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斜了她一眼,也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信不过我?”
“这倒是没有。”
“那就行了。”
关具见状,脸上又立即露出一个笑来:“侯爷,女君,你们大可放心,进了稚县,里面的官兵能保护你们的安全的。”
他又说:“莫非你们还信不过我?”
的确是信不过。
息禾与霍去病又对视了一眼,既然已经打算孤军深入,便与他继续演起戏来:“关县令,是刚刚我们自己多虑了,本就是来向你学习经验来的,怎么会不信你呢。”
霍去病也点头,目光平和,少了几分冷硬:“关县令,前头带路吧。”
到了稚县的县衙,关县令就准备给他们安排住处。
息禾道:“不了,时间紧迫,不如关县令将如何处置流民的章程告知,好让我们让其他郡县照着安排下去。救灾紧急,莫延误了时间。”
关具闻言,顿了一下,随即又恍然道:“是这个理!”
还不待两人说话,他又道:“只是现在已到正午,想比侯爷与女君未曾用过饭,又一路风尘仆仆,不如先去洗漱一番,在用上午餐,再言政事,如何?”
息禾上下打量关具,见他脸上笑意盈盈,脸上的表情很是真诚,心下不由腹诽:若非勾钺前来探过情况,谁能知道这关县令面上的和善全都是伪装呢?
她点头:“那就让关县令费心了。”
关县令道:“那就先不打然二位了,等饭菜准备好,再让下人叫你们。”
息禾扯了扯嘴角:“好。”
这是,两人在下人的带路下,前往了客房。
到了房间,一应准备得很是齐全,除了新被子,沐浴用的水,香炉中还点上了催情用的香。
“这位关县令早就知道我们要来,刚刚却道不知,如此轻视,看来的确没把我们当回事。”息禾凑到霍去病身边,语气小声道。
熏香里面的药物太浓郁,只是进房间片刻,她脸上便染上潮红,下腹坠胀得难受。
她又气道:“竟然还给我准备了催情香,手段也是下作至极。”
霍去病摸摸她的头,见她有些难受:“此药可有解药?”
息禾摇头:“这里面都是大补之物,嗅着便能让人情动,她并非毒,因此这类药向来无解,只能靠寒凉物压制。”
“对方怕是想试探我们。”霍去病低头看她,目光侵略性十足,“看来,我们得配合着演一场戏才行。”
演一场戏?
息禾眨了眨眼睛,轻咳两声,语气未免让他们听见,亦是微不可闻:“演什么戏?”
霍去病轻笑对着一处颔首:“你说呢?”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她看见外面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
有人偷听。
她小声说话前,便是未免隔墙有耳,对方却如此大胆,真是太过分了!
息禾有些气急败坏:“将房间布置成这个鬼样子,竟然还不放心,还要偷听墙角,这关具还真是不讲究。”
霍去病嘴角微勾:“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心中有鬼。”
“这倒也是。”话落,她眼睛微眯,“不对,这熏香里面还有产生幻觉的毒物,一开始被那催情香给压制,我竟也没能立即察觉。”
边说着,她从口袋拿出一颗解毒丸,自己吃一颗,一颗递给霍去病:“解毒的。”
霍去病见状,也将解毒丸吃下。
他道:“如此,待会的宴席,怕是鸿门宴。”
息禾这时仰头看他,嘴角下压,不自然的咳嗽两声:“那啥,我们,真要演戏?”
霍去病挑眉:“随你。”
“什么叫随我?”她脸上有些热,加上熏香的作用,脸上更加的潮红。
又转念一想,本就是夫妻,有什么关系,加上被这熏香一熏,身子燥热,泄一下火,总归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有人听墙角,有些难为情些。
只要能让人放松警惕,这算不得什么要紧的。
息禾站着,极为纠结。
她看了看霍去病,却见他双手抱胸,一脸揶揄的看着她。
息禾抿嘴,羞恼道:“说要演戏,你倒是演呀,昨晚在山洞里那么主动,现在又装起了正人君子,这是存心气我。”
闻言,对方忍不住闷笑:“气性这么小?”
这话让息禾心中更羞恼,她直接抓着霍去病的衣袖,垫起脚,去亲对方。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与霍去病身高差太多,竟然只亲到了下巴,索性就亲着对方的喉结。
这个吻很轻柔,就好像单根头发轻轻的拂过,有点痒痒的。
他想挠,被她阻止。
她长长的睫毛入蝴蝶翅膀,忽闪忽闪。
她抿嘴笑了一下,双手拉着他红得滴血的耳朵,迫使他低头。随后,她空出右手,用手指指腹描摹他的面容。
见对方浑身紧绷,一双眼睛像是饿狼一样盯着她,却没有动作,息禾凑上前,声音轻缓勾人。
“侯爷,昨晚你说的穴位,有些错误,让我来教教你,你觉得可好?”
霍去病喉结滑动,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一时失了神。
而息禾脸上带着腼腆的笑,看上去很正经,手却在作怪。
他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只觉得她的手很凉,却也软。便揉着她的手,便是手指,也让他觉得爱不释手,不想放开。
霍去病声音沙哑:“夫人,我可不敢让你教。”
话刚落,息禾便被抱着腾空而起,她羞恼的锤了他一下,他不躲,低头继续道:“我可没你这么能忍。”
她惊讶,随即气道:“什么叫我能忍?”
霍去病手往下,按住她最为敏感的地方,她浑身一激灵,差点叫出来声,又下意识咬住嘴唇,止住声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声音揶揄:“夫人,你看看自己,是不是很会忍,很能忍?”
息禾整个人更气了。
霍去病抱她坐下,她的腿时分开坐着的,两人之间极为亲密无间,却是她占据上位。
这让人从心里上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息禾内心极为舒坦,双手忍不住搭在他的肩膀上,用眼睛睨他。
霍去病扶着她的腰窝,神情却越加幽深深,随后在她耳边小声呢喃:“夫人,你若是不叫,外面偷听的人可不会走哦。”
他声音暗哑,声音揶揄。
息禾回头看,果然见到那偷听墙角的人还没走。就这时,对方的手又搭在了她极为敏感的位置。
轻轻按揉,便让人受不了。
息禾脸上潮红,她咬住下唇,却泄了一丝声音。
她也不甘示弱,摸着他红透的耳朵,再抚上了他的脖子。
霍去病下一刻紧紧将她搂住,更紧密的接触,他似乎要将人揉进身体里。
此时的霍去病也不过二十出头,正精力旺盛,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加上熏香的影响,面对自己的妻子,更不需要强忍。
听到息禾小声的轻哼,便低头擒住了她柔软的嘴唇,迫不及待的去汲取里面的滋味。
息禾便只能被迫仰头,去承受他澎湃的爱意。
而息禾的顺从,却让霍去病觉得远远不够,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狠狠将她占有。
他在没有遇见息禾,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喜欢一个人,只是看着她,便以觉得满心的欢喜。他也从未想过自己那么渴望一个人,只是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便如同干涸的鱼得到了甘霖的救赎。
他想占有她,让她打上他的标签。可是他知道他的夫人绝不会让自己成为某一个人的附属品,他太了解她了。也是因为这样,他就对她越是喜欢得不得了。
想到这里,霍去病捏住息禾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用力汲取她口腔中鲜美的汁液,让她浑身沾染上他的气味。就像雄性动物标记地盘那样,恨不得将她浑身都标记。
息禾很是难以忍受,她拍了拍他的脸,声音呜咽:“你疯了吗?”
很快,息禾便被对方带着沉迷这之中。
她挣脱不了,喜欢得不行,又要装成不喜欢,企饿裙叭八伞零七起五三六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废文又被对方滚烫的身体给烫到了心里,又觉得自己这时候就像被蚂蚁啃噬般的难受,又痒又麻又难耐。
不由自主的,便泄了声音。
她被对方带到了床上,便听到床发出一声“咯吱”的响音。
息禾拍了拍他的肩膀:“人走了吗?”
霍去病撇了眼外头,对方已经走了,他淡定道:“没走。”
他正兴起,怎么可能轻易饶了自己这个作怪的夫人。
而息禾,只能被吃干抹净。
她觉得,这个男人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她真是吃不消,受不住。
两人沐浴之后,已经到了未时。
房间里也准备了两身干净的新衣服,息禾用两根手指将衣服捏起来,又抖了抖,看向霍去病:“上面有软骨散,碰到会让人浑身没劲。”
“是上次你用来对付小水的那物?”
“效果相似,里面的药材不同。”息禾将衣服丢到一旁,“这上面的药粉,发作的时间要慢些。”
她有些好笑:“倒是没有说错,这关具着实谨慎。”
霍去病道:“他今日种种迹象,更说明他心中惧怕。”
息禾看向一旁的衣服:“只是这衣物,可要穿?”
霍去病没回答,反问:“可有办法,穿上这衣服,也不受软骨散的影响?”
“自是有的。”息禾点头,“我们刚刚吃的解毒丸,亦可解此毒。”
她上前,屏息,将衣服用力的抖了好几下,将上面大多数药粉抖去。
“上面剩余的药粉,并不足以药倒一个成年人,又有解毒丸,不会有问题。”
霍去病点头:“既然要做戏,便要做到底。”
说完,他首先将衣服穿上。
衣服的颜色是如乌鸦羽毛一般的鸦黑色,黑得五彩斑斓,在领口用墨绿色的线绣边,腰带也是鸦黑色,在最中心,镶了一颗墨绿色的宝石。
霍去病身材高大,穿衣却又显瘦,是个衣架子,即便是简单的衣服,也能穿得不落俗套,加上他这张脸,实是让人垂涎。
她赶紧低下头,将衣服穿上。
息禾这一身是红色的,丝绸料子,手摸上去很是顺滑,穿上去称得人越加的白。
她抿嘴,语气讽刺道:“这关县令,眼光倒是不错,莫不是怕衣服不好看,我们不穿?”
霍去病也点头,笑了:“这倒是有可能。”
刚刚穿戴好,便有人敲门:“侯爷,女君,饭菜已经准备好,县令让奴来请二位前去前厅用膳。”
“知道了,再等等。”
息禾说完,便将自己藏在衣服上的毒药和解药藏到现在穿的衣服身上,还有匕首。半刻钟后,见霍去病也收拾好,便打开了房门。
那奴隶一直低头在外面候着,息禾道:“麻烦带路,谢谢。”
“诺。”
奴隶在前面带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已经走到了前厅去,那奴隶道:“二位贵客,请进。”
在前厅已经摆好了席位,众人都已经落座。息禾与霍去病走进去,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看上去很是恭敬。
“见过侯爷,女君。”
霍去病与息禾坐上了主位,对着众人道:“诸位客气,坐吧。”
作为在场职位最高权势最大的人,他自是有资格坐在主位,更何况这非家宴,而是在府衙。
闻言,众人这才纷纷落座。
今日陪同的人,看上去都是稚县官吏,许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眼神有些飘。
这时关县令拍了拍手,便有舞女到了中央献舞。
舞女们身上穿着薄薄的轻纱,身上若隐若现,身体曲线很好,如同人间尤物。
这舞也是极为的火辣,看得当场不少男人血脉喷张。
息禾看得津津有味,心想有一把瓜子,那就更好了。
只是想到对方前期的操作,知晓对方不怀好意,不由用手拖着下巴,皱眉道:“这舞极好,我都还没喝酒,就觉得有些醉了,浑身使不上劲来。”
便装作像是中了软骨散的样子吧。
关县令观察二人,见状,不由道:“没想到女君,竟然也能欣赏美人跳舞。”
他又看向霍去病:“听闻女君与侯爷成婚一年多,恩爱非常,原是女君如此大度,才能夫妻和睦。”
息禾顺着关具的目光看去,只见他浑身放松,本是懒洋洋地看着舞女跳舞。
其实霍去病并没有在看舞女跳舞,只是盯着一处放空自己,听到二人对话,便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息禾便收回目光。
原来这一出,是为了挑拨离间呢。
霍去病便又抬眸看向关具:“我与夫人自是恩爱,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我夫人不爱听,我也不爱听。”