的掌声提醒着这对新婚夫妻。他们结束了这个吻,微笑着看着对方,哈利忍不住又亲吻了她的鼻尖。
他们在教堂拍照留影,哈利的眼睛和手一直不肯离开他美丽的妻子,他像一只粘人的小狗紧跟着她的妻子。斯拉格霍恩和布莱恩先行前往餐厅,哈利跟随安雅回到她临时的住处,陪她换下婚纱。她换上了一条普鲁士蓝的一字领露肩连衣裙,与她的戒指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