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之娘娘又精分了——侬岁好【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6 23:08:24

  这可不是冲动发泄的时候。
  惠妃冷静了下来,沉吟片刻,道:“放心,本宫不为难她,但有人可忍不下去。
  本宫就不信,这喜塔腊氏得了宠,其他人就能沉得住气?有几分宠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本宫倒要她看看有二心的下场。指望本宫庇护她,就要有忠心不二的自觉。”
  午后,太医院的胡太医来了。
  惠妃近日里身子不适,常召了太医院的胡太医来请脉。
  英珠知晓,是宫外的大阿哥府上又生了个女儿的缘故。
  大阿哥早些年娶了尚书科尔坤之女伊尔根觉罗氏为嫡福晋,大阿哥这些年专宠嫡福晋,孩子一个个地生,却是连生三女,皆是嫡福晋所出,至今府上都未有一子。
  三月十一,大阿哥府上又多了位三格格,惠妃气得头疼病又犯了,这些日子断断续续地请太医。
  念及近日自个儿风头有些盛,英珠就不怎么出去了,窝在屋子里安安静静地抄写佛经。
  一来免得出去的太频繁,招了惠妃的厌恶。
  二来避免撞上其他嫔妃,这会儿可正是那些嫔妃瞧她眼红的时候,出去了就是一堆的麻烦。
  不如趁此机会低调一些,少惹些事端。
  英珠想着大阿哥和太子,大阿哥府上都有了三个女儿,太子却至今未曾迎娶太子妃。
  虽说大阿哥年长,但太子也已十七了,也该到了册太子妃的时候,却至今没旨意下来。
  太子的生母赫舍里氏是皇上的元配皇后,当年的四大辅臣之首索尼的孙女。
  当年因三藩之乱,皇上早早立了才两岁的二阿哥胤礽为皇太子,至今已有十余年,皇太子也一直住在宫里的毓庆宫,由皇上亲自教导。
  她虽不懂这些政治之争,但太子和大阿哥之间的龃龉早有苗头,她多少也看出来些。
  大阿哥为长子,却因非嫡出,而未被立为皇太子。
  惠妃和大阿哥都对此事耿耿于怀,却不好表现出来。
  然而凭这些年大阿哥府上只有嫡女出生,却无庶子庶女出生的情况来看,大阿哥是在与太子相争,打着在册封太子妃之前先生下嫡子,踩太子一头的心思。
  太子虽名分已定,又得宠,但生母早逝,皇上的宠爱是荣宠,却也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随着诸位阿哥年龄渐长,太子的处境也将渐渐不利,势必有一场争斗。
第二十四章 簪子
  想到此,英珠又不免想到了四阿哥。
  听说皇上为四阿哥定下了乌拉那拉氏为嫡福晋,十月完婚。
  乌拉那拉氏为内大臣费扬古之女,费扬古为武将,乌拉那拉氏又为满族大姓,这样的婚事也算不错了。
  若有机会的话,她真想见见田嬷嬷,可惜一来田嬷嬷现下应该在阿哥所,二来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不便与田嬷嬷相认了。
  着人打听阿哥所里的一位嬷嬷,也有点不大合适。
  是以她至今不知晓田嬷嬷的近况。
  一连多日,皇上未曾再召幸她。
  英珠并不着急。
  若皇上一连好几日都宠幸于她,她反倒要忧心了。
  皇上也不可能连着只宠幸那一个嫔妃。
  这日,英珠抄佛经抄累了,揉了揉手腕。
  丹朱沏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的桌案上,“主子,喝点茶,润润喉吧。”
  英珠嗯了声,端起茶抿了两口,然后放下,无意间抬眼,目光在丹朱面上扫了眼,忽然一顿。
  眼见丹朱正要退下,英珠忽地唤住她,问,“你刚去哪儿了?”
  丹朱神色茫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头,“奴才方才去给小主取点心了。”
  “可有遇到什么人?”英珠盯着她,又问。
  丹朱顿了下,摇头,“回小主话,奴才并未遇到什么人。”
  英珠久久未语,气氛变得沉默。
  丹朱小心翼翼道:“小主,可是有何事?”
  英珠扭过头,“没什么,你下去吧。”
  丹朱神情一松,退了下去。
  过得片刻,英珠叫了金铃过来,让她帮自己研磨。
  沾了墨,英珠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然后看向金铃。
  金铃瞄了眼那字,略一顿,看了英珠一眼,又慌忙垂眸,无声点了点头。
  英珠便确信,金铃识字。
  然后英珠将那张纸团成一团,给了金铃。
  金铃拿去烧了。
  等今天的佛经抄完,英珠坐到椅子上喝茶。
  脑海里,宁韵好奇地问,“你方才为何要让金铃观察丹朱的去向?”
  方才英珠在纸上写下让金铃盯着些丹朱的字。
  英珠沉默片刻,道:“丹朱头上多了一支簪子。”
  宁韵仔细回想,这才想起丹朱的确戴了支嵌红宝石的簪子,不过,“那又怎样?”
  一支簪子有什么奇怪的?
  英珠道:“就连我都没有那样的簪子,她一个宫女,哪来的那样珍贵的簪子?那可是嵌宝石的。”
  方才看到丹朱头上那支簪子,英珠就起了疑心,之前丹朱出去时头上还没那支簪子,以前要是有的话,以丹朱那张扬的性子哪里舍得放着不戴?
  可见是在之前出去的时候别人给的,在到手的时候立马就戴上了。
  期间丹朱还忍不住摸了两下,这才引起她的注意。
  宁韵恍然大悟,旋即不解,“那是谁给她的?”
  英珠面色平静,“我哪知道?”
  和她交恶的嫔妃多了去了,但能随便把那样的簪子送宫女,可见要么地位不低,要么十分得宠,那样的东西不少。
  符合条件的就那么几个。
  既然舍得给出那样一支簪子,必然是有吩咐,就是不知要丹朱做什么了。
  所以她才让金铃盯着些丹朱,看看她都做了什么。
  宁韵啧了声,“这个丹朱还真是蠢,不过会利用丹朱的那个人也并不聪明的样子,就这样轻易叫你发现了。”
  英珠默然。
  她是了解丹朱的性子,爱贪小便宜,得了点好东西就忍不住全戴在身上,尤其是宝石那样的东西。
  一个宫女可是没机会戴什么宝石的。
  利用丹朱的人也许不了解丹朱的性子,未曾料到丹朱那样迫不及待地戴上了簪子,而不是藏起来找机会送出宫去,才让她轻易发现。
  也多亏了丹朱不谨慎的性子,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粗心大意的喜塔腊氏,就没避着些。
  不过,对方如此沉不住气,她似乎也并不难猜到是谁。
  就是不知是否有其他人指使。
  永和宫
  一个小宫女正跪在地上帮德妃捏着腿。
  德妃一只手扶着头,默了会儿,睁开眼,抬了抬手。
  小宫女便收回了帮她捏腿的手,站了起来。
  “蕙兰啊。”德妃唤了声,那宫女忙应了声,“娘娘有何吩咐?”
  德妃轻笑了笑,看向面前低眉顺眼的宫女,“你年纪不小了,先前本宫就说了,让你去伺候四阿哥,今儿个你就过去吧。”
  那叫蕙兰的宫女神色一喜,忙跪下磕了个头,“奴才多谢娘娘恩典。”
  德妃摆了摆手,“你在本宫身边伺候了许久,本宫相信你,才把你送到四阿哥府上,你要好好伺候四阿哥,莫要辜负了本宫的期望。”
  蕙兰忙道:“奴才谨遵德妃娘娘训诫,一定尽心伺候四阿哥。”
  德妃满意点头。
  天色刚暗,名叫蕙兰的宫女就随太监去了阿哥所,进了四阿哥的后院。
  四阿哥得知的时候,沉默片刻,让人安排好了住处。
  当晚,四阿哥便去了蕙兰的房里。
  四阿哥的后院除了刚来的李氏蕙兰,还有一位宋氏,是德妃去年送进来的。
  但无疑这位新来的李氏蕙兰容貌更好,像一朵初绽的兰花,是以一进后院就得了四阿哥的喜爱。
  金铃盯了丹朱几天,就来禀了英珠。
  说是前些时候丹朱与王庶妃那儿的宫女白术接触过。
  这几天倒是没再接触了,但是她在丹朱的房里发现了一包药粉,用帕子沾了点儿。
  英珠觉得这个金铃的确很聪明,也谨慎,更坚定了要用金铃的心思。
  随后她装作头晕,报了惠妃。
  趁着太医来请脉的时候,英珠遣了丹朱去拿点心,让金铃赏了太医一块碎银,然后悄悄问太医那帕子上的药粉是何物。
  常来延禧宫请脉的是胡太医。
  英珠知晓胡太医是惠妃的人,但并不影响她收买。
  没有人会和银子过不去,也不会有人愿意得罪一个正当宠的贵人。
  虽说她初得宠,一切还说不准。
  但太医常在后宫走动,见惯了后宫沉浮的,也是人精,明白有时候得宠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何况还收了银子呢。
  英珠考虑过,既然要得宠,就免不了被人暗害,太医是第一个要收买的。
  至少在不违背惠妃的命令下,胡太医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儿。
第二十五章 慈母之心
  英珠也知晓这次的事儿瞒不过惠妃,也不打算瞒着。
  至少让惠妃知晓她不是个蠢笨的,有手段。
  果然,胡太医闻了那帕子上的味道,道:“这是致人生病的药,吃了此药会浑身无力,身体愈发虚弱,倒是并无其他症状。”
  英珠恍然。
  原来如此,看来对方只是想要让她不能侍寝,渐渐被皇上遗忘。
  如此一来,就会失宠。
  英珠倏地想起,她听金铃说过,当初喜塔腊氏就是因生了病,后来就再未侍寝。
  而当初她是因得罪了德妃。
  丹朱是与王氏那儿的白术接触的,王氏又是德妃的人。
  看来当初也是给喜塔腊贵人下了此药。
  就是不知是王氏私自行事,还是德妃授意了。
  如今对方又用了同样的方法,倒是不担心她会起疑吗?
  还是就是要以此警告她?
  按说德妃不该如此按捺不住。
  倒像是王氏的行为。
  但无论是否受了德妃指使,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以德妃的地位,如今的她并不是对手,但好在她如今攀上了钮祜禄贵妃,自然是不怕的。
  “多谢太医。”英珠谢了太医。
  胡太医忙称不敢,退了下去。
  英珠沉吟着,虽说她攀上了钮祜禄贵妃,但身边有个丹朱这样的人还是不太稳妥。
  有一有二就有三,总不能时刻防着。
  有个金铃,还要一个信任的人才好。
  钮祜禄贵妃会给她想要的势,但若是她自己这儿出了纰漏,钮祜禄贵妃可未必会管这些小事。
  她总要让钮祜禄贵妃安心才是。
  英珠还未想到拔除丹朱的法子。
  而且,即便她拔除了丹朱,再次送来的人未必没问题。
  她倒是有个合适的人,对她也很有用。
  但宫权掌握在四妃手中,想要自己讨一个宫女也不能够,也很容易让人起疑,反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也可以求助钮祜禄贵妃,把人要到身边。
  但以她的身份,此时尚还没能力保全身边之人,还是不能立刻把人弄过来的。
  再等等吧。
  等她有足够的能力保全自己,保全身边之人。
  恰在此时,皇帝再次来到延禧宫。
  惠妃满面笑容地迎了皇帝进内殿,宫女奉茶。
  此时刚过午,阳光正暖,令人连骨头都泛着懒。
  英珠刚小憩了片刻,听说皇上来了,只好爬起来梳洗一番,硬打起精神到书案后写字。
  即便惠妃不大可能传她过去,但还是要准备好的。
  为避免打瞌睡,英珠便用写字来提神。
  一刻钟后,却等到了皇帝的亲临。
  英珠诚惶诚恐地上前屈膝行礼,“奴才喜塔腊氏参见皇上。”
  没想到皇上竟亲自来了。
  纵然要见她,也该是叫人传她去正殿才合规矩。
  又想到上次也是在此见到皇上,也就淡定了些。
  即便不合规矩,那也是皇上的意思,谁敢有异议?
  康熙执起了她柔软的小手,含笑问,“方才在做什么?”
  英珠有点不自在,垂眸道:“回皇上,奴才在写字。”
  康熙“哦?”了声,牵着她的手去了书案后。
  看了眼她写的字,一个用力将她拽到怀里,低头凑近她的耳朵,“朕听说你在为钮祜禄氏抄佛经,看来不假。”
  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耳朵上,有点痒痒的,麻麻的。
  英珠浑身都僵了,一动不敢动。
  皇帝的问话不能不回,英珠深吸了口气,努力表现的镇定,“回皇上话,是贵妃娘娘瞧得起奴才,才让奴才为小格格抄佛经。”
  “小格格?”康熙一挑眉,低头睨她。
  英珠垂眸,轻嗯了声,未再多言。
  康熙以为她会借小格格再说上几句,不料她却沉默了。
  “怎么不说了?贵妃要你抄佛经,不就是要你说给朕听吗?”声音清淡,听不出喜怒。
  英珠一凛,轻声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为小格格抄经祈福是贵妃娘娘的一片慈母之心,哪好拿出来说的?贵妃娘娘也没叫奴才大肆宣扬。”
  “你倒是实在。”康熙闷笑一声,又轻哼,“慈母?她称得上什么慈母?不过是装模作样。”
  皇帝竟当着她的面如此说贵妃。
  英珠心中一寒。
  果然,皇帝天性凉薄,纵然是为他生儿育女的贵妃,也带着防备。
  如此之人,如何能够倾心?
  当初皇上待主子不也是如此。
  表面温柔体贴,背地里却也是处处防备,毫无真心。
  只因佟佳氏势大。
  如今换成钮祜禄贵妃,一样如此。
  纵然皇帝此刻待她仿佛喜爱,坦诚,但谁又知其心中所想?
  未尝不是试探于她。
  英珠喃喃道:“慈母之心如何能够做假?”
  一句话,康熙沉默了,眸中幽光闪烁,盯着眼前的喜塔腊氏。
  英珠又道:“皇上若不喜,奴才便不说了,皇上别生气。”
  她按着宁韵教过的,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宁韵说这叫撒娇。
  女人撒娇,男人便会心软。
  她做不到更腻味的,这样子已是极限。
  康熙抬手抚摸她小巧的耳垂,道:“朕为何生气?你说的不错,慈母之心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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