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乃啊……”知岁看见是她的朋友,嘴角有些勉强地牵起一丝弧度。
——啊对,她还有一个能寄托心灵的对象在。
……
穿着全黑送殡装束的知岁从客厅内走出,与前来找她的文乃对上视线,看着文乃满脸担心的模样,知岁差点没哭出眼泪。
“文乃,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知岁过去挽着文乃的手臂: “很危险的,你有和山本说过吗?”
“有…但我还是想来找你。”
文乃的视线还是不敢从知岁身上移开——此刻她的挚友看起来憔悴又疲累,仿佛随时都要倒下一般脆弱,是她和知岁认识以来都没见过的。
对,知岁已经为不同的事情奔波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了,在意大利和日本之间奔走,刚刚回来又遭遇上这种事情…连她的生日,也在上个月悄声无色地过了。
不过大概所有人也知道,知岁没心情在那些日子听“生日快乐”这句话吧。
毕竟知岁的生日——就是知岁与婆婆相遇的日子啊。知岁是婆婆捡回来的孩子,所以…生日也被婆婆理所当然地订在那一天里,虽然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明眼人也知道知岁绝对没心情庆祝。
不如说,知岁现在正把所有错都归咎于自己身上,正在钻牛角尖儿呢。
文乃心疼地看着知岁消瘦的下巴,又搂了搂她: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知岁。”
“好。”后者感激地看了眼文乃,又和她一起下山。
……
吃过了路边摊的拉面,知岁送着文乃回到彭格列的基地——
文乃没有战斗力,知岁必须保护她。就在两人迈着不急不慢的脚步走近并盛町的郊区时,一些不怀好意的气息就蓦地出现,感觉敏锐的知岁心头一紧,二话不说就揪着文乃跑了起来。
“跑起来!有危险了!文乃!”知岁用气声对文乃说道。
“诶!”文乃一怔,还是跟随知岁跑了起来。
——但知岁洞察先机的能力并没为两个少女争取更多的时间,跟踪在知岁与文乃身后的人很快也展开了攻击,攻击无差别地击向知岁与文乃,为了保护体质较弱的文乃,知岁马上就使用了武器帮她挡住攻击。
……
……
带着文乃边跑边还击了一段时间,知岁终于找到一个满是货柜的货柜放置场,知岁见这里充满可用来埋伏的障碍物,就把文乃藏在一个盲点位置。
“文乃,待会我出去之后,你马上去打电话给他们求救,让阿武他们来保护你离开,我去把外面的敌人解决掉……”
知岁满脸紧张地紧握着文乃的手,而文乃是第一次遭遇这么可怕的事情,和之前山本与她遇上的敌人数量和实力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又担心又怕的心情令她几乎要哭出来。
“但…但是!知岁你都已经浑身是伤了…”文乃还是第一次见知岁流这么多的血和一脸狼狈的样子,担心得无法言语。
“笨蛋!我只是害怕波及你才没有攻击,待会儿出去之后我放开手脚打架一定没问题的!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小心和求救,不然我们两人都很难逃出这里!”知岁看穿了文乃的顾虑,马上安慰道。
“别害怕,你不会有事的,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而不是你,而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知岁放开文乃的手,朝她微笑之后就冲出了那个藏身的地点。
…………
……
时间大约过去了接近一小时。
事情不乐观。
但…必须…撑住,撑到阿武他们来了才行。
知岁靠在货柜旁边喘气,她的身上已经受了许多伤,刚才她用尽全力使出了绝招,把当时的敌人全部都放倒了——但是,她却把两枚C级的指环都用坏了,手上只剩下D级的指环。
但最糟糕是的,敌人源源不绝地出现,先不论现在她已经没有好的装备了,连她自己也已经筋疲力尽了——各种不在状态吧。
她太在意文乃的事情了,婆婆的死也给了她很大压力,现在整个人也有些歇斯底里的。
……
很快,在她还未喘息过来之时,敌人又发现她的位置了——知岁快速躲避了敌人的攻击,然后认命般开了武器匣,把鞭子牢牢地握在手中。
她紧咬嘴唇……
——无论如何,也要拖延时间,保护好文乃!
她宁愿死,也不想再度失去重要的事物了。
……
……
“疯了!这个女人明明都意识迷糊了,却依然坚持和我们战斗!她不要命了!”
“她那么想死!我们就送她上路吧!”
知岁的视线变得非常模糊,尽管她能隐约听懂敌人说的话,但也无法做出反应了,只知道假若有攻击冲着她来,她必须作出反抗。
文乃…文乃那边还好吗?
知岁忽然有些担心,一不好的预感出现,知岁便往文乃藏身的地方赶去。
……
可惜。
在知岁努力躲开敌人的追捕,再次跑去文乃藏身的地点的时候,她看到的,并非是文乃,更不是空空如也的地方,而是——一个染血的货柜,一台染血的手机和文乃的一只鞋子。
很明显地,文乃是遭遇不测了。
知岁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文乃,你在哪里?
在她依然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她的后背就被攻击——知岁吐出了一口鲜血,并且往前栽去,她用力支撑着自己,并且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包围着自己的敌人,她背靠着货柜,终于,有种要放弃的意欲。
对不起……文乃。
——明明我答应了要保护你的。但结果不论是你还是我,都落得如此田地。
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貌似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时雨苍燕流——”
接下来是混乱和战斗的声音,知岁来不及一探究竟,连抬眸的气力都失去,就直接失去了意识。
…………
……
再次醒来,知岁发现自己正在彭格列基地的医疗室。
她打算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绑了绷带。
并且,只是轻轻一动,她的身体各处就传来锥心的疼痛。
于是,知岁只好躺在床上不动。
忍住身上的疼痛,知岁闭上眼睛开始整理思绪,尝试在脑海里面整理她的记忆,直至她的病房里来了一个人。
知岁睁开眼,有些艰难地看向来人,那是山本,他看起来有点疲惫,看来就是山本救的她。
“阿武,文乃在哪…?”她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问,看来喉咙在这么长的时间下已经变得干燥不堪,令她的破锣嗓子显得搞笑。
“……”山本看着知岁的表情带着悲伤,让知岁在那个瞬间明白了山本想要传递的意思。
——她看见山本与意识到获救的自己的那一刻,曾幻想过文乃也和她一起获救的。
但看来事情并非是这样发展。
“对不起,阿武,我没…保护好她。”知岁想了许久,只能对憔悴的山本吐出这句话。
“不…知岁,这不怪你。”山本这样说着,眸中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悲伤。
知岁心头一疼,又闭上眼。
——看见那副表情,她又怎么可能不怪自己。
对不起…山本。
她真是个没用的人。
……
————————
文乃会没事的!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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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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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知岁与文乃受到袭击以来已过去了大半个月。
文乃从那天开始不见了,谁也没有头绪文乃此刻是生是死,但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有些奇怪——假若文乃是被活捉了,那彭格列的大家都想不到文乃作为一个普通人被抓走的意义在哪,但假若文乃是被杀死了,找不到尸体的现场也是非常奇怪。
但如果在这两者自从二择其一,知岁宁愿相信文乃还活着——
她只是被敌人抓去当成人质而已。
知岁是这样祈祷的。
不然,她大概就无法坚持下去了。
——这大半个月来她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这半个月来,山本几乎每天都会出去打探文乃的消息,而知岁每天躺卧在病床上,闭上眼睛就是那天的战役,除了刻骨铭心的皮肉之痛,回到约定之地却看不见文乃的那一幕也经常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那之后,她就经常做梦梦见被密鲁菲奥雷的人虐/待的婆婆与文乃,梦靥几乎是在最近这几天才有所减少,所以,这一个月下来,因为无法好好休息,她都直接瘦十斤了。
……
“知岁小姐!你在做什么呢……?!医生不是说你该静养的吗?”
就在知岁在云雀家的厨房里捣鼓着什么的时候,草壁就从后夺门而入,神色慌张地叫住此刻穿着围裙搅拌着什么的知岁。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在煮夜宵啊。”知岁挑眉,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绑着的绷带: “这点小伤早就好了啦,草壁你太大惊小怪了哦?”
——今天,是她第一次决定要从房间内出来做点什么,却立马被草壁盯上了。
说到这里,知岁就有些不满——因为自从文乃那件事以来,她就有点被云雀禁足了,不论她想到哪里几乎都得报备,好几次她想偷偷溜出去也被草壁抓住了,就连想买些什么也得让草壁叫佣人代劳——问云雀原因他也只回答她“你出去只会添麻烦”。
“是这样没错,但……”草壁有些无奈地叹气,但见到知岁打起精神来了,就不打算再唠叨她了,只打算让知岁小心些炉火: “这点事情让佣人……”
可草壁想说的话完没说还,又被不速之客打断了。
“……你们在吵什么?”
来者语气平淡地加入对话,知岁正打算往后看去,来者就已气定神闲地就走到知岁的身旁,并探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知岁锅里的东西——
那是穿着居家浴衣的云雀,他应该是刚洗过澡了,此刻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与热气,知岁想回头抱怨,鼻子却直接撞上云雀的胸膛。
“你站太近了,笨蛋!”
知岁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视线从的云雀结实的胸膛上掠过,又哀怨地瞪了云雀一眼,最近她看见云雀就生气。
“多煮一份。”
云雀没打算理她的申诉,只饶有兴致地从锅子旁边拎起一袋冰冻馄饨,打量片刻,又吩咐道。
另一边厢,草壁则形同路人般站在云雀与知岁的身旁,看着云雀看起来心情不坏的表情,又默默地离开了厨房。
“想吃自己煮去!”知岁闻言,马上瞪了他一眼。
“你现在住在谁家?”云雀的表情依旧冷静平淡,一双丹凤眼满不在乎地瞥了眼知岁,又回答道。
“……”知岁知道自己没有人权,就放弃与云雀说话,就愤愤地回过身去。
云雀知道她是答应了,就转身从厨房里离开,快要离开之时,还不忘叮嘱她: “多加葱花。”
……
约莫十分钟后,知岁就端着两碗馄饨到客厅处放下,一碗是加了完全覆盖馄饨的葱花,一碗则是稍加了几颗,知岁一屁股坐在正在看文件的云雀身旁,又把满载葱花的那一碗重重地搁在云雀的面前,再摆着臭脸给他递去了筷子。
云雀垂眸一看,用筷子撩了撩漂浮在汤水上的葱花,又不说话地盯着知岁。
知岁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云雀。
云雀继续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知岁继续盯。
云雀继续盯。
知岁叹了口气,乖乖地把他那碗多得夸张的葱花都拨开: “我错了。”
云雀淡定地收回视线,等知岁把多于的葱花都弄走后,就优雅地夹起一个馄饨,轻咬了一口,咀嚼吞下: “味道不错。”
“……”知岁已没打算和他耗下去,就一个人吃起了夜宵,又拎出手机检查着邮件,检查了好一会儿,瞧见到个陌生的电邮地址,就毫不犹豫地点进去。
【知岁小姐之前说的事情我和骸大人说了一下,应该有帮助你的办法,请在这一天来到这个地址来……[附件]】
看来是库洛姆那边有消息了……
知岁之前被密鲁菲奥雷的人用干涉精神世界的方法骚扰,现在也每隔几天就有一遍,她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库洛姆后,她就帮知岁向六道骸商量了。现在应该是有解决的办法……
知岁继续边检查邮件边吃着馄饨——就在她差不多把所有邮件检查完毕的时候,她的电话就播起了来电铃声,是来自意大利的一个锻造师,知岁一愣,就马上接通了电话。
“……知岁小姐,你要的东西我帮你做好了。”
“真的吗?真快!太感谢你了。”
知岁听到电话,飞快地转换成意大利语频道,又从饭桌上蹦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和电话那头的人商量。
云雀送旁边冷静地注视着他身旁那个忽然进入了工作状态的女人,不满地蹙起眉头,待知岁和电话那头的人商谈好了,他才唤了她的名字: “橘名知岁。”
知岁一愣,又挑眉看向云雀,语气有些不满: “怎么了?”
“你又打算做什么?”云雀的视线缓缓掠过知岁手脚上绑着的绷带,冷眸问道。
知岁还真忘了自己被云雀禁足了,就表情认真地回答: “有件事我不马上飞一趟意大利不可,是沢田之前拜托我办的。”
云雀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 “四天。”
“没问题!”知岁认真地点头。
……
和云雀说好了之后,知岁马上就收拾行李,第二天就回意大利了。
说实话,知岁是理解云雀禁她的足的原因的。
因为她就在约莫一个月前刚刚失去了婆婆,半个月前朋友也失踪了——那之后她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在闹别扭,不愿吃也不愿喝的,是云雀把她硬拽回去让草壁照顾她,她才渐渐恢复过来。
那还不只,她腿上的石膏一拆,她第一句说的话就是“我要回意大利找白兰那家伙” ——云雀就差没再次把她的腿打断。
不要说是云雀担心她了,那时候整个彭格列都在担心她。
——但整个彭格列就只有云雀一人治得了她。
实际上,她是挺感谢云雀在这个月来的“照顾”的。
彭格列的大部分人见着她就在安慰她,就只有云雀那家伙是没有安慰过她半句,让她一个人待着的,托他的福,现在她也稍微冷静一点。不然,她现在大概是去乱来了并且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