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立即吩咐下属:“快去叫城中的大夫,速速去城外查探,是否有出现疫病!”
“诺。”那下属稽首,立即去办。
息禾默默的注意着韦太守,看来这位在治理上,看来还是有本事的。
她松了一口气。
韦太守道:“女君,侯爷,以给你们安排了住处,我让人带二位去,我正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不便陪同。”
息禾点头:“好。”
霍去病道:“多谢。”
汴梁本算富裕,刘彻原是想迁都汴梁,如今这水灾,恐是要将迁都之事放下了。
这一路舟车劳顿,属实是有些累人。
路上也没地沐浴,息禾身子有些不爽利。
到了住处,息禾便吩咐下人抬热水进来,她要好好的洗一个澡。
她回头,看向霍去病,皱了皱鼻子:“侯爷,你以前行军打仗,是不是很久不能洗澡,身上也是这么臭?”
“的确,有时长达十天半个月不沐浴,人都快腌入味了,都不能闻。”霍去病眉头轻皱,“你嫌弃?”
可息禾见到的霍去病,总是干干净净,翩翩公子模样,俊美无俦。
息禾立即否认:“绝对没有。”
这时他上前,低头在她脖间嗅了嗅:“你身上有不臭,我只闻到了中药味。”
对方的气息喷洒在脖子见,有些痒痒。
息禾眨了眨眼睛,扭头看他。
她扯掉香囊,递给他看:“看来这驱虫提神的香囊还有点用。”
霍去病却直起腰,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情绪:“夫人,看来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丈夫?”
息禾疑惑:“啊?怎么说?”
他伸出手,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面被蚊虫叮咬的印子。
她别开眼,眼睛乱转,一时看房顶,一时看床幔,一时看地上,就是不敢看霍去病的眼睛。
理亏。
她真忘记了。
这时,下人敲响了房门。
“女君,水到了。”
息禾立即清了清嗓子:“咳咳,将水抬进来吧。”
下人开门,将水抬进屋,便立即出去,将门给合上。
霍去病上前,将房门落栓。
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不对。
息禾长睫轻微颤了颤:“我身上脏兮兮的,先去沐浴了。”
霍去病唇角一勾:“去吧。”
息禾绕道屏风后面,将衣服脱了下来,踏入浴桶之中。
水温不凉也不烫,温度适中,她用皂角将自己从头到尾都洗了一遍,洗好之后,只觉得浑身都轻松舒坦了。
息禾穿上里衣,出了屏风,朝着霍去病眨了眨眼睛:“侯爷,轮到你去沐浴了。”
她正要开门去唤下人,霍去病拉住她的胳膊。
顺着对方的视线,息禾看到面前的山峦,并未露出什么,却格外的大。
这也醋?
息禾被那极具占有欲的目光盯着,一时间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她立即转身:“那还是侯爷去叫人换水吧。”
霍去病见她害羞,凑近看:“脸红了。”
息禾顿时羞恼:“侯爷,你还沐浴吗?不沐浴,那就去隔壁的空房睡去。”
由于一直赶路,精神又紧绷着,骤然到了城中,便十分的困倦。
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得迷迷糊糊。
半梦半醒之间,她碰到了一具滚烫的身体,烫得她心尖一颤。
这一觉,她睡得极沉。
后半段,却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息禾睁开眼时,看到梦中的另一人正在身旁,闭合着眼睛休憩。
他眼皮微动,眼睛瞬间睁开,见是她,将人捞起,她便压在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呼吸纠缠在一起。
不知道几时了,房间里昏沉,也没点灯,息禾抿了抿嘴,她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霍去病也在忙,很久没有这般温存过了。
霍去病伸手,握住她细细的胳膊,他皱眉:“似乎又瘦了。”
息禾骨架本就小,本就显瘦,风餐露宿几日,倒是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给减掉了。
倒是一出,不减反大。
咳咳。
似乎是知道她所想,对方的目光也下移。
息禾忍不住紧张,本就是夫妻,她又什么好害臊的,太丢人。
可脸,却又热了起来。
她抬头,看到了对方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情动。
他喉结滚动:“好美。”
他坐起,息禾也随之他的动作直起了身子。
她腰没霍去病高,只能仰头看他,还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他低头时,息禾看见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欣赏。
霍去病声音染着情绪,有些哑:“夫人,可以吗?”
床幔被放了下来,光线更为模糊,息禾最喜欢这样朦胧的氛围,弱化了男人侵略十足的眼神,让她有些心安。
她腿动了动,明知故问:“可以什么?”
霍去病浑身一僵,没回答,随后他手挑起她的下巴,唇印了上去。
这个吻初时十分霸道,一直在进攻,很好的将它主人的情绪传递了过去。
息禾只能被迫迎合。
她手攀着他的肩膀,推一下,没推动,又推,依旧纹丝不动。
见她恼羞成怒,用力锤了两下,他从将火热的吻变得极为缠绵,湿湿黏黏又带着甜。
息禾不上不下,又有点气。
可一下又就被哄好了。
这男人怕是这些日子太禁欲,想到这里,息禾有些妥协。
霍去病最喜欢用手指玩弄她的头发,拨弄她额前碎发。
他声音更为暗哑:“你脑子里一直想着政务,几时想过我?”
身体很是潮热,她双腿酸软。
她盯着霍去病这张人神共愤的脸,他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迸发这力量,裹挟着他的情绪。
这老祖宗,是吃醋了?
这个发现,让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息禾咬着下唇,小声回答:“可我现在一直在想你,也只想着你。”
下一刻,对方将她提起。
两人贴得很近,紧密的接触,让她心跳如雷。
他说:“小禾,我早想这么干了。”
息禾下意识问:“干什么?”
他没回答,下一刻,息禾却完全没了脾气。
她又不想服输,用拳头锤了一下,她力气小,霍去病不仅没感觉到痛,反倒更有精神了。
然后很久很久,至于过去了多久,她分不清,反正就是很久。
她只看见床幔上,绣着的一对鸳鸯。
息禾出了很多的汗,浑身酸软,没了力气。
第122章
息禾穿好衣服,脸蛋尤是红润,她圆润的手指撩起床幔,房间里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时间不早了。
这时,她的腰被一双手攥紧,她低头,霍去病抿着唇,正直勾勾盯着她。
她咽了咽口水,害怕道:“侯爷,你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霍去病手向下,给她揉酸胀的小腿,脸上的表情变得愉悦:“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他的手掌温热,按揉小腿的力度适中,她却被按得越来越软,差点支不住。
息禾心里不由暗骂:这也太不争气了。
她没忍住,捧起他的脸,用手指描摹霍去病优越的眉眼,食指的指腹一路向下,划拉在他的唇峰。
息禾忍不住道:“侯爷,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长得不像人。”
闻言,霍去病眉头一皱,一脸纳闷:“不像人?这听起来就不想是什么好话。”
他随即面色一松,说道:“是不是刚才我弄疼你了,你不高兴,拐着弯骂我?”
这家伙,怎么老是提起这件事,让她去想?
她气道:“真没有!”
霍去病揶揄:“真没有疼?”
息禾都给气笑了。
她能说她不仅不疼,还很舒服?不,她得矜持,得要脸。
她掌心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咬牙切齿:“我是说,我真没有骂你。”
霍去病抓住她作乱的手,亲吻指尖,描摹。
十指连心,她眼睁睁看着,心尖一颤。
她声音有些抖,解释道:“我第一次见你时,我很怕冲撞了贵人给打死,当时我连头也不敢抬,努力缩着,希望你不要和一个小女奴计较。”
回忆起当时的情绪,息禾呼吸有些重。
霍去病让她骑在身上,握住她的手,低头回应。
声音很轻,却让她一愣。
他说:“我当时心情的确很不好,若是别人冲撞了我,我定要怀疑别有用心。”
“啊?”息禾不解。
霍去病闷声笑道:“我那时已长成,不少人想送漂亮的女人给我做姬妾,以便利用我与舅舅皇姨母的关系攀附,妄图走捷径。还有府里一些不安分的奴隶,觉得自己有些样貌,想要靠此谋个前程。”
息禾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她一开始就想抱住霍去病这条粗大腿来着。她也自始自终知道自己是有点姿色,想要勾搭他来着。
毕竟长得好不好,身边人的反应就能看得出来,这还真不是她自恋。
息禾锤了他一下:“你还挺看得起自己。”
霍去病握住她的拳头,笑声透过胸腔传了出来,解释道:“我出生后,舅舅立了军功,皇姨母复宠,从小我便在皇城最顶级的圈子里混着。舅舅向来宽和,又不拉帮结派,想要攀附的人就只好将目光看向我,觉得我年纪小,定力差,好拿捏。”
说到此,他有些不屑:“他们也太低估我了。”
这话,息禾是信的。
她八卦道:“那你有没有被下药,就是那种药?”
霍去病无语:“药物伤身,他们岂敢。”
“好吧。”息禾看上去有些失落,她又问,“以你的意思,那日你也把我看成想要蓄意攀附你的女人了,可你为何没有责罚我,还将我调去你身边干活?”
这事她一直压在心里,很是疑惑,一直也寻不到时机问。
霍去病却挑起息禾的下巴,手指在她的嘴唇肆意蹂躏。
她的这张脸,娇美又疏离,明明现在身体已经情/动,浑身渴望,却一直强忍着,似乎在等待被他粗鲁的对待。
他回忆起那一日,嘴角勾勒勾,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惊惧,发丝贴在脸颊,嘴巴微微张开,我知道你应该怕死我了。”
息禾惊讶:“记得那么清楚?”
“对啊,夫人。”霍去病含语气轻飘飘的,“那一刻,我就想要你。”
她被这话弄得手指卷缩。
霍去病伸手安抚她,她就老实不动了。
他却又将话头转了回来:“所以,第一次见到我时,你因为怕我,就觉得我不像人?”
息禾有点不好意思,贴紧他:“不是不是。”
她说:“我抬头看你时,你正好在阴影中,月色正好,你又长得太过好看,我还以为见到了鬼魅。”
“鬼魅?”
息禾点头:“对,鬼魅。”
“鬼魅可不能亲你、**,和你亲密无间。”
她气道:“你胡说什么,崩人设了你知道吗?”
霍去病停下:“人设?”
“都说你性子霸道,少言不泄。”息禾抿嘴吐槽,“可你在我面前,话还挺多,和我所认知的你,有点不一样。”
他在,很能给她安全感。
她从来没有在他周围,感觉到自己被冒犯。明明身份悬殊,她在他这里,感觉到的永远是尊重。
除了霍去病的这一张极为出色的脸,她最为让她心动的,就是她对于她的尊重,支持和信任。
就连是在感情上,他也是在察觉到他的态度,才有下一步作为。
可若是仔细想想,从偶尔的几件事中,确实能窥见霍去病霸道且毫不留情的行事作风。
息禾想着事,霍去病却翻身,她一时之间落在下风,对方手指摸着她的脸,有些好笑:“怎么,你想要我对你霸道一点?”
她回神,立即否认:“我没说。”
他捏紧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头,唇齿相依,他另一只手将她牢牢桎梏。
息禾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话都被他吞走,太过粗鲁。
不是,怎么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